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83章無所事事2
武新章在門口站了會兒，才提著鼻子進到辦公室，為了給站長留下好的印象，他認為應該先從打掃衛生開始，他走到靠門口的牆角，地上放著一個垃圾塑料桶，一把鐵簸萁，鐵簸萁已沒有提手，旁邊一把掃把只剩下一個掃把頭，因為無法靠牆站立被平放在地上。
武新章自問，昨趙站長是如何清掃房間的？
將就著清掃完地面的衛生，新章開始清掃兩張辦公桌，由于昨擦拭過的緣故，桌面上還算干淨，但仔細觀察桌面下的橫檔、凸面，仍然看到有一層厚厚的塵土，他拿起桌上一塊黑乎乎的桌布，來到門旁的一個洗手盆邊，盆是空的，掀開旁邊水甕的蓋子，水甕也是空的！
武新章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沮喪，他索性回到辦公桌後面的椅子，身體無力地坐了下去， 嚓一聲，武新章險些被摔倒，起身觀察身旁的椅子，只覺得陌生，記得昨不是這幅模樣的！環顧屋內，昨見過的椅子都變了，靠東牆的那把歪歪斜斜地靠在桌子的一角，四根腿只剩下了三根！
突然發生的一幕，已不是讓武新章沮喪的問題，他開始疑惑，這是一個單位嗎？為了迎接領導，身為站長、臨時借來其他單位的椅子，現在看到的一切才是辦公室的真面目，他們平時辦公都是站著嗎？
武新章正了正身邊的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下，眼楮失神地望著辦公室的一切！陽光照進屋內，窗玻璃的內面因為積了一層灰塵、玻璃的外面因為風刮雨淋積了一層泥土，原本明亮的光線經過兩次過濾照到屋里後變得昏暗，少了些溫暖的陽光使武新章原本沮喪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冰點！
武新章呆坐在那只椅子上，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隔壁趙站長那邊傳了開門聲！
他知道站長起床了！一時還無法從失落的心境中走出來的武新章覺得還是應該振作精神，日子還是要過、現實還是要面對！
他想起李局昨說過的哪句「諸如倒水啊、打掃衛生啊，你們年輕人就應該學著點」的話，武新章自我寬慰道︰看來工作的第一步還是應該從打水開始啊！他拉開辦公桌中間的抽屜，試著翻找里面有沒有水票，他想開水房的開水是不會免費供應的！水票沒有找到，一本林管站的工作日志被胡亂地塞在里面，武新章隨意翻看了幾頁，發現這本日志的時間跨度竟在兩年以上，最後記載的是今年三月十二日植樹節那的工作安排！
六個月沒有記日志，林管站平時都在做些什麼？
水票沒有找到，武新章提起辦公桌旁的兩把暖品向外走去，趙站長一臉疲憊地走進辦公室。
武新章招呼道︰「站長，你好！」
「唉！唉！不要一個站長一個站長的叫好不好，好像我是多大的官似地，手下一個兵，還三兩頭不見人，你來了，手下兩個兵，還是那麼回事兒，甭說別人，我自己都覺得寒磣，知道什麼叫入鄉隨俗，論年齡我比你大不了二十歲，讓你喊我聲叔呢，或許你心里覺得吃了虧，我也受用不起，你還是喊我‘哥’，喊‘發哥’‘發兄’都行，就這樣定了！」
昨或許有李局在場的緣故，趙站長沒有此時的灑月兌，粗中帶細的幾句話，無形中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昨還對站長一職懷有敬畏的武新章被趙站長一通調侃，那份感覺轉瞬蕩然無存。
是啊！站長一職，在港南鄉這樣的小地方、只有三人的林管站，還真是算不上什麼，站長一職在行政編制上依然是科員，如果趙站長是以前的老中專生，現在的職稱也就是一助工，自己再有兩年就能趕上他！
雖然算不上什麼級別，畢竟是一級領導，站長能夠主動放價，讓武新章非常感動，站長命令喊他發哥，武新章更是樂意服從！
「發哥、發哥」的，听上去耳熟，只是面前這位渾身上下與自己心目中的「發哥」周瑞發一點也不沾邊，倒是因為醉酒的緣故，上下眼皮已經浮腫，就好像面粉里不小心擱多了酵母粉——「發過」了！
發哥指著武新章手中的暖瓶說︰「放下，以後，喝多少打多少！多了浪費！想當年，我也是從這個年齡段過來的，剛來時，也是一心想表現表現，端端水、打掃打掃衛生，樣樣搶著做，如果不能堅持，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去做這些表面的東西，人常說，貴在堅持，如果不能做到長期堅持，還不如走向堅持的另一面，我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人貴在盡快融入現實’，鄉鎮比不得大學、城市，你應該盡快褪去身上的書生氣，平時站上沒有什麼具體工作，主要是協助鄉里。像水利站、農技站、都是這個樣子，先學會大口吃肉，大聲罵街，有野心的話，慢慢熬！不與你說了，好好的一場婚禮，讓一個二桿子給攪了，我去看看！」
武新章問︰「出了什麼事？記得昨我們走時好好的！」
「是晚上的事，放你三假，先熟悉這里的環境，也可以回趟家，攢攢酒量，過幾戴老板要請你！」
沒等武新章的下言，趙站長轉身向外走去，望著發哥急乎乎的身影，武新章沒再說什麼！
看他繁忙的樣子，能容他人說什麼嗎？
武新章回了趟家，用王迎波的錢給父母買了些禮物！
自己的兒子吃上公家飯，父母很是高興，逢人便說！
難得看到父母高興，武新章沒有對自己分到港南鄉一事做過多的解釋！
與王迎波預約，給他送去返回來的銀子，迎波說，剛剛上班要給領導留下好印象，不用來，你在鄉里等著，出發順道去趟鄉里。
快到港南鄉時，王迎波給武新章打電話，說趕時間，讓他到鄉門口，王迎波拿了銀子，說抽時間來看他！
拿走銀子的那刻，武新章有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
三時間內，發生了一件令武新章意想不到的事，就是接到了謝曉柔打來的電話，電話雖然很短，只是幾句簡單的問候，即便這樣，武新章的心里還是像吃了蜜一樣的甜！
武新章掂量出，同樣是高興，自己高興的程度要遠遠超出父母！
隨著武新章心里的那絲甜蜜慢慢退卻，又迎來了戴世成的盛情邀請！
新的生活開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