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第二十一章西門慶（五）
對西門慶求婚這事，王姣沒有馬上答應他，也沒有拒絕他。她說讓我想想，好好想想。但西門慶不起來，她就說兩內給你答復。但是西門慶還是不起來。她就說如果我嫁了你，我們如何生活？西門慶好像已經想好了，他說，我到李家那邊說，讓他們把你賜給我。王姣笑了，說，這是可能的嗎？我生的是他們李家的孩子，雖然是女孩子，但也是姓李的，這是不能改變的。西門慶說我不在乎這個，姓李就是姓李，我們倆還可以再生，只要他們同意就好。王姣說他們不會同意的，他們願意看到我對他們李家人的背叛嗎？雖然我沒過李家門，但在名義上，他們已經把我限制死了。西門慶說我會說服他們的。王姣說你不要說已經跟我說了呀，不要把我們母女都牽連進去呀！西門慶說知道，我先說服他們，再來求婚。王姣說好，那就等你說好了再來。
西門慶還真有膽子，不過他沒還是沒敢直接跟永強說，而是跟春說了。西門慶說王姣畢竟沒過門，不算李家人，而且她也要生活，沒有男人就等于斷了她的生活來源，她早晚是要嫁人的，如果等她被別的壞男人給搶去了，這對李家不好，不如把她許配給我，我會把她照顧好的，不會給李家人抹黑的。
春雖然心里不太舒服，不過認為西門慶說得也有道理，但表面上仍訓斥他，說有大把的好女孩你不要，非……她打住了，因為似乎王姣生了孩子就不是好女人一樣了，何況她生的是李家人的後代。這話不妥，她就打住了。她說等我跟老頭子說了再說，你現在先把你的口水給咽回去，不要想入非非了，到時你挨罵也說不定。
永強听了，就把西門慶叫過來，對他大罵一通。說她王姣雖然沒過門，也是半個李家人，還給李家生了孩子，她是要一輩子為李家守寡的，這是祖祖輩輩的規矩，是你能破得了的？！之後說了一大堆難听的話。
這沒完，永強在罵過西門慶之後，特意讓春去王姣那兒，轉達他的意思，就是她是要為李家守一輩子寡的，除非她當時沒生李家的孩子，既然生了，就一輩子不得踫別的男人，更不可能嫁人了。
第二傍晚，王姣把鯉魚放到半空里了。她沒敢放太高，只是比樹高出一小截。放不過幾分鐘就收了。她不知道西門慶能不能看見。夜幕降臨的時候，西門慶來了。他臉上帶著笑容，內心里卻滿是沮喪。
我知道不行的。王姣說。
這不公平，你只是給他們家生了孩子，並沒有過門，憑什麼不能嫁人？
好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我要爭取。
不要了，如果你把他們觸怒了，後果就嚴重了。趁他們現在還相信你，趕快收斂了吧！
王姣把風箏拿出來交還給西門慶。
不，西門慶縮回手，不要。
好吧，那就留著它，做個紀念吧。以後你不要再來了。我今要你來，告訴你的就是這個。
我還要來，我要娶你！
別真了，你會毀了你自己的，也會毀了我和孩子們的。繼光和圓圓就是例子。圓圓給他們生的是兒子，結果還不一樣慘？你不要太真了。在規矩面前，李家人是六親不認的。
西門慶不言聲了。他好像想起那個晚上，想起圓圓，還有方方。
這麼說我是錯了？
你是錯了。你太自信了，也太相信他們了。
不，我是說那晚上，是兩個晚上，我參與捕殺圓圓是錯誤的了？
唉，怎麼說呢，她觸犯了李家規矩，又與李家為敵，那不是你能左右的。但那絕對是個教訓，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
可是王姣，我真的離不開你了。很早我就欣賞你。你問我妹妹，我當著她們說過多次。一看到你，我的感覺就不一樣。當然沒想過格的。等那他被殺了，那晚上，你一個人，我把你抱在懷里，我就想，我要一輩子抱著你，不撒手，我抱你的感覺比吃了全下所有的蜂蜜還甜。如果我離開了水，就像水離開了魚，我一也活不下去。每一，我都是靠著對你的想像來維持生命的。如果斷了這個念頭，我真的一都活不下去。沒意思了。沒指望了。沒樂趣了。沒奔頭了。太陽滅了。月亮死了。星星散了。一片黑夜。像死亡一樣的。
你真的這麼愛我嗎？
真的！西門慶雙膝一軟，跪下了。他對發誓，如果我西門慶說的是假話，打五雷轟，人神共誅……
王姣用手把他的嘴巴捂住了。
西門慶就勢把她摟進懷里，一遍遍撫模著、親著。
只有一種辦法，王姣說，就是離開這里。
看來真的非如此不可了，西門慶說，我只是不願這麼想，在這里生活還算不錯，我不想離開，我只是希望李家人能成全我，我這一輩子都會守在這里，為李家人賣命的。
你想得太簡單了，我何嘗不是這樣想？
那我們就走！
到哪里去？這個要想好，不要在外面過幾年過不下去了再回來……
讓我想想。
一永強叫西門慶談話，問他是不是到王姣家里去了。西門慶嚇出一身冷汗。他想說沒有，但既然他問他，一定是有人看見了。他就說去幫忙打掃一下庭院。
永強說她家的庭院以後我會安排人輪流打掃的，就不必勞你大駕了。
是，是，西門慶應著，我再也不會去了。
最近你在公事上有所懈怠，不像以前那樣沖鋒在前了，你比武松差多了。
是，是，我會迎頭趕上的。
這樣吧，你想娶個媳婦，這不難，我準備把武松的大妹妹潘金蓮許配給你，你看如何？
不不不，我只要王……
王？王什麼？
沒有什麼？不急的，我還不想娶媳婦……
你剛才是說王姣嗎？！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要往後推一推，不急的。
你撒謊！
我沒有。
西門關呀西門慶，你好讓我失望呀！你居然當著我的面撒起謊來！你讓我今後還怎麼信任你？！
沒有啊，我真的，唉，在您面前，我哪敢想她，我只是，我沒有，我……
不用說了！就這麼定了！過一段時間我給你提親！
真的不要。
你再說一遍！
我，真的，可是，這……
啪啪！永強在他臉上摑了兩個耳光。
你這混賬！你竟敢私下往王姣那兒跑，這是大罪！我看你對李家有功，就饒過你，還給你娶個媳婦，誰知你好歹不知，是非不明，還推三阻四，我看你是……
春過來了，說，小聲點，不要讓外面听見了。
永強咳嗽起來，春給他捶背。
西門慶哪，我們李家待你不薄，你要有良心哪！
我最後問你一句話，同意還是不同意。永強說，平靜的語氣中滿帶著威脅。
我，同意。
這就對了，早說啊，春說，快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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