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錦卻不知道就在自己仰望半空這只巨大的血葫蘆的同時,幾十個離合尊者的目光也同樣凝聚在這里。
天玄門掌門尊者韓立更是一臉凝重地輕嘆道︰「這個葫蘆看起來極似當年荒山血魔的本命法寶軒轅血葫,難道這個魔頭是被瑯邪聖地滅殺的?」
焚天尊者張駒對當年荒山血魔在玄州掀起的那一場風波仍記憶猶新,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血光猙獰的葫蘆的確與當年那個造下無數殺孽的軒轅血葫有幾分相似!」
作為當年那場風波的親歷者,當時還只是元嬰期大修士的清靜尊者趙贏心也心有余悸,忍不住緊鎖眉頭冷冷嘆道︰「難道還真是這件邪門法寶?瑯邪聖地怎麼和那個魔頭扯到了一起?」
韓立見趙贏心面色陰冷,連忙開口勸道︰「贏心師妹也不必太過介懷!這人有正邪之分,法寶卻沒有正邪之別!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那荒山血魔應該早已經爆體而亡!且不說世上形態相近的法寶數不勝數,即便退一萬步說這枚符寶真的是用軒轅血葫煉制而成又能怎樣?難道我們天玄門得到這件極品法寶還能棄之不用嗎?」
趙贏心知道掌門尊者句句入情入理,可是心里還有不免有些芥蒂,仍微微嘆息道︰「這是歷次試煉第一次有試煉者獨自滅殺化神期妖獸,沒想到卻完全借助了一枚符寶之威!只希望黎詩詩不要和荒山血魔扯上什麼關系才好!」
與此同時,天脈山山頂上一棵枝茂盛的千年古松下,位衣著各異的白發老人圍坐在一張石桌前,閑地品茗著幾盞香茶,閑話家常。
若換在其他地方,這幾位身上沒有絲毫靈氣波動的老者可能只會被人當成山野間坐看夕陽苦度余生的老人,可是換在了天脈山山頂這些老者的身份便非同小可了,竟然全部是離合期的尊者。
望著天脈山上下無數熱血沸騰的修者,其一位老者不住地搖頭嘆息道︰「唉!幾位道友!天玄門每百年開門一次除了能讓這些埋頭苦修的修者找到一點額外的精神寄托外,也就是能讓我們幾個老家伙有個機會聚一聚!」
「可笑的是,天玄門這些老東西到現在還不放心我們幾個!」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也不看看玄州域內除了咱們幾個無牽無掛的老家伙外,還有哪個門派不依附于天玄門!」
「柳道友!你之前出手滅殺公羊錦那小崽,天玄門恐怕要恨你入骨了!」
「怕他作甚!這小目空一切,老夫沒一下讓他魂飛魄散算他命大!天玄門若是剛為了這個小兔崽找老夫的麻煩!我柳程殺人尊者的名號可不是虛的,他們也得掂量掂量分量!」一位一臉煞氣的白眉老者拍案喝道。
「柳兄何必動怒呢!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而已,而且剛剛幾位道友都已經出了手,天玄門那些離合期尊者還沒那麼大的膽量找我們問罪!那些渡劫期的強者更不會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是啊!是啊!咱們何必自尋煩惱呢!這天玄門的入門試煉雖然無趣,可是今日試煉還真有不少有趣的小家伙!」
「黃道友!這些女圭女圭資質再好也會被天玄門網羅過去!你看我老謝已經壽元無多,可是連一個像樣點的弟都沒有找到!現在玄州稍微有點資質的後輩都將成為十玄弟當成莫大的榮譽!天玄門雖然與我等相安無事,可暗地里卻已經要讓我等失去傳承了!若是在座各位道友不能成就大道,隕落之時恐怕只能孤單一人了!」
這位錦袍老者口無遮攔,一番話一下觸動了眾人的心事,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下來,或連忙低下頭來細酌清茶,或裝作若無其事地茫然四顧,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直到黎詩詩取出了那件符寶,這幾位老者才將神識再次放在了破滅神書上面。
「各位道友!這女圭女圭手的可是符寶?」
「不錯!而且從氣息上看應該是用一件品質極高法寶煉制的符寶!」
「現在在玄州,這個叫黎詩詩的女圭女圭名氣著實不低!竟然還能夠拿出一枚符寶!」
「這有什麼奇怪的!既然這女圭女圭來自瑯邪聖地,背後自然有一些強大的存在!」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待到黎詩詩發動了符寶,輕而易舉地將四尾火狐收入了巨大的血葫蘆之,位老者一位向來少言寡語的耄耋老婦突然站了起來,指著破滅神術黎詩詩符寶凝聚出來的那只詭異血葫,驚恐地大叫道︰「是軒轅血葫!是軒轅血葫!」
其余幾位老者不明就里,連忙問道︰「徐道友!你認得這血葫蘆嗎?這件法寶叫軒轅血葫嗎?」
這位耄耋老婦自覺失態,連忙擠出一個笑容解釋道︰「老身比各位道友痴長了一些年歲!可能知道的稍微要多一些!這血葫蘆的本體正是叫軒轅血葫是一件十分了得的法寶,據說品質已經無限達到了極品法寶的程度!」
說到這,耄耋老婦微微一頓,似乎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繼續說道︰「當時持著這件法寶出現在玄州境內的修者不過只有化神期的修為,自稱為荒山老怪!」
「正所謂懷璧有罪!一個只有化神期的修者拿了一件如此強大的法寶,自然會引來眾多強者的搶奪!不過這荒山老怪別的本事也還罷了,可論遁術卻絕對不輸給離合期尊者!所以一直沒有被別人得手,反而還被他借助軒轅血葫的威力滅殺了不少前來搶奪血葫的強者,這些強者的精血也如同那四尾火狐一般被這軒轅血葫吸收煉化了!」
「別人要搶我的法寶,我自然要殺了他!這有何不妥?」殺人尊者柳程忍不住插言道。
「唉!若是這些覬覦者能夠就此知難而退,也不會有以後的風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