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教堂
楊哲再一次打量了這個教堂,整個教堂大約有五層樓高,典型的哥特式尖塔高聳、尖形拱門,大窗戶及繪有聖經故事的花窗玻璃。
而且在設計中利用了尖肋拱頂、飛扶壁和修長的束柱,這樣便無端的營造出了一種輕盈修長的飛天感。
而這種飛天感並不影響他本身的特種,那種整個建築以直升的線條,就明顯的造出了一股子雄偉的外觀,再結合瓖著彩色玻璃的長窗,就使得整個教堂產生一種濃厚的宗教氣氛。
而此時的大門與院門一樣也是半開著的,里面應該有人。
是在邀請我進去?楊哲這樣想著,心里的防備忽的就降低了三分,原本警戒的神經也跟著松了一點力。在這種聖潔的地方怎麼能允許發生血腥的事?進入陌生的領域,能像這樣放松也還真是頭一回,楊哲笑了笑,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很有信心的。
輕輕地走到門前楊哲才發現這門開得有點小了,小到根本沒辦法讓他不推門的進去,想了想干脆放棄了神不知鬼不覺探究的方案,直接與里面的人正面交鋒好了,無論是趙坡還是「X」,還真是沒有正面交過手!不過在教堂這種地方還是少發生暴力時間的好,更是要避免流血事件。
「吱呀」打好主意的楊哲用了很大力氣才將眼前這扇厚重的大門推開,看到里面設置時,有那麼一秒鐘的失神,眨了眨眼也就恢復了常態。
腳前暗紅色的地毯,自大門一直鋪到神案台前,案台上擺設著很多白色的雕塑。上方是一個巨大的木質十字架,雖然簡潔,但卻有種異樣的神聖與莊嚴。
明黃色的燭光從牆壁上的內凹的各個燭台照出來,一盞接著一盞的照亮了整個教堂,而西下的夕陽從彩色花窗中投射進來,給莊嚴的教堂增添了一絲生氣。
教堂給他的震撼還不如里面的人給他的震撼多,案台前單膝跪著一個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從背影看男人應該是個年輕人。
男人身旁,站著一個牧師模樣的老人,老人一手拿《聖經》,另一只手拿著應該是屬于男人的軍綠色大衣。
只這一眼,楊哲便想,這個男人應該不簡單!瞧瞧那個牧師看著男人的表情,那是從未見過的恭敬和追隨。
牧師看了進來的楊哲一眼,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楊哲絲毫沒有亂闖地方的窘迫感,反而一派悠閑的背靠著牆壁環了手道︰「不好意思,走錯地了,你們繼續。」
雖然說著不好意思的話,可是別說些許的窘迫,楊哲連一絲絲抱歉的表情都欠奉。楊哲的突然闖入似乎沒有對屋子里的人造成影響,至少這兩個人誰也沒有回應楊哲的話,而楊哲也不急著說明來意,于是屋子里便陷入了一種奇特的安靜。
楊哲感受著牆壁的冰冷,似乎想要用這樣的冰冷來掩飾一下自己在看到的那一瞬間產生的巨大的——失望。
這樣的感覺很奇特,似乎進來之前,楊哲是懷著很大的虔誠進來的,可是進來之後,那種帶點期盼的虔誠就轉化為一種失望之情,又在一個眨眼間被掩飾過去,楊哲自己也不清楚這樣的感覺是什麼。
「這個人……」鑄魂覺得這個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阿顏啊,別告訴我這又是一個你的老熟人?」
「不是。」鑄魂想了想問道︰「你還記得那個狐狸面具嗎?」
楊哲想來想去想不起來,干脆詐他們一詐︰「那個什麼,打擾了很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要問個問題,你們見過狐狸嗎?」楊哲的語氣還是很有禮貌的。
听到狐狸的那一剎那,男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牧師卻半垂下了眼楮,維持著老人的模樣,連背也是微微彎曲的,他沒有回答楊哲的話,只是俯在男人耳邊低語了一句。
男人緩緩地站起身來,比老人還要高上那麼一點,大概有一米七一、七二左右,而他轉過來之後,楊哲才發現自己先入為主的觀念有多麼大,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做不是騎著白馬的都是王子,而放在這里就是不是穿著西裝的都是男人。
這世上男人喜歡女性化可以叫做娘娘腔、人妖,女人喜歡男性化那可以叫做假小子,還有那麼個別容貌就偏于中性的人。
而眼前這個人的性別楊哲很努力的辨別了一會,還是干了一件自己喜歡的事,也是中國傳統美德,不恥下問︰「這位應該稱呼先生還是小姐?」
鑄魂覺得楊哲的情緒不對,語氣帶了一種近乎刻薄的尖銳,不是指聲音,而是言語。楊哲是喜歡美麗事物的人,美女自然不用說了,即便是三少糾纏于他的時候,楊哲沒有揍他的很大原因就是三少算是一個美男子。
而眼前的人,一頭黑亮的短發有些慵懶地垂下,在從窗戶照進來的陽光下散發些許的光芒。而這人轉過身來後,燭光仿佛更加明亮,只為襯托出這人的長相。
按說這麼一位美人,楊哲應該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去看的,可是對于楊哲來說,卻不由分說的毒舌了一把……
楊哲喜歡美人沒錯,可是眼前這人如果說他是男人,那絕對是有著堪比太陽神阿波羅還要俊美的容貌,但又缺乏了一些屬于男性的剛毅。如果說他是女人的話,那麼她的美絕對是有著邪魅之氣的,帶著一種讓人沈醉著迷的資本,這樣的女人會令男人甘願為她做任何事。
冷漠、高貴的氣場,即便門旁邊的楊哲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所以楊哲猜她是女人,雖然對她不感冒,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調戲一把。哎呀呀,誰讓楊哲是個男人呢!
對方身材修長卻比楊哲的體格要清瘦一點,看得出來那一身為她量身定做的阿瑪尼西裝,用紅色的瑪瑙雕花扣和瓖鑽石的閃亮標示著這人身份的尊貴。
因為那如玉琢般的五官,所以即便是男性的西裝也讓她穿出了一種中性來。這人的眼神很冰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細長的眉毛、呈扇形濃密而長的睫毛都是跟頭發一樣的漆黑顏色。
只是睫毛下的瞳孔帶著一種寒意,楊哲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做目若寒星,這樣的眸子連帶著眼神都異常的冰冷,仿佛沒有人類應有的感情。
當然以上這些想法說起來復雜,其實在感受而言就是一個眨眼的瞬間。也在這一個眨眼里,听到了楊哲這樣無理問你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話後,不知為什麼,對方薔薇色的唇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但那笑卻始終未及眼底。
這個笑容無疑是具有極大魅惑的,那樣漂亮的五官,因為那一個揚起的弧度,而使得整個面部都活動了,美,很美。不過楊哲很快回過神來,在記憶中,自己似乎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吧?
而且鑄魂為什麼會說這人是帶著狐狸面具的人呢?
這麼想著的楊哲因為看著那人而走前了一步,半轉過身,正想同鑄魂說話,突然有一個金屬質感的管狀物抵上了左後腰處,楊哲的身子一僵,想想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別動。」身後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個中年男人。
被槍抵著慢慢往前走,楊哲倒是無所謂的繼續跟鑄魂說話︰「阿顏啊,你說她是狐狸女子?」楊哲覺得不太可能,雖然沒有見過她,可是都一起滾過床單了……能這樣冷漠?記憶的里狐狸面具雖然帶著面具,也確實給人一種很美的感覺。
「有兩個。」鑄魂回過神,注意力放在楊哲身後的男人身上,怎麼說呢,感覺不到他的殺機,所以剛剛才沒能及時回神。經歷過戰場殺伐的人,之所以能夠滿手鮮血的取人性命,因為那是一種殺機的影響,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而身經百戰的鑄魂更是對于那種殺意有了一種幾乎本能的反應。
因為他也正是死在這樣的殺意之下,所以那樣融入骨子里的對待殺意的敏感,使得他千年依舊沒有忘記。
「阿顏啊,走神是很不好的行為,尤其是戰場你一定改掉這樣走神的壞習慣啊啊啊!」楊哲開始有些後悔剛才尊重教堂的決定了。
其實這話也只是逗逗鑄魂而已,因為和楊哲對這里的虔誠一樣,進入的時候,楊哲也察覺到了鑄魂的感受,那種熟悉的陌生感。楊哲發現自己現在是越來越能理解鑄魂的感受了。
有些得意的想,這是不是就算是心有靈犀了!這麼一想,連被人抵住後腰的槍眼感覺來也沒那麼可惡了。
其實楊哲也是有點納悶的,因為剛才居然沒有听到他的腳步聲,楊哲不是一個沒有防備的人,被槍指著之前居然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只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一、那人極有可能是職業殺手。
二、那人經過特種訓練。
連想要動動手指頭這個細小的動作都被發現,警告一句「別動。」照這個來看,這個男人應該屬于比較容易對付的後種,楊哲順著對方的意思慢慢的走著。
「停下。」被男人用槍抵了一下,然後停在教堂中央。
身後的人一邊用槍抵著楊哲,一邊動手去拔出楊哲腰間的手槍,就在這一時候,楊哲身子飛快一側,避開槍口同時背過手抓住男人握槍的手腕,用力的一扭,接著听到一聲物體落地的悶聲,緊接著使出的是一招過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