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欲使美男計,小聲與大丫環阿梅約定深夜子時共寢,阿梅有種炫暈的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能得大公子寵幸,阿梅心喜不已,但還是有些後怕,偷偷張望了下管家偏房,管家劉忠果然遠遠地在監視著,眼里充滿殺氣。
阿梅心下一驚,劉忠充滿殺氣的眼光太熟悉不過了,也就在兩月前阿梅進府不到十日的時候,阿梅主動靠上了形如枯蒿的劉琦,纏得**焚身的劉琦不顧白日當頭,迫不及待欲推阿梅進房時,管家劉忠陡然出現拔劍相向,欲斬阿梅,恰被有事路過公子府的劉表順路探看長子劉琦才避免了悲劇發生。
劉忠欲斬阿梅之事,被傳至蔡瑁知曉,蔡瑁大怒,卻無法懲治劉忠恨得牙根癢癢,無奈事出有因,劉忠無有過錯,且劉忠是為劉表原配陳氏家族之兄長,如今又追隨刺史劉表姓劉,蔡瑁投鼠忌器,不敢對劉忠明目張膽遷怒。
公子府中有劉忠對四個貌美丫環虎視眈眈,蔡瑁美人計大打折扣,除了利用四個丫環通風報信之外,蔡瑁並不太指望梅蘭竹菊能在劉琦身上有大的作為。
四個丫環並不知曉蔡瑁的真實想法,為了母親不死于傷寒,丫環們依然冒著被劉忠所斬的風險鋌而走險,時刻尋找能與劉琦寵幸的機會。
剛才下人丫環房中梅蘭竹菊咯咯咯的嘻笑,是因為看到昏睡醒來的劉琦練散打虎虎生風,且明明見到醒來後的劉琦對四女子美貌驚羨的表情,又激起了丫環們爭邀寵幸的念頭。
丫環們怕人多引起管家劉忠注意,便商量采取抓閹的方式決定誰先來,結果阿梅抓中,姐妹們忍俊不禁,嘻笑阿梅與劉琦是命中注定,屬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人。
都沒和劉琦上過床,四位丫環率性的嘻笑當然不是嘲笑劉琦跨下之物之不舉,而是劉琦多心了。
梅蘭竹菊四個貌美丫環的身世真是令人唏噓,貌若天仙的丫環們為救母忍辱負重,明知被蔡瑁利用仍屈居劉琦公子府中,甘冒殺身之險的行為,算不算義舉呢?如此三國女子,是不是值得世人敬重呢?
四位丫環的身世,劉琦並不知曉,忠厚護主的劉忠也不知曉,而戰戰兢兢的阿梅瞧見管家劉忠銳利如刀的眼神心里掠過一絲驚恐,但想到母親還因病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吊著,急待阿梅事成受重賞購藥救治,阿梅暗咬牙關,心下一橫,為了母親,這回就豁出去了。
「母親,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就算死在劉忠刀下,女兒也死而無憾了。」阿梅心里嘀咕,抱了必死的決心,反到從容起來,對管家劉忠視而不見,用一種極為曖昧又幽怨的眼神提醒了下劉琦,面上含羞,嬌聲道︰「公子該用早膳了,奴俾暫且告退。」
「去吧。」劉琦目送款款退進庖廚的阿梅,經阿梅提醒,肚子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阿梅退下後,管家劉忠手扶佩劍穩步走了過來,劉忠雖然上了年紀,背有些馱,但身子骨還算硬朗,整個人精神矍爍,只是粗布長衫顯出與華服公子劉琦的管家身份差別來,不知內情的旁人初看上去,會以為劉忠是劉琦的衛士或者亞父,因為劉忠是劉琦公子府中唯一可以佩劍的下人。
「公子安好。」劉忠朝劉琦一輯,臉色並不好看。
「好好。」劉琦不知怎麼回復,卻見劉忠神色有些不對,便問道︰「管家可有心事?」
劉忠轉身望了下丫環住的下房,小聲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請。」劉琦稍一猶疑,便手指帶有小會客廳的臥室同劉忠進屋。
劉琦在會客廳的低矮的方案桌旁跪坐好,神色肅穆,靜等管家回話。
跪坐,這個坐姿,劉琦從84集的電視連續劇《三國演義》以及諸多的三國影視劇中經常見到,習慣了後世老板轉椅或帶彈性的竹木藤椅,這般跪著見客還真是很考驗人的膝蓋骨的耐磨抗壓能力。要是古時也向後世那般聚議時文山會海,恐怕膝蓋都要跪破吧。
要說這個跪坐,劉琦還真的不習慣,但也要硬著頭皮跪著,這是當時的一種禮儀。當然,劉忠跪坐的話,劉琦也是可以站著說話的,一般是有尊卑明顯的場合。
面對劉忠,盡管跪坐很累,劉琦也絕不會站著說話的,雖然劉忠是管家的下人身份,但劉忠卻是生母的堂兄,理應尊重。
劉琦忽然間覺得三國的人很傻,好好的有凳子不坐,干嘛要跪著?有凳子坐不是又方便又舒服嘛。
由此想到小日本依然跪坐著傳承了華夏古國的三國習俗,顯然是愚鈍之極,後世華夏早就不興跪坐了。
可是,可是,劉琦想不明白的是,在三國被稱為倭寇,貌似愚鈍不開化的小日本,連個跪坐都不曉得改進的民族,怎麼卻在後世那麼強大,那麼彪悍,小小彈丸之地竟敢肆意入侵我泱泱華夏?值得深思啊……
難道屈辱的跪坐就是為了日後的高高在上,所以日本才不放棄跪坐文化?如果是這樣的話,劉琦寧願在三國跪一輩子,換取至尊的高高在上稱皇稱帝,傾全國之兵一舉摧毀日本彈丸之地,免後世南京大屠殺的悲劇上演,免後世兩次世界大戰給世界人民帶來的深重災難,豈不善哉!
當然,劉琦也知道三國時是有小凳子坐的,那得有尊貴身份的人才能有資格坐,或緊急軍務時可以有凳子坐,譬如皇帝上朝時是坐著的;譬如軍中帳議事時主帥與文臣武將可以有凳子坐,赤壁大戰諸葛亮借得東風後周瑜軍中點將便是坐著凳子的。
嘿嘿,劉琦轉念一想,原來坐凳子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坐的,而日本跪坐了幾千年,想必是隱忍求存,懾于睡獅的威猛,不敢在我泱泱華夏面前妾自托大吧。
如此說來,跪坐便是一種文化,而日本從我國古代便繼承了這種文化,至于跪坐文化的優劣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回到現實,劉琦只是荊州刺史劉表的大公子,府中未設坐椅想必是資格身份不夠,但想到跪坐可以促人奮進,身在三國的劉琦倒也對跪坐不怎麼反感,心想著要是跪個三五十年真能稱皇稱帝的話,到時心血來潮一舉踏平日本也有可能啊。
劉琦胡思亂想著,卻見管家劉忠神色慌恐,在門外四處張望了下,便悄悄將門帶上,突然手舉佩劍,雙膝跪下,老淚縱橫,哭道︰「請公子殺了老奴。」
劉琦一驚,搞不清劉忠何故,趕緊慌忙起身,接過劍放于案桌上,近前攙扶︰「管家請起,何出此言?」
劉忠不肯起,泣道︰「公子萬金之軀,怎與下人勾搭成奸?公子莫非忘了梅蘭竹菊乃蔡將軍所賜?」
「沒忘。」劉琦淡淡回了句,跪坐回原位,見劉忠死腦筋,寧跪不起,加之劉忠口無遮攔語出勾搭成奸一詞,心中已不悅,也就任由劉忠下跪。
「莫非忘了兩月前阿梅主動邀寵謀害公子之事?」劉忠淚流,卻直視劉琦,直言不諱。
「哦……」忘著忠心耿耿的劉忠,劉琦動了惻隱之心,若此時套話劉忠,定然全盤知曉貌美丫環所疑問之事。
「雖沒忘,但阿梅一個丫環示好何故成了謀害,還請管家直言。」劉琦裝作不知。
「公子糊涂啊。」跪于劉琦面前的劉忠調整了下情緒,動情道︰「公子母親乃老奴堂妹,臨終前將公子托付于老奴,令吾好生教養,無奈前些日子公子不听老奴勸告,一意孤行,戀上妓館、服食五石散,致體弱病虛,也就罷了,總不至于丟掉性命。」
劉忠說到此處,聲音悲愴,見劉琦一反常態,出奇的安靜,劉忠面上哭訴,實則心中暗喜。
劉琦竟然如此用心聆听劉忠哭訴,這是從未有過的事;而晨起時,劉琦主動向劉忠禮賢下士作輯之舉更是令劉忠感慨良久,加之劉忠親眼所見劉琦晨練散打時敏捷的身手,劉忠驚奇之余,心里便升騰起一種強烈的期望,公子劉琦大難不死,醒來後完全變了一個人,身體強健,既知禮又識大體,真是堂妹陳氏在天之靈,自己的外甥、劉表的大公子劉琦有救了。
而劉琦與丫環阿梅貌似親昵曖昧的舉止又令劉忠擔心,蔡瑁派來臥底的梅蘭竹菊四丫環在劉忠眼里就是妖精,是禍水,絕不會允許她們染指劉琦以免遭蔡瑁暗算。
而劉忠舉劍下跪以死相諫,實是要給清醒後的劉琦下劑猛藥,激其猛醒,借此告知劉琦,男兒不可兒女情長,大丈夫立于世當建功名。
「舅舅請起,坐下說話。」劉琦實在不忍一大把年紀的老者跪于面前,何況老者已挑明身份是劉琦的堂舅,劉琦哪能坐得住呢。
「謝公子。」劉忠不再嬌情,用寬大衣袖抹了下眼淚,實則喜極而泣,于劉琦對面低矮的案桌前跪坐端正,娓娓道來︰「公子好妓,喜食五石,那是公子故意為之,借以墮落無志瞞過歹毒之蔡氏婦人,所以老奴未曾阻攔。未料及公子喜食上癮,無度,不願自控致弱不禁風,而蔡將軍竟然此時送上貌美丫環,實為陰險美人計。」
「美人計?舅舅又何出此言。」劉琦心知肚明,劉忠的話印證了劉琦對蔡瑁暗使美人計的猜測,為了表明對堂舅大人的尊重,故意問詢。
只是劉忠的話還讓劉琦生出許多感慨,原來史書上記載的三國劉琦竟然是形勢所逼,非真正之徒,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