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那一晚的黯然轉身,在很多年後都成為我記憶深處不可抹去的一道疤痕。或者那時候,我是在懵懂中知道一點什麼的,比如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用低沉無力的聲音說出那一句「有人在你身邊也好。」的話來,又比如他為什麼會因為我的安危再三的發火,可是我終究沒有轉身喊住他,沒有喊住那一道我曾經以為會和他就這麼做好朋友一輩子走下去的男人。
只因為我不敢,有些感情因為太過珍惜,所以不敢冒險,害怕失去。
據說後來楊雪陪伴在周老爺子身邊,一家人和睦融融的渡過了一個溫馨的晚上,周老爺子這些年來的心病因為這個準孫媳婦的出現而消失殆盡。據說那一晚,周寒對楊雪溫柔至極,兩個人夫*唱婦隨,很有默契,只是周寒的眼神偶爾渙散著發愣,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當然這一切當我從旁人口中道听途說的時候,已然變得無關緊要了,日子總歸要繼續,我們無法留住的只有昨天。
老莫近來身體有些欠安,總是時不時的咳嗽幾聲,我勸過他好幾回,讓他上醫院看看,可偏生老同志根深蒂固的觀念作祟,老莫同志愣是覺得這點小病小痛的上醫院,就叫浪費醫療資源,那是最大的浪費,幾次勸說下來,我也只得作罷,老頭子一臉得意的笑,讓人氣惱的牙癢癢的疼。
台里依舊每天還是忙碌著,我和李雲翔、鄭方又接手了一個新的采訪任務,關于一位下河救人英勇犧牲小伙的新聞專題報道。鄭方笑著說,這恐怕是他和我搭檔這麼多年以來,最輕松的一次活了,因為不用去觸踫那些不能觸踫的東西,要知道走鋼絲索其實是一件危險的事情,而人們往往只注意到了它的刺激,忽視了旁的其他罷了。
而周寒,自從那一晚之後,再沒有和我聯系,我和他就好像從來不曾認識過的陌生人一樣,各自安好的在城市的兩頭生活,只除了他的美女秘書,那時不時發來的關于「天冷加衣」的短信。
「哎,莫小西,听說了麼?」一旁的老張推了推眼鏡,然後一臉故作神秘地說道。
我正對著電腦發著愣,腦子里不自覺的想起那一晚那個男人落寞轉身的身影。
「什麼?」
「听說大劉好像有從位置上退下來的意思。」老張湊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我一听,唬了一跳。挑眉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地問道「消息可靠麼?不應該啊,大劉最近不是正春風得意麼?怎麼可能會想到要從位置上退下來。」
「嗨,你個小姑娘,怎麼說話的。別的我不見得能得到第一手的資料,可這電視台里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我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人。」老張一副得瑟的模樣,抬了抬下巴,他說「這個消息可信度有五成,據說上頭直接交代下來的,大劉就算戀戀不舍這佔了十年的寶座,也不得不退居二線去。我還听說啊,主編的繼任人選就在咱們幾個老記者中挑了。哎,你說這時光還真磨人,一轉眼的功夫,我在這電視台里也呆了快十年了,擱人家里,媳婦都快熬成婆了。」
***繁華夢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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