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將腌制的鱷魚肉塊扔下萬蛇坑時,陳文和十位銅人衛士都驚恐地瞪大眼楮注視百米外的水坑,手中的兵刃握得汗浸浸的,作好隨時與萬條水蛇廝殺的準備。
鱷魚肉塊扔進萬蛇坑,水花濺起後,並沒有見到萬條水蛇亂竄的情景,神奇的現象出現了,就如陳文所預想的那樣,萬條水蛇頓時沉入水底沒了蹤影。
鱷魚果真是水蛇的天敵,腌制的鱷魚肉塊竟然鎮住了萬條水蛇,或許是鱷魚的氣息都足以令蛇類窒息,隨著鱷魚塊掉水聲響後,片刻水坑靜靜的,悄無聲息。
劉琦見狀,大手一揮,喊句「過坑。」立即有四個銅人衛士抬著兩塊包了鐵皮用作馬車棚的木板,急步上前朝水坑架橋,後面四輛馬車沒有分秒耽擱,小心謹慎地迅即通過藏有萬條水蛇的陷馬坑。
經過萬蛇坑,前路依然有沼澤,但泥濘不算深,基本上能確定是條廢棄多年不曾有人踩踏過的古道,還好前面出現的水蛇坑不多,只四五處,劉琦如法炮制,又扔掉了四五塊腌制的鱷魚肉,度過了偶見蛇坑的危險之地。
于沼澤地行進了一程後,鄂煥象個類人猿一樣,從遠處的叢林中騰跳了過來,穩穩落在劉琦的坐騎前,大氣不喘,說話也不拐彎,直截了當,抱拳道︰「公子,路已探明,沼澤地約有七八里,往後是灌木叢又有二十幾里,就能見到筆直的馬道,沿著馬道可穿越出林。」
「好,鄂將軍辛苦了。」劉琦對鄂煥的奔跑速度不得不刮目相看,從鄂煥說的情況來看,半個時辰內,鄂煥來回跑了六七十里路,以後世的奧林匹克運動會的馬拉松比賽來測算,恐怕要穩拿世界冠軍了。
在得知古道可以走出這片原始森林時,大家抖擻起了精神,快馬加鞭,一路狂奔,經沼澤,穿叢林,終于在日暮時分踏上了筆直的馬道。
「三弟,沒錯,大哥提供的江陵地圖清楚地在望山墓群腳下標注了一條直通的大道,咱們總算能走出這片原始森林了。」在越走越寬闊、越走越好走的森林古道上,陳文興奮地說道。
上了大道,雖還沒有完全走出原始森林,但可見光卻是越來越多,透過筆直的馬道,遠望隱隱能見到模糊的山巒。
劉琦放下心來,說道︰「是啊,還是大哥心細,特意地標注了一條古道,人煙罕至的古道,那條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還好我們走出來了,值的慶賀,我們加把勁,望山腳下再扎營休整。」
陳文道︰「三弟,听聞望山腳下有個小鎮,名曰龍門鎮,乃盜墓物資交易和商賈雲集的地方,盜匪山賊、流氓惡霸盛行,狼鼠一窩,魚龍混雜,據說到龍門鎮的人很多,卻少有從龍門鎮出來之人,我們去了龍門鎮,還須小心為是。」
「怕個啥,誰要敢打公子的主意,咱們就血洗龍門鎮,咱們做老大。」鄂煥不以為然,腦子里就一根筋,想法就一個字「殺」,誰要是與公子劉琦作對,就是自尋死路。
「鄂將軍,我們是來取王者之劍的,不是來殺人當山大王的,去了龍門鎮,切勿濫殺無辜。」劉琦愛憐地叮囑鄂煥,心想有個猛將鄂煥在身邊安全是安全多了,但卻要時時提防鄂煥胡亂生事。從陳文所說,便能感覺到龍門鎮又是個是非之地,恐怕才走出危險的原始森林,又要落入盜墓賊的匪窩了。
「是,謹听公子吩咐。」鄂煥爽快應聲,沒有半點不快,知道公子劉琦心軟,嘴上應著,心里卻想著誰要是在公子面前不識好歹的話,照樣血濺五步。
「駕。」劉琦策馬揚鞭,四輛馬車飛快奔馳,前面的望山群峰越來越清晰,近在眼前。
群山看似在眼前,但要奔到山腳下,卻是極長的一段路。
劉琦一行約模又跑了大半個時辰,駛出原始森林的剎那間,仿佛又是一片天,但見夕陽滿天,群巒疊嶂,身旁山風吹拂,頭頂老鷹盤旋,不遠處有裊裊炊煙,果真有個小鎮。
「三弟,前面就是傳說中的龍門小鎮。」大伙放慢了行車速度,陳文指了指前方升起炊煙的小鎮道。
「看到了,二哥,鄂將軍,咱們原地休整,將物資檢查下,武器準備好,萬一龍門小鎮的人不好客的話,我們就成全他們。」劉琦掂了掂手中劍,殺氣漸露,畢竟這龍門小鎮可是魚龍混雜的地方,若不作好廝殺的準備,中了小鎮響馬的埋伏就不劃算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劉琦是懂得這個道理的。
「公子,我去打探一番。」鄂煥將手中戟一橫,跨馬就要上前。
「鄂將軍,你別去,咱們在附近打探,讓文兄帶兩位壯士前去龍門鎮。」劉琦攔住鄂煥,象鄂煥這麼粗爆脾氣的人在森林中跳樹穿藤的探探路還行,去雜亂的龍門鎮探問,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可就要亂了計劃了。
劉琦思量派有勇有謀的陳文前去龍門鎮打探,是最佳的人選。
「是。」陳文二話不說,用手指了指兩位銅人衛士,夾馬朝龍門小鎮而去。
陳文離開後,劉琦和鄂煥、八位銅人衛士將盜墓物資、馬車認真的檢修一番,將兵刃、弓箭裝備在身,專等陳文探路回來。
劉琦趁等陳文的空當,四下打量了下望山腳下的環境,奇怪的是,龍門鎮的周邊並無大路,而通向原始森林深處的古道除了劉琦一行十三人是過來人外,多年人跡皆無,龍門鎮的人又來自哪里呢?
不過,劉琦也只疑慮了片刻,仔細瞧瞧望山楚墓群,便發現了其中的道道,原來通向墓群的小道卻有很多,彎彎曲曲的,一眼望去似乎有百十條蚯蚓在蠕動。由此斷定,龍門鎮的人多是翻山越嶺而來,從那些天長日久踩踏出的小道分析,來望山盜墓的人不在少數。那麼,龍門鎮里的人,必定來自五湖四海,能盜墓之人也絕非膽小之輩,由此看來,就算盜得了王者之劍,能不能握得住還得另說。
劉琦四下打量了一陣,下馬觀遠山,望群峰,夕陽下的望山景致很迷人,只是由于是楚墓堆積,眼前自有一股詭異的氛圍。
兩柱香的時間,陳文和兩位銅人衛士縱馬回來,告知劉琦龍門鎮與江南小鎮無異,里面吃住玩一條龍,潛規則只要有錢有勢有本事,便是大爺。
劉琦相信陳文的眼力,既然有錢有勢有本事的就是大爺,對公子劉琦來說,錢、勢、本事三項似乎都不缺,並且相對一般人來說還算是強項,得知龍門鎮的情況,劉琦笑問︰「鎮里可有客棧、妓館?」
陳文愣了下,以為公子劉琦許久沒沾女人耐不住寂寞了,不解道︰「客棧有好幾家,高中檔的入住倒也方便,只是妓館嘛……」
「說吧,妓館,有,還是沒有?」劉琦依然含笑問道。
「這個恐怕沒有。」陳文搞不懂劉琦尋問妓館的緣由,也不便相問,只好含糊應答。
「這個應該有。」鄂煥卻嚷上了,听聞公子問妓館,心中一動,還別說,吃了大塊的燴炖鱷魚肉後,還真是精力旺盛,不找個女人消消火渾身還真憋得慌,說明公子也是人,公子的身體也是強壯如牛的嘛。
劉琦問︰「哦,鄂將軍說說看,為什麼應該有?」
鄂煥撓了撓後腦勺,憨笑道︰「文兄不是說了嘛,鎮里有錢的就是大爺,男人的錢不都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嘛,若沒個妓館,山腳下長夜漫漫總不能大爺操.大爺吧。」
陳文一听,啞然失笑︰「鄂將軍,你都什麼邏輯?難道大老爺們有錢就要玩女人的嗎?」
「有錢不玩女人,那玩什麼?」鄂煥被陳文搶白的面紅耳赤。
陳文急了,說道︰「鄂將軍,不是我說你,天下窮人那麼多,有錢不可以多蓋些房子,多織些布,多開些田地嗎?老百姓有房子住了,有衣服穿了,有糧食吃了,天下不就太平了嗎?到那時,誰還做妓?到那時,天下的女人都是良家婦女!」
鄂煥被說的不好意思,囁嚅了句︰「文兄,我沒你那高的志向。」
陳文和鄂煥兩人的思想是無法溝通的,陳文素有大志,鄂煥只知效忠,就好比牛和馬說,說不到一塊的。
劉琦瞄了瞄十位銅人衛士渴望的眼神,趕緊圓場︰「二位兄弟不用吵了,既然遠道取劍,大家就放開點吧。兄弟們也不用憋著了,能留在龍門鎮的人,多半是把腦袋夾在褲腰帶上的,活了今天沒明天的。」
「是。」陳文和鄂煥不再爭吵,雖陳文嘴上說著有錢可辦天下大事,但陳文經鱷魚肉的大補後渾身也是癢癢難耐,有錢了恐怕還是得先逛下妓館,顯然先撫體下小弟,再安天下黎民才是務實之舉。此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自身的「溫飽」都解決不了,何以令天下百姓安居樂業?
陳文如此想來,就更加的欽佩劉琦,結拜兄弟是個務實的人啊,更是為兄弟著想的人啊。
確實如陳文所想,劉琦是個務實的人,劉琦可不願手下的兄弟們因食了大補的鱷魚肉將身子給憋壞了,盜王者之劍就靠手下這十二個兄弟呢,何況勾踐劍就躺在眼前群山的某處楚墓中,在冥冥中召呼劉琦的到來!
劉琦知道在三國時代,女人的貞操觀很淡,妓館隨處可見,史書記載曹操每攻克一郡一城一池時,便要急著四下尋妓就可見一斑。從曹操尋妓的事件上看出,東漢末年,對于妓館,官府不禁也不提倡,反倒社會相安無事,這是個很耐人尋味的社會學課題,就好比後人爭論著紅燈區該不該合法設立,妓.女是不是要持證上崗一樣?
望著夕陽西照下的郁郁蔥蔥的群山,想著有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的龍門古鎮,劉琦興奮地跨上馬車,大手一揮︰「兄弟們,前往龍門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