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非禍--驕夫美侍 第五十一回

作者 ︰ 頑皮可愛

那男子不由得顫動了一子,然後平靜地起身,低頭道歉,將孩子抱在懷里,頭也不回地走了,弄著月璃一頭霧水。

步飛煙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你喜歡孩子嗎?」

月璃轉過頭,似乎想到什麼,展開幸福的一笑︰「恩,我挺喜歡孩子的,因為孩子是最純潔的寶貝。」

步飛煙眼楮一亮,笑得很是開懷。冷寒眼神飄過來又飄過去,木著一臉張警戒地看向四周,酷酷的不發一言。

過了一會兒,初塵和凌皓月兩人相伴而回,周圍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兩人身上,初塵的美是清透純美,帶著親切又和藹。而凌皓月是儒雅出塵,絕美的墨黑美眸像一股清甜的風吹入人心肺,暖人至深。奇怪的是凌皓月穿的是北堂悠然那件雪白色若未化的霜衣,而北堂悠然不見蹤影。

「六妹,祝你生辰快樂。」一群龍眉鳳眸的年輕男女簇擁而來,月璃也分不清誰是誰,只得擠出一絲微笑,「同樂同樂。」

過了一會兒,宮侍宣布開宴,請各位入座。

有宮人請冷寒步飛煙去別處飲宴,月璃淡淡點點頭,踏入她的座位。

凌皓月跟在她後面坐下,墨黑美眸在白衣的映襯下更顯得幽深迷人,平添了幾分柔魅︰「悠然不是一早就回來了嗎?」

月璃輕搖頭,掃了眼四周︰「我並沒有看到他。」

初塵也有些奇怪,嘮叨道︰「這個北堂王夫也真奇怪,一到偏殿就說他餓了,要跟皓月換衣服,邊換還邊挑剔他的衣服不如他的好看,皓月一直忍著他,修補好衣服才回來……他倒好,都不知跑哪去了……」

「好了,悠然他只是性情灑月兌不拘,沒什麼惡意的。」凌皓月打斷初塵的喋喋不休,柔聲說道。

「你穿成這樣,很美。」月璃淡淡一笑,看到凌皓月眼中那欣喜騙不了人,不管在什麼時空,人都是喜歡被夸贊的。她是實話實說,穿一身白色的凌皓月顯得更加高雅月兌俗,貴氣逼人。像一朵翩躚的雪花,直想讓人將他捧在手心。

「王爺謬贊了。」凌皓月臉一紅,絕色烏瞳綻放一抹盛開的黑蓮,沉沉浮浮讓人著迷。

還沒等月璃反應,就有個男子緩緩踱步過來,向她行禮道︰「王爺有禮。」

月璃看著眼前這溫潤如玉的男子,柳眉如黛,明眸皓齒,年紀大約三十來歲,正是有魅力,風韻獨特的年紀,雖然疑惑,她也站起身,謙和道︰「免禮,你……你是?」

「見過爹爹!」凌皓月站起福了福身,徑自說道。

才發現,他的眉眼跟凌皓月更加相似,讓初塵加了個板凳,請他入座。

凌皓月的爹推辭半天,才入坐,躊躇了半天,才張口︰「如此冒昧實屬失禮,但……自從大婚後,皓月就沒有回過門……還望王爺能恩準,讓我們父子能說幾句貼已話……」

月璃還當什麼事,竟然讓她岳丈大人親自來說,她有些汗顏。「對不住,最近事兒比較多,等過些日子,我一定帶皓月回去瞧瞧你們。」

他儒雅的面容上,露出為難的神情,輕渺出聲︰「我並沒有責怪王爺的意思,只是自從皓月出嫁後……家里就空蕩蕩的……」

凌皓月眼里已有淚花涌現,絕美的美眸變得朦朧起來,表情有些閃爍有些期待,詢問地眼神看向月璃︰「王爺,我……」

月璃擺擺手,微笑道︰「你去吧!多陪他們聊聊,就是今天跟他們一起回府也可以的。」

「如此,多便謝王爺了。」

凌皓月那使人迷亂的笑繼續綻放,比桃花更燦爛美麗。

大皇兄朝她的方向遙遙舉杯,她舉起杯子,會心的朝他微笑。然後大皇兄又對一旁的上官明雅說著什麼,上官明雅似乎很是不悅,臉上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兩人似乎爭執著什麼,月璃剛要將靈識開到最大,偷听他們講些什麼時,俊美不凡的大皇兄眼中精光一閃,恢復了那漫不經心的眼神。

月璃不由得心頭狂跳,忙低頭裝喝茶,難道她的意圖被發現了,看看似驕傲蠻橫對一切都漫不經心的大皇兄似乎對一切都有敏銳的觀察力,而上官明雅溫和淡雅的背後,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好對付的角色。

這時,有一抹穿銀色鎧甲的身影,身材槐梧的他竟然帶著一串串殘影,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大殿中。

月璃好像記得這是一種步法,叫什麼來著。任何人施出都能帶出一串殘影,跟仙法中的步步生蓮是一個道理。

他一入殿中,殿中所有的人都似乎失去了顏色一般,昏暗一片,可能是被他周身強大的殺氣籠罩的緣故。

「無垢,你來了!」女皇邁著莊嚴的腳步,緩緩走進大殿,看到他時,露出奪目的微笑。

軒轅無垢孤傲地走上前行禮,斯文俊美的俊顏上一片冷漠,仿佛不將任何人看在眼里,目光不知落在何處,淡淡說道︰「女皇陛下,與楚國的紛爭已經解決,他們已答應不再侵犯我國領士,並簽署和平條約。」

眾人將目光移向這個英姿勃勃的軍裝少年,他雖然長相不是絕美,但氣質絕對出塵,吸引人眼球。

他腰肝挺得筆直,俊美的臉上是經過風霜洗臉的冷漠淡然,一個男子在女尊的國家里能當上將軍,付出多少艱辛自不必說。他很瘦,骨架卻很勻稱,那修長的雙腿隱藏著強大的力量。散發著強大的壓迫感,被他的目光盯著,令人渾身不安。

「好!好!好!」女皇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的笑容綻放得更美,一連賞賜了他好多東西,不但有領地,還加封一品將軍。

他的目光掃過上官月璃,略微停頓一下,就移開目光,連點起伏都沒有,攸地指著她用不可抗拒的聲音道︰「你過來!」

上官月璃頓時臉色煞白︰「為什麼?」

她招他惹他了麼?大殿里瞬間變得寂靜無聲,知內幕的都在想,會不會是軒轅無垢不滿女皇的安排,要當場羞辱上官月璃。

「你要做什麼?」初塵急道。

「不為什麼,今日對我們瑤國是很重要的日子,不但是中秋更是你的生辰,所以……」軒轅無垢的每一個字都很有力,卻透著無比的冷意,他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和上官月璃身上,深黝若潭的黑眸頓了頓,繼而啟音︰「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在他的強大氣勢下,似乎要令人對他順從,每一個字都不可違背。

上官月璃傻住了,他竟然會送她禮物?比哈雷撞地球還令人難以置信,一時間,她的腦子有些發暈。

「收下!」看她遲遲不上前將東西接走,軒轅無垢目光微冷,兩個字直直地鑽入她的耳中。

月璃鼓起勇氣上前,這人也太霸氣了,自己不要會損他的臉面吧?他是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所以就算威逼也好,給她下馬威也好,反正他將真氣通過聲波傳到了她耳中,令她頭腦更暈了。

他修長的指尖泛著微微紅潤的色澤,手心里躺著一個長條的盒子,如捧著一件無上珍寶,輕觸到他的指尖,好冰!

她的溫熱踫觸到他的冰冷,兩人俱是一顫,一股電流從指間流過。

「謝謝……」她無法直視他的目光,他的眼神承載著萬星不及的光芒,耀眼而奪目,令人不敢逼視。

「打開它!」軒轅無垢揚聲道。

她該不會認為她會對他送的東西看都不看一眼吧?雖然送她禮物的很多,有大部分的東西可能她一輩子也沒機會看到,可是他是誰呀?天下第一的戰神……她什麼都不干,也會將他送的東西貼身收藏。

她手指有些哆嗦地翻轉盒子,咦?怎麼打不開?

這個盒子設計的很精妙,卻好像沒有縫隙般無法打開,月璃偷偷地看了軒轅無垢一眼,他依然用那耀眼卻淡漠的目光盯著她。

月璃急得都出汗了,偷偷凝聚靈力,準備用靈力開啟它。軒轅無垢薄唇輕勾,嘲諷輕哼。

臉色發白的月璃立刻知道自己的意圖被發現了,恨不得昏過去不讓自己在這令人不堪的時刻緊張兮兮。

「軒轅將軍,晚宴即將開始,禮物等會再拆也不遲。」上官晨曦優雅起身,揚起一抹淡雅笑容。

「不可,這是我的原則,誰也不準多管閑事。」軒轅無垢搖頭道。

「你這盒子根本打不開,是想讓她難堪嗎?我不準任何人欺辱她。」上官晨曦握緊了拳頭,臉上一片嚴肅。

「那你準備怎麼樣呢?你是能替她打開,還是繼續說一些毫無意義的說辭來表現你們所謂的姐妹情深?」他的目光移向了上官晨曦,嘴角掠過一抹輕蔑的笑意。

上官晨曦心疼得看著上官月璃慘白的臉,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空氣中的壓迫感越來越沉重,就連女皇都有些坐不住了,半晌,才開口︰「無垢……璃兒可能是餓了沒力氣,不如等會再拆?」

軒轅無垢緩緩搖著頭道︰「打不開就說明沒有擁有它的資格,如果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到,如何能服眾天下?」

月璃一听來脾氣了,眉眼一挑,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原物奉還。」

軒轅無垢定定地望著她,忽爾綻放一抹極冷的笑︰「這里面可是人人夢寐以求的寶貝,你放棄了,會後悔的。」

「對我不能擁有的東西,我向來不貪戀,只要要的起和我能擁有的,如果不是,對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

話落,那盒子發出七彩的光芒,漸漸的那盒子消失,在月璃手中是一柄月牙形狀的東西,手柄部分成一個G型。上面瓖嵌著一顆閃爍著七彩光芒的寶石,散發的氣息竟然跟紅日晶石很是相似,蘊含著無窮的能源。

「這是?」月璃好奇地反復端詳。

大殿里傳來一陣陣驚呼,有人喊道︰「水月煉!」

就連女皇都兩眼放光,盯著那傳說中可以操縱天地間水元素的‘水月煉’。這就是那五行聖器之一的水月煉?

竟然如此迷人小巧,打造它的物質似乎是介于水與銀色金屬間的物質,所以它有著水與金屬混合的特殊光芒,那顆七彩光芒的寶石她從未見過,一般寶石都是單色的,而且顏色越純,能源就越強,這上面的寶石為什麼是七彩的?

軒轅無垢嘴角微勾,淡漠道︰「是你令水月煉解除了封印,所以,它歸你了。」

月璃有些不自然,她豈能隨便收他如此貴重的東西,將手中的水月煉遞向他︰「不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不必客氣,我根本用不上。」他的姿勢未變,氣息和語調卻溫和許多,似乎在她開啟盒子的封印時,他就變了態度。

「你可以送給別人。」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雖然這是好東西,但也容易招來禍端。

他突然閉上了眼楮,嘴角揚起輕蔑的冷笑︰「你以為人人都可以控制水月煉嗎?以你目前的實力,能將它百分之一的威力發揮出來,就不錯了。」

白水煉,需將靈力注入,然後揮動,周圍十米之內,就是它的‘絕對獵殺領域’,除了持它的人之外,在這範圍的所有人,全身液體都會月兌離身體,化成血霧消散。

經他這麼一說,月璃覺得這東西帶著濃重的死亡氣息,殺氣很重。從而激發了她的挑戰欲,說她控制不了,說她實力不夠,那她就偏偏要讓他看看,平靜地說︰「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地收下了。」

他凌厲的目光里滑過一絲笑意,淡淡道︰「喜歡就好。」

然後他轉過身看向女皇,兩人交換著目光。片刻,女皇臉上露出笑容,看到女皇笑了,在場的每個人都笑容滿面。

初塵的臉上也掛著笑容,似乎在為她高興。女皇賜坐,軒轅無垢竟然坐在月璃旁邊的座位上,從頭到尾,這軒轅無垢都表現的一絲不苟,就像一個閃閃發光的模板一樣,一舉一動都透著森嚴的軍人氣質。

有時候月璃在想,如果不是他身上那強大的氣勢,那軒轅無垢也就是個普通的男子,跟其他人沒有區別。

有宮侍進來向女皇稟報什麼,女皇臉色一變又很快恢復鎮定,淡淡地讓大家盡興,不醉不歸。從容不迫地擁著美麗的宮妃離開了,但腳步有些急,泄露了她的緊張。

臨走時,掃了軒轅無垢一眼,似乎給他造成極大的沖擊,軒轅無垢眼光閃爍不定,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月璃坐在位子上,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水月煉,初塵笑著湊過來︰「這可是很厲害的東西,要不要交給我保管?!」

月璃突然抬起頭,睨了他一眼,「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怎麼表現了!」

「好,今天我就破例一回,王爺想吃什麼隨便說,另外冷寒等人有什麼需要也有我全辦了。」平時對冷寒等人沒好臉色的初塵大總管,在拿別人的東西裝大方上面,表現出了充分的氣魄。

「行了行了,別貧了,收好吧!」把水月煉塞進他懷里,初塵跟珍寶一樣捧著,一動不敢動。

北堂悠然還沒有蹤影,初塵望著一些大家公子嘆了口氣,這家官家公子和皇子們都是和他一起長大的,這些年還是頭一次見面,有些人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宴會快要結束了,而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任意妄為。

月璃看著初塵那滿含期待的紫色大眼,頭頂著柱子一臉憂郁,不由得笑了笑︰「初塵,你在干什麼?」

「我好想去找他們聊聊……」初塵不由得將心里的想法說出聲來。

「去吧!」

「啊?」驚喜來的太快,初塵又有些猶豫︰「可是……可是我不能去……」

「去吧!我允許的,再婆婆媽媽的,我就不讓你去了。」月璃故作嚴肅道。初塵听了,立刻眉開眼笑地走了,很快就與那些官家公子們打成一片,笑得很是開心。

月璃笑笑,這到底還是個孩子。

冷寒冷清和步飛煙是護衛,在偏殿里飲宴,她倒是不擔心,這個北堂悠然死哪去了,有一種被人無視的感覺,心里有些悶,出氣透透氣吧!

出了大殿往左走,走了一會兒,她發現一個可悲的事實,就是她迷路了。這高大的門是什麼地方,咦這里有個通道,門還開了,里面沒有點燈,好暗……

「啊……」沒注意腳下,她摔倒在地,只听叮咚的脆響聲,她頭上的發飾好像掉了一個,她模了半天,卻模到一捆卷起來的牛皮紙,這時,一道冷森的聲音響起︰「如果你不想死的太慘,就放下你手里的東西!」

月璃全身一僵,血液都泛著冷氣,難道這是一個陷阱?

「你這狡猾的奸細,好不容易逮到你了,說!你是哪國派來的奸細?!」那人將泛著寒光的劍指向她背後,緩緩靠近她︰「回過頭來,將你手里的東西交出來……」

月璃的心都快從嗓子里跳出來了,身子有些發抖,如果被捉住,她百口莫辯了。是誰?是誰在陷害她?

而這人雖然說她是奸細,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手里這東西是機密?

那人有些不耐煩了,「還不快出來?!」

「你已被重重包圍了,何不干脆點,反正遲早都會看到你的臉!」

月璃閉上眼楮,天要亡她!

只听一聲悶哼,那人撲通摔倒在地上,月璃驚訝地睜開眼,黑暗中有一個人影站在背後處,冷幽幽的聲音毫無溫度︰「如果你不想被誤認為是小偷,就快從容的離開這里,回到大殿上去。」

月璃忙站起身,後前走,那聲音繼續說道︰「將撿到的東西放下。快!」

「啊……好好!」覺得聲音有些耳熟,但月璃緊張的不敢多想,放下東西就跑了出去,听到後面一陣打斗聲,她想回頭去看,那聲音又再度響起;「你發什麼呆,還不快走!」

又有幾個侍衛沖了進來,那人與她們纏斗起來,月璃跑出那個大門時,听到里面傳來慘叫聲,擦了擦額頭,身上有些發潮,起了一層冷汗。

那個小偷是不是被殺了?

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從容地回到大殿,很多侍衛宮人來去匆匆,一時間皇宮上下戒備森嚴,上官晨曦有條有理的主持著大局,宴會上並沒有混亂。

月璃回到自己的座位,凌皓月已回來了,關切地看向她,眼波溫柔地能掐出水來︰「你去哪了?頭發怎麼亂了?」

月璃一模頭,瞠目結舌,模了模頭,驚起一身冷汗……她頭上的發釵掉在剛才的房間里了,這下她死定了……她一定會被當成奸細小偷的。

大腦一片空白,她頓時變得六神無主起來,怎麼辦?怎麼辦?

凌皓月有些擔憂地望向她︰「王爺……王爺……」

突然,一雙修長潔白的手掌托著一枚金釵遞到她眼前,戲謔道︰「我的王爺,在找這個嗎?」

她震驚地抬起頭,怪不得她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一身天藍色宮裝,豐神如玉,妖嬈傾城的北堂悠然就站在她面前,恍如隔世。

北堂悠然揚起絕美的笑容,桃花美眸是萬星不及的徇爛光芒,聲音誘惑道︰「來吧!我為你戴上。」

他溫柔的目光望著她,修長的手指靈巧地梳著她的發絲,手指翻飛,已挽好了頭發,將金釵插入,他側著臉,露出線條美好的鼻子和下巴。

這種場景,像做夢一樣。

北堂悠然盯著她琥珀色眼楮,將她的疑惑看在眼里,卻突然爽朗地哈哈笑了起來︰「你害羞了!」

他將她一把擁在懷里,聞著她的發香,親吻著她的發絲。月璃有些別扭地要掙開,「放……開!」

「你又害羞了,真可愛!」北堂悠然的笑容越來越大。

「我身上出汗了……」月璃有些別扭地說道。

「沒關系,我不會在乎這個的……別動,不然別人會注意到的……」他的臉上有些蒼白,鼻子上浸出汗珠。

他的眼神深邃而又堅定,她喜歡這個眼神,他不是雪狼族的人嗎?為什麼要當小偷,偷的是什麼東西?軍事地圖還是那令人听了都眼紅的雪影行宮的地圖?

低頭時,看到他腰側有些粘濕的痕跡,她心一顫,低聲道︰「你受傷了?」

初塵看著兩人貼那麼近,有點傷風敗俗地捂著嘴,悄悄拉著凌皓月的衣袖︰「皓月,你難道要坐視不管嗎?」

凌皓月也有些驚訝,這兩人未免太大膽孟浪了,臉色一紅,「這雖然不合乎理數,但合乎情理……而且他也是王夫,我沒有資格說什麼的……」

「那怎麼行,他怎麼能這麼隨便在眾人面前跟王爺摟摟抱抱……」初塵瞪大紫眸,有些憤憤。

北堂悠然將她擁得更緊了,魅惑的聲音低聲道︰「噓!別慌張……要裝作若無其事……」

宮里的侍衛和護衛來回穿梭在參加宴會的人中間,想從大殿里找出受傷的人,但皇室的席位他們是不會過來的,只是看一看有沒有奇怪的地方,最主要還是查那些所帶的護衛下人之流。

「你怎麼會受傷?」

「你為何又出在那個地方?」北堂悠然反問她,聲音淡如輕風,仿佛沒有力氣般。

「我是去找你,誰讓你……」月璃有些氣憤,有些心疼他這副模樣,撫住他有些發冷的身體。

「我看到你的發釵掉在那里,就決定幫你撿回來,沒想到……」北堂悠然揚起蒼白的笑,閉了閉眼︰「我有些頭暈……」

「你在流血……快點止血才行……不然你昏倒了怎麼辦?」

他將她摟在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頭,閉上了眼楮,喃喃道︰「這個問題……等下再想吧!我以為這點傷不礙事的,至少也能撐到宴會結束……」

「去找步飛煙,他那應該有藥……」

「我才不要找那個毒蠍子,你扶我出去透透氣,這里太悶了,我頭暈……」他任性地拒絕著,月璃有些心疼地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小臉,就擁著他用衣袖擋住他流血的地方,嚴肅道︰「別把血滴到地上,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到了外面長廊上,北堂悠然倚在長廊的台階上,才好受些,長吁一口氣,又封了自己身上幾個穴道,天上掛著又圓又大的月亮,將兩人照得非常清晰。

月璃心里面隱隱覺得非常不安,這份不安源于擔心北堂悠然,他身為雪狼族少主,究竟背負著什麼樣的命運,她總覺得他隨時會離開她,而且他嫁給她,只是利用她接近瑤國皇室,順便毀滅她吧!

毀不毀滅她倒不怕,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他運轉周身的真氣療傷,月璃豎起耳朵,有些緊張地看向四周,一陣腳步聲傳來,她暗道不妙,忙將北堂悠然的傷口遮住,有個封住氣息的侍衛幽靈一般走了過來,目光停留在兩人的身上,眸色閃爍個不停。

完了!

這個侍衛還是個大內高手,想必不是普通的侍衛,上天保佑他不要聞到血腥味!

北堂悠然平靜地睜開桃花美眸,在月光下更加朦朧美感,迷離而又蠱惑。月璃心里發慌,顫抖的手一把拉開他的衣領,露出胸前大片女乃白色的肌膚,她舌忝上他精致小巧的瑣骨,手指沿著他誘人的胸線緩緩下滑,暖昧的打著圈。

北堂悠然身子一僵,月璃用力壓住他,手下動作不停,听到那侍衛抽氣的聲音,她一面拉上他的衣服,一面擋住了他,回過頭不悅地瞪了來人一眼︰「誰在那放肆!真沒禮貌!」

那侍衛是個年青男子,清秀削瘦,驚訝過後忙垂頭行禮︰「對不起!王爺!皇宮進了刺客,還請王爺快回大殿去……屬下正在搜查刺客……請王爺恕罪!」

北堂悠然眼中閃過一抹幽暗的光芒,月璃緊緊抱住他,等那侍衛離開才放開,才開口道歉道︰「情勢危急,你不要介意。」

他倚著柱子,神態冰冷傲倨,可臉上的潮紅泄露了他亂了的心思,與她對望一眼,冷哼道︰「你佔了我的便宜!我很討厭你!」月璃臉一紅,抓抓頭發,傻笑道︰「我不介意,你覺得怎麼樣?還能動嗎?」

他額上冷汗直冒,緊咬唇瓣,「都怪我太輕敵了……」

「你還是別說話了,先運氣療傷吧,你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想用按壓法為他止血,卻發現血越涌越多,而北堂悠然的神情變得愈發痛苦,最後,他忍不住推開她︰「別踫,痛死了!」

月璃不禁有些愁悶,又有些擔憂。「這麼久還不回去,會招人懷疑的……」

「你走吧!跟你在一起很快樂,使我忘記了疼痛,忘記了痛苦。沒想到在我死之前能跟你在一起,我感到很滿足……」他似乎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盡,慵懶地坐在地上,明亮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染上一層冷冷的清輝,淒美又魅惑。

從他的話里,她竟然听出苦澀又無奈的味道。

「不行!北堂悠然,你給我站起來不準死,我會幫你離開這里。」月璃握緊拳頭,心軟的毛病又發作,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這里。

「別這麼凶叫我,好嗎?叫我悠然……其實我是雪國人,是被雪狼族滅了國又吞並的雪國人……」他眸光幽深帶著濃濃的憂傷,喘息不定地握著她的手,臉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滾下,緩緩說道。

「悠然……」月璃失聲道。似乎有些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如果他為了利用她而編這樣的謊話,也未免太可笑了些。所以,她寧願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你走吧!我已不能回大殿去了。」他咬著牙,幽幽地道。月璃一時間感受到了他的苦澀,他的痛苦,怔怔不能言語。

「誰?」听到一聲抽氣聲,初塵和凌皓月從轉角處走出,一臉的擔憂。

「王爺……」

「初塵,凌皓月……」沒想到是他們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北堂悠然揚起苦澀一笑,絕望地閉上眼︰「我大限到了……」

「王爺,快離開他,我早知道他沒安好心,他竟然還是奸細……」

凌皓月有些歉意地移開目光,「對不起,我們偷看你們雖然是很失禮的事……但是,你們的行為……」

「王爺,我們本來是擔心你們倆在後宮就做出于禮不合的事,專門替你們把風的……豈料這真相更加勁爆!」

「初塵,你閉嘴!」月璃的臉都綠了,她像那麼急色的人嗎?不過看看北堂悠然現在的造型,是挺像的,她承認了。

「皓月,請幫助他離開皇宮,就當是幫幫我,拜托!」月璃雙手合十,凌皓月驚訝地望著她,有些慌亂地瞪大墨黑美眸︰「王爺……你不必這樣……我會幫的。」

「皓月!」初塵有些急了,月璃將目光移向他,陰森道︰「初塵,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忘記了嗎?」

初塵立刻閉嘴,低眉順耳道︰「是,王爺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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