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第三十七章尚老板
小張見我和錘子看著這個壺出神，就過來解釋道︰「這個叫三聖吐珠壺，契丹人造的，是龍、鳳、魚三者合體的一種神物，龍口中的三顆神丹，如果找到這傳說中的三顆神丹，人吃了就能升天成仙。」
在這個三聖吐珠壺旁邊，還擺著一個玉佩，小張又說道︰「這個叫海東青攫天鵝玉牌，是元代出土的。」
我心說︰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就這一屋子的古董玉器，就足夠我和錘子活幾輩子的了。
我對錘子笑了笑，剛想和他說笑上幾句，就听到身到傳來一聲咳嗽，听聲音就知道是個上了年紀的人。我回頭一看，正有一位老者站在客廳的門口，手拄著拐杖，滿頭白發，看上去有快八十的歲數了。但這位老者滿面紅光，看上去精神煥發，可能是一頭白發讓他看上去顯得特別蒼老，我估計這人的年齡應該沒有那麼大。
當我看到這位老者的眼楮時，我隱約覺得在他的眉宇間總有一些憂郁有意無意的流露出來。
身邊的小張見老板來了，馬上過去說道︰「三爺，你要的人來了，這二位就是。」
老爺子擺了擺手，讓小張下去了。
這時錘子突然上前一抱腕，說道︰「在下鐵錘，這位是我朋友大偉，敢問老人家尊姓大名。」
錘子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可面對什麼人就會說什麼話，只是不知道他說話的時候有沒有走心。
只見這位老者不慌不忙的來到我們面前，慢慢坐在沙發上，說道︰「二位小老弟，先請坐。老夫只是在京城里的一個小混混罷了。」
我心想︰這京城里的小混混都能混成這樣，那大混混啥樣，見了還不把我們嚇死。
我忙上前說道︰「老先生謙虛，看您這一屋子的裝飾就知道您並非等閑。」
「小老弟過獎了，這里的只不過是我看著喜歡就都買回來玩玩的。小兄弟對古玩古器也有研究？」
「哦！談不上研究，也就算是個人愛好吧，就是在家沒事的時候經常上網看看資料什麼的，也都是瞎看。」
先前我們聊了一些關于古器的鑒賞，又聊到各個地方都出土了什麼古玩玉器。只是我了解的那點知識，只能唬唬錘子這樣的，遇到面前這位老者，我根本就插不上話，也不敢說得太多，免得言多必失。
從談話中我得知這位老者就是這家公司的老板，叫尚中書，祖籍長白山，但從小就跟隨父親來到了北京。本來他父親是作人參買賣的，但他自己就偏偏喜歡擺弄一些古玩玉器之類的東西，年輕時曾拜過一位師父。
尚老爺子得知我和錘子也是從東北來的，就感覺特別的親切，馬上讓廚房準備酒菜。我和錘子見老人家這麼熱情也就沒推遲，就這樣我二人同這位尚老板一直聊到了晚上開飯。
尚老板說他有小時候跟隨父親來到北京後，只在四十年前回過一次，就再也沒回過東北，所以見到兩位小老鄉才能聊得這麼開心。只是一直到佣人來叫開飯，我們對玉豬龍的事都只字未提。這也正好給我些時間，讓我想想這次應該怎樣蒙混過關。
但在談話中我發現，這尚三爺總是皺著眉頭，就是說笑的時候也眉頭緊鎖，這讓我感到非常的奇怪。尚三爺見我常看著他的眼楮不動，就明白了這一點，解釋道︰「我從小就患有眼痴，現在老了，這眼楮就更不中用了，呵呵呵！走吃飯去。」
餐廳在在一樓，我們三人一起下樓來到餐廳。一進餐廳第一眼，我就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一對青花瓷瓶，和兩個琺瑯彩的煙灰缸。
青花瓷瓶應該是元代的，有著明顯的元代特點。而那對琺瑯彩的煙灰缸我沒有看出大概的年代。于是我向對尚老爺子問道︰「青花瓷的雙耳瓶只能放在這餐廳上，那麼這對煙灰缸有什麼來歷嗎？」
尚老爺子笑了笑，說道︰「其實這對青花瓷瓶是明代的仿品，而這對琺瑯彩就是現代的東西，呵呵！」
我也笑道︰「晚輩對這些古器的鑒定還得多多向三爺學習啊！哈哈。」
三爺也笑了笑，對佣人說道︰「可以上菜了。」
佣人們上了一桌子的菜，有很多都是我叫不出名子有菜，但還認出了龍蝦、鮑魚幾樣海鮮。菜還沒上齊，三爺說道︰「三位小兄弟喝點什麼酒呢？」
錘子剛想說話，我忙攔住他說道︰「恩，我們平時都不會喝酒。」一來我怕喝完酒，錘子順嘴亂說話，二來我也怕自己酒後吐真言。
三爺也不多說，見我二人不想喝酒就對佣人說︰「上飲料，二位不用客氣，請隨意用餐，到這了就跟到家一樣。」
錘子早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嘴了，上去就先拿了一只大螃蟹，我見對這種有錢人也不用客氣了，就和錘子一起甩開腮幫子吃了起來。
二十分鐘過後，我和錘子幾乎都張不開嘴了，生怕一張嘴，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就會吐出來。
這時三爺見我們倆吃的差不多了，就先張口說道︰「二位小兄弟，現在能不能談談那個玉豬龍的事了。」
我伸了伸脖子，說道︰「三爺，你別見怪，我們倆中午就沒吃飯。那玉豬龍嗎！其實不在我們小哥兒倆這。」
尚三爺一听此話，馬上臉就沉了下來，本就緊鎖的眉頭又皺了皺。
我見狀馬上又說道︰「但我們可以幫您去找，因為現在我知道這玉豬龍在一個人手上，但想找到這個人有點難度。」
尚三爺笑了笑說道︰「年輕人，那你為什麼不等找到了，在來賣給我呢？你是來談價錢來了嗎？等玉豬龍到手了，只要你能開出的價，我絕不還價。」
「好！果然是爽快人，三爺，這麼說價錢就不用我談了，但現在我還想請教您幾個問題。」
「說吧！只要老夫知道的，一定毫無保留。」
錘子在一旁推了我一下，小聲說道︰「應該問問他那三樣東西有什麼用！」
我白了他一眼，小聲的說道︰「費話，還用你說嗎。」
我看了看尚三爺，說道︰「你收購那三樣東西是您自己想收的，還是替別人收物。」
尚三爺又是笑了笑回答道︰「我們這行里有個規矩，就是買家不問賣家貨的來路，賣家也不能問買家貨的銷路。不過，今天看在你們倆是我小老鄉的份上，就告訴你們也無防，其實，這三樣東西我也是幫別人代收的，只是買家不準我們透露他們的名字和其他一切事情。」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那個買為什麼要出巨資收購這三樣東西嗎？」我追問道。
「年輕人，有些時候不要太較真兒了。我做生意從來不問買家為什麼買，也不問賣家為什麼賣。做生意就是圖賺錢，有些不該問，也不能問。」
我笑了笑說道︰「那麼尚三爺對中國的古董有什麼看法？」
「能有什麼看法，那些天價的瓷器、玉器，有買家就一定有賣家，別說有什麼用，我這麼大年紀什麼沒經歷過，在我眼中只不過都是為我賺錢的工具罷了。那些專家打著收藏，保護的名譽，還不為了自己的利益。對我來說在值錢的寶貝都一文不值，生前有再多的古玩玉器，死後還是一件也看不到，就算帶進棺材里，還不放那等著後人來盜掘。」尚三爺說完就拍了拍手，就見身邊的佣人都退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可能是怕我們接下來的談話會涉及到什麼秘密的事。但我剛才想到的幾個問題還沒問完，就又說道︰「如果被後收購那三件古器的人是日本人，您還會幫他們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