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第十四章又得去見刁鑽的婆婆
第十四章又得去見刁鑽的婆婆
思梅是被一陣又一陣的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給吵醒的。浪客中文網
她睜開眼楮，看看牆上的掛鐘，切，才剛剛五點哎！
要在平時，這時正是睡好覺的時間，但現在她睡不著了。不是不渴睡，而是沒法睡了，窗外到處是鞭炮聲，這一家沒放過，那一家又開始放，甚至空氣里都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味。
思梅昨晚睡得遲，一直陪著爸媽看完了春晚，她才鑽進被窩，本以為今過年，早上可以睡個美美的懶覺，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雖然再睡不著，她卻賴在床上不想起床，氣太寒冷了，起床還真沒有窩在被窩里舒服呢！
她側過身，把床上的電褥調到高溫，又從床頭抓起一本書，準備看書。
這本書是她前剛買的《巴黎聖母院》，才看了不到十頁呢，現在正好是個看書的好時機。
思梅很快就沉到了書中的情節當中，看得痴迷起來。不知不覺地過去了，時間就過去了，當吳月梅在她窗子外面叫到她第三遍時，李思梅才驀然清醒過來。
她放下書，對著窗外的母親道︰「媽，知道了，我馬上起床。」
「早點起床吧，都快七點了，大年初一這，起得越早預示著新年里運氣越好，你年紀輕輕的，難道比我和你爸還累？叫了幾遍都听不到？」
「听到了，這不就起床了嘛！」李思梅一邊穿衣，一邊嘻嘻笑著。
來到上房，只見正堂桌子上，早已擺滿了供品，屋子里香煙繚繞，燈火通明。早飯是吳月梅昨晚就包好的餃子，她站在灶台邊，放碗里舀著，而李振祥則一碗碗站到桌子上、灶台旁、鐘馗下等等，一一點燃了香紙、錫箔，嘴里還念念有詞，讓祖先、神靈保佑一家人一年中平平安安，吉祥如意，快樂健康……
「爸，你那是迷信，是封建……」
李思梅覺得父母的行為十分可笑，怎麼能把追求幸福和願望寄托在這些虛無的神靈上呢！這些根本就是麻醉人們的嘛！
「你真不懂事！信不信，你爸在忙呢，你這樣子打擾不好！」吳月梅沒讓女兒把話說完，就訓斥起來。
她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在教育上是有點失敗了，從小不舍得罵她，訓她，結果，她現在就像一個野人似的，什麼禮節都不懂呀，這樣子到了婆家，怎麼行呀！
被訓了一頓，李思梅吐了吐舌頭，並沒放在心上。她很快轉了身，一坐在沙發上，叫道︰「媽，爸，你們叫魂似的這麼早把我從床上薅起來，到底是想讓我干什麼嘛！今年大年初一，我倒是想到街上去玩，可是這麼早，街上肯定是什麼也沒有……」
「大街上肯定是什麼也沒有，要玩也得下午才有人！你一到晚就記著玩的心呀！」吳月梅說。
「哎，媽媽，大年初一的，給個好心情唄，別老是訓我呀！我咋感覺你今有點不對頭，老是把矛頭對向我。」思梅對母親可憐巴巴地說。
听了女兒的話，吳月梅忍不住撲哧一笑，說︰「當媽的反正是左也操心右也操心，不過再操心你們都不理解。這樣子怎麼行，到了婆家肯定要受氣！」
「我能受什麼氣？他們敢給我氣受，哼！」
「給你小妞氣受，你就得忍，你還想怎樣！」
「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李思梅說。
「好，我女兒中，那呆會你就到你婆家去耍威風吧！現在先吃飯，剛才百立就打過來一個電話了，說呆會就過來……」
吳月梅說著，把李振祥祭拜過神靈祖先的餃子合在一個碗里，給思梅端放在茶幾上。又從鍋里給李振祥盛了一碗。
「真香！媽，你包的餃子太好吃了！等我結了婚，你就跟著我住在王百立家，我想吃餃子時，你就給我包……」
思梅一邊吃餃子一邊說，本來這是句玩笑話，但話沒說完她就感覺有哪里不對，于是趕快住了口。
吳月梅道︰「你呀，生在窮人家，還想要千金小姐的享受！你以為你是生在過去？出嫁了再陪給你老媽子，小丫鬟，騾馬牛羊一大群？」
「咋不中，你們不就我一個女兒嘛，多陪點省得你們的財產沒地方去不是，你說是不是老爸！」
李振祥一邊吃飯一邊好像在凝神想著什麼，根本就沒注意娘倆的說話，李思梅向老爸求救，沒得到回應，一看老爸認真思索的樣子，不由叫起來︰
「爸，你在想什麼呀？大過年的，讓人家叫了兩遍都沒听到哎！還說我是你最寶貝的女兒，對待寶貝女兒就是這樣子的？難道還有什麼比你寶貝女兒更重要？更值得你去想哎！」
其實，李振祥剛才是想到了江梅。他想到希望剛結婚，這家里多一口人，江梅就又多一份勞累，她那身子骨，讓他放心不下。年前臘月二十七時，他買了一箱臘肉，想給江梅送去。才走到江梅的胡同口，正遇上江梅上街買年貨。江梅沒讓他進家，江梅說，現在希望和媳婦都在家，讓孩子們看到了，不好。
沒能進到心愛的女人的家里，李振祥倒並不難過，因為從前被拒絕進家門的次數太多了，他都成皮的了。但讓他揪心的是江梅，才幾，就瘦了一圈似的。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江梅說不想讓鄰居說閑話，所以讓他趕快離開。
他只來得及對她說讓她趕快抽空去醫院瞅瞅醫生，要是累的，就好好休息休息……
听了女兒的叫喊，李振祥驀然清醒過來，他趕快應著女兒的話道︰「誰說不是來，我女兒才是最重要的！放心，等你出嫁那，你老爸給你買一車子老媽子小丫鬟給你當陪嫁！」
「看看，老媽，你听到了吧，嘿嘿，我就是生在窮人家，也肯定會有千金小姐的享福命！因為我老爸愛我！」
「太中了，到時把你爸給賣了，賣的錢給你陪嫁。」
吳月梅笑著說。
剛說到這，電話鈴又突然響起來，吳月梅肯定地說︰「大概又是百立打來的。」
思梅早放下碗，奔到電話機旁，拿起電話，果然是王百立打來了，听到是思梅的聲音，他在那邊說︰「我當你還沒起床呢，就是催催你，我吃過早飯了，馬上去！」
「你來這麼早干嘛呀！」
思梅叫起來，她可真不想這一大早的就趕到他們家去呀，她一想到王百立的母親那刁鑽、挑剔的眼神，她就感覺不自在。
「還早呀？！你睡到晌午再起來得了！有些人家都拜過年了！你懶也不能在今懶，趕快準備一下，我馬上就到了昂！」
王百立說著，不容分說就掛斷了電話。
「切，緊當去撞鬼呀！這麼快就掛！」
李思梅嘟囔著，只見爸媽都正盯著自己呢，就說︰「真倒霉。百立說他馬上到，唉，大過年的，我就得受酷刑，又得去見我那個厲害刁鑽的婆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