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心契約,腹黑總裁太迷人 176 一場比賽

作者 ︰ 尋君

「撞死了人?」安家瞬間就炸了,全都從屋里涌出來。舒虺璩

安以鎳和安父兩人緊緊拉著安以然,不讓警察把她帶走。安以然早就听懵了,她那車技連只螞蟻都壓不死能撞死人嗎?眼楮瞪得老大,怎麼可能啊?是有人在跟她開玩笑嗎?雙手拍打著警察上前抓她的手,神色有些激動,大聲喊道︰

「別踫我,不準踫我,我沒撞人,我怎麼可能撞到人?你們不能抓我……」

安以鎳上前試圖跟警察講道理,「兩位警官,這事情是不是弄錯了?我妹妹根本就不會開車,怎麼會撞到人?事情都沒說清楚,你們不能說抓人就抓人,是怎麼回事總要跟我們說清楚吧。我們雖然是普通市民,可也不能讓人隨便冤枉。」

安以然連連點頭,眼眶里濕意明顯,小臉嚇得灰白灰白的。連連甩開警察抓她的手,一個勁兒的往安父身後退。這事情來得太突然,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二十分鐘前我們接到民眾報案,岳陽小區發起兩起惡意傷人事件,接到報案後我們即刻掉了監控,發現肇事者開著這輛紅色跑車圍著岳陽轉了一圈後開進了小區,從監控里截取車牌號為京cxxxx-xx,車主正是這位小姐……」

警察沒說完安以然就大叫起來,「胡說,你胡說,我沒有撞人,我根本就沒有繞著岳陽轉圈,我是從新華都那邊直接過來了,都是沒有的事,你們別誣賴人。憑什麼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根本就沒有做過,憑什麼要接受你們的調查?如果你們強行抓我,我會告你們誹謗,告你們侵犯我的人生權利……」

警察並沒再繼續解釋,嚴肅著表情道︰「我們也是秉公辦理,請你配合我們跟我們走一趟。如果跟你無關,事情調查清楚後,警方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態度很強硬,手銬已經拿了出來,白晃晃的手銬閃著寒氣森森的白光,安以然撐大的瞳孔縮了縮,幾年前的一幕幕瞬間被拽了回腦中,連連搖頭,不肯配合。

安以然轉身要往屋里躲,另一側站的警察一個邁步把人給拽了回來,安以然大聲喊叫著,頭發凌亂開來,回頭望著著急的安父︰「我沒有撞人,我沒有……」

安父看這情形是攔不住人了,到底怎麼樣警方也不會隨便冤枉人,趕緊轉身往屋里走,拿了衣服快步走回來說︰「兩位警官,我也一起去吧,事情是怎麼樣的,我們總要弄清楚。我敢保證不是我女兒做的,只希望警方能盡快查處真相。」

安以鎳一听安父的話,當下也松開了另一人的衣服,順勢給順了兩下被他攥皺的警服,寬和道︰「是是,無論怎麼樣警方是不會冤枉人的,警官,我們都是安守本分的市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違反法律的事,你們一定要調查清楚。」

這邊趕緊讓叮囑楊可在家等他們,他跟安父去警局一趟。安母臉上岔岔的,覺得安以然這怎麼總出事啊?這事情還真是挑日子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冰涼的手銬鎖上手,安以然那心瞬間一片死灰。她沒想到這輩子竟然會被這東西銬第二次,真真比死還痛苦。她什麼都沒做,為什麼總有事情找上她?

「爸爸,大哥……」安以然兩滴清淚從臉上滑落,回頭捂住的望著他們。

安以鎳安撫道︰「沒事的,你別擔心,我跟爸會陪你走一趟,這里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警察不會冤枉人的,你放心,別害怕。」

安以鎳匆匆跟安母說了幾句就跟安父出門了,楊可關上門,拍拍胸口,吐了口氣,天啦,就小區外不遠撞死了兩個人?真的還是假的?也太恐怖了吧,看來她今天出去得從小區後門走了,這世上怎麼就每一天好安生的呢?

「阿姨,要不,我們看部電影吧?」楊可跟安母單獨相處,那還是有些怯場的,必竟是未來婆婆,而且安母對外人可不像對自己孩子那麼親熱,客客氣氣的,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敷衍,盡管對她這個未來兒媳,也並不是那麼待見。

楊可也是實在是跟安母沒什麼話說才提這麼個建議,可安母听在耳朵里那感覺就不對了。我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還有心情看電影?這存的是什麼心吶。

「你自己看吧,我頭暈,去躺一會兒,他們回來了再就我吧。」安母不是不擔心安以然,可畢竟不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勉強惦記著就已經差不多了,還能指望她跟當初安以欣出事一樣怎麼著急?再說,這事情,她就是急也沒用,她什麼忙也幫不上,好好在家等消息唄。

因為事不關己,所以安母看得最開,為什麼?不是有那位爺給頂著嘛,別說這事情是誤會,根本不會出什麼事。就算是真撞死了人,那為爺也能給擺平。所以啊,他們跟著瞎攙和什麼呀?折騰一回有用嗎?老頭子急,老大也跟著瞎轉。

安母不說話,是因為安以然如今在安家那是水漲船高,比誰的地位都高。安家重癥旗鼓安以然出力不少,如今又有那位爺給撐腰,誰能說半句?要是老大瞎急安母還能說兩句,可安父急,她不說話了,免得安父誤解她又有什麼別的居心。

警局

看到截取的錄像資料安以然傻眼了,平靜的坐了下去,安父安以鎳隨後就到了,可看不到人,在外面急得團團轉。也是安以鎳這時候才想起那位爺來,可怎麼聯系?安以然說那位爺已經出差好幾天了,這還沒回來。唯一留下的聯系方式是魏崢的,可魏崢手機不在服務區。安以鎳想來想去,想到孫烙了。

「爸,要不,托孫少幫忙吧,那位不在京城,遠水救不了近火,事肯定是沒事,我怕以然在里面害怕。要是能早點出來,當然是早點出來的好。」安以鎳拿著手機想了片刻對安父說,這事情肯定是有誤會。

可這世上,就算不是自己做的,別人有心往你身上潑上髒水,你又能怎麼樣?安以鎳在懷疑,是不是有人特意蹭那位爺不在京城的時候故意陷害以然。還真不怪他多想,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高門里這種事太多了,對付不了那位爺,就很有可能將矛頭轉向手無寸鐵的人,這要是真有人肆意報復,這事情就復雜了。

安以鎳話倒是提醒了安父,安父反問道︰「魏先生的電話打不通?」

安以鎳點頭,安父有些擔心了,怎麼會這麼湊巧都聯系不上?難道是跟那位有關?這是擺月兌他們家以然的方法?安父這想法剛冒出來立馬搖頭,絕不可能,那位爺對他們家以然的態度他們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想要擺月兌以然,那天會出現在宴廳就是多此一舉了。再者,那位爺要擺月兌一個女人還不到用這麼卑劣的手段。

「能聯系上孫少爺,那就試試看。不不,先給你妹夫打電話,看他肯不肯幫一把。你要先說好,要能把然然安全救出來,等那位爺回來一定重賞。」安父出聲道,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去麻煩別人不太好,可誰知道那位爺什麼時候才回來?他們總要先想辦法自救吧,要是沒等到那位回來人被草草定罪了,那該怎麼辦?

安家在政界是半個熟知的人都沒有,以前是政府重點提拔的企業,可都是過去了,政府里頭,誰還能賣這個面子?好歹張秘書是許市長身邊的人,這事情要是去麻煩孫烙,還不如先找張秘書,畢竟張秘書如今也是半個安家人。

安以鎳一拍腦門,他真是昏了頭,當即連連點頭,趕緊給張秘書撥電話過去。

「關機。」安以鎳神色不明的說,這種時候關什麼機?

安父也愣住,關機?一般像張秘書這種政府要員,向來都是二十四小時保持通話的,怎麼可能會關機︰「應該是在開會,除了這沒別的可能。上午我還听見以欣給他打了電話,沒道理這時候關機。再、等等吧,或者,你先聯系孫少。」

刻不容緩的事,當然不能往後拖。現在里面還是審查,這事情一定快。警方能找到安以然,肯定是經過初步調查的。所以現在他們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真給他們猜對了,是有心人有備而來,那以然就危險了。

審訊室里,最先審訊安以然的兩個女警官出去了,換了兩個威武的男警官。氣勢有幾分駭人,人一進來往她對面坐,翻了下她的資料,又翻了下寥寥幾句的口供,冷聲問道︰「安小姐,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死者是你的姐夫,是政府的要員,據調查,三人行策劃公司與政府有不少合作,是家庭糾紛還是工作原因?」

安以然依舊沒出聲,兩名警員互看一眼。在審訊室里像這樣三緘其口的嫌疑犯太多了,因為他們在等自己的律師或者等人來搭救,這之前都不會說任何對自己有利或者不利的話。可疑犯不出聲,警察深入不了案子啊。

這整件事,她就是最大的疑犯。左邊的警員翻看著安以然在警局的檔案,兩年前被拘留後獲保釋,原因是吸毒。原來是有前科的人,真是看不出來,現在這些年輕女孩子太不自重,長那麼漂亮不好好過日子偏要自甘墮落。

左邊警員暗暗搖了頭,覺得真是可惜。靠了下右邊的警員,把檔案遞過去,右邊警員明顯也是注意到她的前科。左邊警員邊翻看剛才調查到的資料,果然有錢人家是非多,安氏,曇花一現的興盛建築,真是精彩得很。

「九點二十分時,你從新華都文苑小區出門,走京都主道往岳陽開,每個路口都有錄像記錄,半小時後也就是在十點你到了岳陽,在岳陽華萊步行街前後的位置停了將近五分鐘,後繼續開往岳陽居民小區,在小區外你故意將車轉進單行道,避開交通攝像,在這里你停了將近十分鐘。」左邊警員公式化的詢問。

合上了精彩的豪門資料,警員臉上帶著已經掌握一切動機的自信,語速很慢,繼續問話道,「安小姐,這十分鐘你是在等人,這個人,就是你的姐夫,張啟華。而在這十分鐘內,請問,你是在計劃怎麼謀殺你的姐夫是嗎?」

安以然不由得冷笑了聲,說得真好,要不是她今天很精神,她差點都以為真是這麼回事了。搖頭,依舊不說話。右邊坐的警察臉色沉了下去,出聲道︰

「安小姐,請你配合我們調查,如今所以資料事實都指向你,如果你自己不為自己辯解,這罪,可能就這麼定了,所以還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

「在沒有定罪之前,我有權保持沉默。」安以然臉上表情極淡,依舊這句話。

兩名警察再度交換眼神,像這種半天撬不出一句話來的 種他們遇到過太多,要是男人,他們不介意上拳頭。不是毆打,那叫配合審訊而使用適當的暴力,並不會受到任何刑事責任。可對方坐的是個嬌滴滴的姑娘,拳頭自然就上不了。

兩人出去,安以然被暫時拘留監禁。

「我要求見家人,我要求見我姐姐安以欣。」安以然被人帶著走過長長的走廊進了監獄,獄警轉身時安以然出聲說。獄警回頭看了她一眼直接走了,安以然拉扯著鐵門大聲喊︰「我要見家人,我有權利見我的家人,你站住,站住,別走……」

警局外面死者家屬已經來了,安父跟安以鎳正等著孫烙過來,結果沒等到孫烙倒是把張老太和張家幾兄弟給等來了。見到張老太,安家父子都愣住了,他們怎麼來了?安家父子還沒上前,那邊張家人就已經哭慘了。

「我的兒啊,白發人送黑發人,你跟我孫子就這麼走了,你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我日日夜夜燒香拜佛,怎麼還會出這樣的事?殺千刀的人啊你不得好死……」張老太一哭嚎,幾個兒媳婦女兒都跟著哭。

張家那麼大一家子,本事的就張秘書一個。張秘書在許市長上位後自己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他雖然是不受賄賂,可別人求他的事情沒少幫。利用職務之便做哪些也不拿回報也就是為讓自己家里人能好過,不給自己留把柄在別人手中。張家上到老大的房子,下到他佷女兒上學的問題,都是他一手給安排好的。

如今這張家唯一的頂梁柱沒了,張家那好日子也就到頭了。這等于就是把張家的財神給轟了,張家人能不氣?幾個婦女一會兒工夫就把警察局鬧得烏煙瘴氣。警察能怎麼樣?還能武力鎮壓了?人好歹也是政府官員的內人,張秘書沒了,張秘書同僚還在啊,一直器重張秘書的許市長還在啊,能怎麼樣?

局長上面給話了,說是讓她們先鬧著,鬧一下局子那天頂蓋兒也不會被掀掉。張家死了個那麼本事的人,他們也要理解下遇難者家屬的難處。

安家父子震驚了,死的是張啟華,還有張可桐?不會那麼巧就是以然撞死的兩人吧?安家父子知道這事情肯定有誤會,可他們不能在張家氣怒當頭迎上去說這事兒不是我女兒干的吧,除非他們想腦袋被打爆。安以鎳扯著報紙拉著安父從側面避開出去了,就怕這時候被張家發現。人在憤怒的時候你指望他們能講理?

安父安以鎳避難似地躲出去,趕緊給安以欣打電話,關機。安家父子兩人急得不行,今天這到底是要鬧哪樣?不是不在服務區就是關機,張家父子出事,這事情還不知道安以欣知不知道,安以鎳先給楊可打了電話過去。

楊可給嚇了老大一跳,安以鎳那邊急著連問了幾聲楊可才回過神來︰「在我在听。阿姨和總監都還不知道這事,她們在你們走之後就進了房間,一直沒出來。」

「知道了,這事你可千萬別說漏了,先安撫著我媽和以欣,我跟爸馬上回來。」安以鎳急急的吩咐了幾句就掛了,比起安以然出事,這張家父子出的事當然更嚴重。安以欣已經經歷過一次痛苦,後又是謝豪跳樓,好不容易才從痛苦中抽離出來,這又出了事。怕她受不了再一次的打擊,所以安父和安以鎳準備馬上趕回去。

楊可興怏怏的掛了電話心想著你們安家事兒可真多啊,一茬兒接一茬兒的。目光看向關得嚴嚴實實的房門,安母跟安以欣壓根兒就看不上她,這讓她怎麼去安撫?人都還不知道,她要是去敲門,沒的還把她數落一通,簡直莫名其妙嘛。

安家父子在張家人身後,去看了張秘書的尸體,簡直,呃,慘不忍睹,腦花都給撞了出來,完全面目全非。可認識他的人只一眼就能認出來,那就是張秘書。

安父和安以鎳不忍心再看,趕緊先走了。事情還沒查清楚,不過他們已經確定了撞死的人就是張秘書,張可桐如今在醫院搶救。安父先回了安家,安以鎳去了醫院,張可桐危在旦夕,送進醫院就已經推進了手術室搶救。

安以鎳在醫院給辦理了手續,孩子是要緊,可到底不是他安家的,能不能活是天意,他也不是醫生,干坐著等也不是辦法。所以手續辦好了就回了安家,跟張可桐相比,當然是自己親妹妹重要。這事能瞞住一時是一時,首先得拖住以欣。

至于以然,她一向是個有福氣的,身邊貴人不少。他們跟著急也沒用,如今這事還得靠警察。人肯定不是安以然撞的,安以然那車技,誰都知道。就人走快點兒的都比她車子跑得快,還能撞死人?所以這事就要拖有能力的人去辦。

孫少已經答應過去,那他們就不用太擔心,再者,孫少不行,以孫少跟那位爺關系,他一定能聯系上那位爺的。這事情哪頭輕那頭重,自然就出來了。

安以然沒等來安以欣,倒是把孫烙給等來了。

孫烙神色有些焦急,本以為她跟那位爺已成定局,有那位爺護著,她會過得很好,可沒想到,竟然還要受這種苦。孫烙一路飆車過來的,就怕她再被關押進那里會怕,幾乎都能想到她哭得慘痛無比的驚恐模樣。

見到安以然時看到她臉上的平靜才讓孫烙放下心來,安以然倒是很意外,不是父親,不是大哥,不是應該愧疚和罪孽深重的安以欣,而是孫烙。

「是你啊,孫烙,我又要麻煩你了。」安以然在里面隔著鐵窗對他說,臉上是幾近透明的慘白,勉強扯動著笑容,目光死寂一片,灰暗不見平時半分靈動。

孫烙見她沒事也松了口氣,失聲笑道︰「可能我救不了你。」

兩年前他救不了,是因為孫家一旦放手不管,他就沒有任何門路和辦法。兩年後的今天,他有能力救了,卻依然不能救,因為還輪不上她。

「是嗎?哦,那,沒關系,我不會有事的。」安以然微微愣了一下,還以為他是來……呵呵,也對,兩條人命呢,還是不麻煩他了。

「兩年前也不是我救的你,這件事我一直沒說出,是他救的。」孫烙低聲道。

安以然微微抬眼,望著他,沈祭梵嗎?那時候沈祭梵怎麼會救她?

「我沒有能力左右這些,我們家只是經商的,政府機構,我們沒辦法。不過,上次你能平安出來,這次也可以,你別擔心,我已經給他打電話了。」孫烙低聲解釋,看著她的目光露出愧疚,即便,真正打算放手了,他還是這麼心疼著她。

「嗯,我知道,他不會讓我有事的。」安以然笑容淡淡的,輕輕的回應。

這事情幾方都沒有插手,安以然也沒有請律師過來,所以被直接提上了審判席。罪就這麼定了,她自己不為自己辯解,加上所有罪證,再有就是,張書桐的指正。張書桐的指證,讓安以然直接成為案件的主凶。

張可桐當時正跟張書桐通話,張書桐的證詞中,非常清楚的提到,弟弟當時說安以然開車撞向父親。這事情顯然這就是結果了,因為安以然依然不配合,不說一句話,只要求見姐姐。她不配合,殺人動機就不明,這案子再清楚就不能落。

不過,安以然判刑是必然的,就等她開口了。

安以然到底也多長了兩三年,日子雖然過得糊里糊涂的,可遇到事情後確實冷靜了不少,如果是兩年前,她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心灰意冷的等死。現在她很清楚,只要她不點頭承認,這案子就結不了,也定不了她的罪,只是在局子里多呆幾天而已。有孫烙在,她不擔心警察會想早點結案而對她動粗。

張書桐在提案後就來了看守所,見到已經穿著刑服的安以然,表情很冷,眼里有著恨和一種不明的情緒。

「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我?你是不知道真相還是听了別人的攛掇,或者你是受安以欣的指使才做假證?你這樣做你死去的父親會安息嗎?大概也會死不瞑目吧。」安以然坐下來就出聲問,這件事,她不會那麼蠢再頂下來。

「我故意的,」張書桐清冷的聲音低而出,眼里清明的神色被絕望和仇恨翻卷,微微往前靠,湊近了安以然低聲說︰「我母親沒了,父親也沒了,弟弟還沒醒,我的家被你們害得家破人亡。我要你們安家,同樣家破人亡。」

如果可桐再也醒不過來,他就算不要這條命,也要讓安家付出代價。安以欣少不了,安以然,安以鎳還有兩個老的,一個也少不了。得知母親處事時他就已經瘋了,每天裝作若無其事,平靜的面容下早已是被仇恨扭曲的靈魂。

他不管誰是主凶,只要是安家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你簡直就是神經病,你母親死了關我什麼事?枉費你讀了那麼多書,你就學會這些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能有這麼丑惡的心態?你需要心理治療了你不知道嗎?因為你現在的心已經完全病了。」安以然瞪大眼楮狠狠的看著他。

「可桐如果一直不醒,我就殺了你們全家,再自殺,反正這世上我已經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任何留戀了。我還怕什麼?我只有一條命,換你們全家,太值了。」張書桐血絲布滿的眼眶一片赤色,是仇恨翻卷而起的怒火。

安以然看著眼前已經完全沒了人性的大男孩,她就見過他三次,這第三次連前兩次的干淨男孩子的影子都不見了。安以然站起身,看著他用極其憐憫的目光和語氣說︰

「張書桐,你真可憐。」話落轉身走了,獄警帶著她消失在張書桐眼里。

安以欣是在第三天出現的,安以然連質問的心思都沒有了。她忽然覺得心里好累,不想再見家里人,一個都不想見到。

「有什麼話就快說吧。」安以然語氣淡淡的,臉上也沒有安以欣想象的任何憤怒表情,眼楮沒看她,盯著手指看,雙手輕輕交握,是一種很放松的狀態。

安以然現在只是在等沈祭梵,不知道他要什麼時候才回來,他每次去西班牙都會停留比較長一段時間。因為king集團最初的總部就在西班牙,如今遷到京城,但在西班牙的公司都還在。再有,他的家在那邊,他每次過去,都不會這麼快回來。只希望,他能在接到孫烙的電話後早一點出現在她面前,她可以等的。

安以欣笑了下︰「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安以然听見她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微微抬眼,目光有些犀利,看向安以欣︰「我的好姐姐,似乎,你該對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應該是什麼?撞死張啟華和張可桐的,不就是你嗎?我還能說什麼?」安以欣低聲道,「案子已經結了,你再拖也還是這個結果。不過,我知道你就算被判了死刑還是會安然無恙的出來,前提是你在那位爺心中真有那麼重的分量。」

「安以欣,知道‘無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嗎?」安以然冷笑出聲,「你就是因為我後面有沈祭梵撐著,所以才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是嗎?可如果,我在他心中沒那麼重的分量呢?安以欣,你不整死我就不甘心是嗎?」

安以然後面一句是吼出來的,那邊獄警立馬大聲警告出聲,如果情緒不穩定,立刻結束見面。安以然漸漸壓下火,側目冷漠的看了眼嚴肅的獄警,坐下去。

安以欣依舊無動于衷,語氣依舊冰冷,「正好用這件事測驗你在那位爺心中的分量不是更好?以然,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就算,」安以然忽然笑起來說︰「就算沈祭梵沒能及時回來,或者他不救,你也不會逍遙法外太久。張書桐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所以他只是順水推舟指證了我。你知道他當時在跟可桐通話對嗎?那你知道可桐跟他說什麼了嗎?你以為張書桐不知道誰才是撞死他父親的人?呵呵,就算張書桐被你花言巧語給蒙騙,還有可桐呢。你以為法院一直沒有給我判刑是因為我拖著是嗎?不是,因為重要的目擊證人和受害者本人還沒死。我的好姐姐,你覺得,小孩子會不會說謊?」

安以欣臉色變了,張可桐還沒死?怎麼可能?

安以然看到安以欣臉色變了起身就走了,她已經在這里面呆了五天了,黑漆漆冰冷的牢房最是磨滅人的意志。多等一天,她對他的期望就少一分。她知道自己會沒事,就算沈祭梵不來,她一樣不會有事,因為還有張可桐,所有希望都在張可桐身上。可是,她好想見他,真的想了。沈祭梵,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

張家,張書桐見開門進來的女人,目光微微暗了些,這個女人竟然還敢來這里?她就這麼自信自己做的事不被發現?警察不是吃白飯的,她是不是太自信了。張書桐抬眼看向安以欣,原來惡人都長著一張偽善的臉。

安以欣關了門兩步上前,抱住張書桐,低聲抽泣,滿面哀傷道︰「書桐,以後,就只剩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別再出什麼事了。」

安以欣現在的樣子,確實像極了死了丈夫的可憐妻子,滿臉憔悴,眼眶通紅。連平時最在意的衣著發型都已經凌亂了,像在外奔波幾天幾夜的人一般。

張書桐臉色就跟死人一把,手緩緩抬起來,好可惜他手上沒握把刀,如果有,他一定毫不猶豫的往她心髒扎進去。在空中停頓片刻後,輕輕落在她身上。

「嗯。」低低的應出聲,張書桐這幾天是真的徹夜不眠,他已經快被仇恨折磨瘋了,看著昏迷不醒的弟弟,他幾次想沖進安家擰刀子砍人。

魏崢回來了,外面看了看安姑娘的狀況,見她安靜的樣子後轉身離開,並沒有讓她知道他們已經回京的消息。

爺說,趁這機會讓她吃點苦頭也好,總得要讓她知道,誰才是她最該向著的人。下了死令,誰都不準露臉去探視,更不準告訴她他們的任何消息。

魏崢是真的太擔心她了,他們其實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就已經回了京城,不用孫烙特地打那電話爺就已經讓人備好了飛機趕回來。只是,一直沒動。

沈爺的意思魏崢明白,可他坐不住,沒有爺定力好。實在太擔心了,晚上壓根兒就睡不著,一直想著安姑娘的狀況。前一次也進了局子里,樣子慘不忍睹。她這兩年又被爺給養成了金絲雀,金絲雀怎麼能進那種地方?應該早被嚇傻了。

無疑魏崢覺得沈祭梵這做法過了,局子里早就查清了這案子。要想翻案,太簡單了。沈家暗衛時時刻刻都跟著安姑娘的,再來,還是他送她去的岳陽,什麼都不用做,一盤跟蹤的錄像帶子扔過去,事情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所以,如今局子那邊就等于是個賓館一樣,爺不讓放人,關著先。所以姑娘就跟被放逐了似地被關在里面大半個月,無人問津,更不知道外面人的狀況。

安以然安靜的心態被一點一點消磨,能出去的自信也隨著一天一天推移而消失了。關在里面,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夜晚,別的囚犯能出去活動,她就不能,說是案子特殊,不允許出入。安以然只能在牆上記錄吃飯的次數,三次一天,她已經在這牢里吃了五十幾頓飯了。最初的平靜變成了心死,絕望了。

這是不是就是告訴她,她被定罪了?可桐沒有醒過來嗎?兩條人命啊,不是死刑,也會是終身監禁的。最初還堅信沈祭梵一定會來,現在不確定了,大半個月都過去了,他要來,早來了。要被關在這里一輩子,那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沈祭梵肯定不要她了,這無疑已經成了事實。安以然這後來幾天什麼都沒做,就在懺悔過去了。覺得要是自己稍微听話一點點,不對他發脾氣,不任性不使小性子,他會不會多少還念著她的好,來看她一次?

安以然睡醒了每每想起沈祭梵就忍不住的哭,也就這時候想他了,慢性滿心都是他。高興時候想到的絕不會是沈祭梵,可這眼下害怕了,難過了,想到的全是他。沈祭梵的重要,原來在這里。

安以然抱著膝蓋低低的抽泣,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抹著眼淚,也記恨著公司的人,沈祭梵不來,小趙兒他們也一個都不來,她就是這麼容易被人遺忘的人嗎?

再過了幾天,安以然受不了了,再正常的人,被禁足關在這樣的地方都會被逼瘋的。她被終身監禁看來是真的了,安以然死了心,也就什麼都不想了,冷靜的想想所有人,最後笑了笑,還好還好,她這一生,也算精彩了,經歷過很多,應該,知足了吧。唯一的缺憾就是,她會恨人了,她記恨著安以欣。如果安以欣此時吃得好睡得好,她會帶著詛咒和怨恨離開的。

安以然覺得,與其被困在這里一輩子,不如就選擇在這樣的時候死去。她試著撞牆,結果沒撞死倒是把自己給疼死了,抱著頭嗚嗚咽咽的哭了好久。好吧,她其實就是孬種,想死,又怕疼。

所以,她絕食了,餓死總不會痛吧。

安以然是真的選擇以這種方式結束,所以沒再喝一滴水,吃一口飯。監獄的飯菜豐盛得每頓都會讓她以為是最後一餐,電視上都這麼演的,最後一餐會吃得特別好。可到她這里顯然不是,要麼是新社會改革了,對囚犯特別照顧,要麼就是監獄的廚子腦子抽了,不然怎麼會每頓都那麼好?

安以然把飄著食物香氣餐盒往外推,一天沒進食後負責她的人發現不對了,趕緊往上報,說里面的人有自殺的動機,之前是撞牆,腦袋撞著前面「   」的響,但後來又放棄了,這消停了兩天後開始絕食。看守安以然的人確定她的動機後也有些慌,這要是真出什麼事,他不就是那個陪葬品?

安以然餓得頭暈目眩的,醒來後竟然看見沈祭梵了。伸手模模,往他的臉上模來模去,又去抓他的衣服,緊緊抓住後又安心的睡了過去。

沈祭梵微微皺眉,將她抱進懷里。約克給她注射了支營養針後迅速離開,沈祭梵耐心的等著她醒過來。

大概是極餓,體力不支,昏睡沒多久就醒了。

安以然松開沈祭梵的衣服,伸手去扯他的頭發,嘶啞著聲音道︰

「討厭死了,我都要死了你還來打擾我,你不準再出現在我眼前,趕緊走……」

以為在做夢呢,像這樣夢到在他懷里的時候太多了,這恍恍惚惚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祭梵埋頭,在她唇上重重的咬了下,手抓著她的手往他臉上貼,低聲道︰

「乖寶,我是誰?」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奪心契約,腹黑總裁太迷人最新章節 | 奪心契約,腹黑總裁太迷人全文閱讀 | 奪心契約,腹黑總裁太迷人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