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受了萬佛三僧解圍之恩,不好推月兌,只好帶至善、至誠、至信三位萬佛山元嬰大修士一同回歸天巧閣。
萬佛三僧的出現本就在潘建安意料之中,所以並不顯得倉促,立即率天巧閣所有元嬰大修士在山門外迎接,只是各法寶元神並未出面,只由萬聖大和尚獨自相陪。
「至善大師親自來訪,老夫有失遠迎,還望大師恕罪!」至善不光修為高深,與潘建安同為元嬰中期大修士,而且在萬佛山身為戒律堂首座,地位也著實不低,所以潘建安也不敢托大,顯得十分熱情。
「阿彌陀佛,潘閣主折煞老衲,老衲不請自來,還請閣主恕罪!」
兩人眼神一對,同時「哈哈」大笑,攜手步入天巧閣。
天巧閣大殿里,檀香縈繞,卻仍掩蓋不住幾杯靈茶的幽香,顯然是十分珍貴的品種。
至善抿了一口靈茶,面帶笑容,讓做場的所有天巧閣大修士感覺如沐春風,顯示出佛門高僧的不凡。
至善雙手合十,高頌佛號,「阿彌陀佛,各位施主,今日老衲代表萬佛山而來,實為成就降妖除魔大業,旨在肅清我乾州朗朗乾坤。」
「想那惡鬼山一干邪修,有違天道,殘殺生靈,每年隕落在這些敗類手下的道友不計其數,實為我乾州修者第一心月復大患!九十年前,靈泉山藍家上下一千余位道友被惡鬼山修士全部生煉,流傳萬載的靈泉被抽取煉化,天府之地靈泉山從此不毛。六十年前……」
這至善老僧口吐蓮花,只說的天花亂墜,令天巧閣內眾人感同身受,群情激奮起來。
只有潘建安心中冷笑︰「這佛門六識中的口識果然了得,這些事情雖然基本屬實,但這仙途中哪個修者不是雙手沾滿鮮血,萬佛山雖然少有豪奪可也沒少做巧取之事!」
潘建安也不能由得至善和尚蠱惑人心,笑道︰「這大廳里昏暗不明,不便至善大師論道,我與大家照照清楚!」
說話間,伸手一招,一盞八角琉璃燈破空而來。
這盞燈八角八稜,剔透玲瓏將大廳內照得燈火通明,而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天巧閣元嬰大修士們則精神一凜,醒悟到自己剛才不知不覺竟已被人左右。
這盞八角琉璃燈也是一件中品法寶,最能肅心靜氣,抵御外魔侵襲,潘建安平日里用它來輔助修行,防止走火入魔,今日用來抵御至善的妖言蠱惑也是恰到好處。
至善見計劃被破壞,也不著腦,仍含笑望著眾人,盡顯佛門大師的涵養。
潘建安微笑道︰「惡鬼山盤踞乾州多年,本閣小小商盟,實力低微,與他素無瓜葛,今日萬鬼凌雲圍困我天巧閣,實在事出意外。既然大師悲天憫人,以一副菩薩心腸,肯為天下蒼生出頭,我天巧閣自然願意拿出萬顆上品晶石助萬佛山一臂之力!」
潘建安避重就輕,明知道這老和尚醉翁之意不在酒,偏偏擺起**陣。
至善「哈哈」大笑道︰「阿彌陀佛,潘閣主何必過謙,天下誰不知天巧閣諸位大修士修為精深,法寶通神,更是有十八位萬聖大師這樣的萬載傳奇坐鎮!萬佛山願與天巧閣結成同盟,共同對抗惡鬼山!」
潘建安忙道︰「大師說笑了,萬聖等前輩乃暫住我天巧閣,我等小輩怎敢輕易勞煩!天巧閣勢單力孤,專于煉器行商,不敢輕易卷入紛爭,還請大師見諒!」
至善見潘建安百般推月兌,終究沉不住氣道︰「阿彌陀佛,既然潘閣主一心行商,那老衲便與閣主談一筆買賣,最近听聞天巧閣得到一件法寶山河錦囊,我萬佛山願出萬顆上品晶石將其買下,希望潘閣主不要再行推月兌!」
潘建安笑道︰「大師說笑了,堂堂萬佛山照拂我天巧閣生意,本閣豈有推月兌之理,不過大師您也看到了,惡鬼山圍困我天巧閣,也是為了這山河錦囊而來,還請萬佛山諸位大師勸說惡鬼山放棄爭奪,我天巧閣願將小小錦囊雙手奉上!」
至善老僧臉上笑容逐漸凝固,變色喝道︰「阿彌陀佛,潘閣主不要一意孤行,他日惡鬼山圍攻天巧閣之時,不要怪萬佛山不能首尾相顧!」
潘建安針鋒相對道︰「那時候天巧閣說不得只好將山河錦囊交于惡鬼山了,還請大師莫怪!」
遇到潘建安這油鹽不進的人物,至善也頗為頭疼,只好平心靜氣詢問道︰「既然潘閣主有難處,萬佛山也不必勉強,那便請閣主派遣煉制山河錦囊那位技師到萬佛山幫忙煉器如何?」
「大師,您有所不知,前幾日我天巧閣煉器坊中潛入一只實力逆天的暴虐妖獸,當時眾多工匠不幸罹難,這位技師就在其中!」潘建安面露悲色。
潘建安此言虛虛實實,半真半假,料到當時萬佛山一定有耳目在側,那麼大的動靜一定有所察覺。
這至善听了潘建安之言,果然沉吟不定起來。
潘建安便也不動聲色,心中暗自得意。
檀香繚繞間,大廳內無聲無息,只有八角琉璃燈的光線忽明忽暗,飄搖不定。
這至善和尚突然雙手合十,在身後現出孔雀明王金身,口中念誦孔雀明王根本真言︰「唵、摩愉利、訖蘭帝、沙婆柯!」
真言念畢,孔雀明王金身便落于至善和尚身上,現出一頭四臂,手持蓮花、俱緣果、吉祥果、孔雀尾,跨乘金色孔雀王的佛母大金曜孔雀明王密教本尊真身。
這金色孔雀王天賦具有空間神通,不待眾人有所反應,就一頭穿出了大廳,如入無人之境,繞著天巧閣巡查起來。
天巧閣眾人萬萬沒有想到,至善三人勢單力孤,竟敢在天巧閣本部突然發作,毫無防備下,被至善得手。
至善此舉可謂無禮之極,可他偏偏有恃無恐,含笑道︰「潘閣主一貫言辭夸張,老衲說不得還要自己探究一下。」
此時,天巧閣某地。
小川正在潛心專研寶煉之法,對未來的凶險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