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黑水 63.第十八章情歸何處(十一)

作者 ︰ 冷銅聲

第63節第十八章情歸何處(十一)

繼光自阻止繼強打圓圓後就整日閉門不出了。他對自己莽撞的行為多多少少有些後悔,繼強畢竟是他敬重的哥哥。但那個時候,他是無法容忍他對圓圓施暴的,圓圓畢竟是他的所愛。由于平時不再與圓圓往來,正眼也不看她的,對她懷孕一事他是一無所知的。當他親眼看到她略鼓的肚月復時,他驚呆了。他不敢相信她懷上的是他的孩子。而從繼強的暴怒來看,那孩子絕對不會是繼強的。這樣一來,這孩子就十有**是他的了。可是他仍不敢相信啊!他從沒想過他和圓圓會有孩子,太突然了,太不可思議了。就那一晚,就那一次,孩子就是這樣產生的嗎?還有就是他對此充滿愧疚和恐懼——他對不起哥哥,對不起李家人,他把已經安排好的一切都給弄亂了,搗毀了,對此,他面臨的將是可怕的懲罰……他不敢相信,更不敢面對。可這樣對圓圓公平嗎?對孩子公平嗎?他能眼見著他們遭受噩運而不聞不問嗎?他還算是個男人嗎……種種情感糾結在一起,像繩索一樣在他脖子上越絞越緊……

不過有一點他是做好了準備的,就是如果有誰對圓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出不利的事,他會挺身而出,與他拼個你死我活的。他可以做到這一點,但他就是不敢承認那孩子是他的。如果承認了,他就先把恥辱抹到自己臉上了,他還沒什麼資格去保護圓圓和孩子呢?……

他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圓圓失蹤了。按許多人的說法,圓圓可能被強盜抓走了,估計性命不保。

怎麼會這麼巧,偏偏在這個時候?在繼強發現她有身孕的時候?繼福和方方好像也不見了,他們說是出去找圓圓了。繼興和繼春也不在。——那三個人一走,為混淆視听,永強一邊放出風口,一邊把繼興和繼春也派出去了,並讓他們到深夜才回來。

可是為什麼沒有人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呢?好像什麼消息他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繼強怎麼沒出去找呢?人家說他腿沒好,動不了。有人看見他上馬,幾次從馬上摔下來,就被人強行攙回房間里去了。他感覺這信息里有可疑的成分。圓圓有身孕不可能一個人跑出去的,怎麼會……也難說,可能因為他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就一個人跑出去了……

繼光持劍上馬,也要出去找,卻被永強喝住了。永強要他守好這個家,大家都出去了,他也出去,李家就空了,強盜乘虛而入怎麼辦?永強說得在理,可是……不行,圓圓的肚子里懷的是他的孩子呀,他死也要把圓圓找回來!他強行闖出了李家大院。永強喊,你這個孽種,你以後不要再回來了!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這樣凶他……

他在外面直找了七七夜。這中間他還到山寨走了一遭。繼生好生接待他,並證實不是山寨里的人干的,還派人幫他四下里尋找。

實在找不到了,在第五深夜,繼光失魂落魄地回來了。他盼著他的兄弟們能把她找回來。可是繼興和繼春早就回來了,都一無所獲。他還要出去,永強不許,讓繼興和繼春把他綁在院子里的一根柱子上。

你這個孽種,如果不是你,會出這些事嗎?!永強拿鞭子狠狠抽他。

這是該受的懲罰。他開始還不服,還叫,還鬧,當他想到這一層,他安靜下來,任由他抽了。

永強抽累了,讓繼興抽。

繼興下不了手,只是不輕不重地抽著。

繼興,你告訴我,繼光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們到底去哪里找圓圓了?

繼興停了鞭子,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我們去了附近一些地方,繼春說,沒看到,就回來了。

你們用心找了嗎?

我是用心了,繼春說,不過繼興說她犯了錯,找找就行了,不……

閉嘴,永強說,快給我打!

原來你們不是真的在找,你們在演戲!我告訴你們,如果圓圓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繼光喊。

你,你,你和她有什麼關系?!你為什麼要說這種混賬話!永強氣得發抖了。

繼光低頭不語了。

打死他,就打死他吧!永強喊。

不要打了,繼春說,圓圓一個女人,又對李家有功,你們干嘛這麼對她?

胡說!永強怒斥,你一個書呆子懂什麼!回去看你的書,這里的事不用你來添亂!

繼春臊紅了臉,不言聲了。

繼強拄杖出來了,對永強說,爸,算了,不要讓外人看笑話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放了繼光吧。

那,你們兄弟來解決好了,我不管了,永強說著,背著手回屋里去了。

兄弟們把繼光的繩索給解了,對他好一頓勸,扶他回房,給他上藥。等其他兄弟走了,繼強一個人留下,對繼光說,圓圓畢竟犯了大錯,我們兄弟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破壞了手足情誼,今後,我們不要再談她了。

繼強一走,繼光就嗚嗚痛哭起來。

第二一大早,繼春騎上馬出去找圓圓了。父親說的對,書呆子是最沒用的。但他只說對了一半,書呆子還心柔似水,對弱勢者充滿同情和關愛。尤其對女人,總懷著一份說不出的心疼和愛戀。圓圓的武功壓倒須眉,讓他敬佩;圓圓的美貌讓他傾慕;圓圓對李家那份忠實讓他感激;圓圓像母親一樣的對兄弟們的關懷讓他溫暖……

一連找了幾,一無所獲。父親說的對,書呆子是最沒用的,連個人都找不到,繼春自責道。

又過了一些時日,繼福和方方回來了。

繼光想從他倆嘴巴里得到一些什麼,可是什麼也沒得到。方方見他可憐,就勸他說,她姐是自己一個人跑走了,過新生活去了,不會再回來了,她很好的,讓他不要為她費心了。

這個坎就這樣平穩地越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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