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得好像施舍似的,宮本先生若是想繼續走,你大可以走。」
越北沒開口,倒是歐陽傾斜眼睨著宮本浩野。之所以不讓他們繼續走,自然是已經到了目的地。再往前,她可不敢保證會不會跌入陷阱里面。畢竟,帝王陵墓,哪里有那麼好進?前面本來就沒有路,亂石嶙峋,樹影重重,卻又充斥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
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布局成這樣,而非天然生長成這般格局一般。
棋盤上紅心所在的位置也恰好就是這個區域,前方,很有可能就是滄瀾帝陵的入口。
「尋歡,你也看出來了?」她能夠看出來,是看了這里的風水。從風水上講,這一處著實是龍脈。
遠遠望去,就像一條巨龍盤踞,帝王墓,果然非同一般。那種渾然天成的帝王之氣,竟然讓人不敢直視。
不愧是名垂千古的滄瀾聖帝啊!
「小北,這個地方,就是了吧。」歐陽傾縴手伸出,頗有指點江山的豪情。
順著歐陽傾的手看去。那赫然就是她能夠從風水上看到的陵墓的具體位置。而歐陽傾所指的,更有劃出具體規模的嫌疑。
「尋歡,在我眼里,你永遠比玄學還要詭異。」
她不知道尋歡是怎麼看出來的,但卻也知道,尋歡不懂風水。不可能是和自己一樣,從風水的角度看的。那麼,她是因為什麼呢?再聯想到剛才一路上,她似乎有刻意在前面領路的嫌疑,即便,她走的不是第一個。
于是,她可不可以猜測,其實,尋歡是知道滄瀾帝陵的具體位置的?
怎麼知道的,為什麼知道,就不是她可以再猜測下去的了。越北知道底線在哪里,所以也不過是眼神微閃,一笑置之。
「歐陽小姐,你的意思是我們已經找到了寶藏所在?」宮本浩野愣了一下,然後一時之間似乎也忘了兩人之間的摩擦,怔怔地道。
「我可沒說。」歐陽傾不咸不淡地否決。
這里是滄瀾帝陵,又不是普通的藏寶之地,里面有些什麼,她還真不能確定。關鍵的是,雪滄瀾是什麼時期的人?他留下的東西,是這些島國鬼子能看懂的麼?別說看不看得懂,就算是踫一下,恐怕都是困難。
誰知道,雪滄瀾有沒有什麼怪癖,比如在那些東西上下咒什麼的?
「歐陽小姐!」
宮本浩野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憤怒地叫了一聲歐陽傾的名字,卻在人家淡然如水的目光中漸漸沒了底氣。
他也明白,現在不是該和歐陽傾發脾氣的時候。既然她們說前面已經是目的地了。那他再忍一忍又何妨?等真正找到寶藏,再來個過河拆橋,豈不妙哉?
于是,男人表面上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實際上呢,你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宮本浩野那昏黃的眸子里,是昭然若揭的野心與貪婪。
「尋歡,你看,我們是否要現在尋找入口?」越北看向歐陽傾,似乎習慣性地把決策權交給她。
原本應該最有資格的洪襲越,卻被撂倒了一邊。然而,後者竟然也沒有任何不滿,反而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前面說過,洪襲越對于這種花費打量人力物力財力的事情是真的提不起什麼興趣,他更喜歡空手套白狼,或者落草為寇。
「現在天色已晚,大家走了這麼久的路,定然疲倦了。我們就先休息一下吧。等天亮,再行動。」
「歐陽小姐,等天亮會不會…」宮本川現在一心想著歐陽傾能夠幫他得到認可,所以說話來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只要我們守在這里,還怕有其他人捷足先登麼?若是真的有人來了,我相信,來一個干掉一個,對于宮本先生來說根本不成問題。」她笑著,目光柔和,像是極其信任他一般。
這算是恭維嗎?
宮本川心頭升起一點小得瑟。來一個干掉一個的,這個主意倒也不錯。
俗話說,女人要寵,男人要捧。再看宮本川的表情,你就覺得這話說得一點沒錯了。給他點兒陽光,他就能燦爛好久。
既然做出了決定,大家都好像一致听從歐陽傾的意見似的。各自忙各自的,然後是閉目養神。山林中,能夠正常睡眠嗎?大多人只是靠著樹干養神,只有歐陽傾,愜意地弄出了一個帳篷,然後在眾人呆愣的目光下,鑽進帳篷里,然後心安理得地開始睡覺。
包括洪襲越他們,都愣住了。誰會這麼安心地在這種類似原始森林的地方睡覺?她當自己是出來旅行的麼?
只有一個人,似乎沒有為歐陽傾的這種行為感到驚訝。反而是非常自然的走到她的帳篷旁邊,靠著一顆樹干休息。而他的目光,專注于那頂帳篷里的女子。
這個男人,自然就是蘇陌。這一天下來他們多半都是用眼神交流,但是,該有的默契卻一直都在。
如果一個男人,用一種幾近繾綣的目光守護著一個女人,你能說,他的感情還不足夠深麼?或許連蘇陌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了。
烈火如歌和雲崖暖也各自佔據了歐陽傾帳篷周圍近距離的位置,一個可攻可守的位置。很明顯,兩人都是以歐陽傾為中心的。在他們身邊,還有各自的護衛,所佔據的位置看似隨意卻又是不可忽視的防守之位。
不得不說,歐陽傾身邊的男人,即便不是男女之情,對她依舊是掏心掏肺的。
看這陣勢,越北好像明白了什麼。再看最初不動聲色地跑到離歐陽傾最近的位置的男子。在黑夜中,男人目光如炬,卻是情路坎坷。
不過片刻,洪襲越的手下也為自家老大搭好了帳篷,效仿著歐陽傾,洪襲越攬著越北進了帳篷。原本越北是不樂意的,可洪襲越這點兒霸道還是又的。反正你逃不出老子的五指山,再怎麼不樂意也得給我一起睡。
看起來也就宮本浩野一行人最為狼狽了,他們時刻警惕著周圍,可沒有幾個敢放松下來。特別是宮本浩野他身居高位,卻愈發警惕小心,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安全交給屬下負責。
這一晚,睡得最香的還是要屬歐陽傾。
為什麼咧?
她的身體漸漸已經開始改變成她前世的樣子了,不是只長相,而是體質。百毒不侵,蚊蟲自然也不敢侵擾。更何況,她還在帳篷周圍撒了驅蟲粉。她自己配制的東西,可別現代這些市場上賣的那些要有效得多。
第二天醒來,精神倍兒棒的,自然也是她。
「看來,來的人還真不少啊。」
他們起來的時候,自然也有人循著他們留下的蹤跡跟來了。而且,還不止一撥人。有很多考古什麼的專家,還有一些,大多應該都是想要尋得寶藏的各方勢力。當然,歐陽傾也注意到了有很多一舉一動都非常特殊的人分散在人群中。
那是——軍人!
軍人身上的特質,那種鐵血,訓練有素的。
果然不出所料,緬國故意把消息夸張傳出來的,為的,恐怕就是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只是,真的能如他們所願嗎?
那她來是做什麼的?想讓她歐陽傾為他人做嫁衣,恐怕是異想天開吧?她敢保證,滄瀾帝陵里面的東西,不管什麼,緬國政府都得不到一絲一毫。
若是古武界的東西,除了她想要的太極圖,其他的自然都給雲崖暖和烈火如歌。至于那些世俗界可以用得著的東西嘛,不是還有蘇陌和洪襲越?
總之,不管是什麼,都沒有便宜了別人的道理。
緬國政府本來也是胸有成竹的,卻不想,遇到了歐陽傾這麼個煞星,以至于來了個血本無歸。
「真可謂是八方雲集啊。」緊跟著,越北走到歐陽傾身邊。
「越北,我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吧。我現在名為歐陽傾,華夏京城那個歐陽家最有名的紈褲千金。」歐陽傾扭頭看向越北,從此以後,尋歡這個身份,算是再也沒有了。
「你以為,我會在乎你現在的身份?」歐陽家的紈褲千金之名幾乎響徹了大江南北,她也是听說過的。
再聯系到眼前人,真是可笑之極啊。尋歡看起來像紈褲千金麼?
不,她不像,因為她的聰慧不是任何紈褲子弟能夠企及的!
可她真的不像麼?
不,她不是像,她可以做得比一般的紈褲子弟更加紈褲,絕對不會愧對那京城第一紈褲千金之名。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後別記錯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尋歡。」尋歡,代表著一個未知的敵人,她又怎麼能讓越北身處危險之中。
進入滄瀾帝陵,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她擔心自己以後來不及和她說。
「帝陵的大門,要開啟了吧?」歐陽傾看了看天色,朝陽,似乎快要升起了,點點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折射進來。
「你知道滄瀾帝陵怎麼開?」
「在朝陽升起的那一刻,用白玉棋盤,折射陽光,落入那里。」素手輕抬,指向不遠處那一處詭異的水潭。
不見源頭活水,水潭卻獨樹一幟。
「你是怎麼知道的?」越北驚詫,她雖然能看出這里是帝陵,卻著實不知道該如何開啟帝陵之門。
「你猜?」
眉毛一挑,某女興味地吐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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