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大宗師 第五十五章 且往君山攪洞庭

作者 ︰ 西川一片雲

這時吳有為耳邊響起一句話,「吳兄弟,佳肴入口豈能無美酒相佐。浪客中文網」卻是看見杜顯拿著一只酒壺走出門口,再定楮細看,人又不見了。吳有為這時感覺肩膀一緊,心中卷起驚濤駭浪,他素來沉穩,仍是壯著膽子側過頭去一看,杜顯白淨的左手正搭在他肩膀上,右手提著壺美酒。

吳有為先前是來要飯,所以一直低頭不能四處東張西望,不然豈不是顯得十分沒規矩,他手下的兄弟以後還如何在這一帶乞討。當然以前全冠清在位時是斷然不會自降身份出去和丐幫底層兄弟要飯,但吳有為不同,他自小混跡在群丐中間,並不以行乞為恥,雖然一身高明武功但從未仗勢欺人,和下層弟子打成一片。吳有為伸手接過酒壺,擰塞一口灌進肚子,再傳給周圍的兄弟,說道︰「好酒,叫花子今日又喝酒又吃肉快哉快哉!」

杜顯笑道︰「吳兄不怕我在酒里下毒麼。」吳有為答道︰「我幫上下誰不承你杜兄的大恩大德,宋長老已經發了話,但凡杜兄有用得著我丐幫的事,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最後一句「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是群丐齊聲所發,氣勢頗為雄壯。杜顯說道︰「那好,我來當你們幫主不介意吧!」吳有為愣在那半響,良久道︰「杜兄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杜顯玩味道︰「若是呢?若不是又如何?」

吳有為正色道︰「若是玩笑,吳有為今次只當沒听見杜兄這句話,不過還盼杜兄以後莫要再講出這等笑話,我丐幫幫主雖然未必是什麼上台面的一方雄豪但也不能讓人隨意開刷,所以吳某雖然武力低微卻也要領會領會杜兄這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厲害?若不是玩笑,就吳某心里那自然是歡喜得很,只是還得請杜兄通過我丐幫大會,到時由諸位長老及幫中弟兄來決定。」他這一番話有理有據,有義有節,說來慷慨激昂,盡顯大幫本色。

杜顯笑道︰「我當你們幫主是心中有件事需的借用一下你們丐幫的名頭。」

吳有為道︰「這事情對我幫可有壞處?」

杜顯笑道︰「若事情辦成了只有天大的好處,不成也能重振丐幫聲威。」

吳有為正要拜倒,說道︰「願為杜兄牛馬。」一股沛然不可阻擋的潛力將他扶著,卻是拜不下來。吳有為心中暗自欽服,只怕喬幫主都未必有此神功。

杜顯說道︰「還有多久重新推舉幫主。」

吳有為答道︰「十日後,洞庭湖君山大會!」

杜顯說道︰「好,到時我自會去,你先去找宋長老幾位商量,免得說我不請自來。」

一個小峰之頂,月華如練,四下都是湖水,輕煙薄霧,籠罩著萬頃碧波,中有座高台,台周密密層層的圍坐著數百名乞丐,各人寂然無聲,過了良久,群丐仍是毫無動靜,這時群丐中一位懷抱鬼頭刀的身背九袋的長老罵道︰「他女乃女乃的,這杜小子再不來,我們就開始了。」

這人卻正是丐幫的吳長風。另一位看起來老成持重的九袋長老說道︰「吳兄弟那杜顯斷無戲弄我們的道理。應該快來了?」

這時一陣清朗的聲音傳過來︰「李太白詩雲︰‘淡掃明湖開玉鏡,丹青畫出是君山。’他當日玩山賞月,何等自在,今夜景自相同,我卻要做些使拳弄腳的勾當,大師你說是不是不合時宜?」正是杜顯。

玄難回道︰「杜大俠今日若是成功,便是三十不到便成為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千古流傳下來何嘗不是一段佳話,比諸這一派湖光山色又自不同!」

卻是杜顯和玄難虛竹三人走來,玄難武功全失,自然由虛竹親自扶上山來,段譽卻是心念王姑娘,幾日前偷偷跑出去,四大家臣也只好回去復命,杜顯考慮到阿紫會搗亂不讓來,霍玲兒興趣不大自然也沒來。宋長老遠遠瞧見杜顯、玄難等人,忙自出來相迎。說道︰「蔽幫小事何勞大師法架,我等真是蓬蓽生輝!」

玄難道︰「丐幫作為天下第一大幫,選舉幫主是何等大事,老衲有幸在一旁不知要羨煞多少武林同道。」他兩互相客套,杜顯笑道︰「似乎我才是今日的主角吧!」宋長老連忙正色道︰「那自是當然,請!」

宋長老示意手下一位五袋弟子,這弟子走去高台,這時那高台已全部浴在皓月之中,這弟子上去找人說了幾句,然後听得篤篤篤、篤篤篤三聲一停的響了起來,忽緩忽急,忽高忽低,頗有韻律,卻是眾丐各執一根小棒,敲擊自己面前的山石。虛竹無聊下,暗數敲擊之聲,待數到九九八十一下,響聲戛然而止,此時群丐中只有四人站起,月光下瞧得明白,正是宋奚陳吳四長老。這丐幫四老走到軒轅台四角站定,群丐一齊站起,叉手當胸,躬身行禮。

宋長老待群丐坐定,朗聲說道︰「眾位兄弟,近日我丐幫自那人走後聲威大降,為何會如此,只因蛇無頭不行,所以今日我等定要再選出一位智勇雙全的幫主出來,想必大家也知道,今日杜顯杜大俠要來參加我們君山大會,杜大俠武功智謀自不用說,況且對我幫有大恩,我想全幫上下沒人是他對手,所以對他做我們幫主應該不會有太多異議吧!」

這時四大長老之一的陳孤雁說道︰「杜公子武功自不用說,只是不比過一場想必幫眾兄弟也不能盡服,但是單打獨斗想必沒人能在他手上走幾招,所以我有一提議。」

說著他頓了頓。吳長風最是性急,開口道︰「老陳你這人怪忸怩的,快說什麼提議。」

陳孤雁道︰「我忸怩,上次老子找你要你欠我的酒錢,你狗、日的支支吾吾半天,是為何?」

群丐大笑,吳長風好酒如命,為了喝酒連楊元帥的金牌都當出去過,看來陳長老的酒錢是要不回去了。陳孤雁繼續道︰「不如我們四位老兒再和各位舵主一起結陣與杜公子切磋一下可好。「吳長風連忙搖頭︰」以多欺少這可不好吧。」

當日杜顯在聚賢莊只不過和幾十位沒有配合的高手激戰都差點喪命,這次遇到十數位結陣的高手怕也是凶多吉少。杜顯笑道︰「沒關系,只是怕我到時沒輕沒重傷了幫眾兄弟可不好。」他這話儼然以幫主自居了,氣魄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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