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偷看她換衣服,這個壞胚。
北堂悠然在綠竹間穿梭,神情越來越凝重,軒轅無垢倒也罷了,月璃和步飛煙則是跟得很吃力,「不對……」
軒轅無垢若有所思,抱著臂膀飛躍到樹頂,俯看整個山巔。北堂悠然在竹林間一處山岩平坦之處,停了下來,低語道︰「難道地圖是假的?不可能啊!在哪里在哪里?」
山霧冷風間只有他的越來越急燥的聲音在緩緩的飄蕩。
「悠然,地圖也許是假的,我們回去吧!」月璃輕聲勸道,既擔憂他找到又擔心他會找不到失望,心情復雜得很。
「不會的,應該就是這里,怎麼會不在這里……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的。」北堂悠然桃花美眸微眯,凌厲地掃了她一眼,似警告又似提示。
軒轅無垢靜靜立在樹頂,閉上眼,享受微風吹拂,收斂全身的殺氣,淡淡道︰「有人來了!」
他話音剛落,月璃等人就看向周圍,大氣也不敢出。
「是誰在那里!」一個渾身散發著冰冷殺氣的女子從林中緩緩走出,神情冰冷陰森。
是跟玄子明在一起的女子。
北堂悠然看到她,表情有些古怪,「你怎麼會在這里?」
那女子冷冷地說︰「我們只不過想隱居山林之中,如此,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們嗎?」
「師姐!」玄子明從後面走出,輕喚一聲。
那女子的表情和剛才猶如換了一個人一般,眼神中都煥發著光彩,眼中帶著擔憂︰「子明,你怎麼不好好休息?」
玄子明淡淡地微笑,「我沒事,他們是來?」
北堂悠然向他們交待來意後,兩人都沉默良久,似乎陷入愁緒之中,講述了他們的故事。
他們本是雪國的望族,每一代選出一個人做為守護雪影行宮的人,集中培養,拜入同一個師門。二十年前,北堂天驕為得到雪影行宮的地圖,攻入雪國,殘殺了雪國的皇室成員,得到了地圖,卻得不到鑰匙,只因鑰匙是在他們這些守護人手里。
眼看反抗無望,于是他們都逃了,這些年一直飄泊無依,家族已滅,已無回家之路,唯有隱居起來,讓雪影行宮永不見天日。
可是卻不知被楚國的奸細探听了消息,派出雲狂大將軍奪鑰匙殘殺了他師門十多人,眼睜睜地看著師姐妹們死在他們面前,他們卻無法反抗……師父拼死護他們逃走……師門上下十四人都死在了雲狂的手上。
而玄子明和他師姐一路被追殺的像狗一樣,四處逃竄。
「雲狂確實跟瘋狗一樣,咬著就不放了。」北堂悠然咬牙道。
「如果他是狗就好了,狗永遠打不過人,可是他卻能輕易殺死我們所有的人。」玄子明嘆道。
此刻,夕陽西下,晚風中平雜著寒意越來越猛烈,吹得人發涼。
「時辰快到了,雪影行宮在哪里?」軒轅無垢從樹上躍下,握著閃著異彩的玉石道,雪影行宮開啟的時刻是在月圓之夜,月上中天之時,今天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個月圓之夜。
在月圓之夜,月光的清輝照在鑰匙上,如果在地宮附近,鑰匙就會發亮。所以,地宮的入口應該就在附近。
那女子冷冷地看了軒轅無垢一眼︰「我們是雪影行宮的守護者,任何就是不準任何人進入雪影行宮,拿走里面的東西。」
軒轅無垢勾起冷唇︰「命重要還是使命重要?」
「這不關你事。」女子冷道。
「雪影行宮早晚都會開啟,就算你們死在這里,也無非是拖延很短的時間……」軒轅無垢淡淡伸出拳頭,輕輕一甩,一股強勢的氣流呼嘯著襲去遠處的一座山峰,眨眼間,山巔的尖被削平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能幫你們擺月兌使命的人,老是被人追殺不膩嗎?想不想親自進去終結這一切?只要雪影行宮不消失,你們永遠別想過安生的日子。」
「你是瑤國的人?軒轅……」玄子明驚道。
「不行,雪影行宮是我們雪國的。」女子拔出手中的長劍,一臉冰冷,殺氣騰騰。
「你們打吧!我們可不想進什麼地宮,失陪了。」步飛煙一把拉住月璃和北堂悠然,準備開溜。
月璃也深表贊同,北堂悠然有些猶豫。
軒轅無垢伸出一根手指,一股強大的氣流襲向兩人,兩人立刻倒飛十幾米遠,口吐鮮血。
北堂悠然眼瞳一瞠,身子微微顫抖,甩開步飛煙的手,奔向那兩個吐血的身影。
月璃心中泛冷,他果然還是想進入雪影行宮的。
「殿下,地宮里凶險非常,你不要進去。」玄子明擦擦自己唇角的血,又替女子擦拭。
「我想要復興雪國,我想為所有無辜的人報仇,所以我必須進入雪影行宮,得到里面巨大的財富和所有神秘的力量。」
玄子明把手放在他的肩頭,低聲道︰「可是有他在,你得不到任何好處,如果他要殺你……你怎麼辦?」
「現在我要殺你們易如反掌,而且地宮之鑰在我手中,我殺你們做什麼,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是真心想幫助你們雪國擺月兌被奴役的命運,不要讓那些無辜送死的人死不瞑目才好。」軒轅無垢有些無奈地說道,神情更加冷漠,不耐煩道︰「說真的,女皇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我是一點兒也不想來的。」
「瑤國女皇為什麼?」
「因為女皇曾受過被眾國侵略的苦,她要讓瑤國的和平思想遍布全世界,百姓們都過上安逸舒適的生活……」
「師姐,不如我們就和他們暫時結盟吧!等進去地宮之後再做打算,而且不管是想要復仇還是保命,都必須變強才行!」玄子明想了想,勸她道。
猶豫片刻之後女子才不太情願的點了點頭。
步飛煙眼神平靜地盯著月璃,神情有些擔憂︰「你想進去嗎?」
月璃倒是無所謂,听到里面很危險,直覺得不太想進去。
「月璃,入寶山豈可空手而歸,地宮里寶藏無數,難道你真的對那些異寶不感興趣嗎?」軒轅無垢的聲音令她不得不停了下來。
月璃怔怔地望著步飛煙和北堂悠然。
「里面不但有價值連城的寶物,其中的武技密芨、幻術寶典也不計其數,搞不好傳說中神器,聖晶之類的也在里邊。」軒轅無垢的聲音追著她的耳朵。
「王爺,我們快離開這兒吧!」步飛煙神情變得凝重,皺了下眉,搖頭道。
「里面還有各種醫典毒經,傳說中的毒物聖藥也從不缺少……」步飛煙听著醫典毒經時,眼楮發亮了。
就在所有人都同意的時候,軒轅無垢突然臉色變得很蒼白,似乎要昏倒在地。他扶住樹干,不住喘息著。
「你怎麼了?」月璃關心地問。
他深黝的眼楮看了她一眼,帶著莫名的情愫,半晌才道︰「我有些不舒服,估計不能陪你們一起進去了……」
接著,他將發光的玉石塞到月璃的手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保重。那雲狂就在附近,要是撞上你們還在這里徘徊……你們下場一定很慘。」說完,他揚長而去。
他到底在做什麼?
先是燒了地圖,然後在路上等著她,逼迫他們進入雪影行宮,在要進入時,他又不去了?
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做這一切都好像是為了讓她進入雪影行宮,為她鋪路。
「那雲狂追來怎麼辦?」玄子明有些不放心,立刻緊張起來。
這倒是個問題,上天保佑他傷還好利索吧!
「如果他來,就讓他有來無回。」北堂悠然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他為什麼非要我們一起去?」月璃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解地問出聲,這個心比海深的男子一定有他的原因。他突然氣息變弱,是身體生病了嗎?
而軒轅無垢做這一切,好像都在促成她進入雪影行宮。他送自己的神器‘白水煉’因使用時消耗靈力太多,而周圍的人也會受到波及,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使用的。
「誰知道,奇奇怪怪的。」北堂悠然恢復神色,也皺眉深思這個問題。
「人多了才有意思吧!」步飛煙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慢斯條理的整理身上的瓶瓶罐罐。
「走吧!」那女子冷冷地道。
軒轅無垢走出那片樹林,一軍裝少年恭敬的候著,奇道︰「將軍,既然放心不下,您為何不一起去?」
他臉色依然蒼白,抬頭看了少年一眼,淡漠道︰「不經歷風雨,她又怎麼能變強?這也是她必經的考驗。」
「可是……那楚國雲狂就在附近,要不要我們將他給……」少年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軒轅無垢冰冷的眸光射向他,輕笑︰「讓他死在雪影行宮里,不是更好嗎?他不是夢寐以求想進入雪影行宮嗎?你派人將他引去地宮處!」
少年微愣,立刻明白了,低頭應道︰「是,將軍。」
軒轅無垢筆直的身影背對著天空的月亮,抬起弧線美好的下巴,整張臉看起來蒼白又孤寂,眼神中都是令人發瘋的寂寞,突然身子一晃,少年忙接著他欲倒的身體,遲疑道︰「將軍,您的身體……」
「我沒事。」
「將軍還是小心身體為好,容小的多嘴,那楚國雲狂的武技前段時間損了大半,但依然可以殺掉他們所有的人……」
「他不會的,就算他殺光所有的人,也會留下上官月璃。」
「……」不解。
軒轅無垢輕笑︰「把那些雜魚爛蝦都料理了,我軒轅無垢的女人又豈容他們惦記……能不能活著從地宮里出來,就看他們的命了……」
「怪不得將軍一直放任玄子明師姐弟,原來就是為了讓他們進地宮開路……」
「他們對地宮籌備已久,為了報仇已不惜一切,這樣人不用白不用。所謂愚忠之人就是如此,在他們把地宮之鑰交給北堂悠然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再也逃不了……」
……分降服了秀……
玄子明帶著他們左拐右轉,穿過樹叢,經過山澗,來到一片黑黑的岩石前,看了看天空的明白,凝重道︰「就是這里了。」
北堂悠然才上前打量,疑問道︰「怪不得找不到,跟圖上完全不同。」
玄子明輕涉鄙夷道︰「那地圖都被做過手腳,地宮這種神秘地方,如果真有地圖,又豈會落在你的手里?」
步飛煙若有所思的盯著周圍半晌,掏出一個瓶子朝周圍灑了點什麼,月璃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麼?」
步飛煙沉吟了一會兒,反而問道︰「王爺,如果只有一人能從地宮里出來,你會怎麼選擇?」
月璃一驚,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北堂悠然借著月光在巨大的黑岩上模索了片刻,才回頭道︰「就在這里了!」
月璃拿著發出奪目光彩的玉石緩緩靠近,大家都緊張地盯著她,不敢發出一點聲晌。她才發現這是一個幻術法陣,中間是六芒星,外面是一個一米左右的圓圈,如她沒估計錯,這應該是空間魔幻陣。
她步入陣法中間,黑岩有個小小的洞,正可以容納玉石鑰匙,進去的時候她能理解,但出來的時候應該怎麼辦呢?
她這人就是想得多,沒有把握的事向來不去做。
于是,她遲疑了。
北堂悠然緊緊地盯著她,臉色也有些憂慮,而玄子明兩人卻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不用擔心,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有事。」北堂悠然揚起一抹絕美的微笑,定定地望著她,他知道做這樣的事十有*會很危險,但他沒法子,就算失敗了他也對得起那些人的在天之靈,「既然有進去的法陣就有出來的陣法,如果你不是幻術師,我也不願意讓你去冒險……」
「你終于肯承認了嗎?」步飛煙意味不明的笑著,一字一頓地說︰「這事王爺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她想等你主動放棄……沒想到,你卻依然選擇這條路,本來,我也不會注意,可是你做的太明顯了,一步步的只為把她拖進來,你可能不知道……」
「飛煙,不要說了。」月璃打斷他的話,將那七彩玉石遞給北堂悠然,緊緊地盯著他絲毫沒有變色的臉。
北堂悠然的臉色沒有變化,不知是太過鎮定,還是已無所謂,自嘲
道︰「就像軒轅無垢說的,雪影行宮早晚會開啟,與其讓別人進去得到一切,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我自知隱瞞不住,也從未想過掩蓋自己的意圖。」
他將玉石嵌入岩石中的小洞中,然後輕咬手指,將血滴在那玉石之上,血液很快滲透入玉石之中,那七彩的玉石上仿佛開了朵朵血色蓮花,紅的耀眼刺目。
就在那一瞬間,似乎天地間所有的月光都聚在了那血色玉石上,再從血色玉石上反射出無數紅通通的幽光映在那六星幻術陣上。
陣法發出耀眼的強光,邊線變成了紅色,閃著七彩的光芒不停流轉,就連整個山體都開始輕微的顫動起來。
北堂悠然走向陣法中間,玄子明和他師姐一臉嚴肅地站在他旁邊,他朝月璃伸出手,渴求地望著她︰「來!」
步飛煙抓緊了她的手,「王爺,你可不能丟下我……」
月璃拉著步飛煙進入陣法之中,五人靠得很近,呼吸都能听到。七色的光芒已經將他們籠罩起來,月璃只覺得腳下的地開始旋轉,五人就如踏在一個巨大的轉盤上一般,周圍的景物開始模糊不清,頭漸漸的暈了起來,眼前突然一黑,月璃和步飛煙不禁跌坐在了地上。
腳上的地似乎已經停止了旋轉,身邊的景物卻都不見了,環顧四周只有無邊的黑暗與陰冷的空氣,步飛煙倒抽一口冷氣︰「這……這地方太陰森了……」
「這是在地底,當然陰森了。」黑暗中傳來北堂悠然的聲音。
「殿下,讓我們替你開路。」玄子明拿出一個火折子吹著,昏暗的光亮下是他淡然平和的模樣。
「有勞了。」北堂悠然神情有些凝重,想了想,又加了句︰「一切小心。」
「這是我們的使命,如果能幫助殿下,就算死在這里,也有面目去見師父了。」
「那麼多話,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他師姐冷冷地道。
突然听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月璃施出一個最低級的照明術,發現一片黑壓壓的東西向這邊爬來,黑亮的外殼,個頭都有拳頭大小,長長的觸角,亮閃閃的眼楮,看起來像蟑螂,很惡心。
玄子明和他師姐立刻拔出長劍,將他們護在身後, 里啪啦的斬殺那些惡心的生物。
「這雪影行宮總共分五層,第一層是各種毒蟲怪物,第二層機關密布,第三層是幻像,第四層未知,第五層就是寶藏之地,大家要小心,這些東西身上有劇毒,不要踫到它們!」玄子明輕道。
那些黑壓壓的惡心生物被斬殺濺出綠油油的汁液讓月璃惡心不已,她捂著臉干嘔,臉色難看,喝道︰「這樣殺下去太惡心了,你們都退開!」
玄子明和他師姐雖然不明白,但依言迅速退開,到達她的身邊。月璃立刻調動體內靈力,片刻,她大喝道︰「千里冰封!」
地上炸出無數冰色的蓮花,將那些東西包裹在冰里,很快,就碎裂在空氣中,消失了。月璃發現,她每施一次幻術,下次靈力就會越強,攻擊的面積也越來越多,靈力透支的越厲害,她的幻術能力就提升的越快。
很快,那黑壓壓的東西們已被清理干淨,地上只有殘留的冰晶,讓氣溫更寒了幾分。
步飛煙笑道︰「王爺不愧是王爺。」
月璃的臉色有些蒼白,靈力已透支的差不多了。北堂悠然心疼得擦擦她額頭的汗,「下面交給我們,你不準再出手了,保存實力。」
玄子明若有所思,「果然是天縱奇才,血統的力量真的如此強大麼?幾天前你還只能算初級幻術師,現在你已步入中級了……」
步飛煙也點頭︰「我也發現王爺每一次出手後都會進徑很快,以前這千里冰封最多只能施放一個吧?現在卻連著放了五個還有靈力剩余。」
「這就是靠戰斗經驗提升幻術能力的成長型吧?!」月璃眨眨琥珀眸,狀似悠閑地站在一旁,毫不心虛道。
北堂悠然臉色有些不好看,別扭道︰「讓你來是留著最後用的,不是讓你來當打手的,你緊跟著我就好。」
月璃聳聳肩,這人自尊心也太強了。
北堂悠然心里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要乖乖地站在他身後,靠他來保護,而不是事事靠她才能成功。
現在他們置身于一條長長的甬道之中,甬道的周圍都是堅硬的黑岩。
「麻煩上官王爺放個光球好嗎?我們先看下周圍的環境,找尋進入第二層的通道。」玄子明微笑道。
「哦。我對光能的幻術控制能力不是很強。」說話之間,一個小小的光球從月璃手心迸了出來,剎時雪白的光刺痛了他們微閉的眼楮。
北堂悠然狠狠地瞪了玄子明一眼,一手將那光球拍滅,咬牙道︰「這點小光球管什麼用?你那點微薄的靈力就留著吧!」
說完,他點燃一個火把,率先走在前面。
那女子立刻上前,長發飛舞起來,聲音雖然還是很冷,但卻泄露了緊張情緒道︰「殿下,讓我在前面開路吧!」
玄子明緊隨其後,步飛煙將月璃護在身前,緩緩跟著往前走。
進入這蛛絲密布、陰冷黑暗的雪影行宮之後,月璃才發現玄子明師姐弟屠殺怪物,破壞機關的能力令人大吃一驚,無論多麼隱蔽的機關他們都能輕易的發現並將之摧毀,一路行來,光被斬殺的惡心生物數不勝數,不得已,月璃只好掏出一塊手帕捂著口鼻,看著他們像收割一切的屠宰行動……而他們識破和破壞掉的機關竟已有數十處之多,對于道路的選擇,兩人也從未猶豫過,好象一切都已了然于胸的模樣,看來之前,他們已經做足了準備,也確實是守護者才有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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