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三節尷尬地見面
第三節尷尬地見面
周紅凱帶著秦瑾母女來到南宛八號，秦瑾站在分別了十年的住宅︰「南宛，我回家了，我又回來了。」紅色的磚石還是那樣柔和、深沉、大方、古樸，時間絲毫無損于它的高貴，秦瑾細細的撫摩著那熟悉的院牆，禁不住又一次熱淚盈眶。
「鳳蘭，秦瑾、秋兒回來了。」周紅凱邊走邊大聲喊，話音未落從西廂房飛跑出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
「爸爸，爸爸——」
「信義，快問秦姨，秋妹妹好！」周紅凱推著兒子說，男孩子一雙清澈的眼楮細細的打量著秦瑾母女，裂開嘴巴快樂的笑了。
「秦姨，秋妹妹好！」信儀有禮貌的說，眼楮不住的打量著寒秋，寒秋羞澀的笑著，躲在母親身後，卻又不時的探出小腦袋看著信義。
「噯！信義都長這麼大了？我走的時候他才二三歲吧？」秦瑾用手模著信義的頭慈愛的說。
「哎！時間過的真快，一晃眼他都長成大小伙子了，這麼帥氣，我們真是老了，不服老不行啊！」秦瑾感慨的說。
「信義，你媽呢？」周紅凱在秦瑾說話的時候，顯得心不在焉，人不時的偷眼瞟著正屋，終于忍不住低聲的問兒子。
「我媽織毛衣呢！」
「唔！」周紅凱朝屋內望了望，只輕聲的應了一聲，回頭看見秦瑾正含笑望著自己，他紅了臉，不好意思的說︰「她沒听見。」周紅凱顯得極不自在。「信儀，領秋妹妹進屋休息吧！這太陽太毒了，烤得人受不了。」周紅凱抬眼瞅了瞅白花花的太陽，陽光下，他臉上的皺紡顯得粗重密集。秦瑾心里一陣難過，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滋味。她默默的走在信義和女兒的身後，周紅凱垂著頭跟了進去。秦瑾一眼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織毛衣的張鳳蘭，她比從前胖了許多，燙著齊耳的短發。她繼續織她的毛衣，好像根本沒有听見有人進了屋。周紅凱尷尬的急走兩步，對低頭織毛衣的妻子小聲說︰「鳳蘭，秦瑾和秋兒回來了。」
「呦！秦瑾來了？你怎麼也告訴我一聲呢？我好去接她。」張鳳蘭這才放下手中的活計瞪了周紅凱一眼，轉臉笑著拉住秦瑾的手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秦瑾。
「蘭姐，你還好嗎？」雖然秦瑾被張鳳蘭古怪的眼神盯的有些難受，但還是面帶微笑的友好的問候了張鳳蘭。
「哎呦！秦瑾，我可比不了你，你看你，還是這麼年輕、漂亮，你看看我，為了紅凱為了這個家，熬成黃臉婆了，紅凱呀！人家嫌我不漂亮，看不上我哩！」張鳳蘭調了一眼尷尬不堪的周紅凱繼續說道︰「秦瑾呀！你一走這麼多年，不認識路了吧？紅凱怎麼著也要去接你，他呀！放心不下你，我說嘛，你也不至于迷了路，他還不高興呢！哎！你可不知道，這些年因為和你有牽連，他可受盡了折磨，如果不是我替他擋著，他還不知成什麼樣呢！哪會有今天——」
「鳳蘭，你胡說什麼？」周紅凱沖正在眉飛色舞的妻子低吼了一聲，臉上紅一陣兒，白一陣兒。
「我胡說？哪一句胡說？你這沒良心的，我跟你吃了多少苦？如今到說我胡說？嫌我沒文化，當初娶個知書達理的、溫柔體貼的回來呀！只怕你沒那個福氣養得了她。」張鳳蘭冷笑著用手指著周紅凱的眼楮大嚷，眼淚有眼圈里直打轉。
「你——」周紅凱氣的臉發青，說不出一句話，只有手在微微的發抖。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花花腸子，這日子剛有點兒眉目，你又多事——」
「夠了！」周紅凱忍無可忍一拍桌子，桌上的玻璃板頓時碎了一大片，張鳳蘭愣了一下，張了張嘴，沒再說什麼。
「媽媽——」寒秋嚇得撲進秦瑾懷里渾身瑟瑟的發抖，幾個人都呆在那兒，一時之間，空氣凝固了似的，憋悶的人喘不過氣來，小信義怯生生的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
「蘭姐，紅凱，對不起，連累你們了，我不該來，我——我這就走！」秦瑾拉起女兒跑了出去。
「秦瑾！」周紅凱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攔住秦瑾母女喘息著說︰「秦瑾，你——你這是干什麼？」
「紅凱，對不起，我不該來，沒想到大家弄得這樣不愉快。」秦瑾的眼楮紅紅的，十分內疚的望著蒼老疲倦的周紅凱，心里十分不忍。
「不，秦瑾！請你，請你千萬別說對不起之類的話，這兒就是你的家，你是南宛真正的主人。我只是受你委托，替你看管，現在我就把它歸還于你，明天我們就搬走，今晚你們先住東廂房，秦瑾！別走！」秦瑾望著周紅凱那哀求的目光，心頭一軟，撲朔朔落下了淚。
「秦姨，別走！」信義也拉著秦瑾的手懇求著，秦瑾不忍拒絕這個天真可愛的孩子。
秦瑾四下里看了看，這里有她的笑聲、歌聲，有她的夢想……她的生活在磨難了十年後又將在這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