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石斌會如此激動,事實上從破損粗糙的昆吾大盾到嶄新靈動的昆吾小盾,不亞于重新煉制一件法寶,在這幾乎相當于重造的過程中,小川想要抹除石斌留下的本命痕跡,將這件法寶據為己有簡直易如反掌。
面對這樣的誘惑,小川卻能夠不為所動,更是將自己的珍稀材料一並奉送,就算是最圓滑世故,處變不驚的石斌也無法不為之動容。
要說之前石斌對小川的推崇還都是功利心驅使,那麼從這一刻開始,石斌才真正死心塌地願意跟隨小川一道闖蕩仙途。
而性格更加耿直的金昊和凌霄更是對小川佩服的五體投地,這種感情不單單來源于小川高超的煉器技巧,更是被小川在修者中堪稱異類的豪爽所折服。
其實小川心里並非一潭死水,甚至佔有這件法寶的**還十分強烈,可越是看起來是理所當然、情理之中的事情,小川越是要挑戰自我,戰勝自己的貪欲。
所以在小川修復昆吾小盾的過程中,最艱難的部分就是要克制住自己的**,避開石斌留下的生命烙印,所以當修復終于完成時,小川也滿心歡喜,如釋重負。
特別是看到石斌三人激動的表情,小川越發覺得自己的堅持十分值得,不但錘煉了心境戰勝了心魔,還收獲了伙伴的信任和友誼。
「石大哥,咱們還是先試一下法寶吧!」小川也急于知道修復後全新的昆吾小盾的威力。
石斌答應一聲,隨即祭起昆吾小盾,只听「嚶嚀」一聲尖叫後,玲瓏袖珍的龍鯉小獸跳到空中,身上的鱗甲放出金光,層層疊疊發散出去,如同湖水中連綿不絕的波光。
先不論防御力怎樣,光是從外觀上看,這全新的昆吾小盾和之前黯淡無光、簡單粗糙的昆吾大盾就不可同日而語,真正有了一些不同凡響的仙家氣象。
而且和從前單純濃郁土行氣息不同,這昆吾小盾同時散發出淡淡的金行和水行的氣息,這才有了耀眼的金光和連綿不絕的波浪,不用說這都是小川混合靈氣帶來的意外之喜。
但不管怎麼樣作為防御性法寶,昆吾小盾的外觀再好也不代表實際的威力,究竟防御能力如何還需要作進一步檢驗。
而最合適的人選無疑是黑大個金昊。
不待眾人開口,金昊就當仁不讓地邁步出來,悶不吭聲地扛起了黑鐵大棍。
看到金昊氣勢洶洶的樣子,石斌先有些怯了,連聲道︰「兄弟!慢慢來!慢慢來!別太猛了!」
金昊悶聲悶氣地「嗯」了一聲,一晃雙臂將黑鐵大棍舉過頭頂,全力向石斌砸去。
看到黑鐵大棍的雷霆萬鈞之勢,石斌也有些害怕,急道︰「兄弟,不是讓你悠著點嘛!」
可這時候黑鐵大棍已經堪堪落到昆吾小盾之上,只見金昊猛地一收力,將大部分的力量收了回去,直震得金昊全身顫抖。
而黑鐵大棍已經砸入了袖珍龍鯉所放出的層層金光,這些金光凝若實質,看起來象泥土一樣堅實,並且能夠象流水一樣涌動。
可是這些金光並沒有看起來那樣威力不凡,黑鐵大棍竟然一下子擊穿了將近一半的金光,險些直接落到玲瓏龍鯉身上。
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了眾人的意料,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起來。
要知道從前的昆吾大盾雖然看起來比較簡陋,但防御力可是十分驚人,堪稱堅不可摧,小川和金昊兩人都曾經在這大盾面前束手無策,只是在兩名金丹中期修士聯手之下才受到損傷。
沒想到重新煉制後的昆吾大盾,由大化小,幻化有形,仙氣縱橫,卻變成了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眾人嘴上雖然不說,心里卻都在嘀咕,小川自己也有些慌張,暗中盤算著︰「怎麼會這樣?!那里出問題了?法陣布置的應該沒錯啊!」
就在眾人驚疑不止的時候,突變又生,金昊本想收回鐵棍,結果一抬手臂,黑鐵大棍卻象是被黏液粘住一般,竟然紋絲未動。
金昊氣的悶哼一聲,使出了全身力氣,才一點點將黑鐵大棍從昆吾龍鯉釋放出的金光中拉出。
看到金昊臉紅脖子粗吃力的樣子,小川等人吃驚不小,要知道這金昊可是煉體的修士,達到金丹期的境界後,雙臂一揮足有萬斤之力,卻被這金光弄得如此狼狽。
石斌催動靈氣,仔細感受著自己這本命法寶的微小變化,若有所悟。
「金兄弟,這次全力攻來!」有了上次的經驗,石斌信心大增。
「嗯」金昊又是悶哼一聲,隨即舉起了黑鐵大棍,這一次金昊雙臂及黑鐵大棍上金光縈繞,顯然也是施展了某種加持的法術。
而這次黑鐵大棍氣勢果然不同凡響,烏金之光大作下,巨大的棍影如山崩海嘯一般地落下。
「撲哧」一聲,這一次黑鐵大棍如入泥澤,剛一接觸昆吾龍鯉放出的金光就凝滯起來,很快停止不動,深入金光的距離比之上次還有所不如。
而這一次因為黑鐵大棍進入金光不深,金昊還能夠稍微輕松一些將黑鐵大棍從中抽出。
「撲哧」、「撲哧」、「撲哧」,連續受挫的金昊卻上來了蠻勁,連續不斷地向昆吾龍鯉攻擊起來。
這回石斌不再慌張,只管向法寶內徐徐輸送著靈氣,勝似閑庭信步。
「兄弟!不要再攻了!」
「金大哥!且慢動手!」小川和凌霄也已經看破端倪,趕緊叫住金昊。
原來這昆吾龍鯉融入了金、水行之氣後,產生了玄妙的變化,金行之氣增強了硬度,水行之氣增強了韌性,再加上土行的厚重,使這昆吾龍鯉增添了許多妙用。
當攻擊強度不大的時候,昆吾龍鯉的金光會自動留出破綻,讓敵人深入其中能夠起到困敵牽制的作用,而當敵人加大攻擊強度的時候,這金光也會自動調整,保證主人的安全,顯得靈氣十足。
只是這妙用雖好,小川卻有些慚愧,這終歸不是自己煉器技法的高超,而是冥冥中一種氣運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