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求碧水青茗。」扁中駿有些忐忑,卻也一口氣說出了這個名字。
雖然在來前他很有把握能完成任務,但是,在看到烈火如歌之後,他就覺得自己突然到來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太過唐突。
也不知道為什麼,烈火如歌那樣一笑,讓扁中駿對自己都耿耿于懷起來。
殊不知,在他說到「碧水青茗」這幾個字時,歐陽傅整個人都在顫抖。
是激動的嗎?
當然!
在這個世界上,知道碧水青茗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還是知道碧水青茗在他身上。如果說是在古武界,那他得到碧水青茗也不是驚天之秘,幾個家族的掌權人,應該都是知道的。可要是換個地方,在世俗界,那就真不敢相信會有人知道了。
只,除了一人……
歐陽家的大小姐,歐陽尋歡。
他對烈火如歌的話半信半疑,一方面不想相信大小姐真的已經…另一方面卻又解釋不通,為何歐陽傾帶給他的熟悉感。
但是,這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扁中駿,開口就是求他的碧水青茗。在世俗界知道碧水青茗的人,不就是大小姐嗎?
不管大小姐是否真的重生到了另一個人身上,反正他是能確定那個人是她就可以了。當然,如果真如烈火家的少主所說大小姐如今就是他的關門弟子歐陽傾,並且在緬國邊境失蹤了。那這個扁中駿,恐怕就是知道大小姐如今行蹤的人。
「告訴你碧水青茗在老夫這里的人是誰?」歐陽傅很快平靜下自己的激動,他經歷過的風雨,比扁中駿一生走過的路還多,自然也有辦法讓對方不看出自己的迫不及待。
扁中駿顯然誤會了歐陽傅的意思,以為他是生氣自己擁有碧水青茗的消息被泄露了出去。偏偏告訴自己這個消息的邪醫歐陽也是自己崇拜的人,兩個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傅教授,不是我不願意透露這個人是誰。只是…」只是什麼呢?難道要說——不如我現在打個電話去問問他?扁中駿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其實,就算說出來,他相信傅教授也不會把歐陽怎麼樣。可,私心里,就是不想說,好像,心里的天平還是偏向了歐陽那一邊。
不用懷疑,即使不是男女之愛,咱們家傾傾也有這個人格魅力!
「只是什麼?我看根本就是你不願意透露吧?不如,你現在聯系她,告訴她,你口中的傅教授找她,看她願不願意被知道。」
烈火如歌絕逼是個聰明的男人,歐陽傅的反應,扁中駿看不出來,難道他還看不出來麼?碧水青茗那樣的寶物,豈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當年歐陽傅得到碧水青茗,可是羨煞了幾個世家的人,他對這東西也有所耳聞。那麼,與他一樣同在世俗界的歐陽大小姐,也應該知道吧?
十有**,這個告訴扁中駿碧水青茗在歐陽傅身上的人,就是歐陽傾!
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節奏麼?
對于烈火如歌這樣插話,扁中駿頗為不悅。只是,當他看到歐陽傅也一臉贊同地看著他時,他才有了那麼一點點頓悟。
莫非——
他們都認識歐陽?
「你們,是不是知道我說的人是誰?」張了張嘴,扁中駿還是吞吞吐吐地問了出來。
「當然知道!你倒是說,那個死女人現在究竟死到哪里去了?有她這麼不把小伙伴放在心里的人麼?」
關鍵是,他家老二,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治好啊!
「女…女人?」扁中駿只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歐陽明明就是個男人好嗎?雖然,這個男人長得是有那麼一點,額…姑且稱之為漂亮吧。
「扁先生,請你告訴老夫,她現在在哪里好嗎?或者,說她的聯系方式也行。」歐陽傅顯然要比烈火如歌更含蓄一點。
老人家其實也很激動,原本以為一輩子再也見不到的大小姐,自己疼愛的乖徒弟,如今竟然有了消息。甚至,她知道自己的狀況,明明白白給人指明來找他。
這是要相認的節奏嗎?
不知道這些年她過得可好…那麼年幼的大小姐,還帶著比自己更小的弟弟,怎麼能在這吃人的世俗界生存下去?
「傅教授,您確定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麼?告訴我碧水青茗在您這里的那人,不是女人,而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扁中駿期期艾艾地說。
不是他不透露人家是誰,而是,真的確定他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他怎麼感覺不像啊。
「男人?」歐陽傅也疑惑了,小尋歡再怎麼變,也不會成了男人吧?莫不是,那人是她弟弟?
「是的,實不相瞞,我是替人求藥的。告訴我碧水青茗在傅教授這里的人,也是我很敬佩的人。只是,他是個年輕男子,不應該是您所說的女人。不過,他的醫術了得,我想除了您,就再也沒有人能與他相比了。」
有意無意的,扁中駿已經把歐陽傾與歐陽傅放在了一個高度上。實際上,現在歐陽傅的醫術,恐怕也不及歐陽傾了吧。
「哦?年輕男子…」歐陽傅沉思,醫術上除了他,還沒人能比得過的年輕男子,他實在想不出是誰。
不過,听扁中駿的口氣,在他看來,那人的醫術甚至在他之上。那麼,這樣的人,除了大小姐,確實不作他想。
至于,那位少爺,難道還比大小姐更有天賦不成?那確實難以想象家族里若是知道錯過了兩個絕世天才,會有怎樣的反應。
不過,那樣冷血無情的家族,肯定接受不了不在自己掌控範圍內的東西。一個不如意,就直接抹殺了也很有可能。
自從叛離家族,歐陽傅看清了很多事情。現在想來,與其在家族里一成不變地生活下去,還不如現在在世俗界來得逍遙自在。
「傅教授,您看,能否把碧水青茗賣給我,我是拿著它等著救人命的啊。」扁中駿覺得,自己來完成這個任務簡直就是個錯誤。
他怎麼就忘了呢,一般大人物都是不按理出牌的。這下,還被人家給帶著跑,根本沒能提到重點。
「既然那人知道碧水青茗,就必定知道其價值,那你覺得這東西,我會拿來賣嗎?」歐陽傅很明白地告訴扁中駿,他提出的請求簡直就是個笑話。
「額…」確實也是這個道理啊,「那您可以說說有什麼要求麼,只要在我們能辦到的範圍內,都可以。」
果然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麼?這是扁中駿此刻心里唯一的內心獨白。
「你不用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我如今的身處這樣的位置,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名利于我也不過是過眼煙雲。這一生,唯一的願望便是見一位故人。」歐陽傅低嘆,他這一生,經歷過太多的風雨,如今,確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誘惑得了他了,除了自己一生最牽掛的小徒弟。
「您的意思是,您要見邪醫?」
不難猜測,傅陽一定是把邪醫當成了他的故人。只是,邪醫明明是個男人啊。
「是的。不見到她本人,碧水青茗不可能給你的。」他的小徒弟到底要碧水青茗來干什麼?他很疑惑。
更加疑惑的是,為什麼她不親自來找他?而且,扁中駿口口聲聲說她是個男人,到底說的是她弟弟,還是另有隱情?
「這…我做不了主。」扁中駿為難地說。他確實做不了主啊,那可是連凌老爺子都奉為座上賓的人。
「這樣吧,傅老,您若是信得過我,就把碧水青茗交給我。我親自跟這位扁先生去,若那人是她,就把東西給她。若不是,我再把碧水青茗原封不動地給您帶回來。」烈火如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他覺得那人肯定是歐陽傾那時女人,男人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他不信她連改裝都做不到。
親自跟著去,也不過是以防那女人再次不見蹤影而已。
「這…」歐陽傅被他的話給弄得有些發愣,讓烈火如歌去見大小姐?真的可行嗎?
要不,還是他自己親自走一趟吧?
「我理解您想親自見她的心情,可是,畢竟您現在行動不便,不宜長途跋涉。」烈火如歌好像知道歐陽傅心里想的是什麼。
「哎…好吧,你帶著碧水青茗去吧。見到如果確定是她,立馬聯系我。」他這行動不便的雙腿,確實已經成了累贅,歐陽傅也不得不妥協。
只是,在一旁的扁中駿已然風中凌亂。
二位,你們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他還沒請示過凌老爺子呢,怎麼可能把這樣一個陌生人帶回凌幫?誰知道他會不會是別方派來的奸細?更何況,你以為凌幫是什麼地方,是你想去就能去,想走就能走的麼?
他敢肯定邪醫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到時候,這人豈不是還要帶回碧水青茗?
笑話,到了凌幫的地盤兒,東西還是你想帶回來就帶回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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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陌記不清前文有沒有提到過傾傾醒來後與烈火如歌聯系過沒有了。如果哪位親看到前面確實有聯系過,給陌留言下,陌好改一下劇情。翻回去也沒找到,看來陌最近確實老了…艾瑪。答應葉子妞的3000+做到了哈。周末愉快呢,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