龍劍飛連續幾劍刺出,最後卻發現自己刺的只不過是一具具黃沙傀儡,這才意識到在無盡黃沙錦袍老者無處不在,根本無法鎖定他的真身,幾乎已經處于不敗之地。
大敵當前,龍劍飛不想做無謂的靈氣損耗,眼看奈何這錦袍老者不得,干脆將寶劍收于胸前,聚勢不發。
這時遠處一團黃沙陡然聚集起來,一陣蠕動之後化作了那錦袍老者的身形,手捻胡須呵呵笑道︰「怎麼樣?年輕人!現在知道本尊的厲害了吧!」
龍劍飛冷笑一聲,不卑不亢地回應道︰「閣下不要大言不慚!現在本尊還沒有敗呢!就算本尊現在殺不了你,可是你也未必能傷得了本尊!」
這錦袍老者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龍劍飛,一字一頓地說道︰「象你這麼狂妄的年輕人現在還真是少見!別忘了到現在為止你連本尊法寶的樣都還沒有見到呢!」
「那便見見又有何妨!」
「哼!你可知狂妄至極就是愚蠢!若不是公他不願讓老夫多造殺孽,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命在嗎?」
「既是慕容端那個小人派你前來!你又何必替他說這些冠冕堂皇之言呢,只管放馬過來就是了,只是本尊七尺劍鋒之內不留活口,閣下也要小心了!」
「龍家小兒!莫非你真的以為本尊奈何不了你嗎?就算你不說出玲瓏雪山寒冰之道的秘密,本尊一樣可以拿了你的元嬰施展搜魂**!」眼看著龍劍飛油鹽不進,這錦袍老者言辭越發激烈起來,顯然已經動了真火。
「閣下再怎麼說也有元嬰期的修為,怎麼會無知到如此地步?以閣下區區元嬰後期的神識想對本尊施展搜魂**,就不怕本尊的魂魄把你震成白痴嗎?!」
「你!」
「我什麼我?閣下為何一直婆婆媽媽嘮嘮叨叨,何不祭出你的法寶讓本尊見識見識!」
其實龍劍飛早已經看出這錦袍老者的修為神通遠在自己之上,剛剛只是一時大意才讓自己搶得了先機,現在自己落入對方無盡黃沙之,想要月兌身實屬不易,所以才刻意用言語激怒對方,希望能夠讓對方盛怒之下露出一點破綻,找到月兌身之法。
不過這錦袍老者在玄州元嬰期大修士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又怎會不知道龍劍飛心里打的小算盤,眼看威逼不成,突然話鋒一轉,微微笑道︰「年輕人不要咄咄逼人,本尊不欲與你做言語之爭!實話告訴你,你以為自己潛回玲瓏雪山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卻是破綻百出,要不是本尊一路替你掩蓋行藏,現在恐怕已經有天玄門門外侍衛駕臨,將你碎尸萬段了!」
在仙寶閣,龍劍飛已經知道天玄門乃玄州的真正主宰,地位崇高至極,而玲瓏雪山的覆滅也正是因為懷璧有罪,由于對寒冰之道乃至水行大道的掌握才引來了天玄門的覬覦,所以听這錦袍老者提起天玄門門外侍衛並沒有立刻反唇相譏。
而龍劍飛的突然沉默在錦袍老者眼卻成了畏懼的表現,于是趁熱打鐵繼續苦勸道︰「年輕人,你以為憑一己之力能夠與天玄門對抗嗎?就算你拿到了玲瓏雪山寒冰之道的關鍵又能怎樣,你根本無法在玄州立足,更不用說領悟大道了!」
「可是只要你將寒冰之道的秘密交予我家公,不但可以和公共同參悟大道,還可以賺得一份前程,從此在玄州修行一路坦途!」
「難道慕容端他就不怕天玄門嗎?!」
「呵呵!公他天資過人,這個百年注定就要成為天玄門這一屆的十玄弟,試問天玄門又怎麼會阻止自己門下弟參悟大道呢?到時候請公舉薦你做一個天玄門外門弟也好,做門外侍衛也好,總要強過你獨自苦修百倍!」
錦袍老者不遺余力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偏偏龍劍飛臉上始終毫無表情,一言不發不置可否。
情急之下,錦袍老者終于按耐不住,連聲追問道︰「道友你到底要如何打算,不妨和老夫明言!你要丹藥也好、晶石也罷,只管開口好了,老夫都能夠做主!」
這時龍劍飛終于打破了沉默,不過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本尊只想離開這里!」
錦袍老者一時錯愕,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忍不住怒罵道︰「死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見龍劍飛軟硬不吃,錦袍老者終于取出了自己的得意法寶,竟是一對毫無光華的青斑石鎖。
誰知就在這時,龍劍飛周圍的漫天黃沙突然一滯,隨後被瞬間凍結,蕭蕭落于地下,而龍劍飛相時而動,趁著黃沙落下,早已經挺劍向天外飛走。
原來就在這錦袍老者喋喋不休之時,龍劍飛一直在偷偷地將寒冰之道滲透到周圍的黃沙之,明智地選擇用大道來對抗大道,終于一舉月兌困而出。
可是那錦袍老者又怎會善罷甘休,眼看著龍劍飛借劍光之勢已經飛遁到天際之邊,突然雙手一揮一抓,落在地上的黃沙一下凌空飛起,與周圍的黃沙瞬間融為一體,化作一只巨大的沙鷹。
這只沙鷹雙翅張開足有一里多寬,一揮一張之間已經須臾數里,轉眼間便追到了龍劍飛的身後。
龍劍飛正架著萬年寒冰劍全力飛遁,突然感到背後惡風不善,猛一回頭間還沒有看清沙鷹的全貌,就被沙鷹一口吞下,音信全無了,只留下一只巨大無比的沙鷹在天空盤旋而回,雙翅抖動之間不斷地有塵土落下。
就在龍劍飛被沙鷹吞下,生死未卜之時,遠在萬里之外的無盡幽海,漆黑如墨的海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塊三尺見方的浮冰,這塊浮冰閃爍著漆黑的光芒,與無盡幽海海水的顏色一模一樣,似乎並不是從那些亙古不變的冰山上剝離下來的,而是由幽海之水凍結而成。
而讓永世不凍的幽海之水凍結之人便是孤立在這塊浮冰上的一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