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4
徐亦哲眯起眼楮,腳下的地板傳來一股前進的震動,徐政頤倒掛在吊燈上,左手的十枚硬幣抽出五枚到右手里。
徐政頤高昂的戰意,連一旁的徐亦哲都明顯能感覺得到,是「銅虛」之命在催動徐政頤的身體,它在躍躍欲試!
震動略過地板,從樓梯間向上移動,狂暴的靈力隨即跟上樓。
一道猙獰的黑影轉過走廊,橫沖直撞,朝這張早已布下的兄弟網沖來。
這是什麼怪物?徐亦哲心里打了個冷顫。
「哥!」徐政頤大叫,跟徐亦哲同時沖上前,不愧是血脈相連的兄弟,兩人看似齊頭並進,卻在與黑影接觸前突然一分為二,從左右夾擊。
「哈哈哈!」猙獰的黑影大笑,左手往前一震,硬吃下徐亦哲手心放出的赤火咒,然後右手凝聚黑氣,反手一拳打向徐亦哲。
幾乎在同一瞬間,徐政頤卻不知被什麼樣的氣勢沖蕩,整個人往牆壁一撞,無數石灰飛屑隨之落下,露出牆里的鋼筋鐵泥。
徐亦哲眉頭一皺,張開右手的手心與充滿黑氣的拳頭硬踫,心神一定,「歸元」之命在體內綻放,黑氣頓時煙消雲散,本來在拳頭上張狂的靈力也瞬間回復平常狀態。
黑影頭一轉發現不對勁,驅動黑氣向後一躍,黑氣肆虐四周,發出令耳膜快要承受不了的悶聲,連續在走廊里爆炸。
徐亦哲盯著黑影,發現黑影雖然與他相隔這麼近,他的臉孔居然還是看不清楚的,被黑氣纏繞得不似人形。
「獵葬師?」黑影大笑,拍著牆壁說︰「比起外面的人強這麼多,讓我判斷錯誤了呀。」
「剛剛你沖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我哥呢。」徐政頤在走廊的那頭微笑著站起來,再次一躍而起,掛在吊燈上,「但你沖過來後,我就知道不是。」
黑影獰笑而起,黑氣在整個走廊翻滾,直沖向倒掛著的徐政頤。
「實力差太遠了。」徐政頤微笑著從吊燈上蕩出,雙手的血管發出奇異的光芒直達手心,與手心的掌紋相連。
「銅虛」之命在咆哮!
兩邊牆壁出的鋼筋鐵泥突然失去物理規則地扭曲而起,活生生地將黑影重重包裹。
徐亦哲高高挑起,凝聚靈力催谷「歸元」之命,一擊打在黑影的背上,將半個身體的黑氣瞬間打散。
兩強猛攻之下,讓幾乎被鎮壓住的黑影挨了不少硬拳硬腳。
「混帳!」黑影大怒,黑氣再次凝聚歸體,靈力暴走,將「歸元」之力活活震出去。
徐亦哲一驚,心里暗自責備平日對「歸元」之命的練習太少了,他感到手掌燙得不得了,好像有滾滾岩漿直竄進他的骨頭似的。
黑影大喝一聲,將鋼筋鐵骨全數震碎,翻騰半空,下顎月兌落身體,張開足足一米長的嘴,要把徐亦哲活活吞下。
「哥,小心!」徐政頤深知那是黑影的必殺一擊,心急如焚地雙手大揮拍掌,「銅虛」之命在左胸口劇烈跳動,兩邊牆壁的鋼筋鐵骨沖破水泥而出,扭曲成尖刺,直指黑影。
徐亦哲面對一米巨口雖然嚇了一跳,但畢竟見過大場面,很快恢復心態,左手輕快地拍了一下黑影那月兌離身體的下顎,頓時黑氣嘶叫破裂,下顎迅速回歸身體,黑影身在半空失去動力,跌在地上。
「呼……呼……」黑影很艱辛地喘息,匍坐在地上,剛剛他靈力暴走,強硬沖破「歸元」之命,導致靈力在他體內大竄,真元受損。
黑影看著這對兄弟,這張向他鋪天蓋地而來的兄弟網,額上的汗不斷流下。
徐亦哲半跪在地上,受損的左手掌冒出黑煙,手肘似乎也骨折了,徐政頤雖然沒有受傷,但靈力已經差不多用盡,若在催動靈力下去,很可能催谷過度,經脈受損。
黑影顯然看出面前兩人已無法戀戰,看準時間騰空而起,忍住真元受損的疼痛催動靈力,走廊之內倏然充滿一股壓迫感讓人無法起身。
黑影回頭瞪了一眼徐政頤和徐亦哲,而後擊破牆壁而逃。
「這算平手麼。」徐亦哲躺在幾乎變成廢墟的走廊上,稍稍有點自嘲地問。
徐政頤喘著氣,听見外面的人正在走進來,他也一坐在地上,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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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氣盡挫的一個晚上。
一間高級別墅的書房里,徐亦哲、徐政頤、端木、李老靜靜地坐著,具特殊療效的檀香裊裊飄滿了整個書房。
端木仔細審視他們身上的傷,不時露出深思的表情。
「二公子,你還沒接受成人儀式,實在不應該出戰。」徐政頤輕手輕腳地解開徐亦哲的上衣,把黃色的藥膏涂抹在受傷的地方。
「是我的失誤,沒想到這次這個食尸人有這樣的實力。」徐政頤低聲說。
徐亦哲咬著牙,胸口六、七道傷痕被黃色的藥膏消毒,冒出黑色的焦氣。
那焦氣一過,傷口竟結成一片模模糊糊的焦疤,徐亦哲早已汗如雨下。
「他的靈力已經變異了,被這樣的靈力炙傷,恐怕還得等‘歸元’之命回復後才能痊愈。」徐亦哲挪動蒼白的嘴唇說。
「你們到底查到食尸人是什麼身份沒有。」徐政頤問。
「實際上已經有點眉目了,二公子,」端木神情凝重,「剛剛螺旋門的人來過。」
「螺旋門?」徐亦哲忽然緊張起來,螺旋門是與徐氏一家相同年月出現,同樣擁有四千多年歷史的組織,不同徐氏一家的是,螺旋門並非獵葬師世家,而且行事高調,在歷史上擁有過很多名字,如東廠、粘桿處、六扇門、明教,直到近代,又改成了螺旋門。
「他們來干什麼?」
「他們說你回來後告訴你︰他們在西廂百貨四樓咖啡店等你,商議關于食尸人的事情。」
徐亦哲想了一會,用麻布包裹好受傷的掌心,說︰「政頤,你不用跟來了,談判什麼的,我去就好。」
徐政頤知道自己常年跟哥哥在森林玩耍修煉,在人情世故方面遠沒有二哥出色,也沒反駁。
徐亦哲拖著虛弱的身體進去藍色的honda雅閣里,西廂百貨就在下坡路轉角,不過徐亦哲極限也只能開到那里去了。
倒車、停車、下車、關門、鎖車,一連串的動作讓徐亦哲突然對汽車這種工具萌生出一種煩瑣的感覺。
徐亦哲站在電動樓梯上,用靈力沖蕩著「歸元」之命來測試它恢復了沒有,在靈力的灌溉下,「歸元」之命綻放生命能量,徐亦哲感覺到手心和胸口的傷口似乎很癢,伸手一模,已經全然痊愈,傷痕全無,徐亦哲會心一笑,走進咖啡店。
本以為咖啡店至少會是個安靜的地方,但進去之後才發現出人意料地吵,徐亦哲四下看望,終于望見了坐在暗處牆角的一男一女。
女人的臉異常美麗而精致,但是,她精美的五官卻放在了這張比端木還要冷淡百倍的臉上,顯出一種讓人高不可攀的距離感來,穿著緊身長衣和短裙,完美地勾勒出完美的身段。
男人則戴了一副黃色框的眼鏡,顯眼的六個耳環在刺蝟頭旁緊緊地捆住耳朵,放浪而時髦的短衣長褲很適合他活力十足的笑容。
桌子上的三杯咖啡還冒著白煙。
「請坐。」女人的聲音清脆玲瓏,卻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壓力。
「你們好。」徐亦哲坐了下來,兩只腳居然有些發抖,畢竟雖然傷口已被「歸元」之命恢復,但靈力損耗和真元的空虛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徐亦哲第一次近距離跟龐大組織對立,他下意識地搓揉著自己冰冷的手掌。
「不需要緊張,徐亦哲,驅魔葬師徐氏一家的二少爺,與吾等螺旋門並駕齊驅,今天坐在這里,我們是平等的。」女人每一個字都結了冰一樣的溫度。
「你們找我來,是有關于食尸人的消息告訴我嗎?」徐亦哲直接進入話題。
不管螺旋門的態度有多親切,他一點都沒有興趣跟他們交朋友。
「他是我們組織的人。」嬉笑的男人簡短的一句話,就抹消了徐亦哲一直以來的種種猜想。
「與你們徐氏一樣,我們螺旋門每一代也有三位入室弟子,他就是其中一名,司馬無囂。」女人冰冷地接過話說。
徐亦哲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們要逮到他,所以我們需要合作。」女人的聲音繼續冰冷。
「是嗎?」徐亦哲突然發覺自己對螺旋門的好感已經跌為負值,說︰「這個人的力量非常龐大,而且他的靈力已經變異,不過也許你們會比我更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怪物,在他犯下12宗事件後才出現的你們會不會有點遲到?」
女人沒有被激怒,只是冰冷說道︰「他已經構成了麻煩,幫我們找到他。」
男人笑著︰「既然凶手已經造成大量破壞和損失,看來我們彼此都有合作的理由,不是嗎?我們會付你額外的報酬。」
徐亦哲直截了當地說︰「並不是錢的問題,我之所以一回來就要拖著這個傷痕累累的身體來,只不過是怕了你們。」
徐亦哲端起架子,好討回喪失殆盡的尊嚴。
女人並沒有生氣,男人更是滿臉嬉笑。
「或許我們還有你想要得到的東西?」男人笑著,耳環叮叮當當。
「如果找不到他,只會有更多人受害。」女人冰冷地說到。
徐亦哲雙手交叉,定神思考了一會。
「好吧,我答應你,我們合作。」徐亦哲一副凝重的表情,「不過我要重申的是,這並非威脅對嗎?」
「完全正確,我叫司馬無研,他是半藏,我的近身侍衛。」女人依舊是一副冰山女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