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九條火蟒盤旋而下,小川周圍的溫度迅速上升,連天地靈氣都被煉化成縷縷青煙,裊裊消散。
處在九龍煉天大陣中心的小川自然更加難過,因為吸取不到天地靈氣,只能用丹田氣海存儲的靈氣催動玄甲術苦苦支撐。
雖然看起來安然無恙,但小川還在暗自叫苦,在這九龍煉天大陣中,連神識都被烈焰隔絕,無法操縱萬毒紫羅煙和虛實子母針發起攻擊,真正是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而且那矮個修者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只要天舞狂砂停息下來,必定會對小川形成夾擊之勢。
小川的焦慮只有自己知道,那紅袍老者也沒想到小川能在九龍煉天陣中堅持這麼長時間,不由得加大了靈氣的吞吐,九條火蟒呼的一聲壯大了許多,威力更盛。
這樣一來,小川更覺辛苦,玄甲在九條火蟒的不斷沖擊、灼蝕下,靈氣損耗甚劇,為了維持玄甲的防護,小川丹田氣海儲備的靈氣飛速消失。
「不好!我命休矣!」感到丹田氣海儲備的靈氣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小川不禁心中悲嘆。
可就在最後一縷靈氣將將消失,玄甲的光華變得黯淡的一剎那,一股新鮮的靈氣從手陽明大腸經商陽、二間、三間、合谷、陽溪穴中緩緩流出,充盈了經脈,玄甲光華大作,將必死之局重新拉回。
雖然形勢峰回路轉,但是小川的危險仍未解除。
從手陽明大腸經諸穴流出的靈氣,雖然殷實卻也有限,很快小川又感到經脈空乏,再次出現靈氣耗盡的跡象。
其實此時紅袍老者的處境也十分困難,全力催動九條火蟒讓同樣感到他精力疲乏,但是金丹仍能不停地釋放出靈氣,這便是金丹修士和低階修者的最大差距。
這下,小川和紅衣老者仿佛陷入了世俗中武林高手比拼內力的境地,只不過比拼的是靈氣的存量。
在這樣的比拼中,小川無疑是處于弱勢的一方,就算混合靈氣再玄妙,靈氣質量再凝練,也無法彌補普通修者和金丹修士之間的巨大鴻溝。
很快,窮途末路的感覺再次襲來,小川體內的最後一縷靈氣又一次面臨消失。
而這一回,奇跡沒有再次出現,就算小川拼命催動,也沒有一絲一毫靈氣從手陽明大腸經中流出,丹田和四肢百脈中空空如野的感覺,讓小川徹底陷入了絕望。
在小川身上的靈衣開始灰飛煙滅的時候,紅衣老者也發現了小川的狼狽,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不由得放松一點,稍稍留了一點余力。
說到底,這紅衣老者還是不想將小川煉得徹底消失,一無所獲,只要能將小川煉得外焦里女敕,不損晶石寶物就行了。
但沒了玄甲的防護,就算這紅衣老者再留有余地,也是小川難以承受的。
就在小川發出痛苦嚎叫的同時,小川懷里的小豬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火焰的侵襲。
「吱!」一聲淒慘痛苦的尖叫響起,讓人听了不寒而栗。
發出這聲慘叫的卻並不是小豬,而是小豬身上的毒刺寶甲,這件還說不清到底是不是法寶,就擁有器靈的寶貝。
雖然小豬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毒刺寶甲的尖叫還是嚇了他一大跳,如夢方醒地茫然四顧,這才發現小川的危險處境。
這小豬一門心思等著小川為他殺人取丹,壓根沒有考慮到小川的實力問題,見到小川在痛苦掙扎,還悻悻然地叫道︰「哥哥!你喊什麼啊?要把我震聾啦!」
小豬雖然這般胡言亂語,氣息卻迅速改變,伴隨一種吞食天下的氣勢彌漫開來,那只恐怖的巨大獸影又出現在小豬眼中。
以此同時,小川感到身子一震,一股靈氣的洪流從識海中那滴與小豬血魂融合的血液中一泄而下,瞬間充盈了丹田氣海和四肢百脈,連手陽明大腸經諸穴都重新充實起來。
正在痛苦中煎熬的小川,雖然身上已經不著寸縷,被燒得皮開肉綻,但突然得此助力,不由得士氣大震,催動靈氣玄甲重新生出,光芒大作防御力更勝之前。
小川突然氣勢大變是紅袍老者始料不及的,一時為之色變,驚疑不止。
小川此時卻不敢怠慢喘息,畢竟這次靈氣神奇般的補滿,並不代表下次靈氣耗盡的時候還一定能有奇跡發生,只要還被圍困在九龍煉天大陣之中一時,就仍命懸一線一刻。
恰好此時紅袍老者攻勢放緩,而自己的靈氣卻在瞬間補滿,此消彼長下,小川神識再次探出法陣範圍,能夠控制萬毒紫羅煙和虛實子母針發起攻擊。
就在紅袍老者為小川的重振雄風驚疑不定之時,突然一只金色的針球向自己疾飛過來。
眼看小川不但抗住了自己的攻勢,還能有余力發起反攻,紅袍老者越發心驚,漸露怯意。
雖然金色針球來勢洶洶不容輕視,好在有了剛才對付小川虛實子母針的經驗,紅袍老者知道只要瞄準這些金針中的母針發起攻擊,其他金針便不攻自破,不足為患。
所以紅袍老者不慌不忙等待金色針球進入萬火遮天帕覆蓋範圍,虛實金針立辨分明之時,才一挺如意火尖槍,向針球撥去。
只听「 嚓」一聲,一只尺許長的金針被槍尖挑中,一下子凌空撥飛,隨著這只金針受到重創,其他金針竟然也一閃即滅,全部消失不見。
可就在金色針求消失的一剎那,一道紫色身影如閃電般從金色針球中飛出,直撲紅袍老者,正是幻化成小豬形態的萬毒紫羅煙。
萬毒小豬在如此近的距離突然暴起,紅袍老者完全來不及躲避,雖然萬火遮天帕釋放的火焰削弱了部分萬毒小豬的形體,但其余的部分還是實實惠惠落到了他的身上。
「啊?!」紅袍老者只來得及大叫一聲,就眼看著紫色毒煙順著自己靈衣的縫隙就迅速滲透進去,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