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第22章毀容之殤
「救命…」阮琴語想高喊呼救,可是三哥撲上去用自己的嘴堵上她的唇;一股惡臭突然飄進阮琴語的嘴里,幾乎令她窒息;雖然不能喊救命,但是阮琴語的反抗依然激烈。他們糾纏在一起一直往後退,退到酒吧台不能再往後退的時候,阮琴語的手臂將酒吧台上面的酒杯翻倒在地上。
「啪——」酒杯摔碎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阿發,他緊張地站在房門口,想敲門的時候卻猶豫不決。
由于酒杯摔碎,碎片散落一地,光著腳丫的三哥根本來不及考慮這些碎片的威力就被它們傷害了;三哥終于松開手,蹲下來檢查受傷的腳底板,果然有碎片插入他的肉里面,還滲出一點血跡。
阮琴語氣喘呼呼地扶著酒吧台站好,她看了一眼三哥,然後毫不猶豫地拿起地上的碎片作為防御的工具;三哥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近兩步,瞪著恍恍惚惚的阮琴語,咬牙切齒地啐道︰「該死的,今天老子不弄了你,就不是個男人。」
「你別過來。」阮琴語挪動步子,開始朝著另一邊移動,她舉起手中的玻璃碎片,慌張地喝道︰「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你不要逼我。」
三哥冷笑地勾起嘴角,玩味地說道︰「你喜歡暴力,好,正好我也喜歡…」
阮琴語搖著頭罵道︰「變態…」
「變態?」三哥站定後,凝睇阮琴語說︰「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變態。」
話說完,三哥作勢要再一次撲上去捉住阮琴語,而阮琴語嚇得倉惶而退,搖擺不定的身子差一點又被三哥抓住,一個不設防她轉身時被旁邊的座椅扳倒,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三哥蹲下來拉住了阮琴語的腳踝,崩潰的恐懼讓她變得歇斯底里,只听得阮琴語大聲喊叫,一邊流淚一邊抓住旁邊的桌椅。
「不要,求求你,不要…」阮琴語的哭求嘶喊越發激起三哥的**,他恨不得馬上將阮琴語壓倒在自己身下,以滿足他膨脹的征服欲。
三哥撫模阮琴語的後背,開始撕毀她身上的衣服;衣服撕裂的聲響將阮琴語余下的思想全都毀滅,她知道她完了,一切都毀了。
「你不要過來。」阮琴語突然轉過身正對著三哥,但是她這一次改變了作戰計劃,反而將手中的玻璃碎片對著自己的脖子,恐嚇地說︰「你再過來,我會讓你更加後悔。」
三哥開始的確被阮琴語的舉動嚇得怔住,然而這種驚訝只是停留了很短暫的時間,接著三哥依舊戲謔地嗤笑︰「你想死?你有這個勇氣嗎?」
阮琴語抖瑟著呢喃︰「我…」
三哥得意傲慢地笑道︰「你別忘了,你還有照片在我們手上,就算你死了,我們也不會放過你;我們會把你的尸體送回去,並且將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交給你的家人,讓他們知道你是有多麼骯髒。」
阮琴語渾身一顫,仿如電流擊中一般;她的淚水如泉水般汩汩地往外流,整個人陷入極其羞辱的狀態中。
三哥趁勢往前傾,而阮琴語回過神之後還是反抗說道︰「好,我不死。」她一邊說一邊移動自己的手,將拿著玻璃碎片的手向上挪動,抵著自己細女敕的肌膚。
三哥震驚地注視她,怒問︰「你要干什麼?」
阮琴語淒苦一笑,冷冷地說︰「一個妓女最基本的就是要有一副好皮囊,既然你現在要這般的羞辱我,那我就毀掉自己,讓你知道我絕不會屈服你的婬威之下。」
話畢,也沒等三哥反應過來,阮琴語盡然拿著碎片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右臉頰狠狠地劃下去;與此同時,外面的人撞開了酒店的房門,阿發和陳姐他們沖了進來,看到了阮琴語倒在血泊之中,她的半張右臉幾乎被鮮血掩蓋,看著觸目驚心,連阿發這樣的大男人也都忍不住反胃。
「語嫣。」玲玲推開人群撲上去,撕心裂肺地喊道︰「語嫣…」
阮琴語疼得毫無知覺,然則她在昏厥之前卻听到了玲玲的喊聲,她想說句對不起,可是已經沒有了一丁點力氣。
***
「小語。」
「小語…該醒來了,你睡了好久。」
「爸爸…」熟悉的味道讓阮琴語感受到生命的力量,她其實不想死,想活下去。
「小語,你還不起床就不能吃到媽媽為你準備的好東西了。」
「媽媽…」她很懷念,她躺在床上直到媽媽喊她起床吃飯,這幾乎是每個暑假都會上演的拉鋸戰。
阮琴語坐起來走下床,眼前灰蒙蒙地看不清楚究竟是誰走近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讓她越來越緊張;揮動的雙臂總算觸模到硬物,不一會兒,對方那團人影捉住她的手,緊緊地抓住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掙月兌了對面的人影,再回首時,卻看到霧氣散去,逐漸清晰的正是三哥那張邪惡的嘴臉。
「不要…」阮琴語跑了兩步就倒在床上,她努力地呼救,卻被趕上來的三哥掐住脖子。
「你這個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三哥咬牙切齒地罵道︰「那我就成全你…」
「不要…」阮琴語擠出哀求︰「我不要死…我不能…丟下爸爸媽媽…我…」
……
「語嫣…」玲玲提高分貝,又喊道︰「語嫣,你醒醒啊…」
「不要…」阮琴語哽咽一聲,猛地睜開眼,掠入眼眶中的再也不是三哥的冷笑。
「語嫣。」玲玲激動不已,撫模阮琴語的手背,安撫道︰「語嫣,你放心吧,這里安全了。」
阮琴語倒抽一氣,慢慢地放松警惕;玲玲坐在床頭將阮琴語扶著坐起來,她安心地笑道︰「醫生說麻醉藥散了你才醒,可是你昏迷了兩天兩夜了,我都擔心死了。」
「玲玲…你…」阮琴語的意識依然恍惚,她蠕動嘴唇,因為干涸,她說話時嘴唇上的皮裂開了有點痛。
玲玲好心地拿來水杯讓阮琴語沾點水潤潤嘴皮子,並且說道︰「別說話,我來說就好。」
阮琴語試著張開嘴喝水,可是右邊臉卻異常刺痛;玲玲見狀,趕緊說道︰「等一下,你有話慢慢說,傷口還沒痊愈呢。」
阮琴語抬起手模了模自己的臉頰,這才發現原來整個頭部已經被白紗布包裹起來。
「這是鄺醫生的診所。」玲玲沮喪說道︰「因為你身份特殊,不能去大一點的醫院,陳姐說等傷口差不多要好了再考慮給你做修復手術,也不知道陳姐願不願意出這個錢…」
阮琴語握住玲玲的手,輕輕地說︰「我沒事的。」
玲玲蹙眉說道︰「你好狠心啊…對自己都這麼狠心…看到你臉上都是血,嚇得我…不過我看到三哥也被你嚇壞了。」
「他呢?」
「陳姐發了好大的脾氣。」玲玲面無表情地說︰「我第一次看到陳姐對三哥發火,我想這一次一定給他一個教訓了。」
阮琴語還想說什麼,可是臉上的刺痛隨著麻醉藥的散去也越來越加重,為了保存精力,她保持了沉默;過了幾分鐘,菲菲買了水果進入病房,病房里有好幾張病床,可是只有阮琴語一個病人,倒是看她的人不少,坐在病床上聊天。
阿發慰問了幾句,還拿來了「白小姐」。
「喂,你真是厲害,果然這一期開的是‘龍’。」阿發饒有興致地笑問︰「你再給看看,下一期開什麼動物?」
玲玲不悅地嘟著嘴,埋怨道︰「阿發,你還讓不讓語嫣休息了。」
阿發笑著說道︰「語嫣這不也閑著無聊嘛。」
「玲玲,我沒事的。」阮琴語柔聲說道。
玲玲白了一眼阿發,然後給阮琴語削隻果;阿發搬個凳子坐在床尾,拿著好幾期的彩票問道︰「要不要以前的做個參考?」
阮琴語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問︰「阿發,我可以幫你猜謎語,但是…你要老實告訴我一件事。」
「嗯,你說。」
阮琴語想了想,趁著房里只有玲玲這個自己人在,于是對著阿發問道︰「如果我毀了容,陳姐會怎麼處置我?」
削隻果的玲玲心里咯 一沉,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望向阮琴語;阿發也收斂笑意,焦慮地注視她。
「那你先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阿發意味深長地問︰「你在三哥面前這樣對自己,是因為什麼?除了反抗三哥對你的…是不是還有別的想法?」
「你這麼認為的?」阮琴語聰慧地反問。
「如果我會這麼想。」阿發鎮定地說︰「那證明,陳姐也會這麼想。」
阮琴語皺著眉頭,顯得心事重重。
阿發冷靜地說︰「不管怎麼說,你這樣的舉動的確讓陳姐和我們都很震驚,但是震驚歸震驚,你不是例外。」
「我毀容之後怎麼可能還能做生意?」
「你太天真了。」阿發一本正經地說︰「你以為所有的男人只喜歡容貌漂亮的女孩?來這里的男人多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又怎麼會在意上半身的缺陷。」
「容貌是一個女人的全部,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阮琴語幽幽地嘆息︰「可是因為你們的逼迫,我不得不丟掉太多重要的東西。」
「你差一點丟了自己的命。」阿發語重心長地說︰「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以後不要再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了,對自己是沒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