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都在竊竊私語,「話說這八公子也算是厲害的了,他可是新武榜前十名里僅有的二男之一。」
「恩,一個男兒家,年紀輕輕就有這番成就,真是了不起。」
「你說,這七姑娘和八公子老是在一起,是不是……有什麼?」一人暖昧的問道。
「別胡說!」另人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又壓低聲音,生怕別人听到似的︰「這七姑娘叫冷清,和八公子冷寒可是親兄妹。」
在場的都是武林高手,這點聲音自然都听了進去。
台上依舊打得激烈,可是論耐力及功力,第八名的冷寒顯然不如第四名的上官笑笑。上官笑笑以玉笛抵住冷寒的長劍,維持這個動作不動了。上官笑笑額間豆大的汗滾滾而落,面色蒼白發紙。台下的眾人屏息以待,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上官笑笑的表情已經從淡定變至越來越僵硬,全身都在輕微的顫動。
冷寒雖然面上沒有什麼變化,但也血氣上涌,冰山臉上微微皺了下眉,月璃看見,他嘴角旁有一絲細小的紅色痕跡。
「哇!」的一聲,上官笑笑吐了一口血,手中笛子清脆地甩落在地,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
難道兩人剛才在拼內力?
林玉鳳宣布,新月六星中冷寒獲勝,那他榮升新武榜第四名,由于一次晉升四個名額,特允他稍後參加劍緣大會。
劍緣大會顧名思意就是為寶劍尋找主人的大會。
冷寒酷酷的冰山臉依舊面無表情,劍身入鞘,然後飛身而下,飛到月璃的身後,站好。
眾人的目光齊齊望向月璃一行人,北堂悠然見她皺眉,上前將月璃擋在身後,口中說道︰「我家主子身子不適,我等先帶她回去休息了。」然後,臉色鐵青的帶她回去。
月璃知道該收場了,冷寒雖奪了第四名,卻也受了傷,她此行只是為了打名氣,為以後而造勢。北堂悠然回護她的態度,讓她心中暖暖的,便安靜地窩在他的懷中,由得他帶著她往前走。
步飛煙若有所思地看了毒門的方向一眼,冷哼一聲,轉身離去。江湖傳言,步翩翩在外金屋藏嬌被發現,才會被主夫所休棄,如今,步翩翩已將私生子帶回了步家毒門……
北堂悠然帶著面紗,所以沒人認得出他,不然就以他的出名程度,更別提那雪影行宮的地圖引出的那堆麻煩,想不讓武林瘋狂都難。
回到房里,初塵步飛煙還算含蓄,沒有什麼表示……都識相地退下了,留下莫遠幾人守在門口。
冷寒皺了皺眉,酷酷的臉上是不以為然,謙遜的表示他要回去練功調息了,月璃點了點頭,房里只留下她和北堂悠然……
身下鋪的是柔軟的錦緞,觸感輕輕的,像飄在雲上,身子也輕肥肉的不得了,被北堂悠然擁在懷里,帶著甜香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臉側,像是剛剛淨面過後被細柔的風撫過,掛著水潤的迎接風塵,安逸的涼爽……
「月璃,我回來了……」北堂悠然聲音從她耳邊飄蕩著,帶著致命的魅惑。
「你的事情做完了嗎?」
「一切都在準備中……不說這個了,如果……你願意拋下這一切,和我走嗎?」北堂悠然熱切地盯著她,期待地問。
月璃以為他在開玩笑,笑了笑卻不回答。而北堂悠然神情變得復雜起來,喃喃說道︰「不願意麼?」
月璃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這次回來,北堂悠然不一樣了,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桃花美眸里投射出的漫天星光,卻是毫無溫度,好像兩人又回到了最初,他修長的美指點上她的面,細細描繪每一個輪廓,臉也緩緩逼近,在她脖頸間輕嗅,道︰「你好美……我越來越舍不得你了……」
月璃往後縮,笑道︰「你嗅得我好癢……」
「待會……會更癢……」他暖昧地眨眨眼,繼續道︰「如果我讓你配合我做一些事情,幫雪國推翻雪狼族的控制,你願意嗎?」
月璃愣愣地看著他,心中一冷,出口道︰「你又要做什麼?你就非要采取這種方式嗎?有什麼不可以溝通的,那是你的娘……」
嘴上雖這麼問,但她心里卻清楚的知道,他這人別扭的不行,肯定不肯去求北堂天驕,想要什麼就靠自己去奪取。
而北堂天驕有自己的想法,定也是不準他的行為。
意外的,北堂悠然臉色一變,笑容散去,稍稍離開她的脖頸,冷哼道︰「溝通?她怎麼肯白白放棄自己奪來的江山,就是你如果奪取了別人的東西,肯輕易就還給人家嗎?」
月璃嘆了口氣,她果然是想得太天真了,事實也確實如此,誰也不會將自己辛苦奪來的一切奉還給別人。
「我只不過讓你配合一下,你都不願意……看來,我已沒必要呆在你身邊了,因為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用了,你失去了……價值。」他的話一出口,月璃的眼中就沾染了憤怒,緊盯著他絕美妖嬈的臉龐,可他卻微微一笑,邪魅道︰「這麼快就痛恨我了?」
月璃緊抿著唇,冷冷地笑了一聲,她最恨的就是為利用她達到一些目的,而達到之後卻又將她棄之的人……只因她已沒有了價值。
「北堂悠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陰謀嗎?一直以為我被你蒙在鼓里嗎?我之所以容忍你,一開始是因為不得不那麼做,可是漸漸的,我覺得你多少對我是有感情的,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太自作多情了。你做了那麼多事情,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我對你來說沒有價值了……呵呵,說的好,大門在那里,你只管走,我不會攔你!如果你想要休書,我現在就可以寫給你!」月璃冰冷的聲音道,已被憎惡迷失了理智,想到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遇到這麼惡心的事,讓她眼楮瞬間血紅。
「這麼恨我啊?」看著她瞬間變色的臉,他竟然覺得心痛。
「對!你已觸了我的底線,我恨不得你去死!」狠狠咬住牙,自己真是學不乖,明知他是毒,踫不得,卻又忍不住靠近。
北堂悠然神情有些慌亂,卻又很快恢復,冷靜道︰「……也好,對我來說,有恨才好玩……」
一把將她抱起,壓在身前,她欲張口,他猛烈的吻夾雜著**的魅香襲來,她不禁一顫,心中又是厭惡又是羞辱。
北堂悠然突然放開了她,懶洋洋的語調︰「月璃,你真壞心啊,你不肯放下一切跟我走,是舍不得你身邊那些人吧?」
月璃閉上眼楮不去看他,粗重的呼吸,胸劇烈的起伏著,她不想再看到他,一眼也不想看。
北堂悠然微微一笑︰「你不想看到我,可知道,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現在的樣子!」
月璃瞬間睜開眼楮,北堂悠然卻將目光投向別處,淡然淺笑道︰「你如今是連正眼都不願瞧我一眼,我想我們是最壞的一對夫妻了……」
「別再說了!」月璃打斷他的話。
不知是他變了,還是這才是他原本的模樣,別扭的態度很孩子氣,讓她覺得很陌生,是因為他剛才說那番話的緣故嗎?
「連話也不想听我說了,那我就做……好嗎?」他唇角含笑地望著她,眼里卻沒有絲毫溫度。「再跟我做一次好嗎?只要一次,我就滿足了!」
月璃抬起手甩向他的臉,被他抓住手腕,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柔聲道︰「打人是不雅的行為,雖然說打是親,罵是愛,但我不想被打……特別是你!」
「你變了……」月璃毫不客氣地瞪著他,冷哼道︰「我們不過才十幾天沒見,你怎麼變了那麼多?」
北堂悠然眼中飛快地閃過什麼,神情凝重地望著她,桃花美眸一眨不眨,慢斯條理道︰「為什麼不說……是你讓我改變的?」
「咦?」月璃不解。
「你不肯跟我走,傷了我的心,這個傷口可能永遠都無法愈合……」
「你越來越自私了,你老讓我跟你走,為何你不肯乖乖呆在我身邊,非要去做那麼危險又不一定會成功的事情呢?!」
「你不也是在做危險的事情嗎?相比我的事而言,你所做的事情要危險百倍……如果我瘋了,那你是一樣的瘋,誰也別說誰!」他不客氣地冷笑。
月璃無話可說,她所做的事情也凶猛萬分,無異于虎口奪食,行走在刀尖浪口之上,非常危險,誰也不能保證她能給他們一個美好的未來。
「你還想要做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嗎?只要吃好喝好睡好,塞給你什麼樣的男人你都必須得要?」他並不放過她,聲音追著她的耳朵不放。
月璃移開視線,不以看他的眼楮,不去听不去想他說了什麼。
「既然你還想做你的廢物王爺,那就應該履行你的責任,我現在還是你的夫君不是嗎?那就做你應該做,又適合我們倆的事情……」
「我不行……」月璃閉上眼楮拒絕道。
她不想,也不願再次陷入那種情感中……某某人說的對,想征服一個女人,先征服她的身體,她不會再跟他做那種事情了,會覺得惡心想吐的。
「只做一次……最後一次!」
「我不!你不要這樣……不行!」
北堂悠然捧著她的臉,用力地吻上她的唇,她想推開他,卻被他抓住手,讓吻得更深入。月璃的手指緊握成拳,她竟然無法拒絕……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唇……滑膩的舌頭掃蕩她的口腔,追趕她的舌,用力吸吮。
她想抵抗……但是卻全身無力……她……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她會暈厥的……無所謂了,如果無法拒絕,那就最後一次……沉淪……
「月璃……」他的唇離開,晶亮的唇邊滑下一絲暖昧的銀線。
月璃才瞬間清醒過來,他太過分了,竟然拿吻做武器……用力捶打他,喊道︰「放開我!放開我!」
門外冷寒沉聲問道︰「主子,怎麼了?」
「噓!不要叫!」北堂悠然緊緊地抱著她,低啞地聲音帶著乞求之色。
「……!」
「別這樣……就今晚,你是我的!」他閉上眼,將她緊擁在懷里,絕美的面容上是令人心碎的憂傷和發瘋的寂寞。
你是我的!
冷寒、步飛煙從門外或站或坐,眼楮一瞬不瞬,各有思緒,皆一言不發。
被他的感性情緒影響,月璃有些軟化,但心里卻忍不住憤怒,「你總是這麼任性而為,別扭得要死,如果你走了,我就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了。」
「請別再說我任性,不要說我別扭,因為我喜歡你……不希望把你讓給任何人!」
月璃心中冷笑,又來甜言蜜語這一套了麼?
「我討厭你!」
「我討厭狂妄自大的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
「月璃……你看著我,你再說討厭我啊!」北堂悠然捧起她的臉頰讓她的目光直視著他,繼續說道︰「你再說你討厭我啊,如果你忍心再這麼說,我也就死心了!」
「我……討厭你……」月璃琥珀色的眼眸中是心虛的光芒。
「再說一次!」北堂悠然深邃的桃花美眸定定地看著她,堅定道。
月璃的信心在那一霎那全都喪失了……他溫柔深情的聲音,溫暖的懷抱都讓她沉淪不已,可是她無法丟下其他人,她還有她的責任。
如果她選擇了北堂悠然,那就負了所有的人,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會被卷進這一場風波之中!
雖然她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但她依然不能跟他走……
看她如此的痛苦,他有些心疼她蒼白的小臉,心軟了軟,嘆道︰「不管你是否願意跟我走,或者我們會被活生生的拆散……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尊重你!對你、唯、命、是、從!」
兩人靜靜的待著,皆沒有睡意。
「天亮,我就走了……讓我再緊緊地摟著你入睡,好嗎?」
天亮了
「我該走了!」他微啞的聲音將她從睡夢中驚醒,月璃瞬間睜開了眼楮。
看了看窗外,天亮了嗎?
「月璃,你是我最珍愛的人。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我就可以放心的行動了!」
「行動?你又要做什麼?」她知道會有一股巨大的黑暗壓力襲擊她們,她是如此的渺小,連她自己都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怎麼能勉強他束手束腳地待在她身邊。
他並不回答她,只是淡淡說道︰「不管你娶多少人,既使你忘了我,心中再無我的位置……我對你的愛……仍然,至死不渝!」
他擦掉她眼角的淚,深情地吻上她的唇,從未有過的溫柔,如同對待一件珍寶,細細地吻著,滾燙而酥麻,勾動著靈魂的那根弦。
吻完之後,北堂悠然飄然離去,只留下一室魅香。
「悠然……」月璃感覺心都要碎了,好痛好痛。
她與他,就這樣結束了。
為什麼兩個人要互相傷害,直至遍體鱗傷才心甘?
步飛煙推門進來,掃了房間一圈,冷冷道︰「那個魂淡,竟然就這麼逃走了!」
「飛煙……」月璃眼角還帶著水花,回頭看他。
看到她的淚,步飛煙心里一緊,神情更加嚴肅,雙手緊握成拳,指節都發白了,聲音如寒冰般毫無溫度︰「敢惹得你傷心流淚,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好看的!」
月璃閉上眼,用力地呼吸,似乎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沒關系的,我不像他,我會一輩子呆在你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睡吧!我守著你!」
生活還在繼續,她要振作起來,不就是一個男人麼。但是,她的心,為何如此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