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交換
「任務……」孫澤差一點就把任務說了出來，還好及時的止住了口︰「你……」
「周青你要不要？」鑄魂靠著牆，擔心等會的換魂會讓楊哲的身體受不了。
「周青？」孫澤一愣。
「昨晚周青與人聯合暗殺，你們應該處理了幾起交通案件了吧，往北走五公里處有一輛汽車，周青就在里面。」鑄魂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與楊哲相似，同時在心里叫著楊哲起來。
孫澤半信半疑的叫來一個警察，吩咐了幾句。
「阿顏啊，天亮了啊？」楊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外面的天還是黑的。
鑄魂感受著白霧的侵襲，這一次他倒是坦然的跟楊哲簡單說了一下發生的事情，對于白霧的圍繞變得可有可無。
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這白霧是阻止楊哲看到他呢還是楊哲下意識防備他的，可是這一次的自由，他很高興，即便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
「魏來？這老狐狸在這兒？」楊哲吃了一驚，說到孫澤的時候，楊哲倒是沒有表示太大的吃驚，反正周青讓他抓走就抓走吧。
外面響起了警笛的聲音，楊哲和孫澤並肩走過去，來的警車只有兩輛，楊哲把將周青交給孫澤，被帶上車警笛這麼一鳴後，周青好像醒了，不過接下來等著他的就是漫長的牢獄生活。
「楊哲。」拉克從另一輛警車里伸出來了一個腦袋，清爽陽光的外表，而後面的司馬儀臉上更是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對于他們，楊哲並不好奇為什麼司馬儀會在這兒，只是面上卻也微笑了一下，走過去打招呼。
「對了。」對于楊哲這個臨時的搭檔，拉克還是很有好感的，見到楊哲後就立馬操著美國腔調的中文喋喋不休起來。
「楊，你不知道吧，周青那個案子已經結了，加上他的逃獄，這輩子他要在監獄里面了都。」
「是嗎？」楊哲沒有表示太大的感慨，事情的經過他並不在意，可是他看得出來鑄魂很高興，對于他來說，這樣就夠了。
「你去哪里，送你一程？」孫澤打開拉克開著警車的車門，轉頭問楊哲。
「好啊。」楊哲作為這一次抓獲周青的主要人員，還需要做一份筆錄，現在一起做完剛好。
坐上副駕，楊哲看著車窗外掠過的街道，忽然忽然就想起了，是不是去看看惰菲菲了呢，跟惰菲菲已經有兩個多星期沒見聯系過了。
高振東的話忽然就在楊哲腦海響了起來︰
「洛陽現在並不住在洛家，所以洛家的存亡對于洛陽來說並不在乎，而且洛陽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在軍隊，現在是洛家的當家。洛陽的母親是美籍華人，在他只有10歲的時候因車禍去世，他和妹妹被女乃女乃帶大，妹妹叫洛雨，比洛陽小4歲，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洛陽從小和就和他妹妹關系很好，但是自從5年前洛陽女乃女乃死後，洛陽就當上刑警，之後就很少跟她聯系了。
一來是因為沒有時間，二來也是怕罪犯報復洛雨，畢竟自洛陽女乃女乃去世後，洛雨就是洛陽最重要的人，可是洛陽已經整整兩年沒有洛雨的消息了，我們跟蹤ＦＢＩ的行蹤，也不過能夠得出洛雨曾經與他們聯系過兩三次，如果可以的話，下次洛雨出現，請一定留下她。」
「楊，你在想什麼呢？」正在開車的拉克看到楊哲發了很久的呆，忍不住問道。
「拉克，你要習慣這家伙的走神。」司馬儀與楊哲接觸不算多，可是他是個聰明人，對于楊哲的走神已經能夠習慣了。
「是嗎？楊，你走神的時候都在想什麼？」拉克很喜歡楊哲這個中國人，不僅僅是因為楊哲那俊美得可以去當超級模特的容貌，更重要的是楊哲過人的膽識和應變能力。
「你走一次神不就知道了。」楊哲壞心眼一笑。
「開車不許走神。」司馬儀坐在後座上提醒。
「膽小鬼。」楊哲回過神來，忽然想到，淡淡地問了一句︰「對了，你之前探查沒出事吧？」
「沒，有點小麻煩，後來遇到了孫澤。」
「孫澤？」楊哲看向孫澤，見孫澤點點頭，便沒再說什麼。
「你知道趙世鴻嗎？」司馬儀忽然說了一句。
「趙世鴻，他怎麼了？」孫澤倒是知道這個人，听到司馬儀說起，自然好奇了一下，本市最有錢的商人啊。
對于趙世鴻，那畢竟是和他無關的人，那些交集過去了，他便也什麼好追究的，或者說沒什麼好奇的。
×××
清晨的海面，風起雲涌，沙灘上一位老者，孤獨地拄著拐杖。
他只是靜靜的站立著，任由海風吹過他銀白色的頭發，可是他深邃的眼楮卻一直遙望著遠方，那里是他——不能歸去的故土。
趙世鴻自一輛黑色跑車下來，示意他人止步後，自己悄然走到了老者身後，陪伴著他默默佇立，直到老人回過身來，他才尊敬地稱呼了一聲︰「陳老。」
「來了。」陳老喃喃的說了一句。
沒有說誰來了，也沒有多余的語氣，如果說是一句肯定的話，卻有幾分感嘆，更多的是一種終于等待到的心情。
「來了。」趙世鴻回答的很平靜，然而等待最久、期待最久的卻是他。
「丫頭跟老夫說，你要退出？」
「最初我們便只是合作，而現在合作結束了。」趙世鴻沒有絲毫不敬而神色也沒有多少恭維。
「如果老夫知道‘鳳羽’呢？可能讓你繼續合作。」陳老眼里並沒有什麼期待，似乎早知道這個提議通不過便也不會放入期待了。
趙世鴻眸色一暗，面上卻無半絲動容，連聲音也一如最初的平靜︰「不需要了，稍後我閣老有約。」
「你到底是選擇了陣地了啊！」陳老欣慰地注視著他，聲音卻無限惆悵︰「成王敗寇，一個浪潮翻過去，另外一個浪頭會起來，年輕人，你也總會翻過去的。」趙家的權勢是大，可到底也只是商人，大不過天去。
「那又如何？」趙世鴻笑了一笑，無端流露的睥睨之態，仿佛眼前寬廣的大海，連綿著的是無邊的天際，似乎在這樣的壯闊之下，一杯水、一盆水甚至是一條溪流一條河道都不足以入眼了。
可是趙世鴻看中的卻不是這面前壯闊，入了他眼的是一片滄海，巫山之雲，他入眼的格局是最大的，這也是為什麼所有後輩里他最看好趙世鴻的原因。
可惜他看不明白趙世鴻。
「老夫曾以為你看中的是權勢，我們曾經聊起過你，當時老夫便說你是聰明人，可他卻說你是明白人。」陳老笑了一下，搖頭感慨︰「看來老夫那老大哥比老夫看得要透徹啊！」
趙世鴻沒有接話。
「能說說你退出的理由嗎？他應該不管世俗了吧。」這一點陳老站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他知道趙世鴻與陳閣老是有聯系的，可若是說因為陳閣老，他趙世鴻從見面第一天到如今，也有七八年了吧，沒道理現在才退出啊？還是因為別的……
「我已經找到了要找的。」
「哦，他倒是知道你要什麼？」陳老看了趙世鴻一眼。
趙世鴻垂下眼簾，陳閣不知道，可是他的妹妹在，趙世鴻又怎麼會有其他選擇呢？
前世選擇錯過，一世風雲跌宕，看起來風光無限，卻只有他自己知道夜深人靜時，那種生生讓他肝腸寸斷、悔不當初的滋味，一日深過一日的孤獨，卻是連說，也無法說的悔恨。
好在，這一輩子不晚，他的選擇從一開始是便不會錯。
「後輩里，你最有心。老夫離開了這麼多年，也只有你，不論路途多遠，每年都會過來看老夫。」
「兩邊不過隔了一個海，現在的高科技，來回也不過三四個小時。」趙世鴻淡淡微笑︰「其實也是您老多想了。若是要仔細的說，當年那麼大的波瀾，身其位者再高、權者再重，除了陳老您，卻是不曾有一人躲過此劫。而今看來唯有您老功成身退，如此怎能算輸？」
「可是轉眼間十二年過去了，老夫卻永遠無法歸于故土，想來也就只有老夫那老大哥是個明白人，躲進一方禪院，從此不問世事。」
說到這里，陳老臉上的笑容有些滄桑︰「今來老夫常常在想，細細算來，老夫這一生，害過不少人，也幫過不少人。現如今再回頭想想，卻落得個是非參半，說也說不清楚。唯有一件事令老夫欣慰，就是當初看好你。」
趙世鴻低沉一笑，可不是嘛，當年世間的一顆惑星，于今世天下又多出一顆禍星。
楊哲本來以為孫澤會拐彎抹角的問一問監視器的問題，可直到他離開警察局，孫澤也沒有提一個字，司馬儀早就溜掉了，楊哲有點累了，也就懶得去想了。
從警局里出來，也算是結束掉了孫澤那邊的事情，楊哲放松的想接下來是約會一下惰菲菲呢還是出去旅游放松一下自己。
畢竟最近接受的信息量、遇到的事情都有些超負荷，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阿顏啊。」剛進入別墅楊哲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在見到司馬儀靠在牆上吸煙後變得更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