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二節情竇初開（2）
第二節情竇初開（2）
寒秋被信義惹笑了，他的眼楮閃閃發亮，寒秋感到自己的臉有點發燙，幸好這個地方燈光暗，是看不出來的，但她不好意思再看著信義。
「你不是有事找我嗎？」寒秋抿了一口咖啡問。
「噢！言歸正傳，你發現了沒有，我爸和你媽有點不正常。」信義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表情極其夸張。
「不正常？哪兒不正常？」寒秋疑惑的瞪大了眼楮。
「真笨！我爸喜歡你媽，也就是他們之間有愛情。」
「不可能！」寒秋堅決的搖了搖頭，不容置疑的否定了信義。
「不可能？我親耳听到的，那年我媽到你家大鬧之後，又和我爸大吵了一架，我在我的小屋里隱約听到了些，我當時驚呆了，根本沒想到我爸和秦姨相愛，要不是我媽橫插一腳，也許他倆早就成家了。最近我發現我爸拿著秦姨的照片偷偷掉眼淚，真不容易，他們相愛了那麼久，卻陰差陽錯的不能在一起。」
「你胡說八道，我媽愛的是我爸！」寒秋脹紅了臉，周圍的人都朝他們這邊看，她急忙低下了頭。
「我騙你干什麼？」信義不高興的輕聲反問。
「秦姨愛不愛我爸，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爸肯定愛秦姨，我爸真讓人不能理解。如果當初迫不得已，現在總可以了吧？要是我，我就要大膽的追求我喜歡的女孩，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我絕不會妥協。」
信義眼楮看著寒秋，眸子里閃動著一種讓寒秋心慌亂的光澤，她急忙避開了信義的眼楮。
此刻，寒秋心靈深處產生了莫名其妙的騷動，有種朦朦朧朧的意識正在心里悄悄的滋生，兩顆年輕稚女敕的心在猛烈的撞擊著他們的心房。
寒秋和信義默默走出了咖啡屋，一路上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到家了！」信義停下腳步低頭沉默了一陣兒，抬起頭正視著寒秋，聲音低而清晰的說。
「寒秋，我喜歡你！」說完轉身跑了，寒秋怔怔的望著信義消失在夜幕中，她用雙手捂住了滾燙的臉，懷里像惴了一只小兔子似的咚咚亂跳。
過了許久，她才漸漸平靜了些，深深的吸了口氣，推門走了進去，秦瑾正拿著一本宋詞看，見女兒回來便放下書問；
「回來了？去哪兒了？這麼久？」
「嗯！」寒秋背對著母親的眼楮答應了一聲，拿起毛巾擦著臉。秦瑾覺得女兒的神情有些異樣，她起身為女兒倒了一杯涼白開水。
「喝了早點兒休息吧！」秦瑾不再多問，拍了拍女兒的肩柔聲的說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寒秋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隨後也進了母親的臥室。
「媽媽，可以和你睡嗎？」寒秋靠著門問。
「怎麼了？」秦瑾下意識的看了女兒一眼。
「哎呀！就想和你睡嘛，非要因為所以呀？」寒秋蹭著母親嬌聲嬌氣的說。
「鬼丫頭，學會嗆人了？」秦瑾疼愛的用手指點了一下女兒的額說，寒秋沖秦瑾扮了個鬼臉爬上了床。
自從寒秋上了初中，就一直一個人睡，母女倆很少睡在一起。
「媽媽，你狐獨嗎？」寒秋兩只手放在腦袋下面，望著天花板慢悠悠的問。
「孤獨？」秦瑾心里一顫，女兒的這句話使她平靜的心湖又一次泛起了漣漪，她怎麼回答呢？
有些事她還不懂，畢竟她還是個孩子，這是個很難的成人問題，能說不嗎？她常常整夜整夜失眠，需要借助安眠藥才能入睡。
「媽媽，你愛不愛爸爸？」寒秋翻身爬在枕頭上看著母親的眼楮又問。
「秋兒，今晚怎麼了你？盡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秦瑾詫異的用模了模女兒的額頭。
「媽媽，我沒有發燒說胡話，我長大了,有自己**的思維能力，難道只能問一些天真幼稚的問題嗎？」
寒秋撥開了母親的手，不高興地噘起了嘴巴，她在力爭母親對她的信任、理解。
「媽媽，你告訴我，你愛不愛爸爸嘛？」秦瑾看著女兒新月般美麗的眼楮，她第一次感到女兒長大了。
她需要用一種成人的思維進行交流，迫切的需要社會及家長的認可、尊重、理解。
她的社會觀、生命觀、價值觀已經趨于成熟，渴望和家長建立一種朋友似的關系。
「該和她坦誠的談談了。」秦瑾坐了起來，披上了睡衣。
「秋兒，你爸爸是個難得的好人，正直、善良、豁達、博愛。是他為媽媽開闢了新的生活，扶助著媽媽走過了那些艱難苦澀的日子，他值得媽媽永遠地愛他，能夠愛你爸爸是媽媽的幸福和驕傲。」秦瑾很動情地說。
「那你和周伯伯？」寒秋小心翼翼地問，她怕母親會生氣，因此格外的小心。
「秋兒，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太懂，等你長大了，你就會理解媽媽的。我就講講和你周伯伯的故事吧！周伯伯的父親是你外公的管家，他跟了你外公幾十年，為人忠厚，老實且敏銳，你外公待他就象自己的兄長一樣，你周伯伯排行老四，他小時候特別聰明，深得你外公的喜愛。因此，你外公就把他留在了身邊，我們一起玩耍，一起念書，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友誼隨著我們的長大而深厚，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愛情的種子也悄悄地發芽了，我們發誓要相愛一生，今生今世永不分離，可命運偏偏善于做游戲，由于種種原因，我們沒能實現彼此的諾言，後來和你爸爸結了婚。你爸爸博大的胸懷，深沉的愛打動了我，只是這份愛我了悟得太遲太遲，但它卻刻骨銘心。」秦瑾的眼楮空濛而幽遠。
「你還愛周伯伯嗎？」寒秋不解地盯著母親的眼楮，那里蘊含的光彩她不能理解。
「初戀在一個人的一生中是最美好的，是令人難以忘懷的。」
「但你也愛爸爸呀？」
「秋兒，你雖然長大了，但還沒有到真正理解愛的年齡，對愛還處在好奇和萌動時期，等你長大了，自然你就會明白的。」秦瑾模著女兒的頭說。
「你和周伯伯不能在一起，是因為張阿姨的緣故嗎？」
「唉！也不一定，即使沒有她，我和你周伯伯恐怕也難有結果，也許我們兩個會更慘的吧！張阿姨對你周伯伯是真心的好，是她保護了你周伯伯，使他免遭了一場又一場的折磨和污辱。她的感情是純真的，每個人做任何事終有他不得已或良好的緣由，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
寒秋听得如墜雲霧，她越來越糊涂，她覺得母親太矛盾，太不可思議。
她認真的在母親的臉上尋找著，想要尋出一絲可以使她理解母親的明了神情，然而她看到的只是寧靜與安逸。
「在她心里難道沒有恨？沒有遺憾？這些話是她內心真實的寫照嗎？」
人的心真是好難懂，相比之下，那些枯躁的數學公式、深奧的定理顯得那麼淺顯、易懂。
「媽媽－－」寒秋還要問下去，秦瑾模了模她的臉輕聲說︰
「問了這許多問題，還不夠呀？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以後再談好嗎？」
「哦－－」寒秋極不情願地重新躺下，滿腦子的疑問，她根本沒有想到爸爸媽媽、周伯伯之間的關系這麼復雜。
她也弄不明白，張阿姨奪走了母親心愛的人，而母親卻一點兒也不恨她。
「唉！大人們的思想行為總是怪異的，令人捉模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