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哲第一次這麼迫切的想要學習那個傳說中的武功,閉上眼楮,感受著鑄魂的每一個動作,身子不由自主的跟著鑄魂的動作而動作。
鑄魂沒空搭理楊哲,借力打力一來是因為楊哲的身體還沒完全從高次聲波里面恢復,二來也是這群人也就是人多一點,武力值並不高。
「給我去後面堵住窗戶,其他的人全都上去,殺了楊哲,活抓趙世玉。」謝子清看著三少走到窗邊,當時壓根沒覺得他們有機會能夠出這扇門,更沒想到楊哲能夠把鐵窗打斷,籠罩在雨衣下面的臉上,布滿了惡狠狠地殺意。
「走。」鑄魂頭也沒有回的對三少說了一個字,身子凌空橫翻躲過了一個混混的鐵棍子,手上之前折斷的木柴棍頃刻間化作利刃射向門外跑去堵住窗口的混混們的腳。
什麼叫做虎入羊群?看看現在的楊哲,呃,應該說是鑄魂就知道。
正跳上窗戶的三少正好看到鑄魂射出的木棍每一根都打在混混的腳上關節,每一個人都抱著腳在大雨泥水里打滾。
回頭看著混混群里的楊哲,他沒有使用鐵棍,幾乎每奪下一根鐵棍,都會被借力打力的打飛出去,或多或少的撞倒幾個人,只要倒下的人,沒有人能夠再一次站起來,一時間原先的四五十人現在還站著的只剩下十幾個人,剩余的人全都在地上打滾申吟。
沒有穿上大衣的楊哲,身上是半干半濕的一件英倫風格的羊毛衫,三少終于明白他喜歡楊哲的是什麼,就這種似乎是在千軍萬馬里面也能獨善其身的強大。
這樣強大的人啊!如果壓在身下……三少的手不自覺的按在了手腕的寶紅色按鈕上。
「楊哲,你會後悔今天幫助了趙世玉的,趙家的人……」謝子清沒有說完就被鑄魂扣住了脖子。
誰也沒有想到剛剛還在七步之外的楊哲竟然能夠在一個眨眼間越過十幾個小混混,直接扣住了謝子清。
「阿顏啊,你怎麼做到的?」不僅是謝子清張口結舌,就連楊哲也是瞪大了眼楮。
楊哲做不到,鑄魂卻可以,鑄魂的時代可沒有現在的槍械,即便是射箭也需要張弓搭箭,所有更多的人都是鍛煉自己的速度,只有快。
「你今天便是殺了我,也無濟于事。不過你越晚回去,他們活命的機會也就越小,楊哲,你想不到吧,你的別墅竟然會成為所有過去的人的墳墓。」
「說清楚。」鑄魂清冷的聲音一瞬間帶上了殺意,這一份殺意讓還半蹲在窗戶上的三少下意識的松開了要去按開關的手。
「休想——啊……」謝子清的話沒說完就被他自己的慘叫聲打斷。
鑄魂神色不動,似乎剛剛扭斷了他手臂的人不是他一般,沒有任何雨具的鑄魂很快被雨再一次淋濕,此時的雨已經漸漸變小了,所以三少很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刻他眼中的楊哲,目光里帶著的那種殺伐之氣。
那是只有真正經歷過戰場的人才會有的氣息。
趙三少這一生只在自己特種兵的吳叔叔身上看到過。
「世玉,你要知道,捉到一個人並不可怕,要殺一個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生生嚇破一個人的膽……」
「那要怎麼樣讓人害怕?」趙世玉至今還記得當年還不到十歲的他曾經問過這個問題。
「氣場。」
這兩個字的答案,當年的趙世玉不懂,所以看到吳叔叔大兒子要參軍時,只覺這個大堂哥為什麼要自找苦吃的跑軍隊里去。
很多年後看到也成了一名特種兵的大堂哥時,趙世玉才知道,這種氣場是只有殺過人的戰場生死殺伐才能洗練出來的。
吳叔叔那個時代的人經歷過戰場,可是大堂哥即便是置身于最優秀的狼牙特種部隊里面,也練不成那種氣場。
可是這一刻的楊哲身上有,即便是百步之外的三少也感受到了那種死亡的威脅。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對死亡的過程。
「楊哲……」謝子清的聲音都帶了顫抖。
「你可以慢慢的考慮,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想出更多的花樣,讓你享受你的身體帶來的極致的疼痛。」鑄魂的聲音不高,甚至沒有提一句讓其他混混放下武器,可是這樣一段算是威脅的話,卻讓所有的小混混不由自主的丟了手上的鐵棍,大雨轉為了小雨,雨中的人卻誰也沒有察覺,甚至連楊哲也被這一刻的鑄魂震懾住了。
三少忽然跳下窗戶,一個箭步沖上前揪住其中一個混混質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混混們早就被鑄魂嚇得幾乎要發抖,對于三少的質問,除了搖頭只有搖頭。
謝子清被鑄魂斷了雙手,疼得滿頭大汗,直咬著牙申吟不止,就是不吭一個字。
三少厲聲道︰「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回答的好,是誰派你們來的?讓你們來的人,真是送死……」
就在三少猶在喋喋恐嚇時,一直站著沒有動的鑄魂忽然開口淡淡道︰「三少,你太仁慈了。」
三少以手支頜的怔了一下,此時的天空已經雲散雨收,偶爾響起一兩聲的悶雷。
只見鑄魂忽然就將謝子清整個倒轉,頭著地的浸在還是泥水的謝子清,不但要忍受泥水的冰冷與髒污,全身的重量更是等于通通集中在了頭部,再加上他的雙手關節被鑄魂卸了,唯一維持他不倒地的只有鑄魂扣著他腳腕的手,當下連眼淚都疼得流了出來。
鑄魂冷冷地看著,緩緩道︰「我不喜歡見血,也不喜歡在表面留下任何傷口,更不喜歡讓時間流失的太快,只有過程拖得越久,那種疼痛感才能越加扣入人心里,我也就越發得意。若你自問能承受得住,那就慢慢撐著吧。順帶著一說,古時候的十大酷刑現在雖然條件有限,不過總也能湊出幾個來的,我很期待你們表現得好點,能讓我多試幾個。」
此言一出,不但被倒立的謝子清眼淚流得更多,其他的混混不管是在地上打滾的還是站著的,臉色更加的慘白,渾身都開始瑟縮發抖。
三少則是直勾勾地望著楊哲,眼神中有吃驚有悸動又有點點難以言語的情感,異常地復雜。
只有在鑄魂腦子里的楊哲哈哈一笑,拍手道︰「了不起,真了不起,阿顏啊,你這樣的刑罰,可真的是攻心為上了,而且如果能夠嚇跑了趙三少,那我可就得好好感謝你,衷心的說一句,那些惹上你的人,還真是不幸。」
鑄魂抬眉道︰「三少可有興趣也試一下麼?」
三少連忙回絕︰「別,敬謝不敏!喂,我說你,早死早超生,還是快說了吧。」
地上的謝子清咬著下唇,聞言顫聲道︰「我說……」
話未說完,就被鑄魂一口打斷︰「記得,我要听真話,若是讓我問上第二遍,這荒山不是你的埋骨之地,而是你的噩夢之源。」
被鑄魂推倒癱在地上的三少眼圈發紅,哽咽道︰「你的別墅里面……被埋了炸藥,只要等人一到齊,就會被遙控爆炸……」
「現在里面的人呢?」鑄魂不動聲色問著。
「他們在里面……挖了地道,只要過去的人都被……困在地道里面了。」謝子清的聲音帶著哽咽,這當真是趙三少看見他最最狼狽的一次。
「里面的人都有誰?」
「我不知道……」
謝子清忽然嘶聲尖叫起來,三少見他如此模樣,竟然不敢再多言,謝子清忍不住俯身痛哭起來。
之前被鑄魂教訓的混混心智軟弱者也跟著哭了起來,一時之間,這荒山上面的泣聲嗚嗚咽咽,回旋在風聲與悶雷其間,听得人人脊背上冒冷汗,即便是三少,也覺真是作孽。
然而,鑄魂卻是依舊絲毫不為所動,就那麼冷冷地看著,提高聲音道︰「你們又要引誰過去?」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鑄魂也不知道卸了他的哪一處關節,只听謝子清發出一聲淒叫,整個人蜷成了一個蝦米狀,衣服不知道是被雨水、泥水還是汗水浸透,濕濕地貼在身體上,寒風一吹,凍徹心扉。
巨大的羞辱使謝子清沾滿了泥水的臉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最後呈現出死灰色。
因為這哭得絕望的聲音,連三少都有點承受不了地縮縮肩膀,有些想嘆息,但最終沒有嘆出來。
鑄魂垂下眼楮,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遞出一片陰影,他把玩著剛剛撿起來的不知道何時滾落到腳邊的鐵棍,十幾斤重的鐵棍在他手上旋轉地時而快,時而慢,便是那麼行雲流水般隨意的動作,落到一旁人的眼中,都多了幾分恐怖的意味。
——誰也不知道鑄魂的下一步會是什麼,可是誰也不敢上前,誰也不敢規勸一句。
因為誰也不知道等到鑄魂手中的鐵棍停止了旋轉時,是否代表會有更殘酷的折磨,而那折磨又會不會落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每一個人都心有戚戚焉的時侯,蜷縮在泥水里的謝子清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掙扎的抓住了鑄魂還在滴著雨水的褲腿,嘶啞著聲音道︰「殺了我吧!啊,你殺了我吧!……」
三少眯起眼楮,目光下意識的落在鑄魂身上︰看樣子,他快堅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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