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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大門數十米遠時,便見一清瘦的中年人候在門口。
他身穿暗藍色長衫,頭上一個發髻高高聳起,臉龐瘦削,濃眉大眼,面露笑容,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只是那額頭上的道道橫紋,卻是透漏著無盡的滄桑。
「見過小兄弟!」
見塵雲一行人臨近,他便是拱手一禮,神情里滿是真誠。他早已收到水月涵的傳訊,當得知塵雲三人與水月涵相仿年紀,卻是擊潰「橫斷五惡」卻未傷絲毫時,他亦是震撼異常,斷定其實力至少與他相仿,便是有了結交一番的念頭。況且,他生性豪爽仗義,即便塵雲等實力低微,亦會好自招待。
「前輩如此行禮,可是折煞小子了」
見那人如此行禮,塵雲頓時身形微動,隨即拱手回禮。
「不必如此多禮,如若看得起,暫且稱呼我老哥即可」
那中年人見塵雲如此謙恭,心中更是欣賞,繼而拉起塵雲,便是向著宗內行去。
通過一番交談,塵雲方得知此人名水青山,為雲嵐宗宗主,亦是水月涵的父親。
在水青山的帶領下,塵雲三人一路欣賞無數風景,直至來到一庭院。
院中花草無數,鳥語芳香,居中是一譚湖水,閃爍著銀色亮光。
塵雲三人緊隨在後,沿著一米許寬的木橋,踱步來到湖中央的小亭中,繼而一一就坐。
「此次承蒙小兄弟援手了,不然僅憑月涵數人,即便擊殺「橫斷五惡」,怕是亦要折損人手「
水青山隨即起身,再次拱手一拜,看那神情,卻毫不作偽。
「無意為之,老哥不必如此」
塵雲隨即起身,不由有些手足無措,年長之人向他行禮,確是有些不自在。
「既然老哥看得起小子,不若摒棄那些凡俗禮節如何?」
「好,哈哈,正如老哥之意」
見塵雲那般手足無措的模樣,水青山不由一笑,繼而爽朗笑道。
聞言,塵雲終是淡然下來,就坐之後,便是與水青山交談開來,其間甚是愉悅。
通過一番言談,塵雲亦是對此地有些了解,不過卻是知曉不多,畢竟水青山只是一小宗門的宗主,見識並不是很多。
後來,在水青山的盛情邀請之下,塵雲便是痛快答應留住數日,這更是讓水青山欣喜異常。
塵雲只所以答應留下,不僅是因為三人需尋一暫住之地,亦是被水青山的真性情所折服,不由有了深交一番的念頭。
一番把酒言歡過後,塵雲三人便是在水月涵的帶領下,來到三座相鄰的庭院住下。
「三位大哥一路勞頓,早些休息吧,如若有事盡管喊月涵便可」
盈盈一禮後,水月涵便是離去了,只是那身影,卻是顯得有些柔弱。
一夜無語。
翌日。
天未亮,塵雲便是起身,換上昨日水月涵留下的青色長袍,走至院中。
本欲繼續修煉形意拳,但听到谷中那陣陣吼聲及刀劍破空聲,塵雲好奇心起,便是聞聲走到一寬闊的場地。
只見數百個年紀較輕之人在修煉武技,有的獨自修煉,有的兩兩對打,只是那招式的威力,卻是有些不堪。
塵雲輕輕搖了搖頭,便欲轉身離去。
陡然,塵雲止住腳步,轉過身來,怔怔地看向練武場的一個角落。
一個身穿白衣的嬌小身影在那練著劍法,腳步騰轉挪移,身軀如弱柳扶風,只是其手部的動作,卻是有些無力。
水月涵銀牙緊咬,除了偶爾的停歇擦拭汗水,或是輕嘆外,依舊苦練著劍法,卻是未注意到數米外有一人在靜靜地看著她。
「唉……,讓小兄弟見笑了」
一陣失神的塵雲,並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來到身旁的水青山。
聞言,塵雲轉過身來,卻是發現此時的水青山面色泛黃,身軀微微顫抖,似乎一夜間蒼老了許多。
原來,水月涵幼時喪母,由水青山獨自撫養長大。她性情柔弱,心地善良,自幼喜愛琴棋書畫,但對修煉卻是興趣不大。後觀宗門形勢每況愈下,父親愈來愈蒼老,她便是將大部分的時間用來修煉並不感興趣的武學,她分明是將壯大宗門的重任獨自抗在其柔弱的肩頭。
知曉究竟後,塵雲不由一嘆,他卻是未料到眼前的柔弱女子竟是如此剛強。
「爹,塵大哥」
半個時辰過後,水月涵方是停止修煉,細飲數口水後,卻是發現不遠處的水青山與塵雲二人,隨即上前盈盈一禮,俏臉上滿是尚未來得及擦拭的細密汗珠。
見此,塵雲心中如平靜的湖水投入一刻石子,一片漣漪,一種莫名的情緒亦是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