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十七章金牛送財穴
我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就眯著眼楮想打個盹。
我剛閉上眼楮就听見錘子問筋肉人︰「筋大哥，你們這行里下地干活時候有沒有什麼規矩啊？」
筋肉人一听，好像馬上來了精神。說道︰「干我們這行，以前分為南、北兩派。南派的倒斗人沒什麼講究，下斗就為一個字‘錢’。可以把墓主人身上所有的冥器都拿走，包括嘴里的，和里的。要在解放前，也不論白天晚上，什麼時候方便就什麼時候下斗，有時候來個大掀蓋，就是直接從墓的上方挖開，就跟現在的考古隊一樣明目張膽的干。靠的就是人多，解放前的幾個大軍閥，哪個沒盜過墓啊。而北派則不同，有一些老一輩留下來的規矩。比如說白天不能下斗，對墓主人身上的東西不能拿，還不能一次性把墓里的陪葬品全部搬空，最後出來時還要給墓主人磕頭等等。不過正兒巴經傳下來的手藝人幾乎已經沒有了。一來是現在生活條件好了，沒人愛干這行了。你想想有誰願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在說作這活都是見不得光的，弄不好小命就沒了。二來，近些年明器的價格都打著滾的往上翻，真正下地作一個大活就夠花幾輩子了，一些人一輩子可能就下過一次斗。干一次就收手的不計其數，有了錢就洗手不干了做點小買賣。在者說，前些年計劃生育管得厲害，家家都是一個孩，誰能把這手藝傳給兒子啊。還不如自己多下幾次地，或是倒個大斗，贊夠了錢留給兒子多好。最近這幾年真正的模金倒斗手藝人幾乎都已經金盆洗手了，現在一些去盜墓的不能叫手藝人了，都是一些沒錢，又沒工作逼不得已才干上一票的。去年我听說有兩個大學生盜了一座塔下面的地宮。就是因為這兩個大學生畢業後找不到工作，最後找了一座古塔，認為下面一定有地宮。在離古塔最近的一個地方租了個平房，每天挖地洞進去。可挖到地宮才發現，這古塔連同地宮都在近代被翻修過了，里面一件冥器都沒有。最後被警察抓到了，判了個破壞公共財物及損壞文物的罪。」
錘子听完哈哈大笑，說天下怎麼還有這麼笨的盜墓賊，事先也不把目標打探明白。筋肉人還說干他們這行的，事先要作很多工作。比如這次來這個村里，村里有多少戶人家，姓什麼的多，有幾家大戶人家。他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他還知道這個姚家祖墳的事。
我一听這事馬上坐了起來，忙問道︰「這事你也知道，我女乃女乃就是姚家的姑娘，快說說。」
筋肉人問我女乃女乃是不是村里老給人看邪病的那老姚太太。我說是，筋肉人又說我女乃女乃她們姚家以前在我們村里是出了名的大地主。村里的長工有一半人在姚家作苦工，那時候姚家的老爺，也就是我女乃女乃的爺爺，對那些苦工非常苛刻。不是到年底少算工錢，就是找理由苛扣。一年下來多數長工連欠老爺家錢的利息都還不上。
直到後來有一天，來了兩個南方人。姚家的工人正在山里干活，這兩個南方人路過就和那些工人攀談起來。從談話中，兩個人知道姚家是本村有名的大地主，而且從來不把這些長工當人看。
最後這兩個南方人臨走時告訴這里的長工們，這個姚家的墳地在半山腰處。那座山原是一頭金牛，這處墳地的風水叫做「金牛送財穴」。葬在這處穴位的後人不會有當大官的，但幾代都會是大財主。所以姚家作什麼買賣都會這麼順風順水。
那兩個南方人還說，在那座山的山頂有兩塊長條青石，只到用鐵錘把那兩塊長條青石給砸個粉碎，這姚家墳地的風水就破了。他們姚家以後就會落魄三代。
那些長工本就對姚家狠之入骨，只是無耐姚家在村里有錢的勢。這回一听說還有這種事，當即就一起來到姚家祖墳的山頂將那兩塊長條青石砸了個粉碎。
當時我女乃女乃的爺爺過了幾個月就在一次大雨中因山體滑坡，被埋在了山下，最後連尸體都沒能找到。而當時我女乃女乃的父親剛剛成家，也就是我在姚家祖墳的一塊墓碑看到的叫姚國棟。老太爺死後到是給他留了不少的錢和土地。由于不懂經營和管理，生意也是越作越賠。
幾年後姚國棟便生下了我女乃女乃，而這幾年姚國棟沒有作任何生意，終日賭錢。又過了幾年，姚家可以說是一貧如洗，家產及田地也都敗盡。我女乃女乃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最後都因不願過這種生活參加了革命軍。新中國成立後又參加了抗美援朝，還好最後安全的回國，組織上給安排到了外地的一個城市工作。我女乃女乃還有一個妹妹，最後也嫁到了很遠的地方。
只有我女乃女乃一個人留在了村里，嫁給了我爺爺。據說還是姚國棟當時賭錢欠下賭債，無法償還，最後把我女乃女乃送給我爺爺家頂了賭債。
我心說這筋肉人都從哪了解到的，我在這村里生活了十八年也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來了幾天就打听出這麼多。心中不免開始佩服面前的這個胖子了。
錘子接著說道︰「哦靠，筋大哥，你可真行。大偉他自己家的事都不知道，你都能打听出來。」
筋肉人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麼，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很多老人閑來無事。特別是在農村剛剛種完地，老人們沒事都在馬路邊坐著，沒事和他們聊聊天就都知道了。這些老人平時又沒人說話，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听他們講講陳年往事，他們知道的都會毫無保留的說給你听的。這在我們這行里叫‘撿漏’，就是在找古墓的時候在當地打听一下上了年紀的老人，沒準就會收會收集到重要的信息。」
我想了想，又看了看正北面的那座山。
「這金牛送財穴上為什麼會有兩塊長條青石呢？」我忍不住向筋肉人問道。
筋肉人的解釋是︰那兩塊長條青石是人為運上去的，為的就是把牛頭壓住，讓金牛起不來，這財就能送出來了。一旦那兩塊長條青石被破壞了，金牛就會拔地而起，這財也就全都帶走了。金牛送給姚家幾輩子的財運，走時定要他們償還，所以姚家一定會錢財散盡，弄不好幾代人都要受牽連。
不過還好金牛送來的是錢財，償還的也是錢財。姚家不會有滅頂之災，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報應，更不會有人橫死。
听筋肉人說完，我又靠在了小樹上，心想︰我女乃女乃她們姚家前幾輩都是村里的大財主，享盡了富貴。最後遭報應的卻是我女乃女乃這三代人，老天也太不公平了。這姚家的祖墳葬在金牛送財穴上，不知當初的風水先生有沒有算到最後會被兩個南方來的路人給破了呢？如果當時姚家對待長工們好一點，可能就不會有後來的結果了。
想著我就又有些困，于是就靠著小樹半躺著打起盹來。
朦朧中我听見錘子又向筋肉人問這問那，筋肉人也好像很有興趣講述他過去的盜墓經歷。就這樣他倆在那聊了起來，我似睡非睡的在一旁听著，時不時的還能听到錘子講上幾個黃色小段子。
不一會兒，我感覺就要睡著了，可在半睡半醒時我還在想著那姚家祖墳，還想著這座妖墓。
應該先有的這座陰陽冢，而過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後才有的姚家祖墳。不知道這兩處墓葬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系呢？姚家祖墳是處好風水，而這處陰陽冢在權九爺看來也是處好的風水墓地。可建在這的墓卻沒有葬人，只是想把一處好的風水先佔據了。
不過在筋肉人看來這陰陽冢卻不是處好的風水，是人為的建造出來的一處風水格局。或是想顯示一下建造者的能力，或是想把這引龍局和坑龍局做到極致。不過這兩處風水離得這麼近，還真可能會有那麼一點點的聯系。
姚家祖墳地處金牛的牛眼，而正面對著我們所處的這座陰陽冢。金牛與引來的神龍相互對望，形成一個並不多見的風水格局。而筋肉人又說這里有他要找的魚龍玉鐲，很可能這座陰陽冢就是一個專門為了放置那玉鐲才建造的。沒有葬人的墓葬，只「葬」了一只玉鐲。難道那枚玉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筋肉人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他找那幾樣東西又是出于什麼目的呢？
在我的腦袋里不停的尋找答案，就算我睡著了，腦子也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就這樣我慢慢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我睡了多長時間，只覺得眼前有些白光刺眼。我原以為是太陽出來了，才發出這耀眼的光芒。可腦子里一下就反應到有什麼不對，我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原來我的對面有個人正用強光手電照著我，我一時情急，以為又出了什麼變故，飛起一腳就向那個人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