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5
莫北城本就不大,慕容青一次在「聚福軒」吃飯的時候恰巧被程亮的兒子程浩認出。程浩回家和程亮一說,程亮欣喜如狂。于是便派人偷偷跟蹤慕容青,模清了慕容青的住所及一切生活習慣。一次趁慕容青外出之機,潛入慕容青家中並在慕容青的茶壺里放了劇毒。
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慕容青毒死在家里,然後再搜出五行珠據為己有。可誰知慕容青回家喝了含有劇毒的茶水以後,立時警覺。知道有人害他,便不敢在家中停留。在劇毒還沒徹底發作之時,離家遠逃。這才出現了莫北城外的一幕。
從程亮的敘述里邊,郭嘯天雖不甚清楚這五行珠的具體作用,但能讓慕容世家三兄弟反目成仇,以至于慕容泓被自己的兩個親兄弟設計害死來看。這五行珠定是修真界異常珍貴的東西。
如今既然讓自己踫上,豈能便宜了這個什麼狗屁程家之人!郭嘯天手指一動將暈死在地的程家家丁拉到面前。手掌對著那人頭頂百會輕輕一拍,那人立時醒了過來。睜眼一看,頓時驚慌大叫一聲,嚇得郭嘯天手都一抖。
郭嘯天臉上惱怒,一把抓住那人脖頸,家丁頓時睜大眼楮,大張嘴巴卻發不出聲來。郭嘯天冷冷看著這人的眼楮,輕輕說道︰「不要害怕,我不殺你。你現在回到程家將今晚之事告訴程家主事之人,讓他們天亮之前帶著我的東西過來見我。」
家丁感受著郭嘯天冰涼的手掌,嚇得渾身發軟,只是如雞叨米似的點著腦袋。郭嘯天隨手一扔,將家丁扔到屋外地上。小屋房門無風自閉,家丁在地上愣神一會兒,待到雙腿稍微能動以後,便連滾帶爬地向門外跑去。
郭嘯天突然又睜開眼楮,對著門外淡淡說道︰「另外告訴他們,就說本公子沒有錢花了,讓他們順便帶些錢來。」說完嘴角一扯繼續閉目打坐。
那家丁正在極力控制著不听使喚的雙腿,搖擺著向前狂奔。耳際卻突然傳來郭嘯天冰冷的話語。一邊條件反射般地使勁點頭,一邊扭頭看向身側。然而四周除了他一人之外,哪里還有人影。
當時只覺得兩股間溫熱流離,一股騷臭味道傳了出來。家丁緊咬嘴唇不敢發聲,使勁低頭狂奔,只恨爹娘少生出兩條腿來。直到跑出千米以外,才涕淚四濺地嘶喊出聲「鬼呀~~~~」。
一個時辰後,程家大院。那個可憐的家丁意識迷離,正在被程家老爺子程花一邊暴怒的拍打著已經紅腫的臉面,一邊斷斷續續地訴說著當時的情況。好不容易將所有情況說完,眼楮依然無神的瞪著程花。嘴里不听地說著︰「他沒錢花了,要錢。他沒錢花了,要錢…….」
程花老臉鐵青,一把將家丁甩到一邊。扭臉對著目瞪口呆的程浩大喝一聲︰「還不快去叫人?傻愣著干什麼?把所有家丁僕人都給我叫起來!老子管他是人是鬼,這次非將他挫骨揚灰不可!」
程浩渾身一抖,慌忙跑了出去,扯著喉嚨就是一通大喊大叫。不大一會兒,程家大院內就拖拖拉拉地站了三四十個人來。程華手里舉著個火把一聲大吼︰「都他媽給我精神一點!帶上家伙!現在跟我出去救人!」。
眾人正在熟睡被突然叫起,都是迷迷糊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到程華那暴怒的神情,誰也不敢發問,慌忙去準備家伙。
正當眾人將家伙準備妥當準備出門時。卻突然看到一道黑影從牆外直飛而來,撲通一聲摔倒在眾人面前。眾人轟然一聲四散而開。程華也是嚇得手中火把差點掉在地上。
定一定神,程華快步走上前去,因為他覺得這個摔倒在地的家伙有點眼熟。「啊——!亮兒……」一聲驚叫從程華口中發出。丟開火把,一下子將躺在地上的程亮抱在懷中。
「我等不及了,就自己找上門來了。我的東西和錢都準備好了嗎?」一聲冷冷的話語突然響自程華的耳邊。
程華臉色瞬間煞白,慢慢放下懷中的程亮,模糊間看到自己身邊站著個人影。于是雙手緊握成拳,從地上暴跳而起,向著那模糊身影疾撲而去。
哼! 嚓 嚓。一聲冷哼緊接著兩聲骨頭碎裂之聲。程華跳起的身體像彈簧一樣詭異地反彈而出,一坐在了地上。
程華呆呆的看著自己自腕部軟軟垂下的雙手,眼瞳漸漸縮小。「啊哦——」一聲蒼老而淒厲的叫聲驚破了莫北城黎明前的寂靜。
那群家丁被眼前的突然變故驚得一個個呆愣當場,木然不動。程浩轉動眼珠看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父親,又看看已經疼得渾身戰栗快要暈過去的爺爺,好半天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強忍著無盡的恐懼,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殺了他!你們這群混蛋還愣著干什麼!快快給我殺了他——」
眾家丁這時也紛紛反應過來,吶喊一聲,揮動兵刃向郭嘯天一撲而上。
人影錯動,在地上火把那忽明忽暗的照耀下,郭嘯天的身子直如鬼魅般飄過眾人頭頂。同時幾十根黑色細絲在光影晃動之下詭異地晃過眾人的脖頸。場面一時寂然。只有那火把還在忽閃著火光。間或能听到程華那由于劇痛而發出的悶哼之聲。
程浩瞪著極度驚恐的眼楮,喉間啊啊連聲卻是發不出音來。因為他分明看到從那群靜止不動的家丁的脖子上掉下一個頭顱。而那頭顱正巧滾落在他的面前。那一雙眼楮里還保持著臨死前的那份凶狠和猙獰。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撲撲啦啦和噗噗通通的聲音。剛才還凶狠叫囂的幾十個家丁一個個全都身首異處栽在了地上。
那身子還保持著前沖的姿勢,脖子間傷口平齊,露出那紅色的肌肉和白色的骨頭,但卻詭異地沒有一點血跡滲出。似乎是全身被瞬間冰凍了一樣。
郭嘯天對呆立不動的程浩連看都沒看一眼,腳步輕移如鬼魅般向還在地上抽搐的程華一步步走去。慢慢蹲子一把把程華抓起,然後扭頭對著程浩漠然說道︰「你,過來。」
程浩依然大張著嘴巴,瞪著驚恐的眼楮。但腳步卻向著郭嘯天機械的走了過來。
「蹲下。」
郭嘯天緩緩把手放在蹲在自己身邊的程浩的頭顱之上,然後看著臉色蠟白,冷汗盡出的程華緩緩問道︰「我要的東西呢?」
程華盡管疼的渾身發顫,但此時腦子卻已經清醒。顫聲而嘶啞地說道︰「你放過浩兒,你要的一切我都給你。」
「好,去吧。」
程華強忍劇痛用胳膊撐著地面從地上艱難爬起,面目灰白腰背佝僂。看了一眼痴呆的程浩蹣跚著向屋內走去。這一刻他心如死灰,再沒有了往日的霸氣。
走到屋內,從內室暗格里取出這一生的全部積蓄,以及那個給他程家招來滅門之禍的錦盒。看著這手上的一切,程華的心神反而慢慢平靜下來,慘然一笑,從容走出了房間。待走到郭嘯天面前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極其平靜了。
將手上的東西交給郭嘯天之後,平靜的對郭嘯天說道︰「我程亮一生積蓄全在這里,包括這莫北城里的一切資產和地契。這個錦盒如今也完璧歸趙。只求你能放我孫子一條生路。」說罷也不管郭嘯天是否答應,毅然向著院內的一塊假山石猛然撞去。
郭嘯天眼楮一縮,但終究沒有出手阻攔。看了一眼痴呆傻愣的程浩飄然離去。
天色漸亮,這時候從程家內院的各個房間內陸續戰戰兢兢地走出許多內卷來。看著這一地的死人,先是低聲壓抑的哭泣,慢慢變作了撕心裂肺的放聲大哭。這短短的數個時辰,讓她們看到了這人生的反復無常,過眼煙雨。
也許她們從中看明白了什麼,從此或許能過上一種平淡恬逸的生活。但有些人雖然到最後看破,但為此卻付出了沉痛的代價。從這一點上來說,她們或許是幸運的。
「聚福軒」酒樓之上依然座無虛席,生意興隆。莫北城並未有因程家的敗滅而有些許改變。
郭嘯天坐在「閑雲閣」內靜靜地喝著「雪里紅梅」等著聚福軒老板。今天一早他便來到了這里,讓小二叫來了聚福軒的老板。
這聚福軒的老板在這莫北城里雖沒有程家的強勢,但也算得上是台面人物。對于慕容青的邀請雖然還是來了,但神情上不免有些淡漠。見到郭嘯天以後雙拳一包,皮笑肉不笑的哈哈道︰「哎喲,這不是慕容公子嗎?不知公子叫老朽來所為何事?可是這個奴才招待不周嗎?」
郭嘯天微微一笑道︰「無妨,你且坐下說話。我有一些生意想拜托東家。」說著話把程家的一部分房產地契放到了老板面前。「這些地產都是一個朋友相贈,你若能盡快把這些地產變賣,這變賣所得咱們二八分成,你可願做?」。
胖老板看到這些嚇了一跳,驚懼懷疑地看著郭嘯天。郭嘯天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微微一笑。胖老板猶豫半天再無任何言語,拿著這些房產地契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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