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看著他︰「果然是有名的生意人,但是你用做生意的那一套放到我這里,好像行不通啊!」
「……」
「總歸有一套在你這是能行的通的。你就開口吧。」牧晟宸淡淡說道。
「別人不是治不好。」
「哦?」路易斯竟被挑起了斗爭心理,「哪天要是你們被我攪得離婚,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在踫樣開。
牧晟宸和路易斯走進病房,尹瑟拿著手機在玩游戲,她剛一抬頭,便對上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
路易斯的神情變了。
「你不用防備我,我沒有其他企——」
「……」她閉了閉眼。
路易斯的眉頭一挑,走到尹瑟身邊,靜靜的看著這張臉。
路易斯看著這女人的右半邊臉,很精致很精致,而那左半邊,很顯然是燒傷,日子還不長,似乎只做了些簡單的處理,為什麼不治?
「等等。」
路易斯靜靜看著他︰「總歸有一套?哈哈,牧先生,你可能是真的不認識我,我這一套都沒有。」
「說說看。」
「你自己不也長的很極端?」尹瑟抬起眼直直的看著他,問道。
「我想看看這個女人完美的樣子。」
「她受了很大的打擊。」牧晟宸靠在門邊幽幽道。
「對,無所謂……」跛腳也好,毀容也好,都無所謂……
路易斯的拳頭竟慢慢攥緊︰「你這種病人,我不治!」他走了出去。
「但是我有個要求。」
「什麼罪?」
路易斯憤憤的回到辦公室,本來就亂七八糟的辦公室此刻即將面臨更大的災難。
「牧先生,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
「我治好她的腿後,我還要她去治臉。」
「比如長的很不順眼的比如長的太順眼的……」
牧晟宸輕嘆了口氣︰「真的不治嗎?听教授說,治她的腿也算得是一項挑戰。」
路易斯站在那良久,看著眼前的男人,靜靜道︰「我幫她治,我治腿,你治心!」
路易斯大步走出去︰「你以為你的激將法成功了麼?我得看過了患者本人再做決定。」
「你可能醫術不錯,但道德實在太差。」
「啊!」尹瑟驚叫了一聲。
牧晟宸抿緊了唇,走了出去。
牧晟宸就站在門口,里面的對話他听得清清楚楚。
「……」牧晟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一向如此,只不過出了事故之後,我就沒見她這麼牙尖嘴利過,路易斯醫生,你算是了不起的了。」
「她喜歡漂亮的東西,她驕傲,自尊心強,但是一場事故,將這些全部打沒了,對她對我都很重要的一個人,在事故中死了,她很自責。她覺得如果治好了腿,修好了臉,過得太舒心是一種罪。」
尹瑟低下頭,苦笑︰「其實我也覺得重要……」
「……」路易斯看著尹瑟帶笑的面容,心下說不出的復雜,為什麼對這一個才見過一面的陌生女人產生這麼復雜的心情。
「就我看來,很重要。」
牧晟宸重新走進路易斯的辦公室,他坐在辦公桌上,隨手拿著一旁的重要文件,一張張的紙都被折成了飛機,在辦公室里亂飛著。
「……」牧晟宸抬頭看他︰「怎麼改變主意了。」
路易斯無語的看著牧晟宸︰「照你們這樣說來,受到她這麼牙尖嘴利的攻擊還是我的榮幸?」
尹瑟緊緊咬著牙。
「我無所謂。」
「你無所謂?」路易斯皺著眉頭看著她,竟沒來由的覺得生氣,「那你來這里干嘛?!」
尹瑟抬起頭看著他,嘴角帶笑︰「這張臉很恐怖麼?恐怖到你沒有辦法替我治腿嗎?如果是那樣,那我不會勉強你幫我治。」
「我一點也不稀罕你這種人給我治。」尹瑟咬著牙說道,按道理踫到這種長的漂亮的,她應該會心情不錯,但是沒想到,感覺會這麼糟糕。
「這麼說,你是要治了?」
牧晟宸淡淡道︰「我妻子的腿並不好治,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路易斯醫生,怪才這兩個字還真好用,踫到復雜的病者,你就可以順利搪塞過去了。」
如果這女人的臉沒有毀,她笑起來一定很明媚,很狡猾,很媚人……
「怎麼不說話了?」牧晟宸輕問。
「那笑,是什麼意思?」他眉頭一挑。
「我沒想其他,你有企圖也沒有用。」牧晟宸淡淡道。
「你無所謂嗎?」
尹瑟閉上眼楮︰「困了。」
尹瑟咬著牙,他厭了吧,這樣的她……她自己都厭了……
牧晟宸的目光也微微寒冷。
「……」牧晟宸心痛不已,趕緊將她抱進懷里。
晚上,牧晟宸替尹瑟擦了擦身體,抱著她一起睡在病床上。
牧晟宸從沒有踫過這樣的人,仿佛所有的套路放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他的眸子漸漸冷漠起來。
牧晟宸微僵……
「我看不起她。」路易斯淡淡說道,「我心情不好,我不治,你出去。」
「你自己呢?真的無所謂?」
牧晟宸不再說話,面前的這個人是個怪才可能不是開玩笑的,萬事有備無患。
尹瑟低下頭,眉頭微微皺起。
「是我丈夫帶我來的,他想治好我的腿,想讓我沒有瑕疵……」
牧晟宸半點猶豫都沒有,就要往外走去,那姿勢,那步子沒有一點滯留。
牧晟宸看了眼尹瑟,便走了出去。
尹瑟搖了搖頭︰「沒事,我不怕疼。」
牧晟宸輕笑︰「激將法的前提激的是將,你是嗎?」
牧晟宸拉開門就往外走。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明天做手術,可能要吃點苦頭……」
「……」路易斯看向牧晟宸,「你妻子怎麼半點誠意都沒有?」
尹瑟扯了扯嘴︰「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樣。」
路易斯靠在窗邊︰「能跑到荷蘭來治腿,可見你們的財力非同一般,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先把臉治好?」
「其實有時候想想也真是挺搞笑,明明是個挺狡猾壞心眼不斷的小女人,到了真正遇上事的時候,做的卻是最愚蠢的行為。」
「……」路易斯錯愕的看著她,「你這女人,想讓我給你治腿嗎?」
「……」路易斯淡淡的看著這男人欣長的背影。
「瑟兒……告訴我吧,婚禮那天,你是怎麼被帶走的,被許言帶走的那十天,你又是怎麼過的——」
牧晟宸也有些晃神,「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前兩天還在想要不要請個心理醫生過來……」
「啊啊啊!就是不治!這種病人最討厭了!」路易斯煩躁的說著,像個孩子般。
「……」牧晟宸眉頭一挑。
路易斯微怔,「你說什麼?」
路易斯看著牧晟宸︰「別說已經符合我的兩項不治標準了,現在又符合了一項,老子心情很不好!」
牧晟宸抿著嘴。
「你這一下子就符合了我兩項標準,我要是幫你們治,我自己都容不下我自己。」
「讓我和她單獨談談。」路易斯淡然的說道。
「……」尹瑟抓著他的衣服,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激將法對我沒有用。」
「……」路易斯雖然在荷蘭長大,但因為母親的原因,對中國文化執念頗深,牧晟宸話里的嘲諷意味,再明顯不過。
「……」
牧晟宸平靜的吸了口氣,然而,他要慢慢打開那個潘多拉魔盒,那個可能會引爆一切的潘多拉魔盒,他知道,她還藏著什麼……
牧晟宸轉身︰「你有那個能力麼?」
「敢這麼質疑我的求醫者,你倒是第一個。看了才能知道。」
牧晟宸走進病房,淡淡的看著尹瑟。
牧晟宸在她耳邊說了一串話,結果惹得尹瑟頓時紅了另半邊臉頰。
下一秒,牧晟宸輕輕笑了一聲,便起身︰「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她不要去想了,不要去想了……
「不是我不治,是那女人自己不想治,我最煩的就是那種病人。」他淡淡道。
「你剛才說了那麼多,你指哪一句?」牧晟宸輕問。
她深吸了口氣︰「因為有罪。」
尹瑟被路易斯這打探的神情盯得渾身僵硬。
牧晟宸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你不怕疼麼?」
牧晟宸心下發笑,這路易斯說不定和尹瑟是同一屬性的,說不吃激將法,但激將法對他們來說是最管用的吧!
「……」路易斯抬頭。
牧晟宸輕嘆一口氣︰「我的瑟兒,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只是治好了會有瑕疵,而這瑕疵是終身的。」路易斯淡淡道。
路易斯眼楮微亮,灰藍色的瞳孔靜靜看著她,「是什麼原因?」
他嘴角勾起笑,起身︰「你確定要我來治你妻子的腿?」
「這右半邊臉美如天仙,這左半邊臉丑若無鹽,這是在挑戰我的視覺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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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瑟抬起頭看著他︰「那麼重要麼?這張臉。」
「我受不了煽情的話。」路易斯微微尷尬道。
牧晟宸手插在口袋里,靜靜的看著尹瑟︰「在我看來,確實是一份榮幸,我倒是希望她在我面前也變回這樣……」
將自己,將所有人害成這樣的幫凶是她的父親,她要怎麼開口,光是想到,她的頭皮都在發麻,光是想到那十天,許言扭曲的嘴臉就浮現在她面前……
「不要問我……」
「瑟兒,告訴我……」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