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第二十一章西門慶(九)
秋讓四女將在附近選一個地方把永光的衣服埋了,堆出一個不高的墳丘。在它的邊上又堆了一個墳丘,這是秋給自己的。
把棺木還給他們,把春花和秋月換回來。秋說。
睫說只有這樣才好,他們早晚是要來搶的,恐怕會殺得你死我活的。
可是這是個空的,葉說。
他們打開看的,梗說。
萬一看呢?蕊說。
隨他們的便吧,秋說。
她們回到營寨,把營救春花和秋月一事向西門慶、王姣等人說了,當然避開繼生。大家表示贊同。
第二讓信使前去接洽,信使回來說李家人同意了。基本按秋約定的,時間是明中午,地點在鎮南十里處那條河上。時間是按路程推算的,到時他們會早到的,一是為自己佔據主動,二是觀察對方有無手腳。地點之所以選擇那條河上,是怕對方不守信用,對他們發動攻擊。到時他們在河南岸,李家人在河北岸,由兩條船同時把棺木和春花、秋月載上,交到對方手上。之後迅速撤離。
但沒多久西門慶就熬不住了。他實在等不到明了。他借著到山下熟悉布防的機會偷偷溜走了。
他一路快馬加鞭。
夜黑時他到了黑水。
稍作休息,他下了馬,把馬拴在一棵樹旁。用一塊黑布蒙了臉,悄悄從東門邊上的一段城牆上去。對這里他太熟悉了,避實就虛,見縫插針,他很輕巧地就到了鎮中心地帶。他看見了被吊在樹上的春花和秋月。周圍沒有火把,巡邏的兵也不多。看起來沒有想像的那樣嚴防死守。可能與秋和他們的約定有關。秋說了,如果春花和秋月身上有被虐待的傷痕,她就燒毀棺木,不再交換。傷痕肯定是會有的,這不過是秋給他們施加的一種壓力罷了。這幫混蛋,還吊著,就算沒傷,也會把人吊垮的。
也許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人來救人……
一隊巡邏兵繞樹轉了一圈,到別處去了。樹底下把守的那兩個兵端著槍,死人一樣不動。又一隊巡邏兵過來了,轉了一圈也離開了。
西門慶伏在附近的一座房屋的屋頂上,耐心地等待著機會到來。
這時兩個兵嘀咕了一陣,有一個蹲下來,像是休息,另一個背倚樹干,腦袋耷拉下來。西門慶從懷里掏出繩子,一拋,繩子套在背倚樹干那個兵的脖子上,往上一提,那兵就了起來,聲也不出就上了房,軟軟地成了尸體。蹲在地上那個好像受了驚,他扭頭一瞧,同伴不見了,站起來,四顧,剛要叫,繩子到了,勒在他脖子上,他只掙扎了一下,腳就離了地面,身子上了房頂,一會兒就沒氣了。
西門慶把繩子再一拋,纏住樹身,身子借著繩力,上了樹干,噌噌幾步到了春花和秋月的位置。他用刀子把捆綁她倆的繩子劃斷,讓她倆抓住繩子,順著滑到地上。西門慶直接從樹干彈回房頂。春花秋月受了傷,在下面接住西門慶拋下的繩子,借著西門慶的拉力,也上了房頂。正好房下院中拴了兩匹馬。三人下了院子,西門慶讓她們騎上馬,指給她們方向,打開院門,讓她倆騎馬馳而去了。
「有賊啊!」巡邏兵見樹上樹下都沒人了,大叫起來。
為吸引對方注意,西門慶上了房,大喊大叫起來。待周圍聚了很多人時,西門慶迅速抽身,縱身上了附近房頂,拔腿便逃。
左躥右跳之時,他進了一家院子。院子蠻大,有幾間屋子,其中一間亮著燈。
這時院門被敲響,是個女人的聲音,喊了兩聲,快出來抓賊!有賊!
也許這里安全。西門慶尋思著得趕快找個地方藏起來,因為屋子里肯定有人。他剛藏起來,屋里的燈就滅了,一個女人就走出來了。她一副緊身打扮,手里握一把劍,小跑著出了院門。淡淡的月影下,他認不出她是誰。但是就在她關門的時候,她向屋里喊了一聲,金蓮,你早睡啊!
西門慶倒吸口冷氣,他竟闖到武松家里來了。剛才那女人是李瓶。不過沒關系,武松是肯定不會回來的。現在家里面只剩下潘金蓮了。不過潘金蓮的武功也是蠻厲害的。她和武松、李瓶師承他們的早逝的父親,除了體力和技巧方面的差異,本質上沒有上下之分。可能是李瓶弱些,因為她孩子氣重,做事不專心,武藝相對弱些。這姐妹倆跟武松不是一個爹媽養的,是同母異父。他們的母親和第一任丈夫生了武松,丈夫死後,又嫁,生下了潘金蓮和李瓶。他們的母親跟第二任丈夫關系不怎麼好,等生下李瓶時,就把自己的姓摻合進來,叫潘李瓶,等丈夫被人害死,就簡稱李瓶了。就是這個第二個父親教給他們武功。他武功在當地是一絕,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最後被人下毒害死。武松殺死了害死他父親的那幾個人,為躲官府通緝,就舉家搬離那里,四處流浪。母親經不起折騰,病死途中。這兄妹三個就靠賣藝在江湖闖蕩了。
西門慶的家境原先很好的,但因為拒絕給官府某貪官送銀子,遭到擠壓,其父性格倔 ,硬踫硬上,被那貪官捏了個罪名,抓走了,家里遭到清查。其母驚嚇而死。西門慶帶上兩個妹妹逃了出來,也是靠賣藝為生。
這兩個人在黑水一踫頭,因身世之淒慘,就有了共鳴,像兄弟一樣好了。雖然跟彼方妹妹接觸不多,但好感是有的。要不是後來西門慶愛上了王姣……這是意,沒辦法的。西門慶有時也想,如果那個晚上不是在靈棚里看到王姣那嬌弱嫵媚讓人憐愛的樣子,他可能不會愛上她。就是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和那種情境之中,老讓他看到了王姣可愛的一面,由此愛上了她。
西門慶豎著耳朵听外面的動靜。此地不可久留,他急于要離開這里。可是外面一直嘈聲不斷,他不敢輕易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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