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葬 第17章 鵬翅

作者 ︰ JY

更新時間︰2013-03-06

「所以,只要找到徐聖軒,一切就都有答案了。」伯利恆望著天地的遠方,對徐政頤說。

「你知道徐聖軒在哪兒?」徐政頤回過頭,聲音里掩藏不住他的激動。

「囚禁徐聖軒的‘監獄’其實就是蓋婭的肉身。徐聖軒被囚禁的位置,就在蓋婭幻化的森林之下。任何一個能夠囚禁強大靈術師的地方,除了需要物理條件上的密閉空間、堅不可摧的四壁之外,都必須以一個具有強力靈力的事物,作為封印,否則,一些強大的靈術師,就算你把他囚禁在大洋之底,或者銅牆鐵壁中間,他依然能夠逃月兌。可以是任何具有強大靈力的東西,比如靈器,或者靈獸,等等,作為封印的事物越強大,那麼這個囚禁之地就越難被破壞。所以,作為囚禁徐聖軒的地方,他們選擇了以「一個神」作為封印,如果蓋婭不以自己的肉身作為封印的話,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囚禁住徐聖軒。

但是,作為封印的東西,靈力都會逐漸消耗,當封印的靈力消失之後,這個囚禁之地也就自動失效了。所以,越強力的封印,有效的囚禁時間也越長。而蓋婭那種獨特的天賦,使得他可以將自己制作為一個和森林融為一體、永生不死,有效的囚禁時間就幾乎接近了永恆……他把自己制作成為了一個**封印。」

徐政頤看著伯利恆,眼眶里流出兩行清澈的眼淚,淚光點綴在他仿佛冰雪般完美的臉上,格外讓人動容。伯利恆仿佛有些不忍,停了下來。

「沒事,」徐政頤的聲音依然平穩,听不出情緒,「你繼續說。」

「但是我要告訴你,並不是這個森林下面,就直接是囚禁徐聖軒的地方。要到達那個‘監獄’,並不容易。」伯利恆看著徐政頤,臉色凝重。「什麼意思?你之前不是說徐聖軒就囚禁在森林下面麼?」徐政頤問。

「確實如此。但是,這個森林下面,有好幾層,每一層都截然不同。」伯利恆說。

「好幾層?」「對,就像地獄一樣,需要經過一層一層的試煉。」伯利恆從地上隨手抄起一塊白色的石頭,在地面上畫著草圖,說道︰「你肯定去過靈塚吧?這個森林下面的一層空間,就是靈塚。你應該知道,靈塚底部蟄伏著亞洲上古神獸之一的青龍,我們要再往下,必須先通過它這一關。第二層空間,我們之前都去過,那就是遺跡,它的位置,就在靈塚的正下方,穿過青龍之後的更深處的地底。那個時候我們並不知道,這個遺跡存在的意義。現在我知道了,里面所有的亡靈,並不是為了守衛什麼,而是為了囚禁鎮壓徐聖軒,如果他能從最底層逃月兌的話,那麼,這些亡靈,和再上面的青龍,都是為了對他進行最後的阻止。」

「那再下一層呢?」徐政頤問道。

「再下一層,就是囚禁徐聖軒的地方了。但是,具體情況,蓋婭沒有告訴我。那個時候,時間太倉促了。蓋婭只來得及對我說,那個地方對靈術師來說,是真正的人間地獄,上面三層負責鎮守的萬千亡靈與青龍,以及作為封印存在的王爵肉身和最後一層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說到這里,他就沒有再詳細告訴我了。」

但無論如何,他是一定要救出徐聖軒的。

既然知道了他依然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無論是哪兒,他也會前往營救。就算他營救不了,那就和他囚禁在一起,也好。「天一亮,我們就去找徐聖軒。」伯利恆的聲音,在地風里帶著濕漉漉的地汽。

「好。」徐政頤撫了撫濕潤的眼楮,開心地笑了。

蔚藍色的大海一望無垠。冬日的海面晃動著一層淡淡的冷清。寒冷的氣溫里,飛鳥也都待在崖壁的石穴里,瑟瑟地擠在一起。海面上零星地漂動著幾塊碎冰。徐政頤睜開眼楮的時候,發現伯利恆早就已經醒了。

他站在懸崖的邊緣,風吹動著他的長袍往身後飛揚開來。徐政頤站起身來,和他打了個招呼。伯利恆轉過頭來,「你休息得還好麼?」

「還行。」徐政頤點點頭,「你呢?」

伯利恆沒有回答,但其實不用回答,徐政頤也知道,他一定休息得非常好。因為盡管隔著一定的距離,而且他此刻絲毫沒有釋放體內的靈力,徐政頤也能清晰地感覺到,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體內兩種截然不同的葬法已經徹底地融合到了一起,他縴細而輕盈的體內,仿佛困著一個洶涌的大海,時刻都能咆哮而出,將天地吞噬。

「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伯利恆看著徐政頤說。

「你昨天說,徐聖軒被困在西流爾的那個島嶼下面,可是那里是深海,我們怎麼下去?」徐政頤問。

「本來,我們可以通過上海十七神像的那個棋子,直接進入靈塚,可是,我和你都已經去過靈塚了,已經不能再進去了。我之前並沒有意識到為什麼單單只有這顆棋子是一次性的,而亞洲領域上的其他幾顆我知道的棋子,都是可以反復使用的。從現在的情況看來,當初白銀祭司作出這個設定來,一定是為了減少別人靠近徐聖軒的機會。有可能在我們之前幾代的王爵和少爺,他們都能無數次進入靈壕。而且,青龍這樣的靈獸,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靈塚這樣的地方,更何況它位列上古四大靈獸之一,怎麼會乖乖地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呢,現在知道了,那是因為西流爾作為封印,不但囚禁了徐聖軒,更是將青龍一起囚禁在了島嶼之下,而無法離開的青龍,自然而然就成為了囚禁徐聖軒的另一道枷鎖。」

「你能將你的鎖鏈射進海底,然後將我們飛快地拉潛下去麼?」徐政頤問。

「可以是可以,」伯利恆說,「但問題在于,以靈塚的深度,要在我們閉氣的時間之內到達那個深度,那麼我的鎖鏈拉扯我們下潛的速度必須非常快,超過一定深度之後,深海里快速變化的水壓頃刻間就能讓我們七竅流血而死。」

「但我的靈力遠遠無法控制那麼深的水,做出一個通道或者空洞之類的,你能麼?」伯利恆嘴唇抿了抿,沉默了一下,說︰「我也不能。」

「那我們怎麼去?」徐政頤看著伯利恆,目光里閃動著無法探知的光芒。伯利恆轉過身,面朝懸崖下面的巨大海面輕輕地招了招手,腳下萬丈深淵處,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雷聲響,徐政頤疑惑地走過去,順著伯利恆的目光往下面海域望去,一望無際的黑色海面,此刻正緩慢地高高隆起,隨後,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海銀龐然大物般的軀體浮出了水面。

「它帶我們去。」

伯利恆說完,從他耳邊爵印位置呼嘯而出一股白色的光芒,羽翼瞬間四散旋轉,鵬翅在空氣里顯影,一聲破空的鳴叫,撕裂了大海上清晨的寧靜。

「上來吧。」伯利恆一躍爬上鵬翅的後背,轉身沖徐政頤招了招手。徐政頤翻身上去,剛剛坐穩,鵬翅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後,就躍出懸崖,筆直地朝下面的海面俯沖而下。

徐政頤望著自己前面長發飛舞的伯利恆,這個如今亞洲領域上第一個雙身男爵,並且他現在已經擁有了兩頭靈獸,而且他的靈器鎖鏈作為靈獸的容器,至今依然空著,今後的日子,他還能收服一頭靈獸供自己驅使。那時,體內擁有四套葬法、三個靈獸的他,實力究竟會強到什麼地步,完全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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