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命管家端來筆墨硯台,取來上等宣紙,文岱半蹲石桌前親自磨墨,劉琦恭敬垂立一旁靜觀。
文太公將宣紙置于石桌上展開鋪平,擺好姿勢,稍作思索,便筆走游龍,在宣紙上沙沙涂鴉,一筆而就。
不得不承認,古人習文斷字極為講究,一般文人墨客多用蠅頭小楷,而文太公卻是狂草,獨成一體,一般人難以模仿。
劉琦雖在生前的特種軍校里惡補過古文漢語,對古人雕刻在烏龜殼及動物尸骨上的甲骨文,象形文多少有點研究,但對文太公的狂草費了很大勁才認出幾個字來,大致意思是,呈賢佷文大將軍,茲有一事體告之……落款和近代文差不多,大概是文某某,某年某月某日,當然用的不是公元190年,而是初平元年啥的。
文太公修書文聘,三言兩語,言簡意賅,既說明了莊民不敬族長自取其禍,又說明某些莊民暴亂砍殺大公子劉琦大逆不道,還說公子劉琦初升別駕,仁德兼備,深受荊襄城民愛戴,其子文岱已追隨公子別駕欲建功名,派文岱送書,希望文聘勿個人意氣,當以大局為重,忠對主公,孝對家族,安守南陽,相助別駕。
文太公修書落款完最後一字時,瀟灑地將筆一擲,長舒一口氣,渾身輕松,面朝劉琦說道︰「公子別駕,修書已備,墨干便可啟程。」
「太公好文采,實令晚輩敬佩。」劉琦恭維了句,又吩咐管家劉忠取來一帶著蘭香的錦盒,待宣紙上的墨跡一干,便將修書裝入錦盒交給文岱。
「文岱,此去路途艱險,途中常有山賊出沒,要多加小心,我派陳春、陳夏、陳秋、陳冬四位衛士護送你前行,你就騎上我的棗紅馬吧。」劉琦關心道。
「這……」文岱受寵若驚,猶豫了下,本想說不用馬也可以跑去南陽的,但事情緊急非跑馬不可,只是覺得騎上公子別駕的棗紅大馬實在擔當不起。
「多謝公子別駕關照小孫。」文太公點點頭,劉琦能做到既送馬又派護衛,顯然沒有將文岱當外人啊。
文太公又朝文岱嚴肅地說道︰「文岱,公子別駕待汝有如兄長。茲事體大,不得有誤,速速告知你父吧。」
文岱將錦盒藏于胸前用腰帶扎好,神色莊嚴,朝劉琦和文太公一一拜別,便在陳春、陳夏、陳秋、陳冬四衛士的護衛下日夜快馬加鞭奔赴南陽。
文太公和劉琦親自將文岱及陳春等四衛士送出公子別駕府,然後劉琦安排了輛馬車,讓陳武帶了兩個衛士護送文太公回文家莊。
送走了文太公和文岱爺孫倆,劉琦才得空問起管家劉忠如何安置劉表所派二百親兵的事情。
劉琦吩咐管家劉忠叫上陳文一起到寢室的小會客廳前議事。
不待劉琦問及親兵安置事宜,管家劉忠卻先開口了︰「公子,文休與文厚已關入兵器庫中的幾間刑室,只是不知二十幾具暴民尸體如何處置?」
「是啊,若處置不當,恐再生民潮,還須謹慎。」陳文一旁提醒。
「文家莊暴民動亂一事已擺平,勿需多慮。只是,不知這尸體能停幾日?」劉琦想了想問道。
「此值中秋,天氣涼爽,露天尚可停上三兩天,若置于陰潮地窖,放上冰塊,停上十天半月,倒也不成問題。」陳文不假思索道。
劉琦一听,冷靜地道聲好︰「那好,就停十天,正是我向父親交差剿滅城中山匪流毒的最後期限。」
「可是,公子,為何不現在交尸于主公?更可見公子辦事神速,剿賊有功啊。」劉忠很是不解,有點要為劉琦向劉表急于邀功的意思。
劉琦微微一笑,望了望陳文,道︰「陳文,你來說說為什麼要十日交尸吧。」
陳文對望下劉琦,相視一笑,面朝劉忠道︰「管家此言差矣,公子別駕辦事神速自不在話下,若一日未過,未傷一兵一卒,竟然全剿山賊流匪,就算你我能信,恐主公未必信,反倒起疑。十日交尸,可見山賊難平,並非易事,足見公子剿賊用心,不負主公差辦期限,更得主公欣賞啊。」
「啊?哦……」劉忠被陳文說得愣了下,忽然一拍大腿,大叫一聲好後嘿嘿笑著,心想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自己為公子劉琦精心選出的忠勇死士陳文更看得清形勢,更懂劉琦,恐怕將來劉琦得勢,陳文擔任軍師是名至實歸了。
「管家就按陳文說的辦去吧,冰尸九日,一日醒凍,十日交差,剿匪一事妥矣。」劉琦朝陳文欣賞地點點頭,劉忠領命正要出去安排又被劉琦叫住,「管家,還有一事不明,我且問你,二百親兵府中不見蹤影,不知作何安置?」
「想必公子能猜到,府中突然多了二百親兵,目標太大,恐有人犯疑,我已將他們通過城中暗道運至城外隱蔽山谷安營扎寨,伺機而動。」
劉忠朝劉琦詭異一笑,似乎在說我這個管家夠格吧,什麼事都能為你這個堂外甥提前考慮到哦。
「嗯,如此甚好,管家有心了。」劉琦贊賞一句,又笑道,「確實我也有此想法,只是未見過府中地下暗道,不知大小縱橫,通往何處,故不敢妄自猜測。」
「公子隨我來。」有劉琦好評,劉忠心中愉悅,便邀劉琦前往兵器庫中地道察看。
「管家,不急。先把冰尸處理好,不可露出破綻。」劉琦現在關心的是將文家莊被衛士刺殺的二十幾具尸體處置好十日後向劉表交差的事,這件事完全是嫁禍于人,也正是通過編造流匪犯亂之事騙得劉表封了別駕官餃,又騙得劉表二百親兵,如此又要冰尸再次欺騙劉表,
若被劉表知悉內情,恐怕劉琦的往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編造的城中流匪犯亂一事,絕不能露出馬腳,更不能讓劉表疑心,這是劉琦以荊州別駕從事的身份為劉表官辦的第一件剿匪之事,必須要辦得妥妥的,這也是劉琦為今後立足荊襄撈取政治資本的關鍵第一步。
「藏尸地窖大小有幾處,皆于庫房暗道中,公子還是先去暗道察看一番,我這就命人去購冰塊。」劉忠實言相告,關于暗道,似乎要讓劉琦看看自己經年的杰作。
「既如此,那走吧。」劉琦點點頭,抬腳向庫房走去。
兵器庫房在公子府的別院里,離天井五十米左右,好比物流公司的倉儲地,整整齊齊十幾個小間,暗道入口就在十幾個小間中的其中一間,而庫房頂端的小間正是早晨華佗為黃敘施行開顱手術的臨時簡易手術室。
劉忠指了指其中一間與其他比起稍寬大些的庫房門,道︰「公子,左起六扇門,暗道入口就在那里。」
「嗯,知道了。」劉琦不露聲色,劉忠口出「六扇門」令劉琦大吃一驚,是巧合嗎?還是這個劉忠真是穿越來的?連武俠小說宗師溫瑞安的「四大名捕」中的「六扇門」都用上了,不知是不是劉忠故意將暗道設置在第六扇門,還是明朝的秘密安全機構「六扇門」稱呼的由來本來就源自這三國荊襄有秘密暗道的六扇門?
不過,劉琦只是隨意瞄了下第六扇門,並沒有急著前去掀開暗道秘密,而是朝庫房一端的簡易手術室走去。
黃敘的生死對劉琦來說很重要,若開顱術失敗,黃敘本該命絕的話,雖說劉琦和華佗為救治黃敘盡力了,也經過黃夫人允準,但一輩子內疚和自責是難免的,畢竟黃敘是死在劉琦的府中。
若黃敘福大命大,命不該絕的話,劉琦將得老少兩員虎將,很顯然的道理,愛子如命的黃忠將會為劉琦救了黃家獨苗黃敘而誓死效忠劉琦,而不僅僅是效忠劉表;黃敘也會因劉琦救其一命視若劉琦為再生父母,更兼有那漂亮的野蠻師妹黃舞蝶豈不是要因救了其哥哥而傾身于劉琦?
劉琦心里念著,黃敘啊黃敘,你可不能死,你活著就是造就了華佗在世界上無人企及的華醫巔峰,你活著就是成全了我劉琦重生三國的仁義美名,或許還將成全一段與你妹妹黃舞蝶的三國奇緣!
當劉琦反方向走時,管家劉忠及時提醒道︰「公子,六扇門在這邊。」
劉琦並非轉身,徑直走向庫房一側,邊走邊說︰「管家,我知道的。先去看看師弟黃敘吧,不知手術恢復得怎樣了?」
「是。」劉忠臉紅了下,講究親民愛民禮賢下士,劉忠始終不如劉琦。看來公子劉琦更加的人性化,更看重人的生命,這一點體現在身逢亂世的男人身上難能可貴。
來到簡易手術室,門口站立劉一和劉二兩位衛士守護,而黃敘的床前多了條小木凳,而環兒卻坐在小木凳子上趴在黃敘的床前睡著了,顯然經過一上午兩個時辰的手術,連經年鍛煉的華佗先生的體力都吃不消,何況十歲不到的小女孩?環兒能堅持下來,並在劉琦不在的時候寸步不離黃敘身邊,能做到這樣,用「超級護士」四字形容絕不為過。
劉一和劉二見劉琦和管家、陳文三人過來,正要提聲招呼,卻被劉琦用手勢制止了,劉忠和陳文也知趣止步不前。
劉琦輕手輕腳地走近手術床前,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黃敘,見黃敘氣息均勻,胸脯起伏正常,臉上也漸次恢復了血色,想起華佗所說黃敘半月可醒來、一月可下地、二月能跑步、三月能騎射的話,也就對黃敘的手術放下心來。
只是,眼前趴于手術床前的環兒,實在令人心疼,而居高臨下的劉琦正好透過環兒的頸脖不經意地望見了一件紅色的小肚兜,透過小肚兜能見到兩駝白女敕的肉團,劉琦眼楮一亮,環兒雖小,胸脯發育的還挺飽滿的嘛,盈手一握——肯定不錯!
第一次窺見古代女子胸脯,除了些許的沖動,更多的是好奇,劉琦忍不住多望了幾眼環兒前胸兩堆雪白,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心跳加速,咦,怎麼古代女子不戴的麼?如果戴的話,環兒會是cdef的哪種罩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