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新娘,王爺你行不行 八十三章 ︰甜蜜纏綿

作者 ︰ 顧夢曉

八十三章︰甜蜜纏綿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已經是初夏。舒駑襻王府別院中綠蔭紅花,偶爾有小鳥飛來啄食,景致十分的美麗。

而最近的這半個月,夏子都因為有芸朵雨雪霜五人的悉心照顧,身上的傷也恢復的很快。

這段日子以來,四王爺齊宥胤每日都來看她。陪著她說話打趣,偶爾還會陪她看戲賞花。

算起來,夏子都受傷的這段日子,有人悉心照顧,又有人耐心陪伴,雖然滿身都是傷痕,雖然偶爾會覺得傷痛難忍,但其實也並不算特別壞。

只是,芸朵雨雪霜她們幾個卻都看得出來,夏子都心中卻一直悶悶的,並不快樂。

因為自從那日離開別院之後,齊宥宇再也沒有出現過。

夏子都心中真心覺得郁悶。她之前因為偷偷前往朱雀國,已經是很久都不曾見過齊宥宇,好不容易那日在密室見到他了,兩人都沒說上幾句話,這會又變成牛郎織女了。

偶爾,桑其朵見她獨自一個坐著發呆,便會安慰她,說齊宥宇如今被削了太子的頭餃,又被皇上禁了足,所以才不能來看她。

這話,換了別人,也許會信。可是夏子都心里哪會不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人能禁足得了這個千年月復黑帝。他之前不也一樣被禁足了嘛,還不是照樣來救她。

他一定是還在生氣那日齊宥胤吻了自己的事情。所以一次都不來看她。也不來接她回宮。

夏子都偶爾回憶,之前太醫給她搭個脈,都會被齊宥宇各種嗦,這會親眼見到齊宥胤親了自己,他還不醋意翻天啊!

夏子都想到這里就覺得無比的委屈!死男人,居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就這樣走了!

這會正是清晨時分,夏子都用過早膳便和她們五個人坐在涼亭里喝茶聊天。

沒辦法,她現在根本不能獨處,一獨處就會想到齊宥宇,想到他居然就這樣將自己丟在這里,一個人走了。

這要是換了以前,自己被燒成這幅光景,他還不心疼地要殺人啊!這次倒好,竟然任由她自生自滅,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齊宥胤出現的時候,正好看到六個女人坐在涼亭里一派悠然地閑聊著什麼。其他五個人都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唯有那個小女人,只是偶爾插上兩句話,或者露出幾絲淡笑,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她身上的燙傷的痕跡此刻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行動走路也不受太大的影響。照理說,她如今還是齊宥宇的太子妃,他應該放她離開的。

可是,齊宥胤心底並不想放她走。她在這里的每一日,都讓他覺得無比的快樂和心安。他每日早朝結束之後,最渴望的就是回到這里。

只要看到她清麗可愛的容顏,齊宥胤的心情就會快樂上一整天。

齊宥胤坐在滿園的繁花之中,靜靜地凝視著不遠處的夏子都。

她穿著薄薄的淺水色紗裙,偶爾衣袖隨風擺起,偶爾幾縷青絲被吹至臉頰,眉頭微蹙,美目帶著一絲的索然和寡淡,讓他看著,驀然覺得有些心疼。

他推動輪椅緩緩接近涼亭,臉上揚起一抹淡笑,竟然比那滿園的夏花都要絢爛上幾分。

「你們在聊什麼?」齊宥胤輕輕開口問道。

桑其芸見到齊宥胤過來,連忙連蹦帶跳地走到他身邊,開心道︰「四王爺,我們在聊我們幾個小時候的事情呢。」

齊宥胤望著不遠處那個沉默的女人,笑著道︰「是嗎?你們有些什麼好玩的事,說來讓本王也听一听?」

那邊年齡最小的桑其霜開口道︰「我們剛才在說,小時候子都經常惹師傅生氣的事。」

坐在她身邊的桑其雪接口道︰「是啊,子都小時候種花種草最厲害,可是偏偏喜歡抓那些爬蟲蚯蚓,每次都惹得我們幾個滿院子亂跑,踩壞了師傅珍愛的花花草草,害得我們都被師傅罰!」

齊宥胤耳朵里听著她們的話,眼楮卻一直落在夏子都的身上,從來沒有離開過。

這會,夏子都听了桑其雪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隨即轉頭看著她笑罵道︰「待我的傷完全好了,看我不抓些小蟲蟲來招待你們!就知道破壞我的形象。」

桑其芸一听這話,樂了,笑著道︰「子都,你之前都被包成這樣了,你如今還有什麼形象可言嗎?」

額~夏子都一听這話,好像有道理,瞬間閉嘴,沉默了。

齊宥胤看著她憋悶的小臉,忍不住輕笑出聲,滿目竟是春華,徹底迷住了其他幾個小女孩的眼。

她們幾個人相互對看,然後便是好一陣擠眉弄眼︰

這四王爺也生得太美了點吧,這會太子爺真心危機了……

其實我覺得,要是子都跟了四王爺也挺好的,看他平日里對子都多體貼啊,哪像那個太子,一次都不曾出現過……

不行!我是太子黨,太子爺最近可憐著呢,再被四王爺搶了子都,他還能活嗎?

夏子都這會可不知道她們幾個人心里那些小九九,她正在生齊宥胤的氣,沒想到他倒來了。

夏子都當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開口道︰「笑什麼笑!幸災樂禍。」

齊宥胤听了她的話,臉上越發笑得燦爛,開口道︰「去年你幫我種的那些茶花已經開了,想去看嗎?」

「不想。」夏子都一口拒絕,她現在除了齊宥宇,什麼都不想。

齊宥胤卻一點也不泄氣,繼續誘惑她,「我親自釀了一些白米酒,如今已經能喝了,想去嘗嘗嗎?」

白米酒?夏子都听到這三個字,小心髒微微亂了節奏,她還記得,也是去年這個時候,她曾經親手為齊宥宇釀過許多的白米酒。

當時,他看到自己釀的那些白米酒,雖然一臉嫌棄的模樣,卻每次都會喝光,有時候她自己想要分上一杯半杯,那個小氣的男人都不肯。可是現在……人都不見了。

夏子都心里再次嘆息,雙眸無神地望著齊宥胤,開口道︰「也好。」

王府庭院之中,正如齊宥胤所說,去年他們一起種下的那些茶花已經開得十分的燦爛了。

夏子都有些驚奇地望著眼前絢爛盛放的茶花,開口道︰「我以為,這些茶花活不過去年的寒冬呢,沒想到竟然開得如此的好。」

齊宥胤笑著道︰「只要用心呵護著,自然就會開花的。」

他清清淡淡地說著,將手中剛剛開封的一罐白米酒遞到夏子都的面前。

夏子都接過那罐白米酒,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一直到手中的酒被她牛飲一般喝掉了一半,夏子都突然站起身,望著齊宥胤,輕輕道︰「四王爺,你……你說,齊宥宇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夏子都說著說著,心中忽然覺得好一陣委屈,這會索性借著三分酒意徹底地發泄了出來。

她突然一坐在地上,小臉微抬,梨花帶淚地開口道︰「他一定是不要我了……他連我肚子里的那個也不要了……這半個月,他一次都沒來看過我們……四王爺……齊宥宇不要我了,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她晶亮的雙眸直直地望著齊宥胤,這一刻,他覺得他的心都被她盈盈的淚水給弄濕了,泛著陣陣的疼痛。

「子都……」他推動輪椅走近她,伸手想要將她從地上拉起。

夏子都突然趴在他的雙腿上,將頭深埋在雙臂之中,十分委屈地大哭了起來。

然後又過了一會,夏子都猛地抬起頭,望著齊宥胤,小手抓緊他的衣袖,哀求道︰「四王爺,你帶我去見齊宥宇好不好?我就看他一眼,我想知道他的手現在有沒有恢復,上次他被燒得那麼嚴重……」

齊宥胤望著她靈動而充滿渴望的雙眼,心早就軟了,哪里還有力氣開口拒絕她。

他輕輕地點頭,為她挽起鬢角的一縷發絲,柔聲道︰「好,今晚我們幾個皇子都去祥瑞殿用膳,我帶你一起去,好嗎?」

夏子都一听,欣喜若狂,當下便破涕為笑,頭忙不迭地亂點著。

同一時間東宮書房中

田宇走進來的時候,看到齊宥宇正坐在桌子前望著面前的畫像愣愣地發著呆。

他在心里暗自嘆氣,自從那日從四王爺的別府離開之後,自家的主子每日就仿佛丟了魂似的。

被削了太子之位,又被幽禁,換了之前,按照他家主子的脾氣,這會絕對是撂挑子不干了。反正自家主子也從來不愛當那什老子的太子。

可是,他這會卻只是靜靜地坐在這里,面對著太子妃的畫像日日發呆。

他又暗自嘆了一口氣,然後才輕輕開口道︰「主子。」

齊宥宇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她……好嗎?」

田宇連忙答道︰「太子妃臉上和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每日都有桑其朵她們陪著,看起來心情也挺好的。」

是嗎?齊宥宇眼中滑過一絲失落。原來,沒有了他,她也一樣過得很開心,很自在。所以,他當初選擇離開也應該是正確的吧?

「四王爺還每日陪著太子妃聊天賞花看戲,今日早晨還將太子妃接到了四王妃賞茶花呢。」

也不知道,這田宇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將齊宥胤和夏子都這幾日的行蹤,事無巨細都一一告訴了齊宥宇。

某太子一听,原本強自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不淡定了。

聊天?她一個有夫之婦跟那個斷腿有什麼可以聊的話題!

什麼什麼?!還賞花看戲?

想當初,他讓她陪著自己在听雨閣賞花,她那是各種不樂意,這會居然陪著別的男人賞花?!

齊宥宇心中那個妒火燒的啊,他幾乎忍不住想要立即沖到王府別院去,將夏子都帶回到自己的身邊。

某太子偏偏就是不記得,是他自己在三伏天讓夏子都陪著自己賞花。那麼熱的天,是個人都不會願意!

齊宥宇藏在書桌下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這該死的齊宥胤,上次親了他的女人他還沒跟他算賬,這會居然還每日陪著她!

天知道,齊宥宇這一刻心里有多麼的羨慕,嫉妒,恨啊!那渾身散發的酸意幾乎都快要將整個書房給淹了。

田宇偷瞄著齊宥宇豐富多彩的表情,心中暗暗竊喜,果然,自家主子還是在意太子妃的。

只要太子妃能重新回到主子身邊,他相信,自家主子就一定會變回之前的那個意氣風發,霸氣外露的太子爺。

很快便到了黃昏時分,齊宥胤帶著易容成小廝模樣的夏子都一起進了宮,不一會便來到了祥瑞殿。

夏子都推著齊宥胤剛走進前殿,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臉冷冽的齊宥宇坐在太後的下手處,表情淡漠地喝著酒。

夏子都痴痴地看著他,半個月不見,他臉上的傷都已經好了,手也沒有再用繃帶包著。

可是為什麼他的表情那樣的疏離?夏子都心中泛起一陣心酸,他好像瘦了許多,原本穿著正好的衣袍此刻居然看起來松松的……

太後看到齊宥胤進來,笑著道︰「胤兒來了,快來哀家這里坐。」

一旁的齊宥宇听到太後的話,忽然抬起頭,淡淡地看了齊宥胤一眼,連眼尾都仿佛沒有掃到他身後的夏子都,就又重新低下了頭。

夏子都見狀,心里那個氣啊,這該死的男人,再多看一眼會死啊!

她微微嘟起嘴,強忍住心頭的不滿,將齊宥胤推到他的坐席上,然後靜靜地站在他身後,眼楮時不時地偷瞄著對面的齊宥宇。

這時,坐在齊宥宇旁邊的五王爺齊宥冉開口道︰「四哥,你身後的小廝怎麼以前不曾見過啊?」

夏子都听到齊宥冉這麼問,心中更加的郁悶。她再一次偷瞄了一眼齊宥宇,心中恨恨道︰連人家小五都看出端倪來了,你這該死的怎麼就不知道多看我幾眼呢?!

這一邊,齊宥胤听了齊宥冉的話,笑著道︰「是王府中新來的,本王見他長得機靈,又十分討人喜歡,便讓他貼身伺候著。」

齊宥宇听了他這話,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卻依舊不曾抬過頭。

殿中的幾個人一邊享受著美味佳肴,一邊不咸不淡地聊著天,卻苦了一直站著的夏子都,懷著近五個月的身孕,還不能吃,只能看著。

偏偏她心心念念想要見的男人連一眼都不曾看過她。夏子都心里那個苦悶啊……

她又站了好一會兒,夏子都突然覺得一陣尿急,便跟齊宥胤說了一聲,出了前殿匆匆地往茅廁跑去。

解決了三急之後,夏子都一臉輕松地走在祥瑞殿的花園里,並不著急進去。

反正進去也是站著,還要餓著肚子,眼巴巴地看著別人吃得歡暢。

她緩步走到角落的亭子里坐下,直直腿,敲敲泛酸的小腰,一臉的頹然。

本來想著進宮能見到他,可是如今進了宮,夏子都又覺得後悔。

他都認不出自己來,看了又如何。夏子都嘟著小嘴,心中無比的沮喪。

「你是四弟身邊的小廝?」

夏子都听到聲音,連忙起身轉頭,看到齊宥宇一臉冷淡地望著自己。

夏子都原本沮喪的心忽然間狂跳起來。她好想像從前一樣奔進他懷里緊緊地抱住他。

可是她不敢,她害怕他會一把推開自己,然後像上次那樣轉身離開。

夏子都忍住心頭的委屈,朝著他行了禮,開口道︰「參見太子。」

齊宥宇凝視了她一會,方才淡淡道︰「我已經不是太子了。」

語氣很輕,很淡,可是听到夏子都的耳里,卻覺得好一陣心酸。

齊宥宇……

夏子都正發著呆,忽然看到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大把糕點放在桌子上的果盤之中,然後伸手取了一塊放在嘴里。

夏子都一看,竟然都是她平日里愛吃的燕窩糕,棗泥糕什麼的,此刻正餓得發慌的夏子都當下便暗暗咽了好幾口口水。

齊宥宇吃了兩塊,忽然望著夏子都道︰「我覺得有些渴,去替我拿些水來。」

夏子都連忙哦了一聲,轉身走進了前殿,不一會手中便拿了一杯橘子汁走進亭子。

齊宥宇望著她手中的橘子汁,淡淡開口問道︰「你如何知道我愛喝橘子汁?」

額~夏子都被他問得愣在了原地。

她竟然一時忘了自己現在是齊宥胤的隨從,她剛剛也沒多想,順手就拿了一杯柑橘汁。

完了,這死人這麼精明,肯定已經猜出來她是誰了吧。

怎麼辦?他會不會趕自己走?

夏子的有些惴惴不安地看著齊宥宇,手中一直拿著那杯橘子汁,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齊宥宇挑了挑眉,淡淡地望著她,開口道︰「你打算一直拿著那杯橘子汁?」

「啊?哦!」夏子都一個回神,連忙將手中的杯子遞了過去。

齊宥宇拿過橘子汁,卻不喝,只是將其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夏子都,淡淡道︰「這麼笨,四弟居然會說你機靈。」

說完,他便站起身離開了亭子。

夏子都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朝著他的背影做著各種鬼臉。

該死的,這樣都沒能認出自己!她好心幫他拿水,居然還說自己笨!

她生氣地拿起桌子上的糕點往嘴里送,然後又喝了一口齊宥宇放在桌子上的橘子汁。

不一會,便將桌上的糕點都吃了個干淨。

夏子都吃飽喝足,心情也好了許多,隨手擦了擦嘴,起身緩緩往前殿而去。

夏子都剛走進前殿,便看到里面的人紛紛亂成了一團,她心中覺得奇怪,剛要問人,猛然間轉頭看到齊宥宇竟然倒在了田宇的身上,雙手抱著頭,一臉痛苦的樣子。

夏子都心頭大驚,難道他身上之前所中的巫術還沒有解除嗎?

當下她再也想不了那麼多,連忙撥開人群跑到齊宥宇的面前,開口問田宇道︰「他這是怎麼了?」

田宇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廝打扮的夏子都,開口道︰「太子頭疾又犯了。」

夏子都皺眉,連忙開口道︰「我來看看。」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反對,上前就將齊宥宇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後伸手放在他的額頭處,輕輕施展巫術。

沒有過多久,原本痛得滿頭大汗的齊宥宇就漸漸平靜了下來,身體也緩緩地放松。

又過了好一會,他慢慢睜開雙眼,看到一臉擔心的夏子都,然後輕輕地將頭離開了她的肩膀,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夏子都看到他沒事了,暗暗松了一口氣,起身走回到齊宥胤的身後。

這時,齊宥冉笑著看了夏子都一眼,然後對著齊宥胤道︰「四哥,你這小廝的確了得,竟然還會醫術。」

齊宥胤還沒來得及答什麼,這時,站在齊宥宇身後的田宇忽然開口道︰「四王爺,屬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四王爺答應。」

齊宥胤听了田宇的話,雙眸輕轉,看了一眼齊宥宇,方才看著田宇輕輕道︰「但說無妨。」

「太子近日的頭疾時時發作,屬下請了好幾位御醫,都不能像四王爺的這位小倌這樣,這麼快就能將太子治好。屬下斗膽,不知四王爺能否割愛,將這位小倌借給我家主子一段時間?」

夏子都一听田宇這話,心中大喜,這樣一來,她不就有借口可以待在齊宥宇身邊了嘛。

可是,就在夏子都暗自高興的時候,對面的齊宥宇淡淡地看了夏子都一眼,然後開口道︰「田宇,你話太多了。我不需要什麼小廝。」

他這話一出口,夏子都原本暗自雀躍的心又瞬間低落了。她微微地低下頭,雙眸輕垂,掩飾著眼中的失望。

可是,此刻坐在她前面,背對著她的齊宥胤卻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她的委屈和難過。他心中暗暗嘆息一聲,罷了,他終究做不到,讓她那麼不快樂的待在自己的身邊。

想到這里,他輕輕抬頭,望著齊宥宇,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我便將她借給太子幾日,可若是她在東宮受到一星半點的委屈,我會即刻將她帶回王府。」

齊宥胤說完,便自己推著輪椅準備離開祥瑞殿。夏子都看到齊宥胤這一走,心里頓時慌了,嘴里連忙道︰「王爺……」

齊宥胤听到她的輕喚聲,輕輕轉身給了她一個溫柔的微笑,並沒有說什麼,便離開了。

夏子都一直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才緩緩回頭看向對面的齊宥宇。

齊宥宇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這時,田宇走過來,對她道︰「您跟著屬下走吧。」

夏子都此刻的心思都放在齊宥宇的身上,絲毫沒有留意到田宇話中的語病,無力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跟著田宇來到了東宮。

田宇直接帶著夏子都來到了寢殿的內室。夏子都看著四周熟悉的一切,忽然覺得一陣鼻酸。

她忍著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花,開口道︰「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她不過是來給齊宥宇治頭疾的啊?一個王府的小廝有必要登堂入室嗎?

田宇連忙開口解釋道︰「您有所不知,太子這病時時發作,必須有人時刻在他身旁才行。」

夏子都听了他的話,點點頭,可是隨即又道︰「你確定他希望屋子里有別人在?」

說不定他看到自己出現在這里,會一掌將她拍飛。夏子都在心里悲催的想著。

田宇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了笑,便轉身往外走。剛走到門口正好遇到準備進來整理寢殿的清寧。

她看到里邊一身小廝打扮,背對著她的夏子都,對著田宇狐疑道︰「你怎麼隨便帶人進來啊,要是被太子看到,那人可就沒命了。」

田宇忽然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伸手拉住準備往里走的清寧,推著她走出寢殿,一邊走一邊道︰「放心吧,這個不會。」

夏子都在內室中坐著唏噓感慨了一番,又休息了好一會,然後起身想要去浴室簡單地梳洗一下。

她熟門熟路地走進浴室,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只見那齊宥宇一絲不掛地坐在水池中,正在閉目養神。

夏子都看著他近乎完美的身材,緊張地吞了幾口口水,連忙轉身往外走。

「替我拿褻衣。」齊宥宇這時忽然開口道。

夏子都愣了一愣,然後連忙走到他旁邊,從衣架上拿了褻衣然後遞給他。

誰知,這時齊宥宇忽然間從水里起身,渾身上下的每一個部分瞬間暴露在夏子都的眼前。

夏子都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這驚艷的一幕,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小臉瞬間紅透,她慌慌張張地將衣服往齊宥宇懷里一塞,轉頭就想要往外跑。

快步跑到外面剛剛松了一口氣的夏子都,這時忽然听到浴室內傳來「噗通」一聲響,她轉身往里面探了個腦袋,竟然看到齊宥宇倒在了水池中,一臉痛苦地撫著頭。

夏子都當下一驚,天哪!他不會是頭疾又犯了吧。

夏子都當下再也顧不了其他,連忙快速跳進水中,一把抓住一臉痛苦的齊宥宇,急的眼淚巴巴地往下流,聲音驚慌地開口道︰「齊宥宇!你沒事吧,你怎麼樣啊,你不要嚇我……」

她連忙將痛得一臉猙獰的齊宥宇帶著水池邊,正要施展巫術為他治療頭疾,誰知這時,那原本一臉痛苦的男人忽然睜開妖嬈如仙的雙眸,輕輕抬手掀去她臉上那層薄薄的人皮面具。

夏子都被他一系列的表情變化和手中的動作瞬間怔住,就這樣呆呆的望著近在咫尺的齊宥宇,完全沒有了反應。

齊宥宇看到展露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張日夜思念的小臉。她竟然真的完全恢復了,被燒得那麼嚴重,竟然沒有留下一絲疤痕。

齊宥宇心中的愧疚和心疼終于微微減輕了一點,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表情呆呆的夏子都,忽然臉上漾開一抹壞笑,從微涼的水池邊微微起身,然後將她一把抱進懷里。

這個笨蛋!其實,從她推著齊宥胤走進祥瑞殿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認出她來了。

他強忍著心頭的思念和愛意,掙扎忐忑了整晚,卻遲遲不敢認她。

他害怕,害怕她會責怪自己。是他害得她差一點葬生火海,也是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他原本就已經打定主意,既然愛她,就應該給她安定和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這些,他都做不到。所以不如放手,讓她自由。

可是,今晚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就開始動搖了。

他是那麼的想念她,他看到她推著齊宥胤走近他,他嫉妒得簡直要發瘋了。

後來,他又看到她站在齊宥宇的身後,為了自己沒有認出她而暗自蹙眉,心傷,落寞。

他瞬間心軟了。

所以,他才會假裝頭痛,想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不想再讓她留在齊宥胤的別院中。

突然間,被他緊緊抱在懷里的夏子都委屈地大哭了起來。齊宥宇連忙松開她,只見夏子都一臉委屈地瞪著他,小臉梨花帶淚,小嘴也微微地嘟著,「齊宥宇!你這個壞蛋!你為什麼都不來找我!我傷得那麼重,你為什麼一次也不來看我!」

她一聲聲地哭訴,听得齊宥宇無比的心疼,連忙將她重新擁進懷里,柔聲解釋道︰「冤枉啊~我每天都有來看你,不過都是在你睡著了之後。」

夏子都听了他的解釋,依舊不放過他,開口道︰「你就是不要我了!還有我肚子里的寶寶你也不要了!你這個負心薄幸的死人!」

夏子都越說越委屈,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齊宥宇一看到她的淚水就覺得揪心地疼痛,一邊溫柔地拍著她的背,一邊耐著性子道︰「我沒有不要你,我疼你還來不及呢。我也沒有不要孩子……」

齊宥宇突然間想到什麼,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她道︰「你剛才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夏子都淚眼汪汪地望著他,「你這個負心薄幸的死人。」

齊宥宇眼皮狂跳,急急道︰「不是這句,前面一句。」

夏子都眨巴眨巴著眼楮,接著道︰「我肚子里的寶寶你也不要了。」

齊宥宇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再一次確認道︰「你是說,我們的孩子還在?」

這話一出,夏子都這下終于知道這死男人為什麼最近會如此反常了。

原來,他一心覺得自己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夏子都翻翻白眼,「我什麼時候說過孩子不在啦?」

「你上次被燒得如此嚴重,孩子怎麼可能還會有……」

夏子都明顯想歪了他的意思,瞪著他道︰「就算孩子沒了,你就能將我一個人扔下自己跑啦?」

齊宥宇連忙道︰「當然不是……」

他忽然想到什麼,雙眼微眯,滿臉威脅地看著夏子都道︰「你上次為什麼讓那死斷腿吻你?」

夏子都忍住想要吐血的沖動,望著眼前這個倒打一耙的死人,負氣道︰「我就讓他親了怎麼樣?!反正你都不要我了!」

某太子醋意橫生,咬著牙道︰「他還親了你哪里?」

夏子都不願意再跟眼前這個被醋浸了腦的人廢話,起身就想要離開水池。

誰知她剛一轉身就被齊宥宇一個用力拉進懷里,二話不說,低頭便用薄唇封住了她的小嘴。

夏子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齊宥宇這樣飽含深情的溫柔和細吻。

她瞬間就將那些委屈啊,氣悶啊統統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徹徹底底地沉溺在他的深吻之中。

話說,自從齊宥宇中了司徒銘的巫術之後,他就一直都不曾踫過她,又加上兩個人分別了這麼長的時間。如今他陡然間品嘗到了她的甜美和柔軟,哪里還舍得放開她。

他一邊痴痴地親吻著她,一邊伸手快速地除掉了她身上的衣物。

他輕輕垂目,看到夏子都隆起的小月復,眼中泛起無數的柔軟和溫情。

他們的孩子還在,完好無損。他心中不知道有多麼感激和驚喜。

齊宥宇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落在夏子都的小月復上,那樣的輕柔,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害到了里面的孩子。

夏子都眯著雙眼,看著他一臉患得患失的樣子,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陣心疼和柔軟。

她忽然輕輕捧起他熠熠生姿的俊臉,主動地吻上他挺拔的鼻子,他芳華萬千的雙眸,然後是他薄而性感的雙唇。

「齊宥宇,我好想你……」

齊宥宇的身子因為夏子都柔綿的親吻和嬌媚的話語而瞬間繃直,他悶哼一聲,再也無法忍耐心中對她的渴望,他迅速地化被動為主動,綿綿不絕地細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瞬間將她的全身撩撥得滾燙而火熱。

夏子都懷了孕的身體原本就比之前要敏感許多,這會又是久別重逢,她自己也強烈地想他。她只覺得自己就要融化在他霸道和熱烈的索要之中。

她伸出雙手勾住他的頸項,仿佛一潭春水軟軟地癱在他滾燙的懷中。

夏子都甚至敏感地感覺到他火熱的**,她此刻腦中一片空白,嘴里無力地發出輕柔的低吟之聲。

齊宥宇背抵著水池邊的大理石,忽然大手一緊,讓她緊緊地貼近自己,將自己與她深深地融合為一體。

夏子都瞬間倒吸了一口氣,浴室中的溫度陡然間升高,滿室的春色撩人,沉醉了身在其中,深深相愛的兩個人……

齊宥宇最愛她意亂情迷之時,輕輕淺淺的申吟之聲。那樣的聲音幾乎讓齊宥宇難以自持,他一遍又一遍,不斷地渴望著她,從浴室一直到床榻,從深夜到清晨,整整一晚。

夏子都被他折騰地只覺得全身都快要散架,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徹底沒了力氣,全身癱軟地倒在床上,嘴里呢喃著「齊宥宇,孩子……」

齊宥宇這才恢復了理智,連忙從她身上下來,一臉焦急地問道︰「孩子怎麼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嗯?」

夏子都此刻哪里還有力氣回他話,只是無力地搖了搖手臂,然後就沉沉地睡著了。

齊宥宇看著她睡得一臉香甜的樣子,心里卻是越想越覺得不妥,連忙讓田宇去傳太醫。

就這樣折騰到了辰時,一直到齊宥宇向太醫再三確認過她月復中的孩子無恙之後,齊宥宇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他看著床榻上睡得一臉香甜的夏子都,眼中閃過滿滿的柔情和滿足。他輕輕地躺在她的身邊,小心地將夏子都擁入懷里,手輕柔地撫模著她的小月復,不一會,也慢慢地進入了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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