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今,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傾傾?你平常在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亂來,惹得到處都是花邊新聞就算了,現在竟然連傾傾的表姐也勾搭上了?你這是故意的吧?」
童雪才不管方今是誰,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反正方家和童家也算是世交,方今即便一怒之下想對她做什麼,也不會不顧著童、方兩家的交情。
「還有你,阮心妍,你媽媽出來當情婦也就算了,你也跟著學連表妹的未婚夫都搶,賤人!有本事,你當著小城子的面做啊?看他會怎麼收拾你!」罵完方今,童雪又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阮心妍的鼻子罵。
「出去。」方今看了看自己當下的樣子,也不好再追出去,剛才阮心妍那個賤人竟然給自己在酒里面下了藥。他方二少是什麼樣的人,竟然還會中招,而且還是在剛才童雪她們幾個踹門進來的時候才發現。對于縱橫聲色多年的方二少來說絕對是一個恥辱。
可,再大的怒火現在也只能隱而不發。畢竟,這里的女人都是他踫不得的。
「方今,傾傾都氣得跑出去了,你竟然還要和這女人風流快活?」童雪被他這樣一吼,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楮看著他,眼楮里滿是憤怒。
「難道你沒听見,她剛才出去的時候吼著要爬牆嗎?」方今抱著雙臂站在原地,冷冷地說道。
笑話,你以為老子不想追出去麼?可老子現在出去追,萬一藥性發作怎麼辦?
「你…她這是說的氣話!在我們這個圈子里面,有幾個人不知道傾傾從小就喜歡你?就算你在外面玩兒得驚天動地,你見過傾傾多看其他男人一眼沒有?」
要說歐陽傾剛才在走廊上吼的那句要「爬牆」,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童雪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不管怎麼說,請你們先出去,否則,我不介意親自動手。」方今不打女人?這絕對是笑話!誰不知道,方少爺無法無天的程度和童家小公子最像?
「小雪,要不我們先走吧?」張雨馨一直冷眼旁觀著整個過程,其中還不忘暗地里和阮心妍對了對眼神,在收到阮心妍的示意後,她趕緊站出來想要拉走童雪。
「你放開我!」童雪一把甩開張雨馨拉著自己的手,「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和這賤人眉來眼去的,張雨馨,從此以後你就跟這個賤人一塊兒混吧!」
童雪到底是大家族里出來的孩子,就算短時間來沒看出什麼,可剛才張雨馨和阮心妍眉來眼去的動作她可沒有錯過。再聯想到她剛才出去一趟洗手間,帶回來的就是方今和阮心妍的消息。說不定,這一幕捉奸的戲就是阮心妍自導自演的。而張雨馨,在其中扮演的又是怎樣的角色呢?想到這個初中就和她還有傾傾交好的朋友,童雪頓時覺得心里一陣荒涼。
童家的內宅斗爭也很嚴重,其中女人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沒想到,自己和傾傾初中時候就認定了的好姐妹,竟然也會幫著別人一起來設計她們!
「小雪,我沒有…」張雨馨想要解釋什麼,卻被童雪那失望痛恨的目光逼得說不出話來。張了張口,她最終沒有再為自己辯解什麼。
畢竟,童雪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和阮心妍合作。只要她死咬著不肯承認,相信最後歐陽傾也不會相信是她的錯。歐陽傾是個重感情的人,平常在外面怎麼亂來,對她和童雪卻是一直很好。
只可惜,她心目中的歐陽傾,早就成為過去。也許原主歐陽傾的確是個大氣的女孩,不拘小節,即便知道是張雨馨幫了阮心妍設計她,恐怕也會為了友誼而放棄追究。可是,現在的歐陽傾就不同了。
她可是黑道上有名的小心眼兒邪醫。你要是得罪了她,不知不覺中,她能陰死你。比如,打著救人的幌子,在你身體里面安上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比如,在她對你笑靨如花的時候,非常仁慈地至你于死地。
所以,張雨馨這一次打的主意是徹底得不到圓滿了。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要和我解釋,你應該去和傾傾說。」童雪甩了甩自己蓬松的栗色短發,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通了歐陽城的號碼。
見童雪走了,張雨馨也只得跟在她後面離開。這下子,包廂里就只剩下了方今和阮心妍兩個人。
阮心妍一直盯著方今,觀察著他的身體變化。那個藥,是她從國外買回來的,朋友說效果很好。她不相信,吃了那藥的方今會沒有反應。只要他現在需要自己,自己就可以馬上…
「你在想,待會兒要對本少獻身的事情,對不對?」突然,方今冷冷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那陰鷙的眸光,如同墮入地獄的惡魔。唇角的弧度,嘲諷般地上揚,帶著濃濃的不屑。
「我…」阮心妍有些緊張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角,現在的方今與平時那個風流瀟灑,玉樹臨風的方二公子不一樣,他的聲音甚至讓她不寒而栗。
「在本少面前玩兒那些小把戲,還敢下藥?嗯?」一個「嗯」字拖得老長,魔魅的聲音里充斥著邪戾與危險。
方今的一只手入鐵鉗一般捏住了阮心妍的下巴,逼迫著她的眼楮與自己直視,聲音絲毫不帶一點兒溫度︰「既然你那麼想和男人上床,我又怎麼可能不滿足你呢?」
「方今哥哥…疼。」下巴被方今捏得生疼,阮心妍一听見方今說要滿足自己,立馬淚眼汪汪地抬頭楚楚可憐地望著方今。
這一副梨花帶雨,欲拒還迎的姿態,還真有幾分勾魂兒。她不相信,自己這個樣子,方今這個花心的男人還能把持得住,更何況,他還被下了藥!
只可惜,方今的下一句話,簡直就是把她打入地獄。
「乖,寶貝兒別哭…你一哭,待會兒拍出來的片子該多難看吶?而且,你不覺得哭起來太沒有咱們華夏國的特色了麼?記住,你好歹是阮家的千金,即便只是私生女,不要弄得到時候拍出來的效果跟某島國的女優一樣。」
方今一邊冷笑著安慰阮心妍,一邊在她不可置信的驚疑目光中撥通了某個號碼。
「喂,黃導麼?」
「哎呀,今少,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您可是好久都沒給黃某打過電話了。我說怎麼今兒個一大早就听見喜鵲在叫呢,原來是有貴人臨門。」那頭,一個聲音猥瑣的老男人唯唯諾諾地說道。
「我想在黃導那里借點兒專業的人,拍點兒專業的片子,不知道黃導能不能賣在下一個面子?」
「哈哈…今少真是太客氣了,您要拍,我還不在這兒伺候著?您說吧,需不需要給您找女主角?」黃導在那邊豪爽地哈哈大笑,一邊兒小心翼翼地諂媚道。
「女主角?」方今淡淡地瞥了阮心妍一眼,「不用了,我給你找了個好女主,只要你在她身上多下點兒功夫就成。不過,她的身份有些棘手,你先過來帶人,余下的事情等拍好了我在安排。」
「得,在您今少手中,哪里還有什麼棘手的人!我馬上叫人過去,哦,不,還是我親自過去吧。」
……
「方今哥哥,你不能這麼對我…而且,你也需要…」那個藥效已經快發作了,方今一直在強忍著,阮心妍一邊哭著求他放過自己,一邊試圖靠近方今,好惹起他身體更大的反應。
「你別心急,會有人喂飽你的。不過,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方今還沒那樣饑不擇食。」說完,方今轉身出了房間,順便把門給反鎖了,還叫了手下來看門,直到黃導過來親自把人領走為止。
這廂,歐陽傾剛剛在走廊上暴躁的咆哮聲被剛剛上樓來給她送天心石的蘇陌少爺听得一清二楚。直到她在走廊的轉角與他相遇,還看見他嘴角可疑的抽搐痕跡。
「蘇陌?」歐陽傾自然不能掩耳盜鈴,非常阿Q地告訴自己,剛才那麼丟臉的話這男人沒有听到。可一想到剛才自己的話都被這人听了去,不僅如此,他還在暗笑自己,心里就忍不住有些憤憤的。
如果蘇陌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大呼冤枉。她哪只眼楮看到自己笑了,他明顯是對她的話感到蛋疼好不好?
一個姑娘家,張口避開就要爬牆,可不太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听她那樣吼的時候,自己心里還有點兒偷著樂。這一點原因,一向不追求完美的蘇陌少爺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不然,他會發現自己的春心,貌似有點兒萌動。當然,都快三十歲了,才春心萌動,也不知道說出去會笑死幾多人。
「陌少,謝謝你親自把東西送過來。我們就到下面大廳坐坐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歐陽傾對著蘇陌嫣然一笑,指了指樓下。媽的,輸人不輸陣,她才不要在這個面癱男面前丟臉。
「嗯。」蘇陌依舊秉承著長話短說的優良品質,鼻子里輕輕地哼出一聲,把手中的古檀木盒遞到歐陽傾手中。
嗯…什麼意思?難道這男人就只會哼哼嗎?不知道人家這麼禮貌的時候也要相對禮貌地回答麼?歐陽傾不滿地瞪了蘇陌一眼…(這絕對是紅果果的遷怒)只可惜,某人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眼看著面前的女人不怎麼高興,蘇陌又想起她剛才吼出的話。好像,她心情不好,與方今那小子有關。
不過,他倒是贊成她不和方今在一起。畢竟,作為龍組的隊醫,在生活中也必須要低調一點,與方今這樣兒的公子在一起,太張揚了,看他那娛樂版上與他們家秦三兒平分秋色的緋聞就知道。
「對了,陌少,能不能拜托你跟唐院長說一聲,我不想去軍區總醫院見習。」笑話,去軍區總醫院那樣的地方,對于一個剛剛才從西醫轉到中醫學習的研究生來說,那不是相當于空降?她不想繼紈褲千金為了未婚夫豪賭賽車意外車禍之後又給自己來個爆發性新聞。
「你需要一個身份。」一個合理的身份,掩蓋她是龍組隊醫的事情。否則,身份一旦被外國的特工察覺到,會給她的生活帶來無盡的麻煩和危險。所以,當听唐叔說要把歐陽傾挖到軍區總醫院去的時候,他默然贊同了他的做法。
「我的身份,不就是在校中醫針灸推拿學的研究生嗎?再加上一個,我的導師是全國知名中醫學教授傅陽,難道,這還不夠?」歐陽傾對于他的顧慮有些不以為意,如果不是龍組內部出現了問題,她的身份橫難被人懷疑。
不過,轉念一想,龍組的龍頭昨天意外受傷,會不會就是因為龍組內部出現了叛徒呢?
「不行。」她必須以明面上的身份來轉移別人的目光,雖然她現在的身份也夠高調,卻經不起人查。
如果她成為軍區總醫院的醫生,他可以申請借調,臨時把她調到自己麾下,那樣就不容易引起什麼懷疑了。名正言順借調到第十八集團軍,配合軍區工作,也沒什麼可疑之處。而且,馬上龍組有個活動需要她的參與。
不行?歐陽傾兩條好看的眉毛幾乎要擰在一起了。
「冒昧地問一句,你師父出事,是不是跟內部有很大的關系?」只有這一個原因,如果必須要她配合,她或許會考慮妥協。她可沒忘記,自己手上捧著的檀木盒內,那顆小小的天心石的價值。
「嗯。」這等機密的事情照理說不宜對外人透露,可她既然已經是自己親點的隊醫,那自然也算不上外人。所以,蘇陌並沒有打算隱瞞什麼。
「你們的計劃,需要我的參與?」歐陽傾詫異,自己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小姐吧?即便她替龍老做了手術,解了毒,肯定還有很多人以為她是瞎貓撞到死耗子,怎麼可能接受她的存在?
「你的醫術。」
「噗…」歐陽傾差點沒有一口水噴出來,這男人,要不要說得這麼直接?原來,不是她這個人對他們有用,而是她的一身醫術有用啊?
見她憋著笑,蘇陌並不再說什麼。他的意見已經表明,再接下來,只等她的決定。就算她真的不願意去軍區總醫院,他也沒辦法,只能想辦法增加她在京華大學的曝光率了。
「傾傾…」就在二人面對面坐著無話可說,氣氛僵持的時候,童雪從樓上氣呼呼地走了下來,後面還跟著一副低著頭受了氣模樣的張雨馨。
「傾傾,方今這廝太囂張了,你一定要回去好好和阮姨他們商量,怎麼也得和這種男人解除婚約!還有那個阮心妍,你沒有看到她那一副惡心的嘴臉…」
不等歐陽傾開口,童雪已經 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全是糟踐方今和阮心妍兩人的話。說完之後,還不忘拿起搶過歐陽傾手里的茶,大大地灌了一口。
「哦?這樣麼?那雨馨又是怎麼回事?」歐陽傾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站在後面一言不發的張雨馨。
「她?你不要跟我提她!」童雪轉過身,狠狠地瞪了張雨馨一眼,然後有轉過頭,抱住歐陽傾的胳膊說道,「傾傾,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才明白,原來這場捉奸的戲碼自始至終都是阮心妍自己設計的。目的,自然就是為了氣你。你剛才走了之後,我親眼看見張雨馨和阮心妍兩人眉來眼去的。我說怎麼她偏偏要提出今天在聖堡羅請客呢,原來是純屬別有用心!」
要說對于阮心妍和方今,她的不滿是從來都有的。但是對于張雨馨,她卻是異常的憤怒。這種憤怒,來自于朋友的背叛。童雪這種大大咧咧地張揚性子,完全無法忍受。
「是嗎?」歐陽傾語氣很淡,一雙美眸漫不經心地看向張雨馨,聲音一如既往的柔軟中帶點兒邪氣,「雨馨,你有什麼要解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