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威青山本身具有化神後期的修為,可是這無數機關獸身上卻只有些許微弱的靈氣波動,不出意外的話即便被離火島上的妖獸發現也不會在意,自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探查出周圍妖獸的虛實。
可是這些機關獸已經奔去多時,威青山卻依舊一言不發,而且臉色也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又過了好半天,威青山才微微搖頭嘆息傳念道︰「各位道友,情況有些不妙啊!前方妖獸齊聚想要完全避開實在是幾無可能!而且還有一只妖獸獨佔了一大片區域,雖然本身氣息不顯,卻有很大可能是化神期以上的存在!」
「難不成這離火島內竟然有離合期大妖?」一時間幾位化神期老怪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也陰沉了起來。
那些元嬰期大修士雖然不知道這些化神期老怪在說些什麼,可是察言觀色也看出情況有些不妙,早就失了覬覦上古修士洞府之心,只要能夠從離火島全身而退已經足矣。
正苦于騎虎難下馬上富怎肯錯過這樣的良機,忙不迭地接口道︰「這離合期妖獸可不好惹!莫不要各位道友白白送了性命,咱們還是先退出去吧!性命攸關這上古修士洞府不探也罷!」
也許是怕陸妍會出面反對,馬上富又連忙偷偷送過一道神念道︰「陸師妹!若是焚天師叔洞府在此,那離合妖獸怎敢在周圍盤踞,看來離火島並非我們找尋之地!咱們還是快點離開,另尋他處吧!」
陸妍稍一琢磨,覺得馬上富所說不無道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算是默認了馬上富的安排。
而在安撫住陸妍的同時,馬上富也成功挑起了元嬰期大修士們的退意,這些跟著化神期老怪後面準備吃點殘羹剩飯的修者,之前看到化神期老怪個個面有難色時早就有頗多猜測,現在听說竟然有離合期妖獸攔路早就嚇得魂飛魄散,頓時一片嘩然。
見此情形,連十幾位化神期老怪也人心思退,只怕有人登高一呼就會同時轉身飛去。
就在這人心惶惶之際,十幾位化神期老怪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妙齡女突然開口道︰「如果真如威道友所說,這上古修士的洞府十有八就在這大妖盤踞之地!難道各位道友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棄了嗎?」
說話間這化神期的女更是妙目一轉,有意無意地看了馬上富和陸妍一眼。
能夠修煉到如此修為,在場的修者無一不是天資聰穎過人之輩,怎會不明白這老怪的意思。
其實眾人心都十分清楚,就算大家現在放棄了對上古修士洞府的探查,可是日後知情者一定還會糾集師門長輩,親朋好友再探離火島,特別是那些背景深厚,出身顯貴的修者離開離火島後一定會第一時間將此事回稟宗門、家族,到時候必然會引起各方勢力對這座洞府的爭奪。
可是這一次因為有兩位天玄首徒的存在,這座洞府的歸屬事實上已經毫無懸念,畢竟在玄州論實力論背景根本沒有哪個家族門派能夠和天玄門相提並論,到時候就算自己的宗門傾盡全力,也未必能抵得上天玄門隨便那一位離合期長老出面。
而且之前馬上富向陸妍暗送神念的一舉一動也一絲不落地被眾人看在眼,無疑令眾人更加篤定這兩位天玄弟恐怕已經暗計劃好了他日獨自取寶的行動。
一時間眾人各懷鬼胎,相互猜疑,反而紛紛沉默不語,顯然無論是走是留都不願做那出頭的鳥兒。
到最後還是一位長得五大三粗、身背一柄巨大方天畫戟的化神期期老怪耐不住性開口大笑道︰「哈哈哈!修仙了道哪能一帆風順,在家養尊處優可不是我輩人!老夫我天資平平,比不得天玄弟,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就算明知此去凶險萬分,怎麼也要去試上一試!不知可有願意與在下同行的道友?!」
諸位化神期老怪本就正處于猶豫不決舉棋不定的關頭,這彪形大漢的決絕無疑給了大家極大的信心,幾位化神老怪當即表示無論如何也要試過一次,最後連一心巴結馬上富的威青山都禁不住誘惑站在了其他化神期老怪一邊。
「好!好!好!各位道友的勇氣實在讓馬某佩服!這樣說來,我們兄妹二人怎麼也要跟各位道友走上一遭!」
其實馬上富這樣出爾反爾,還真不是舍不得那莫須有的上古修士洞府,而是這一路走來離火島的凶險已經讓他心生懼意,若是沒有這麼多化神老怪來當擋箭牌,自己還真沒有膽量獨自回頭,而只有化神初期修為陸妍顯然還無法給他足夠的勇氣。
不過其他化神老怪可無法猜到他真實的想法,有的覺得這位天玄弟言不由衷心機頗重,有的反而覺得此人能屈能伸的確是成大事之人,除此之外幾乎所有人內心深處都已經認定這位天玄弟剛剛假意退出就是為了讓眾人知難而退,好讓天玄門要獨佔洞府的寶物。
這樣一來,諸位化神老怪看待馬上富和陸妍的眼神明顯不那麼友善了,只有威青山勉強笑道︰「好!好!好!有兩位天玄首徒坐鎮,咱們戰勝離合期大妖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陸妍也不知道馬上富這葫蘆里究竟賣得是什麼藥,可是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再作質疑,只能悻悻作罷。
可是說起來最命苦的還是那些元嬰期的大修士,本來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除了跟在這些化神期老怪周圍外別無選擇,又趕上這些化神期老怪一會這樣,一會那樣,一顆心只能跟著懸在半空。
「既是這樣!就由貧道帶路吧!怎麼說多少也能夠避開一些妖獸!」
隨著行龍真人率先架起遁光,這支龐大的修者隊伍再次踏上了征程,可是和之前相比每個人心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顯然已經不再是鐵板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