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大宗師 第十五章 千萬人中自往來

作者 ︰ 西川一片雲

喬峰從鮑、祁、向三人得到薛神醫所在,自不去管三人。三人死里逃生,便速不忙跌去聚賢莊一番大肆渲染便不再提。喬峰杜顯來到聚賢莊門口傳聲道︰「喬峰與弟杜顯前來拜訪薛神醫,打擾之處望請海涵。」

過了一會杜顯一眼望去只見大門打開,一位風儀具佳、冷面短須的中年人及兩位容貌酷似、氣度不凡的大漢在門內相迎。料想這便是薛神醫和游氏雙雄。後面跟著一大批武林豪客及丐幫眾人。喬峰敘罷緣由,薛神醫萬萬想不到喬峰甘冒奇險來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丑女(阿朱來之前喬裝改扮過)。眾人微感驚愕。不過除去喬峰這個惡胎是大義,雖然敬佩他過人膽識,但今日也要叫他來得去不得。

倒是眾人見到喬峰旁邊還有個清秀少年,不知是何底細,不過既是喬峰的幫手,想來小瞧不得。唯獨丐幫諸人見到杜顯十分尷尬,他們以為杜顯不會前來,且喬峰原是丐幫幫主如今犯下滔天惡行,不得不前來大義滅親、以示清白,不然以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喬峰與聚賢莊眾人喝酒斷義,逸興遄飛。最後群情激奮,紛紛拔刀而起。喬杜二人自不懼他們人多勢眾︰「只是深陷敵圍,又要保護阿朱這病弱女子,實在殊無把握。」不過他兩人天生自有一股常人不及的英雄氣概,但凡心中道理所在雖千萬人亦往矣!

阿朱何曾見過如此陣仗,心中更是害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說道︰「喬大爺,杜公子你們快自行逃走,不用管我!他們跟我無怨無仇,不會害我的。」喬峰雖然是這道理,但他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愈發激起雄豪之氣。兼有此時人群中有小人挑撥。

杜顯耳明眼快,早看的那人,將剛才喝的一肚子酒運勁噴出化作一道水箭,射向那人面部。他肺活量大得不可思議,這一道水箭不亞于後世的高壓水槍,那高壓水槍可以切金斷玉,威力無窮。這一道水箭竟然直直的穿透了那人的眉心。須臾後紅白色的腦漿嘩啦啦流了一地。莊中武林人士雖然視殺人放火為常事,又哪見得如此聳人听聞的景象。一個個呆若木雞,反應過來後都不自覺離杜顯遠了一步。

忽听得遠處高牆上有人說道︰「什麼英雄之宴,我瞧是狗熊之會!」他說第一個字相隔尚遠,說到最後一個「會」字之時,人隨聲到,從高牆上飄然而落,身形奇高,行動卻是快極。屋頂上不少人發拳出劍阻擋,都是慢了一步,被他閃身搶過。大廳上不少人認得,此人乃是「窮凶極惡」雲中鶴。杜顯殺機已起,前腿曲膝腳跟著地為虛步,後腿彎曲,單腿支撐全身體重。身形一閃、摟勁一撥如餓虎撲羊將雲中鶴扯住,順勢而為使了個抽極斷下雲中鶴的手腳,同時雙掌十指下落前點。指尖點到對方胸前要害穴位上,雲中鶴隨著拋起而重跌,眼見是不活了。

院中諸人見杜顯不到盞茶時刻連著誅殺了「惡貫滿盈」段延慶的弟子譚青和「窮凶極惡」雲中鶴,凶威之勝令人膽寒。只有向望海兀自不服,他見杜顯出手狠辣,不敢挑釁他,端起酒碗,說道︰「姓喬的,我來跟你喝一碗!」言語之中,頗為無禮。喬峰酒意上涌,斜眼瞧著他,說道︰「喬某和天下英雄喝這絕交酒,乃是將往日恩義一筆勾銷之意。憑你也配和我喝這絕交酒?你跟我有什麼交情?」說到這里,更不讓他答話,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胸口,手臂振處,將他從廳門中摔將出去,砰的一聲,向望海重重撞在照壁之上,登時便暈了過去。

這麼一來,大廳上登時大亂。游家老大游驥吩咐眾人靠牆,空出一片空位。喬峰走上前去說道︰「我來領教領教聚賢莊游氏雙雄的手段。」一掌拍出大如皇天、勢如後土。游驥運掌相迎,哪敵的住。被擊飛到牆根上去,這時趙錢孫運用陰肉掌力從喬峰背後偷襲,杜顯早看見他,變勁不變招,從側面過去仍是一招虎形拳,趙錢孫先前見他使這招打死了雲中鶴,哪敢讓他落實了。料定單掌接不住這剛猛絕倫的一拳,雙掌齊出,意欲擋他一拳。身旁一個女子喝道︰「不要命麼?」將他往斜里一拉,避開了杜顯側面這一擊。

但杜顯不等招式用老,還是洶涌而前的一拳沖出,趙錢孫身後的三人首當其沖,只听得砰砰砰的三響,三人都飛了起來,重重撞在牆壁之上,只震得牆上灰土大片大片掉將下來。趙錢孫回頭一看,見拉他的乃是譚婆,心中一喜,說道︰「小娟,是你救了我一命。」譚婆道︰「我攻他左側,你向他右側夾擊。」趙錢孫一個「好」字才出口,只見一個矮瘦老者向杜顯躍了過去,卻是譚公。杜顯念他拿藥給阿朱不欲與他為敵,便閃身避開。哪知譚公緊追不舍,不肯罷休。譚公身裁矮小,武功卻著實了得,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縮回,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他這連環三掌,便如三個浪頭一般,後浪推前浪,並力齊發,比之他單掌掌力大了三倍。

杜顯見他三掌齊來,立意巧奇,不由有些夸贊。不過他勝在年輕力壯,筋骨強健。使了個形意把式,用的八卦磨勁。兩手一磨,便將勁消了。再運摟勁把他扯過來,朝他尾椎一點。譚公當即癱倒在地上,原來尾椎是人體要害稍一受損便會重傷。杜顯只是巧用暗勁一點,讓他全身麻痹半天,並無大礙。便在此時,趙錢孫和譚婆也已攻到,跟著丐幫徐長老、傳功長老、陳長老等紛紛加入戰團。

傳功長老叫道︰「杜兄弟,你對我幫恩德深重,我們不敢與你為敵。」說完丐幫諸老避開他攻向喬峰,同時高聲說道︰「喬兄弟,契丹和大宋勢不兩立,咱們公而忘私,老哥哥要得罪了。」喬峰笑道︰「絕交酒也喝過了,干麼還稱兄道弟?看招!」左腳向他踢出。他話雖如此說,對丐幫群豪總不免有香火之情,非但不欲傷他們性命,甚至不願他們在外人之前出丑,這一腳踢出,忽爾中途轉向,快刀祁六一聲怪叫,飛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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