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林公爵那派來的,少爺一直和他們沒什麼瓜葛啊…」
此話一出,東流和李重章的表情都陰沉下來。
東流不用說,本來就看不慣這種事情,而且現在受害者還是自己倚重的人。李重章雖然對外人月復黑得很,但對自己人還是很護短的。
兩人也不多說什麼,東流徑直走向會客廳,李重章見狀也在東流默認下跟在其身後。
會客廳正有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坐在那品茶,不知道來者所為何事的王伯,自然不會在待客禮儀上有所欠缺。
見東流進來,來者倒是很客氣的起身問好。
「項少爺安好,小人林安,林公府上的僕役。」中年男子說道。
這也算正常的,雖然林公和四大家族不是一條心的,但是兩方實力差距太大,前者除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爵位,也就沒什麼可以和四大家族叫板的了,自然比較客氣。
東流甚至猜測,如果自己沒有被邊緣化的話,這林安向行自己大禮也不是不可能。
林安這個人東流倒是沒有印象,雖然一副管家打扮,但東流覺得對方也應該就是一個高級些的僕役,畢竟林正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就把家里的管家派出這麼遠來。
「林安?我項氏一族和你們林家的關系,關系沒好到讓你們千里迢迢來恭賀我上任吧,有什麼事情說吧。」東流明知故問道。
听了東流的強硬語氣,林安面上不敢發作,但是心里還是有幾分不爽的。暗罵︰「項家確實很強,但你一個被邊緣化的少爺,憑什麼如此囂張?不就是個仗著出身好些的廢物嗎!」
這話林安自然不敢說出來,依舊客氣地回答著。
「項少爺說笑了,我家老爺和公子可是一直對少爺贊口不已,相信荊棘鎮定能在項少爺的領導下建軍立城。」
「不過,前些日子我家公子听說,項少爺似乎受人蒙蔽,任用了罪者之後,所以差小人來和項少爺也說說,免得日後出問題。」林安說完這話本來是想等東流接口詢問,自己再大義凜然的說出那人是誰,讓項家少爺買他一個好的。
誰料說完之後,東流也只是冷眼看著他,半點沒有接腔的意思。林安見勢不妙,事情沒向自己想的發展,才有些不情願的掏出樣東西。
「噢,對了,公子差我來之前,還要讓我將此物交給項少爺,想來荊棘鎮現在也正是需要的時候…」林安邊說便掏出一疊金券。
東流瞄了一眼,大概是一萬金幣一張,有十張的樣子。算起來不少,夠一個普通家庭富足的生活百年了,不過換一種比較物來看,也就是相當于一枚七級魔獸晶核的價格。
東流暗自鄙視林家的小家子氣,十萬金幣就開一張十萬的金券不就好了?何必非要用十張呢?顯得更多嗎?破落戶就是破落戶,成不了氣候。
如果這想法被林正知道,估計要吐血三升了,之前林正封前任鎮長的口,只是用一句話就辦到了。之所以沒有殺掉陳英,也是抱著滿不在乎和想讓對方絕望的自己死去的想法,誰料之後居然是項家的少爺接任鎮長,這可就不是能輕易解決的了。
所以林正才拿出自己的私房,決定用這種方法斷掉陳英的仕途,而如果東流同意的話,明天陳英的尸體就應該出現在水溝里了。
畢竟林正想來,東流現在被家族邊緣化,十萬對他來說應該也不是小數目了。最重要的是,按照帝國的規定,陳英確實不符合出仕條件。項家應該也不會為了一個失勢的少爺和一個小吏去運作,去申請特赦令吧。
林正的心思,林安自然知道幾分,所以金券拿出來後還是很有信心的。本來陳英就是應該被撤免的,捅出去的話說不定東流還要擔責任。現在看在項家份上,還特意送錢來,可謂是面子也有了,里子也有了。林安想不出東流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不過林安雙手捧著金券,舉了好一會,也不見東流去接,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
只見項少爺和他身後的,林安推測是侍衛的人,居然都是冷臉看著自己,沒有動的意思。
林安只好目視李重章,心罵︰「這僕從好沒眼色,沒見你主子不好意思自己接嗎,你倒是過來拿呀!」
「罪者之後?你說的是誰啊。」東流終于說話了。
「正是新任的記錄員陳英,其父身上背著不少人命案子,十多年前就被抄家了,他是被發配來的,根據帝國的官員任免的規矩是不能被任用的。」林安雖然有些不放心東流沒拿金券的舉動,但是還是接口說道。
「哼!林正是什麼東西?也配來和我講究帝國法規?」玩夠的東流終于露出了爪牙,這語氣,不愧是遺傳,很有之前項晟訓斥熊烈的風範。不過東流只是借項家的勢,後者卻是憑仗自己實力,所以東流這話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囂張了。
林安卻沒想到,東流會是這種反應,一時之間卻是愣住了。
「林正是什麼樣的人,我也不是不知道,陳家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大家心里清楚,既然現在我是荊棘鎮的鎮長,那他林正就沒有插手的余地了。」東流繼續說著。
「項少爺可要想好了,當年的案子早就已經定性,無論如何陳英罪者之後的身份都是月兌不掉的,沒有特赦令的話…」林安明白了東流的意思,頓時火了,心道︰「你一個失勢少爺,也敢這麼強硬。」竟然威脅起東流來。
「項少爺,畢竟此事要是說開,都是您不在理,現在我家公子有意交好,何不…」林安總算有些理智,想起林正的吩咐,給了東流一個台階。
「特赦令?這種東西,我一封家書就可以拿到…不過我不會去拿,我的屬下既然無罪,我不需要向任何人申請赦免!即使有罪,也是由我裁斷!我不管是林正還是林公本人,有什麼疑義可以去禮法大臣那告我!看看我怕是不怕,看看端木大人會不會將我如何!」
東流繼續自己的強硬,當然這種囂張也是有理由的。現任的禮法大臣是項家的同盟,同為四大家族中的端木家的人,東流可不相信對方會因為皇室一方的林家,而來向自己問罪。
「這麼說,項少爺是堅決要和林家做對咯?」林安面色一陣青、一陣紫的說道。
「林家?本來我是沒有這個意思的…」听到這林安的表情緩和了一下,不過也就僅僅是一小下,東流馬上又說道。
「畢竟一個有名無實的公爵,根本不在我視線之內。不過現在嘛,你回去和林正、不,是和林公、林老狗說好了,讓他全家洗干淨脖子,等著我的城牧大人上門宣判吧!」
林安終于明白了,東流打一開始就抱的是這個主意。
「項東流!你不過是被家族驅逐的廢人!有什麼得意的,我林家也是堂堂公爵之家,你好大膽子,竟敢放這種狂話,日後相信項家主也容不得你的!」林安忘形嘶吼道。
「怎麼不說話了?害怕了?你剛剛的話已經是明目張膽的造反了知道嗎?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只要你把陳英人頭送來,我可以當做沒听見…」林安不愧是好奴才,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見東流不說話,馬上語氣也軟了下來,但依舊帶刺的說道。
「造反?我有說過要造反嗎?如果你真這麼想的話,就去和林老狗說吧,不,林老狗可能也解決不了,你就去和楊千秋說吧,說我有造反的嫌疑,看看會不會有軍隊來拿我…」東流一副無所謂的說道。
現在皇室除了道義之外,對上四大家族,完全佔不到任何優勢,現在想千方百計避免造反這個詞出現的,不是四大家族,反而是皇室楊家。林安要是真敢這麼說,恐怕反而會被楊家的人滅口吧。
「你敢直呼…」林安話說到一半,終于明白了現在的形勢,明白東流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既然項少爺決定了,希望日後不會後悔!」林安與最初時態度截然不同的告辭道。
「慢,你應該不是一個人來荊棘鎮的吧?」東流問道。
「當然不是,你…你想干嘛?」林安有些緊張地問,他已經看出了項東流完全不忌憚帝國和林公爵的心態。
「那就好,重章啊,你也忍了很久了,給我打斷他四…不,五肢,帶話的人只要能說話就行了,之後扔給林家的人。對了,別弄髒會客廳,不然王伯會生氣的。」東流對身後的李重章說道。
「是,老大。」李重章立刻答應道。
「林安?一來就看你不順眼,老大的話你已經記住了吧?可別忘了!」李重章說著,撲了過去。
「你…你別過來!我是林家的人…啊!」
林安也有些底子,但不過是精元力四重境界而已,在李重章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扔了出去,听聲音李重章除了東流的吩咐之外,似乎還超額完成了。不過這和東流沒關系,只要他還能說話就好…
幾天後林府,林正坐在左手位上,狠狠地看著擔架上的林安,對主位的一名老者說到︰「祖父,項家小子太過分了!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放心,我這就派人去項府拜訪,我繼承公爵時,項問天不過是個黃口小兒,相信他會懲治那狂妄小子的。」老者也是滿眼怒色。
「老爺,您別氣,這次讓我去吧,我會向項家主明言此事的。」這次出聲的正是林府的大管家…
說著還瞥了林安一眼,似乎對于林安的失利,讓這位大管家大感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