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戚家全力向島外撤離後的第二天,湖心島上再次暴發了更為激烈的戰斗,轟隆的巨響和接天的火光百里之外仍清晰可辨。
戚三也不多言,催促眾人日夜兼程,連續全速飛行三日,直到越過湖水,重新回到棲霞谷外圍的森林,才找到一處遠離妖獸的谷地停下休整。
林中幽靜,雲淡風輕,昨日的殺戮仿佛只是一場夢而已。
小川坐在一棵參天古樹腳下,拿著幾株二十余年生的火龍草逗弄小豬,無論小川如何快速得將靈草用靈氣擊出,小豬都能如一道閃電一樣,極其敏捷地將靈草叼住吞下。
在湖心島上,小豬已經再次掏空了小川的存貨,這幾株靈草還是到了這個山谷後,原先的玄黃死士幫忙找來的,好在小豬這一路已經吞食了大量珍貴的靈物,修為顯著增長,讓小川看到了它進階旋照,靈獸一變的曙光。
不知何時,光影一閃,戚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小川身旁。
「戚三老爺!」小川招呼一聲,趕緊將小豬抱回懷里,不願意讓別人過多接觸,以免發現其本命靈獸的秘密。
好在戚三的注意力完全沒在小豬身上,「強盛,你且說一說這次任務,我為何如此行事?」
最近戚三越發看重小川,經常和小川研究謀略,將小川收為己用之意呼之欲出。
剛好小川心里有頗多想法欲求印證,戚三的提議,小川求之不得。
「眾目睽睽,虎視眈眈之下,沒有絕對的實力妄圖染指靈脈,必成為眾矢之的,所以三老爺選擇放棄尋找,靜觀其變!」
「不錯!」戚三捋著胡子,點頭微笑道。
「靈脈出現,眾多勢力如飛蛾撲火,一旦輕易介入,必將引火燒身,所有三老爺選擇堅守本分!」
「嗯!」
「靈脈爭奪完畢,勝利者不允許有覬覦者在側,一定會進行清剿,所以三老爺頒令全力防御!」
戚三對小川的悟性頗為滿意,笑而不語,只是看著小川,鼓勵小川繼續說下去。
「軒轅家剛剛奪取靈脈,雖然能夠在眾多勢力中月兌穎而出,但傷亡一定也很慘重,更怕有人乘虛而入,不敢過分強攻,所以三老爺才有自信只要加強防御,就能保護周全!」
「三老爺更是提前料到,軒轅家捏完那些軟柿子,那些無法一鼓作氣啃下的硬骨頭,必定會尋求妥協!」
「三老爺,我唯一想不清楚的是,為什麼您會那麼輕易答應對方的條件,如果我們能夠再堅持一下,不是可以獲得更大的收益嗎?」不待戚三說話,小川直接提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哈哈哈,強盛啊,你還年輕啊,這就叫取舍之道!」戚三頗為得意,自顧自地解釋道。
「軒轅家大戰過後尋求休養生息,所以才肯拿出點晶石來。軒轅家本來就是乾州的名門望族,能夠在靈脈爭奪戰中笑到最後,更證明了他們的實力。」
「如果其他家族能夠聯合起來,也許還能壓制他們的鋒芒,但在當時各自為戰的情況下,絕無可能達成協議。」
見小川听得認真,戚三十分得意,搖頭晃腦地說著。
「軒轅家不敢強攻,只能智取,與軒轅家的談判可能是發財的機會,也可能是覆滅的危機!」
「如果所有家族或者多數家族都拒絕軒轅家的條件,才有可能讓軒轅家繼續提高籌碼!」
「如果多數家族接受了條件,只有少數家族拒絕,就會將拒絕的家族推向覆滅!甚至只要有足夠數量的家族撤退,所有剩余的家族都將成為滅殺的目標。」
「軒轅家已經決定談判,怎麼還會付諸武力?」小川還是有些疑惑。
「能夠奪取靈脈已經證明軒轅家有消滅任何家族的實力,當他沒有顧忌的時候,就會吝嗇每一顆晶石,選擇消滅自己的對手!這個對手就可能是每個拒絕談判條件的家族!也可能是每個晚接受條件的家族!」
「如果我們再多躊躇幾日,而其他家族先接受條件撤退,可能現在你們都不能站在這了!」
「強盛,如果是你是統帥,你會選擇追求更大的收益,承擔巨大的風險,還是選擇抓住眼前的利益,全身而退?」
「這就是知進退,懂取舍的修者之道!你多想一想吧!」
戚三眼看小川似有頗多感悟,陷入沉思,拍了拍小川的肩頭,飄然而去。
「取舍之道!取舍之道」只留下小川一個人在林中喃喃自語。
再次出發的時候,小川出人意料地提出仍由原來的四十名玄黃勇士開闢通道。
「這就是你的取舍之道?」戚三對此頗為疑惑,實在想不通小川為什麼要讓自己置身險境,但在小川的一再堅持下,考慮到這隊死士的實力也就隨他去了。
只有這些玄黃勇士稍有微詞,但已經和小川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也都選擇了相信小川的實力。
最開心的是那些新加入的死士,小川的毛遂自薦,免了他們的炮灰之苦,很可能為此撿回條命來。
其實小川並沒有想到別人的死活,抓緊在棲霞谷的時間多讓小豬吞食靈物,提高修為,才是小川的根本目的,才是小川的取舍之道。
而且萬毒紫羅煙使用起來越發得心應手,小川也想讓它通過繼續吞食妖獸精血,不斷壯大。
此時,戚家隊伍所處位置還屬于棲霞谷森林深處,各種強橫妖獸出沒頻繁,而且靈物分布廣泛,質量上乘,小川干脆以躲避妖獸為由,蜿蜒迂回地前進,帶著隊伍在這里兜起圈子來。
戚家此行雖然沒有佔領靈脈,但事先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家族參與爭奪,其中不乏軒轅世家這樣的巨無霸,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保全自己,還有豐厚收益,可以算大獲全勝,凱旋而歸。
戚三心情大好,也就放任小川折騰,連一般金丹期妖獸的尸體都睜一眼閉一眼不再全部據為己有,小川也分得了一些金丹期妖獸身上的珍貴材料,甚至包括一顆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