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終遺言…李斯諾吶吶地重復著這四個字。
臨終遺言——?
什麼意思?
「姑女乃女乃她…不,絕對不可能!」李斯諾有些憤怒地吼了出來。
這個女人一定是騙他的,姑女乃女乃的本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只不過是回華夏國去探親,怎麼可能就…難道是歐陽傾故意這樣說,目的是為了讓他妥協?
沒錯,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里,李斯諾面色更冷了。原本他還想對這個漂亮表妹客氣一點,畢竟她是那人的親孫女。可她竟然詛咒自己的親女乃女乃死,簡直不可原諒!
「李憑,告訴他。」歐陽傾沒理會李斯諾十分恐怖的臉色,而是斜眼看向身後的李憑。
李憑和李杰是老太太專門給下一任掌權人培養的兩個得力助手,自然深得其信任。這一點,整個安東尼—李家族都知道。所以,就算歐陽傾說的話如果不足以為證,那他說的卻是絕對可信。
「老主人已經…去世了。」李憑低下頭,他和阿杰跟在老主人身邊多年,對于她的死,他無疑是悲痛的。可是,現實卻不會允許他有這個時間來悲痛,因為他還要輔佐現在的主人。
「你說什麼?」李斯諾瞪大了眼楮,他大跨步上前,雙手揪住了李憑的西服衣領。
「斯諾少爺,您別激動,老主人她確實已經去世了。」
李憑並沒有因為李斯諾揪住他衣領的動作而生氣。這個少爺和他們的關系其實是比較親近的,很多時候老主人是讓斯諾少爺和他們兩人一起接受訓練的。他也知道李斯諾因為從小失去親人,由老主人一手帶大,所以他對老主人的感情不一般,听到這個消息一時間難以接受很正常。
從情感上來說,他不希望大小姐為難斯諾少爺,因為斯諾少爺的努力他們都看在眼里。而且,他又是老主人一手帶大的,視老主人為唯一的親人,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老主人,他卻不會。老主人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死在大小姐手中。
「不,不可能!姑女乃女乃她怎麼可能死,她不是回國探親嗎?」難以置信,根本就無法接受!
可是,再無法接受又怎麼樣呢?歐陽傾會騙他,可李憑不會。
「老主人她是——」李憑想解釋,卻被歐陽傾橫了一眼。
「你家姑女乃女乃是怎麼死的,你真的不知道嗎?」看向李斯諾,歐陽傾的語氣中帶著很明顯的懷疑成分。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姑女乃女乃的死和我有關?」李斯諾目光不善地反瞪回去,他無法接受姑女乃女乃已經去世的事實,更無法接受歐陽傾竟然懷疑她的死和他有關。就算他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去動她,即便是真的想要奪權。
而實際上呢,其實他從來沒有過要奪權的心思。權利是個好東西,每個人都想要,可外表光鮮,內里早已腐爛不堪的安東尼—李家族他根本就不屑。如果非要說他還堅持掌控安東尼—李家族在拉斯維加斯的勢力的原因,那便是他不屑于要的東西,也不會便宜了那一群人,那一群家族的蛀蟲!
明明沒有本事,卻依仗著家族的勢力在外面囂張跋扈,揮霍無度。有那一群人在,家族遲早會走向滅亡。
「我沒說和你有關,可惜,老太太一死,從小養在她名下的你,就成了最大的獲益人呢。」歐陽傾漫不經心地道出一句貌似足以佐證李斯諾是殺人凶手的話。
沒錯,如果不是老太太欽定了自家親孫女為繼承人。那麼,安東尼—李家族的下一任掌權人十有八九就是被她一手帶大的李斯諾。
「呵…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就算她死了,不是還有你嗎?我還可以說是你對安東尼—李家族圖謀不軌,所以才謀殺了她呢。」李斯諾隨口反駁,對上歐陽傾清澈的目光。
她的眸子里有淡淡的笑意,卻讓他覺得是在諷刺。
這個歐陽傾,如果真的謀殺了姑女乃女乃,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李憑的承認。得到他的承認,其實就足以說明她正統繼承人的身份。
那麼,究竟是誰殺了姑女乃女乃呢?
她說如果姑女乃女乃死了,他就是最大的獲益人。可他根本就沒有動手,那麼,究竟是誰呢?又有著怎樣的目的?
想要從姑女乃女乃的死中獲取利益…難道是他們?
該死!他怎麼就忘了,隨著這幾年姑女乃女乃年紀越老越大,又故意放權,對家族里的明爭暗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很多人都認為她已經老了,應該退下來了。所以,是他們趁著她去華夏探親的時候,派人動的手?
他原本以為,家族的奪權之戰,至少要等掌權人逝世之後才會拉開帷幕。卻不想,有人竟然把腦筋動到了掌權人身上。到底是他疏忽了!明明就不該答應讓姑女乃女乃一個人回國,如果不讓她回去,也就不會出事!
「你想到了什麼?」見李斯諾的神色變了又變,歐陽傾就知道他已經想出頭緒了。反正她覺得老太太的死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之前之所以要故意說懷疑是他干的,也是想要刺激他。她空口說的話,他也許並不能百分之百相信,但是他自己想到的,那就不一樣了。
既然如此,這熊孩子應該會想到給老太太報仇的吧?
所以,他應該不會反抗她了吧?
當然,就算沒有這熊孩子,她也有的是辦法控制這個家族。可有捷徑的話,誰又不想走捷徑呢?
「你確定你有把握能夠順利得到整個家族的認可?」想要查出真凶,他就必須和她合作,幫助她坐穩掌權人的位置,這一點李斯諾很快便考慮清楚了。
雖然,這其中不乏有歐陽傾利用他的成分。可,一想到那個唯一會對自己好的人已經死了,他心底的怒火就無法平息。即便,付出的代價是手中所有的權勢,那,又如何——
「我需要得到別人的認可嗎?」歐陽傾慵懶地喝了一口咖啡,貓兒一般地半眯起了眸子。
她根本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認可,在絕對的強勢之下,還有誰能夠升起反抗之心?
「希望你不要一時大意也死在他們手中!」
靠!他真想問一句,究竟是誰給你的自信?你這麼自信,你爸媽知道嗎?
當然,某人為了維護自己的酷哥形象,是絕對不可能暴跳如雷地把話問出口的。
于是,當某女悠閑地如同花園漫步般走出拉斯維加斯大酒店,並且得到某老板親自護送開車門的時候,今兒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成功收服,熊孩子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