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歆瑤和冷銳的談話並沒有進行多久,之後冷銳匆匆的離開,喬歆瑤則是回到了眾人中間。
這四個男生都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所以也不會天真的問喬歆瑤說了什麼,只是微笑著一起向游輪的中央公園處走去,既然來了就要好好的看看。
「你有沒有覺得今天似乎少了點什麼?」嚴致遠似笑非笑的看著喬歆瑤,這個女人還真是個謎,她讓他覺得自己以前認識的根本就不是她。
「少了什麼嗎?為什麼我沒有感覺?」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東西,沒少東西啊?
「楚雲揚的電話!」白浩軒一直秉承著不說則已,一說直至重點。
喬歆瑤恍然大悟,這楚雲揚離開了兩天幾乎每天定時定點的給她打電話,將他在京城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告訴她,也不管她說不說話,只要她听著就可以了。
算起來還真是今天楚雲揚竟然到了現在都沒有給她打電話,這還是這幾天來的第一次。
「你說他現在在干什麼?怎麼會不給你打電話?」嚴致遠貌似無心的詢問,但是一雙眼楮卻盯著喬歆瑤想要看她的反應。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千里眼順風耳!」不屑的白了嚴致遠一眼,喬歆瑤說的很是理直氣壯,但是眼底深處卻劃過了一絲疑惑。
而就那一絲疑惑不安正好被嚴致遠抓住了,他的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看來喬歆瑤對楚雲揚也不是毫無感覺的,楚雲揚果然是高明。
雖然和楚雲揚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喬歆瑤卻能夠感覺到楚雲揚對她的心意比這幾個人都要深,楚雲揚的真心她感覺得到,他對自己比現在她身邊的任何一個都要真心。
「好了,我們快點走吧!現在甲板上就咱們幾個人了。」似是想要掩飾心底的那抹擔憂,她笑著讓大家加快速度。
她的話才剛說完電話就響了,是楚雲揚的。喬歆瑤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早不打來晚不打來偏偏這個時候打過來,是巧合嗎?真的那麼簡單?
隱晦的掃了嚴致遠一眼,並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情緒,他是裝的太好,還是自己想得太多?
管那麼多干什麼,喬歆瑤在手機鈴聲響了大約一分鐘之後才接起來,聲音清潤語調輕松。「滾出來!」
一語驚四座,四個人同時看向她,同時感覺到自己腦袋後面有大地滴的冷汗,那麼讓人心生搖曳、余音繞梁的聲音說出來的話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但是隨著她的話音剛落,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在不遠處的轉角處走了出來,一張俊秀無比的臉,濃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楮,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的嘴唇。
只是此刻他的眼中除了清澈還有滿滿的委屈,玫瑰花瓣一樣的嘴唇也是微微撅起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一陣風死的竄了過來,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喬歆瑤抱了一個滿懷,還激動的轉了三圈。
在她沒有發怒之前又把她完好無損的放到了平地上,可憐巴巴的說道︰「瑤瑤,人家都想死你了,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嘔……」以嚴致遠為首的四個人同時拋給他一個衛生球,這家伙還敢不敢更惡心一點?
「瑤瑤,你還真是狠心,人家這麼千辛萬苦的跑過來找你,你就這麼對我?還讓我滾出來,我還傷心啊!」楚雲揚白皙的俊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帶著淡淡的水霧。
看他的這幅樣子,似乎喬歆瑤要是敢說一句不好听的,他真的會哭給她看的。喬歆瑤尷尬的模模鼻子,很無奈的說道︰「人家也沒有說什麼啊!」
面對這樣的楚雲揚,她還真的不忍心說什麼嚴厲的話,對于自己剛才的那句︰「滾出來」也表示強烈的後悔,早知道這個家伙會這種狀態她打死也不會說的。
「怎麼沒有,你剛才明明說讓我滾出來的,瑤瑤,人家千里迢迢趕過來,風塵僕僕的就是想給你個驚喜,你不鼓勵人家也就算了,竟然這麼出口傷人。」楚雲揚更加委屈,聲音中都帶著一絲的哭腔。
喬歆瑤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楚雲揚這廝還真……是不要臉!但是對于他的不要臉,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無條件的投降,這個無賴!「對不起,是我說錯了。」
在喬歆瑤說出「對不起」三個字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了楚雲揚身體一震,然後就見他驚恐的看著自己,然後很委屈的對她說︰「瑤瑤,不是你的錯,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打電話逗你的,我應該直接站出來。」
幾個人都奇怪的看著楚雲揚,剛才那麼矯情怎麼人家道歉了之後他反而自己都攬去了責任?
而喬歆瑤卻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楚雲揚一眼,其實她一點也沒覺得自己錯了,就是因為受不了楚雲揚的無賴攻勢才不得不低頭的。听了楚雲揚自承錯誤,心里感覺很高興,所以在他的俊臉上輕輕拍了怕,「我原諒你了!」
一直看著他們互動的四個人無語問蒼天了,這兩個人還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形容好!
而楚雲揚卻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可是時刻牢記著喬歆瑤在「醉情」那里說過的話,她當時對那個小蘭清楚的說道︰「你也不要多說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釋,也不想听你多說什麼。我有我自己的判斷,對與錯自在我自己的意念之間。即使我錯了,我也不會認的。」楚雲揚以直接的喬歆瑤的話,她道謙反而讓他覺得惶恐。
他們一直在說話,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一直被楚雲揚抱在懷里,微涼的海風吹過來,雖然披著韓辰的衣服,但是被楚雲揚抱著更加暖和,不知道為什麼喬歆瑤的身體竟然那麼畏寒,看來有必要去找神醫檢查一下,這樣的體質可不好。「你怎麼會在這里?」
楚雲揚萬分驚訝的看著喬歆瑤,「我以為你會猜到的,我是沈氏集團的現任執行總裁,等我過了十八歲生日就能正式接手了。」楚雲揚笑的張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消失戛然而止。「你不知道我會來為什麼會讓我滾出來?」
「不要再提那三個字了可以嗎?」喬歆瑤覺得自己滿頭黑線,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對不起瑤瑤,我真不是故意要提的,我只是很奇怪,你既然不知道我一定在這里,為什麼要叫我出來還那麼肯定?」楚雲揚可憐兮兮的說道。
喬歆瑤瞥了嚴致遠一眼,那一眼帶著幾分的不屑。「這廝知道你在這吧!他才剛問了你為什麼沒有打電話,你電話就來了,我只是懷疑而已。」況且楚家的地位楚雲揚想來也沒人能夠阻攔啊!
「嘿嘿……瑤瑤就是聰明。」楚雲揚知道原因之後狠狠地瞪了嚴致遠一眼,而後又極端諂媚的抱著喬歆瑤笑。
「好了,咱們先進去吧!這次的行程要在海上三天,早就準備了房間我們去看看吧!」看了一眼黏在喬歆瑤身邊的楚雲揚,黎輕寒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行了吧!到底你大還是我大啊!你怎麼比我還要幼稚?」逍遙的生日是八月,現在才剛剛過了十七歲生日,楚雲揚生日是在二月,他比她大了六個月,但是現在看來他卻像個小孩子。
被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說自己幼稚,要楚雲揚這張老臉往哪里放啊!而且女孩子覺得你幼稚那就說明你沒有給她安全感,這樣就意味著她不能完全的依靠信任你。楚雲揚立刻警鈴大作,端正了站姿,「首長,請指示。」
「軍姿站的不錯啊!不愧是部隊大院長大的。」喬歆瑤肯定的說道,「現在咱們就應該听寒哥的,現在趕快去找自己的房間,然後休息一下等著晚上的宴會。」
明明他們都是特立獨行的人,但是不知不覺之間卻已經成了唯喬歆瑤命是從。一起去了準備好的房間,因為受邀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所以每一個房間的裝飾都是極其奢華的。
他們六個人有五張請柬,按照規定每張請柬一個房間,所以喬歆瑤這個沒有請柬的自然要個他們中的一個人住,當然也可以是其他的分配情況。
她也可以選擇找冷銳安排但是為了低調還是不要了。「你們就住在自己的房間吧!不用管我,我找楚雲揚還有事情要說,就和他一起住了。」
喬歆瑤說的一臉無所謂,但是其他人卻覺得頭疼,她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別,不過听她說找楚雲揚有事,他們也就不能再說什麼。
跟著楚雲揚進了為他準備的房間,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將韓辰的衣服隨意的扔在了一邊,看著桌上擺放的幾樣水果,不得不說這個冷銳準備的還挺充分,不像是冷漠那副所有人都欠他的樣子,要是把事情交給冷漠,估計所有人回去都要罵他。
隨意拿了一個金燦燦的橙子向空中拋去,再隨意的接住。楚雲揚在小型冰箱中拿了一听可樂給她,看她似乎很悠閑玩的也很愜意就只坐在一邊看著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擾。
喬歆瑤早就知道他坐在了身邊,只不過沒有看他,一邊玩著高空中已經增加到了四個的橙子,一邊隨意的問道︰「劉俊杰真的被葬到了秦瀟的陵園嗎?有沒有人阻止?」
注意力一直放在喬歆瑤那張恬靜的小臉上,突然听她問話楚雲揚微微的錯愕了一陣,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說了什麼。古怪的笑了幾聲。「嘿嘿嘿,你雖然沒有千里眼順風耳,但是還真是能掐會算啊!」
「你這是贊揚我還是諷刺啊!快點說說怎麼回事?」對于楚雲揚這種不陰不陽的說辭喬歆瑤直接的忽視了,只關心自己想要知道的。
楚雲揚原本玩笑的臉上也換成了凝重,「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帶回去的那個劉俊杰實在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說到這里楚雲揚看著喬歆瑤的目光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之前他以為喬歆瑤不知道,但是剛才她問的那些話,明顯就是清楚。
瞪了他一眼,楚雲揚縮了縮脖子,討好的湊到她身邊。「那家伙根本就是一個禍端啊!你知不知道當時演習之所以會出事故,秦瀟之所以會香消玉殞也是因為這個人。」
喬歆瑤白了一眼苦大仇深的楚雲揚,要不是劉俊杰,他認識的也絕對不會是現在的喬歆瑤。
楚雲揚見喬歆瑤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免有些挫敗。「瑤瑤,秦瀟可是你親姨,而且還給你留了這麼多的東西,你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他的話絕對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有些疑惑還帶著一點的試探。喬歆瑤收起了橙子塞進他的手里一個,另外三個則是放回了水果籃里。奇怪地看了他幾眼,而後收回目光。「就算是他做的,他的目的也絕對不會是傷害秦瀟。」
從他痛哭著說「對不起」的時候,喬歆瑤就知道在不知不覺中她竟然招惹了這個男人,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所以才會那般愧疚。
楚雲揚不以為然的扒著橙子皮,「不管目的是什麼,結果是一樣的。」
「可是他是為我而死的!」一句話堵住了楚雲揚全部的不滿。就算劉俊杰真的殺了秦瀟,也改變不了他救了喬歆瑤,雖然是喬歆瑤先出手幫他的。
想了一下,楚雲揚不得不承認,「你說的也對!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或許你知道。我一直相信你的判斷,所以我讓我們家老爺子出面搞定了這件事。」
之所以選擇楚雲揚幫忙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他說出結果喬歆瑤一點也不驚訝,根本就是意料之中。「京城現在是怎樣的局勢?」
秦瀟一死局勢絕對是瞬息萬變的,以前的政敵也會隨之活躍,而她得意的屬下可能會被鎮壓。
楚雲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不奇怪她會問這樣的問題,喬歆瑤本就不是一般女孩。「京城的局勢還算正常,秦瀟的擁護者一直都不是弱者,還沒人敢公然對付他們。而沈伯伯一直都在活躍。」
怕喬歆瑤不懂他又解釋道︰「你知道的秦瀟是主戰派,沈伯伯想要完成她的心願。」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看喬歆瑤,帶著幾分諂媚的笑。
而喬歆瑤卻是直接一掌拍在茶幾上,憤然道︰「簡直胡鬧!」
「是不是胡鬧我不知道,反正沈伯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這麼做了。」楚雲揚對于他們的事情根本不在意,所以說的也很隨意。
只是喬歆瑤卻完全做不到不管不顧,沈宏邦對于秦瀟而言意味著什麼她自己心里明白,在父母離開之後他是最關心自己的人之一,而他在秦瀟心中也是佔了很重要位置的。
沉默,良久的沉默,喬歆瑤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自己活著的時候沈宏邦極力回護,現在死了還要累他得罪眾人,她于心不忍也覺得還不起他的情意。
「楚雲揚,等你回去的時候幫我帶一封信給沈宏邦吧!那是秦瀟的親筆信,是對當前局勢的分析,其中很明確地指出了現在還不宜開戰。」自己靈魂還在,什麼時候都能寫出親筆信來。
「好,我爺爺最近也在忙這件事情,勸了沈伯伯很多次都希望他能夠以大局為重。」楚雲揚神情中有些落寞,眼底還有幾分的晦暗看不清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突然他握住喬歆瑤的手,「瑤瑤,我知道你不相信一見鐘情,那就讓我用一生來贏得你的相信。你一定要給我送這個機會,千萬不要覺得我只是在開玩笑。」
被他突然的近乎告白的言論弄懵了,她知道他應該是對她有好感的,但是「一見鐘情」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想到會發生在他的身上,看著楚雲揚的目光不免帶著幾分的茫然。
楚雲揚一直盯著他,看到了她那一副表情心中有些挫敗。「瑤瑤,你既然是秦瀟的佷女就應該有她的魄力,那個女人隨便往那里一站就能招惹那麼多的男人。」
也不知楚雲揚這話到底是褒還是貶,總之喬歆瑤听了這話嘴角狠狠地抽了好幾下。
「我一直以為我們家老大其實是很喜歡秦瀟了,她一直不肯接受老大是因為她的顧慮,畢竟她比老大大了十幾歲。可是在她過世這短短的半個月之間我突然明白,之所以她至今還是單身,並不是因為她的眼光太高,或者是沒有人真心愛她,而是愛她的人太多而且每一個都足夠深情,她的選擇會傷害到太多的人,所以她才會一直不接受任何人。」楚雲揚篤定的說道。
喬歆瑤眼皮挑了挑,這楚雲揚還真是能夠聯想,她當時不選擇不是因為……當然這也算是一個原因,而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她不願意委屈自己,忠誠于自己的心,哪有楚雲揚說得這麼高尚。
她承認自己動過心,但是那種感覺卻只是一時,她一直承認自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見喬歆瑤一副沉思的表情,楚雲揚並沒有打擾她,他以為她在思考他話中的深意。可是到了最後她卻是突然起身要出去透透氣。楚雲揚只能跟著她的腳步郁悶的思考自己到底表達的清不清楚。
楚雲揚還沒有糾結完,就見走在前面的喬歆瑤竟突然停了下來,他剛要問她怎麼了,就被她伸手將嘴巴捂了個嚴實,一雙清澈的眼眸瞪大了看她。
喬歆瑤並沒覺得自己的這個動作有什麼不對,見楚雲揚看著自己就好心的對著前方撇撇嘴。順著她的目光楚雲揚看到了一身長袍的冷漠還有一身藏青色西裝的賭王秦志。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所以楚雲揚盡量貼著喬歆瑤的耳邊小聲地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八卦的雀躍。
歆瑤對著天空翻了一個白眼,看來八卦是沒有性別界限的。「盡量調整呼吸,放慢心跳好好听著。」他們在一起干什麼也是她奇怪的,所以才會等在這里偷听。
楚雲揚果然很听話,依照喬歆瑤教他的方法,他們距離冷漠他們只有五米遠而他們卻沒有發現她們兩個人。
秦志的樣貌只能算是中上等,其實他的長相可以說是毫無特點,有些清秀又有些剛毅,身材也是那種看上去極為大眾的,反正就是普通人一個。
只見他一把拉住正要離開的冷漠,語氣中帶著幾分的急切。「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是不是傻了,還是你想找死?」
「不要以為你也是樓蘭會九大執事之一就可以這樣跟我說話,我做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輩來品評?一直以來之所以會給你幾分顏面是因為你是她的人,現在她都不在了沒有人護著你了,你以為你還憑什麼在我面前說話?」冷漠的聲音冰寒入骨。
冷漠是華夏和意大利的混血,他的家族一直都是黑道,他可以說是黑道世家。就連現在意大利黑手黨的老大都要對他卑躬屈膝,而後金新月地區的毒品生意又被他壟斷了,他的地位一時之間無人能及。
必須承認冷漠是英俊瀟灑的典型,只是黑道出身刀鋒上舌忝血的人,骨子里就會滲出一種嗜血冰冷,對于渴望親情和溫暖的秦瀟而言,他並不合適,盡管他試著去改變但是有些東西早就已經融入了骨髓,所以他和她都明白。
秦志不管是怎麼當上九大執事的,他的身份終究是擺在那里的,冷漠的話完全是半分情面不留,而秦志卻並沒有生氣。「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真的想要殺了麥克?」
終究還是不能和秦志真的翻臉,不看僧面看佛面,冷漠長長的嘆了一聲,那聲音中飽含了無奈,盡管他什麼都有卻永遠無法得到心中最想要的。「我的目標不只是他。」
這句話他的聲音不大,似是嘆息。而後他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我知道你是她龍魂中的一員,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能夠視而不見。」
什麼視而不見大家心知肚明,只是偷听的楚雲揚卻是心頭一震,剛才他听到了什麼?秦志是龍魂成員,龍魂的成員不是特種兵嗎?怎麼會……
只要看一眼楚雲揚的表情喬歆瑤就知道他現在想的是什麼,「別把思想局限了,你以為憑什麼那麼多人覬覦龍魂,甚至不惜傷害秦瀟?」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秦瀟一直都知道這一點,但是卻不能將龍麟交出去。福禍相依,只有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夠生存。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愛她愛的勝過我自己,我可以容忍她不愛我,卻不允許她離我而去,我要讓所有人給她陪葬。」冷漠的聲音明明沒有半絲的起伏波瀾,但是卻讓人不寒而栗。
而喬歆瑤卻是整個身軀微微震動,這又是何苦?
什麼是愛?愛是無私不求回報的,是默默的付出,哪怕自己愛的人不知道,也會義無返顧。愛一個人會在流星劃過時為她許願,希望她健康快樂;愛一個人不會讓所愛的人傷心,哪怕自己傷心,也會在所愛的人面前展現最陽光的微笑;愛一個人會去尊重她的選擇,而不是束縛她的自由;愛一個人是絕對的信任,而不是去猜疑;愛一個人是海般的寬容,允許她孩子般的任性;愛一個人是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用盡全力去保護。
在這一刻楚雲揚在冷漠的身上理解了這個最簡單的「愛」字的真諦,因為愛情他可以容忍一切,且唯獨不能讓她難過、讓她受傷,更不能允許她的離開。所以他才會瘋狂,才會想要毀滅一切。不得不感嘆︰情字累人,卻也甘之如飴!
「你既然知道我是她的龍魂成員你就該知道,她不僅是我要保護的人更是我一生的信仰,她的死我不比你少難過,但是我卻不能像你一樣肆意而為,因為我的身上還有責任,我還要等著新人的龍魂。」秦志可以忍受他不把自己當回事,但是卻接受不了他懷疑他對她的心。
「秦瀟果然是招蜂引蝶的高手,她都不在了這兩個人還能打起來!」楚雲揚吐吐舌頭表示佩服,看著之前很謙恭的秦志現在居然揪著冷漠的衣襟,不免有些咂舌。
喬歆瑤白了他一眼。「不是所有人願意為另一個人死就是因為愛她,秦瀟是龍麟戰隊的核心和靈魂,就像秦志說的那樣,她是一個信仰,不可磨滅的信仰。」
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楚雲揚自動的逼閉緊了嘴巴,認真的看向那兩個僵持的人,他在想冷漠會不會一拳把秦志的門牙打掉,秦志雖然年輕但是卻不如冷漠身手好。
但是出乎楚雲揚的預料,冷漠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中甚至露出了一滴晶瑩。「你們終究沒有忘了她,也不枉她付出了整個青春。只是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還能等來新的龍魂,我卻再也沒有第二個瀟瀟。」
原本還抱著看熱鬧心死的楚雲揚因為冷漠的這句話胸有戚戚然,看著眉頭皺的能夠夾死蒼蠅的喬歆瑤,一時間百味雜陳。
「可是冷漠你有沒有想過,她其實一直都在回避你,並不是因為你不好,也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因為她不想給你惹麻煩,她之所以會給你訓練這二百多人足夠說明一切了,她希望你能過的輕松一些。」秦志松開了冷漠的衣襟,正色的對他說。
「我過的再輕松又能怎麼樣,沒有了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你們有使命在身,沒有了她還會再有其他人,可是我不一樣,我只認她一個。我要幫她報仇!」他的語氣很堅定,那種不容置疑的霸主之氣立顯。
兩個人站在那里氣勢卻是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冷漠看上去就是那種王者,而秦志充其量也就算是一個小臣。喬歆瑤看著他們兩個俏臉越來越黑。
「和你怎麼就說不明白了呢?」秦志被冷漠的固執弄得差點跳腳,之前冷銳跟他說話的時候正巧被自己給趕上了,他們倒也沒有避著自己,只是冷銳的勸說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這才讓他幫忙勸勸。
「你不用再說了,我冷漠的意思要是隨便能夠更改也就沒有現在了。」冷漠不以為然的態度,冰冷的語氣,這就是他自己的特色,除了秦瀟他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
「剛才冷銳說過的話你難道一點都沒有听進去嗎?麥克是公主的朋友,你不能殺他否則公主是不會原諒你的。」秦志再次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
「我說過了他不是我的主要目標,既然是他是瀟瀟認可的朋友我當然不會殺他。」他本來的目標也不是麥克,反正九大執事中肯定有人和她的死有關的,他寧可錯殺也絕對不會放過,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干脆拉著這些人一起陪葬。
秦志實在是被他這油鹽不進的脾氣氣得不輕,氣的他一把松開他的衣服,轉身氣呼呼的離開了,他也知道說多了也沒用,這人就是沒救了。
「這怎麼辦?這個瘋子不會是想要用全船上的人給秦瀟陪葬吧?」楚雲揚吞了吞口水,他們兩個在這里偷听了這麼久當然抓住了重點。
楚雲揚擔憂的看向喬歆瑤,她可是秦瀟的外甥女,難道就不管管?這個男人可是要給秦瀟殉情啊!「瑤瑤?」試探的問了一身,卻在看到喬歆瑤的表情之後迅速閉嘴。
只見喬歆瑤原本嬌俏可人的小臉此時已經黑得不能再黑,那雙靈動惑人的美目此時卻是怒火涔涔,听到楚雲揚問話她轉過去掃他一眼,那一眼嚇得他都瑟縮了一下。
只見喬歆瑤美目一眯,看著站在那里不動的冷漠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
楚雲揚被她那閃閃發光的眼神嚇到了,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就在剛才他們出來之前,喬歆瑤也換了一套比較休閑的衣服,而楚雲揚也是一身休閑服,離晚宴還有很久,他們也就隨意了些。
因為楚雲揚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喬歆瑤原本還有些為難的想法瞬間消失,揚起一抹奸詐的笑容,看著楚雲揚的衣服,很豪邁的說道︰「月兌!」
楚雲揚全手都忍不住抽搐了,看著喬歆瑤試探的問到︰「瑤瑤,你開玩笑的吧?」
「少廢話,快點!」喬歆瑤一直注意著冷漠,他要是離開了這個難得的死角,那可就很難再找到他了,想到這里他剛催自己去扯。「墨跡什麼,我又不非禮你?」
「我倒寧願你非禮我,瑤瑤,你非禮我吧!」楚雲揚這回也不拉了,她要月兌他就配合,還曖昧的在她耳邊嬉笑。
一把推開他的俊臉,她的臉色有些微紅,警告的瞪他一眼,而後小聲地在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楚雲揚卻是面色大變,看了冷漠一眼,不無無奈的點點頭。
得到了楚雲揚的配合,喬歆瑤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的面前倒計時,當最後一個手指收回的時候。只見他們兩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同時竄了出去。
因為他們兩個人的速度太快,冷漠又一直在思考,他才剛反應過來做了一個反擊動作,一件衣服就兜頭罩在了他的頭上,還沒等他將衣服摘下來,就撲倒在地不能動了。
而喬歆瑤是和楚雲揚一起竄出的,只不過楚雲揚在明面,而喬歆瑤則是從後面,她一腳踏在牆上借力,在衣服蓋住冷漠的時候就直接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動不了。
「現在怎麼辦?」楚雲揚對著喬歆瑤眨眨眼,無聲的詢問。
喬歆瑤卻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一腳踢向了倒地起不來的冷漠,楚雲揚卻因為她的動作下巴差點掉下來。想他楚三公子被人家叫了這麼多年的「混世魔王」、「紈褲子弟」但是這種打黑道大哥的事情他還真沒做過。
而喬歆瑤不僅是拳打腳踢,還憤怒的大吼︰「混蛋王八蛋,你丫的嫌命長啊!你個傻貨,早知道二十年前就讓你丫的喂狼好了,你活了這麼多年浪費了多少糧食,你丫的不知道珍惜!」
喬歆瑤打得很來勁,只是對著他身體那些不容易受傷的位置打,絕對不打臉也不打那些容易受傷的地方。
越打越興奮,「丫的,再讓我听說你做傻事我告訴你小冷子,姑女乃女乃親自了結了你!」
說完憤憤然的又踢了一腳,對著楚雲揚擺擺手,「走。」
楚雲揚一直以為自己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是今天在他和喬歆瑤單獨相處這半個下午,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見過世面了,心髒承受能力真的是太差了。人家做得那麼隨意的事情,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就這麼走了?」楚雲揚可以的壓低聲音讓這個聲音听起來滄桑一些,和他本身的聲音差了很多。
「你還想留在這里過年?」白了瑟縮的他一眼,喬歆瑤好整以暇的問道。
「衣服?」知道她可能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所以楚雲揚非常上道的自己指出來。
順著他的手指喬歆瑤這才看到蒙在冷漠臉上的衣服,很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不就是一件衣服嗎?你楚三公子還差這麼一件衣服?大不了我買一件新的給你。」
被喬歆瑤這種態度弄的極端無語,楚雲揚忍不住對天空低咒一聲,而後又是笑嘻嘻的對喬歆瑤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打了他也就算了,但是不要留下罪證啊!」
看他那一副苦瓜臉喬歆瑤也不逗他了。「安了,安了。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擔心了。」不留點證據讓他查,到時候他以為自己在做夢怎麼辦?
楚雲揚沒有再說什麼,他對喬歆瑤的縱容已經到了自己無法想象的地步,就算查出來是他又怎麼樣,大不了就是拉出去給冷漠處理唄!能讓喬歆瑤出口氣,怎麼都無所謂了。
又恢復了一貫的嘻嘻哈哈。「走吧!看看還能不能遇到這樣的人再給你打一頓。」楚雲揚在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是開玩笑的,只可惜事與願違。
「好樣的啊,不愧是楚三公子,接受能力就是不一樣。」喬歆瑤的贊嘆是發自肺腑的。
楚雲揚真的很開心,只是他很想對她說一句︰「瑤瑤,咱小點聲說不行嗎?雖然早晚能查到,但是多少也給人家一點懸念啊!」
喬歆瑤哪里會管楚雲揚到底想了什麼,她痛打了冷漠之後心情好的很,哼著楚雲揚不知道的小調,背著手向著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去。
見她走了楚雲揚轉身看了躺在地上不動的冷漠,眼底流光溢彩,沒有半點的害怕,與之前膽戰心驚的表現完全不同。在轉過頭滿臉的討好笑容追著喬歆瑤而去。
而就在楚雲揚追上自己和自己並肩而行的時候,喬歆瑤背在身後的右手一揚,一道金色的弧線飛向了躺在地上被點了穴道的冷漠。
不過是轉眼之間那兩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冷漠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掀開們在臉上的衣服,原本冷若冰霜的臉上竟然帶了一絲溫暖的淺笑,伸手拾起地上一朵盛開的紫金茶花,他的唇角慢慢上揚。
喬歆瑤帶著楚雲揚在游輪上閑逛,明明只是漫無目的的亂走,但是楚雲揚卻有一種感覺,喬歆瑤根本就是很熟悉這艘游輪,她所走的路線都是監控的死角,到有種在踩點的感覺。
而就在他們兩個逛了大半個游輪,想要從這邊的角落穿去直接到餐廳喝杯咖啡,卻突然被前方隱隱約約的聲音阻住了腳步。
「是誰在前面說話?」按照之前喬歆瑤叫他的方法,楚雲揚很自覺地就讓自己的呼吸放慢,不讓其他人發現,疑惑的看向眉頭再次蹙緊的喬歆瑤。
「是巴曼和約翰。」喬歆瑤的聲音很低,但是語氣卻很凝重。
或許大家都知道樓蘭會九大執事支持首席執事長,但是實際上真正對她歸心的卻只有三個人,剩下的那六位有兩個是完全不賣她的賬的,最後的那四個人卻是因為支持她可以得到最大利益,如果別人能給他們更大的利益,他們也可以支持別人。
而巴曼屬于第三種利益的結合,約翰則是第二種可以說是秦瀟完全意義上的敵人。這次宴會是冷漠發起的,但是卻不一定能夠按照他的設想進行。
秦瀟一死,既定的局面瞬間打破,原本的盟友很有可能在背後給你一刀,冷漠的心亂了,所以才會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對著楚雲揚打了一個小心前進的手勢,兩個人藏到了距離那兩個人五米左右的位置,因為他們都是習武之人,所以耳力很好,在這里也可以听到那兩個人說話。
巴曼是泰國人,今年四十多歲長相也屬于中上等,一身的西裝革履看上去像個正人君子,但是這人平時就一副猥瑣的笑容,而此時卻是面露嚴肅,「約翰,她的死和你有關系吧!」
這話並不是疑問而是一種肯定,甚至可以說是篤定。約翰是美洲血統的彪形大漢,虎目一瞪對巴曼的話不以為然。「你怎麼就肯定是我?」
他們說的也不知道是哪國的語言,所以楚雲揚一頭霧水的就像是在看一出默劇,轉頭看向喬歆瑤,卻見她眉頭緊鎖顯然是听得懂的。
他們兩個說的是葡萄牙語,楚雲揚並沒有學過,而秦瀟當年先後學了十一國語言,這只是其中之一。
巴曼眼神犀利的望著約翰的眼楮,良久才笑出了聲︰「因為你出現在了這里,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冷漠那個家伙要做什麼,你不過就是想要先發制人,不然亞洲的黑道盛宴你這個美洲人來做什麼?」這話中竟是諷刺異常。
「你憑什麼懷疑是我殺了她?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有本事殺了她,首席執事長的位置就該是我的,我還要看著一個女人的臉色行事?」約翰臉上青筋顯現,聲音也是強行壓制的低吼。
「我從來沒說是你殺了她,但是她的死絕對和你有關系,你絕對參與了這件事情!」巴曼眼中狠光一閃而逝快的讓人誤以為那是錯覺。
「你真的想知道是誰參與了殺她?我就怕說出來你也不相信。」約翰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明顯的帶著諷刺。
「你說不是你,還會是誰?」巴曼的語氣沒有了之前的強勢,顯然也有些動搖。只是這幾個人中,除了約翰他想不到任何人有這個立場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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