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較量 第一把八十五章 天塌地陷

作者 ︰ 靜毅

話說公元一九七六年,無疑是中國當代歷史上最不平凡的一年。

這一年的元月八日,為這個國家操勞一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總理含恨謝世。那位要問,他不是一生四平八穩嗎?有什麼可恨的啊?許多文史資料都說,他恨「四人幫」呢,他跟「四人幫」作斗爭呢,只怕……

這個人,出身于世家,心事縝密,足智多謀,溫文爾雅,風流倜儻,與人為善,有三國時期諸葛孔明之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跟最高統帥跟得挺緊的說,至于是不是真心,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對他這一生,溢美之詞,鋪天蓋地,不僅中國如此,世界亦如此。

或說他大智大勇,文韜武略兼備,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或說唯缺一點硬骨頭精神,柔是柔得可以,剛烈顯然不足,走的是明哲保身的路線哦。呵呵。有外國人委婉的評價他是典型的溫和派。

其實,溫和也是看對什麼人而言吧︰君不見,批判**時,有他老人家;粉碎**集團時,也有他老人家,人家可是主力喲。更不用說,粉碎高饒聯盟、批判彭德懷……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呵呵,偉人說,亂是亂了敵人),他每每出場,必胸戴像章,手拿語錄本,臉露微笑,順應歷史潮流啊。(貌似還有一些大人物就不是這種裝扮,如朱老總鄧公等,這說明什麼……)

殊不知,**和**的政見那是針尖對麥芒,冰火兩重天啊;彭德懷等更是為民請命,說的那是大實話,他可是冤枉死的。不必為偉人諱,你說,這個人緊跟領袖,緊跟風潮,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兒,在今天看來,那是不是有點兒雋永,有點兒滑稽啊。

興之所至,補一筆︰近讀文史資料,有人爆料,此公與**鐵腕人物康生關系很好,在自己生命垂危之時,還讓醫生去救康老,不過,有些文章就改為,他臨終說的話是讓醫生去救其他病人。那康生,在文革期間,不可一世,迫害了多少人啊!人們痛恨他的程度那是無以復加呀。以此類推,不知諸君作何感想……

他也許有自己清晰的想法,因為身邊的領袖人物太強大,太不能容人,就不敢或不便出頭,就偃旗息鼓了,就去做一些縫縫補補的小手術,還讓後來不少的政客、無聊文人贊賞有加,津津樂道,樂此不疲。

不過,後人評騭歷史,以對一個偉人的標準,談論其功過得失,就實在不敢恭維了。

如第二次國內戰爭時期的第五次反圍剿戰役,他是最高三人團主抓軍事的,仗打到那個份兒上,紅軍險遭滅頂之災,最後責任一股腦歸咎于一個德國佬李德身上。更有意思的是,遵義會議撥亂反正,調整班子,他又進入了最高層——三人軍事小組。真是一個打不敗的人啊。再如,饑饉的年代,華夏大地四處一片呼喝哀號,餓殍遍野,國家卻用大量的糧食,去支援所謂的亞、非、拉人民革命。請問,誰在主宰整個國家?他至少是一個當事者吧。(不好意思,歷史的故事,當今還在重演,誰都知道,毛太祖時代,我們中國養了一只白眼狼,後來還吃了大虧;現在還在養另外一只或幾只白眼狼,一個下三濫不可思議的國家……言多有失,不說也罷。)這一切的一切,讓今天的人痛定思痛,匪夷所思。

更有慷國家之慨,大筆一揮,不要日本的巨額國家戰爭賠款……

單單是這後兩點,就令多少中國人扼腕嘆息。關于與小日本的這筆交易,有人還將清朝的大賣國賊李鴻章拿出來做比較,說出他昔日簽《馬關條約》時遭槍擊、錙銖必較的種種呢……

臨了,骨灰全部撒入大海,莫非有深意存焉?

人說地上一個人,天上一顆星;也有人提出,所謂星宿說,那是針對大人物而言的,芸芸眾生大概不在此列。那麼,斯時斯地的中國政壇上就隕落了一顆巨星了。

按照時間順序,這里再原文引述一則消息︰1976年︰吉林地區天降世界罕見的隕石

1976年3月8日下午,宇宙空間一顆隕星順地球繞太陽公轉的方向,以每秒十幾公里的速度墜入地球大氣層中。由于這顆隕星與稠密的大氣發生劇烈的磨擦,飛至吉林地區上空時,燃燒、發光,成為一個大火球,于8日15時01分59秒在吉林市郊區金珠公社上空發生爆炸。隕星爆炸後,以輻射狀向四面散落。大量碎小的隕石散落在吉林市郊區大屯公社李家大隊和永吉縣江密峰公社一帶;稍大塊的直落在金珠公社九座、南蘭大隊一帶;最大的3塊隕石沿著原來的飛行方向繼續向西偏南方向飛去,先後落在吉林市郊區九站公社三台子大隊、孤店子公社大荒地大隊和永吉縣樺皮廠公社靠山大隊。最後一塊在15時02分36秒墜地時,穿破1.7米厚的凍土層,陷入地下6.5米深處,在地面上造成一個深3米、直徑2米多的大坑,當時震起的土浪高達數十米,土塊飛濺到百米以外。根據目前已經收集到的隕石分析,這次隕石雨散落的範圍約有500多平方公里,其間包括吉林市郊區、永吉縣、蛟河縣的7個公社,人口10余萬,沒有造成任何傷亡或損失。隕石雨降落後,當地群眾立即向有關部門做了報告。中國科學院迅速組成聯合調查組趕赴現場,在省、市科技部門的協助下,進行了一系列科學考察工作。到目前為止,已收集到的隕石有100多塊。其中最小的重量在0.5公斤以下,有3塊每塊重量超過了100公斤。最大的一塊重量為1770公斤,大大超過了美國收藏的、目前世界上最大石隕石的重量(1078公斤)。這次隕石雨無論是數量、重量和散落的範圍,都是世界罕見的。它對于天文學、天體物理、高能物理、宇宙化學、天體史、地球史等方面的研究,都具有非常重要的價值。

據中國科學院聯合調查組初步分析鑒定,這次降落的隕石,形態多樣,有長方體、六面體、錐體等。隕石表面都有黑色、黑棕色的熔殼和大小不等的氣印。隕石所含的礦物主要是輝石、橄欖石,少量為鐵紋石、鎳紋石、磁鐵礦等金屬礦物,具有典型的球粒結構,故定名為「橄欖石——古銅輝石球粒隕石」。這些隕石所含的化學元素,經分析測定主要有︰ 、鎂、鐵、硫、鈣、鎳、鋁等。

什麼叫隕石?

隕石,是宇宙空間客觀存在的一種天體。早在3000多年前,我國就有關于流星和隕石的記載,而且很早就對隕石有著正確的科學見解。如《史記天官書》中說︰「星墜至地,則石也。」

太陽系有九大行星,在火星和木星的軌道之間,有成千上萬個小行星。此外,地球附近的宇宙空間,還有許多星際物質,小的像微塵,大的像座山。這些天體都按照一定的速度和軌道運行。當星際物質或軌道特殊一點的個別小行星接近地球時,有時會進入大氣層,與大氣發生劇烈的撞擊、磨擦,生熱、燃燒、發光,這就是我們看到的流星。

大多數流星在距離地面120公里以下的高空開始燃燒,小的「塵埃」在離地面幾十公里處已燒成灰燼。少數體積大的由于受空氣阻力的影響,速度越來越慢地隕落,這種落到地面上來的流星的殘余部分,就是隕星,或叫隕石。每年隕落到地球上的隕石很多,但大多數體積很小,而且大都落到海洋和人跡罕到的地方,很難發現。有時,隕星先在高空中爆炸,再像一陣「石雨」那樣散落下來,這就是更為少見的隕石雨現象。

隕石表面一般都有深褐色的硬殼,這是在高溫下熔化以後,又在速度降低時逐漸冷卻形成的。隕石表面的另一個特征是,有許多像河蚌殼形狀的杏,這是它與空氣磨擦燃燒後的痕跡,科學術語叫做氣印。人們可以根據凹痕的形狀,判斷出這顆隕石是朝哪個方向飛行的。根據隕石所含的成分,可以分為三類,即︰鐵隕石、石鐵隕石和石隕石。對隕石的化學分析表明,組成隕石的各種化學元素,都是地球上已知的,也就是組成太陽系其它天體的同樣的元素。

隕石在現代科學研究中有重要價值。這種珍貴的宇宙樣品不僅為我們帶來許多宇宙空間的信息,還將為一系列科研領域提供不可多得的情報。

新中國成立後到這次為止,已發現和收集到了三次隕石雨。第一次是1958年在廣西南丹縣發現了我國明朝時期隕落的鐵隕石雨;第二次是1971年落在吉林省雙陽縣境內的石隕石雨;這次是世界歷史上罕見的一次石隕石雨。

這則長篇報道是想讓人們不要驚慌吧,足見當時人們的驚異了。人們提心吊膽︰或預示著有什麼天大的不測就要發生了,這是上天在向人們發出征兆警示啊。

這一年的七月六日,中國人民的總司令又走完了他輝煌燦爛、波瀾壯闊的人生歷程。這個人名氣很大,在擔任中下級軍官時,作戰勇敢,似乎很能打惡仗。身居高位以後,貌似就沒怎麼直接指揮打仗了,或是書刊上記載的太少了。呵呵,也不知他到底能不能、會不會指揮大兵團作戰,有沒有雄才大略。

黨史上說,他愛兵如子,有忠厚、慈祥(古話有「慈不掌兵」的說法,又當如何理解)的長者風範。曾經有一次險些被敵人捉住,後以「火頭軍」逃月兌。是不是大智若愚,只有天知道。公眾場合,貌似舞跳得很不錯的說。思緒飄飄,言不盡意,小心為上,就此打住。呵呵。

他逝世前已不是中央政治局常委,也就是說已經遠離了當時的權力核心,懷念歷史或是其他原因吧,對他的乘鶴西去,大家還是一直固執的認為,這是中國當代又一顆巨星隕落了。斯時斯地,巨星已然隕落兩顆了。長歌當哭,以祭英魂。緊接著,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凌晨3時42分53秒,中國河北唐山發生大地震。共造成656100余間房屋倒塌,死亡242769人,傷……

唐山地震無明顯前震,余震持續時間長,衰減過程起伏大。

關于唐山大地震,損失這麼大,死人這麼多,可以說是空前絕後,是天災還是**?後來有很多種說法。正宗的御用文人大都輕描淡寫,以系「四人幫」陰謀破壞、草菅人命等等,一語以蔽之。實際上個中原委,哪里有這麼簡單呢?

後來「四人幫」不存在了,中國的天災還少嗎?其中又有多少**?和外國同樣的災情比一比,就知道人家損失小得多。(究竟是什麼問題,不才戰戰兢兢姑妄言之︰體制也。不知讀者諸君以為然否?)

應該說,死人也好,隕石雨也好,大地震也好,都是自然現象,但人們總喜歡聯想,把這些種種聯系起來,神神秘秘︰中國這是怎麼了?老天啊,只怕要出大亂子啊!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號,更有天大的噩耗傳來,偉大的導師、偉大的領袖、偉大的統帥、偉大的舵手**不幸與世長辭。消息傳出,山河失色,舉國同悲,哭號盈野,呼天搶地者多多,悲痛欲絕者多多。

說普天下的人們如喪考妣,那是遠遠不夠的,一個個比自己的親爹娘死了,不知要悲痛多少倍。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那時不是說「爹親娘親,比不上**親」嗎?誠如斯言。全國下半旗,生產大隊設靈堂。

從中央到地方,形勢那是一片吃緊啊。好長時間不大動了的基干民兵,一個個又開始持槍巡邏了,說嚴防階級敵人和別有用心的人的破壞和搗亂活動。李得成趁機到底還是把苗翠花、趙宗義從河壩的綜合廠揪回來,管制起來了。

河壩綜合廠的人也被龍書記和李得成強行驅趕,說先回單位悼念偉大領袖。趙宗彪只得把綜合廠全權委托給閑散人邵瘸子照看,還有那些嗷嗷待哺的豬們。

錢四海和趙宗彪就認為姓龍的和李得成這是在故意整人,專門給他們難看。錢四海本來就和這個公社書記一直不怎麼對付,這有時候見了面,免不了說一些賭氣的話,讓龍書記一直耿耿于懷,故有此舉。

李得成知道錢四海和趙宗彪對龍書記不滿的情況後,就向在紅旗大隊主持追悼活動的龍書記建議︰「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還敢不滿呀!已經得罪了他們是吧?照我說,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讓他們出出血!」

龍書記饒有興趣︰「願聞其詳。」

「我們大隊的那個代銷店,是給公社供銷社賣的貨,它那里不是有白布嗎?我們把它全拖出來,給全大隊社員每人做一條孝巾戴。他們敢不從,就是不忠于偉大領袖**,就是不悲痛,我們就可以懲罰他們了。不怕他們一個個平時人模狗樣牛逼哄哄的!」這李得成可真夠陰真夠狠真夠損的啊。

「好,這個主意好,就這麼辦。」龍書記高興的只差一蹦三尺高了,倒把這時候本應該的悲傷都忘了。

龍書記和李得成要到代銷店來搬布,譚妙珠不敢做主,問姐夫、姐姐,譚妙芸看著丈夫不表態。趙宗彪讓譚妙珠請人去公社供銷社把錢四海喊來了再說。

錢四海對干部們說︰「做孝巾是好事啊,悼念偉大領袖,我一千個支持,一萬個支持。若貨不夠,我還可以給你們從公社供銷社調。只是要先交錢後提布!」

李得成吼道︰「偉大導師逝世,我們革命干部群眾都非常悲痛,你、你難道就不悲痛嗎?」

錢四海訕笑著攤攤手︰「你怎麼曉得我不悲痛?」

「那你還要先交錢後提布?」

錢四海依然陪著笑臉不慌不忙的說︰「這是我們供銷社的業務問題,李得成,你不懂。財務手續,這和忠不忠、悲痛不悲痛沒有關系……」

「錢四海,錢大主任,李連長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是堅持要先交錢啊?」龍書記吼道。

「你們忠于**,你們悲痛,你們自己怎麼不拿錢,還想搶啊,怕我告你!」錢四海笑不出來了,也起火了。

龍書記似乎氣極了,跳腳喊道︰「搶就搶,李得成,給我帶領民兵來搬布!」

可是,錢四海隨手拾起一根門杠,攔在櫃台里邊的小門旁︰「你們敢搶,老子今天打死你們!」

正在雙方騎虎難下的時候,龍書記從一個民兵手里,搶過一桿槍,那可是真家伙,拉開槍栓,厲聲吼道︰「錢四海,你個狗日的,你敢反對我們吊念**,再不讓開,我今天代表人民、代表黨斃了你……」槍口對準錢四海,正在瞄準。錢四海僵在那里,臉色煞白,口不能言。趙宗彪沖過去,不容分說拉了錢四海就走。——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這也是龍書記當書記以來最風光的一次表演,在清江兩岸,一時引為美談,傳為佳話。

眼看整板整板的白布被搬走了,錢四海很心疼。趙宗彪卻讓他趕快回去,將公社供銷社的白布藏好。

等到龍書記帶領人人馬馬殺回到公社供銷社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那些白布了。他明知是錢四海在搞鬼,可他連那人的面兒也見不上,也沒有辦法,只在那兒干吼罵娘。

因為沒有白布,紅星人民公社其他的地方就沒有戴上孝巾。縱觀整個追悼活動期間,貌似戴孝巾的也就是個趙家莊紅旗大隊了。

後來有人問姓龍的,若趙宗彪不去拉,那錢四海又真賴著不走,要與他的布共存亡,你龍書記還真敢開槍啊?

「難說。」龍書記若有所思的回答。

自此,公社龍大書記與公社供銷社錢四海主任以及趙宗彪的梁子就算越結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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