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斗破 第十四章 地階斗技,逆風腿

作者 ︰ 月下蒼狼

逸塵眼楮通紅,瘋狂地撕咬著獠牙貓,而後意識漸漸模糊,某一時刻,潛意識中感覺自己身上不再疼痛,一股暖流席卷周身,令人舒暢無比,原本就很疲憊的逸塵,此刻竟然在這股暖流下,放松下來,緩緩進入夢境。

夢中,逸塵見到自己的師傅——龍天,「師傅,您怎麼來了?」逸塵疑惑道。不過令人糾結的是,龍天沒有回答,竟然笑呵呵地抱起矮小身軀的自己,放在一張竹編的搖籃里,然後一臉慈祥地望著自己,如看著自己孫子一般,不過,沒多久便起身,幾欲離去,「師傅,師傅,你別走,蒼狼好想你啊,師傅……」逸塵趴在搖籃上,對著龍天呼喊道,但龍天卻沒有听到似的,轉身離開。

「師傅,師傅…」逸塵喃喃道,隨即眼楮陡然睜開,慌亂地掃視了一下周圍,哪有龍天的影子,回過神來,重重嘆了口氣道「原來是個夢啊」隨即回憶起以前與師傅龍天在一起的日子,又想起龍天死後叮囑,以及到現在還沒完成的遺命,逸塵使勁地拍了拍混亂的腦袋,苦笑搖搖頭「師傅,您交代的任務,還真是難以完成呢」

雙手揉搓著發梢,逸塵表情豐富,猛然間,神色陡然一變,攤開手掌,瞪大眼楮仔細端詳著自己的雙手,眼里透著精光,彎了彎有些僵硬的雙腿,逸塵滿臉驚駭。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跟獠牙貓作戰,而且周身四肢已經被咬得不成樣子了,骨折的骨折,經脈斷裂的斷裂,哪有現在這般完整。目光停留在四肢還未褪去參差不齊的牙印,逸塵眼楮一眯起,如果沒有牙印,他還可能會認為自己與獠牙貓作戰是在做夢,但是見到這排牙印,逸塵敢確定,自己與獠牙貓之間慘烈的戰斗,並不是虛幻。可是為什麼會突然間恢復呢?

「對了」腦袋忽然靈光一閃,逸塵回憶起昏迷過後周身流遍一股暖流,旋即劇烈疼痛逐漸減輕,直至消失「兩者應該有關系吧」逸塵猜到。不過那股暖流是什麼呢,眼珠子一轉,猛然睜開,抬手模了模額頭,難道是六芒星。因為六芒星在前次危難中挽救了自己的生命,這次令自己短時間內傷勢復原,這也不是不可能。

逸塵想著,握了握雙手,一臉疑惑,閉眼自己內視了體內狀況一番,驚喜的發現,周身骨骼變得比之前結實好幾倍,經脈也略微變寬,而且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強度有所增長,這是戰斗的作用,還是…那股暖流的作用,如果是暖流,那麼,此事應該值得深思了。

半響想不通事情原委,逸塵重重舒了口氣,轉動著雙眸,開始打量著自己所處之地。周圍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幾縷光線透過周圍縫隙與小小的出口,照亮部分周圍。起身觸模了一下四壁,逸塵終于發現,自己所處的空間將是多麼狹窄,幾乎只能夠容納一人,而且還正是像自己這邊年齡之人。逸塵心中一朵疑惑之雲飄起,自己什麼時候來到這里的?貌似沒有吧,難道是別人所為?

帶著疑雲在心中積累越多,逸塵越發感覺事情不簡單,從洞口探出腦袋,掃了掃外界,發現周圍沒有任何動靜,唯有一塊爛泥般的肉團攤在地上,「獠牙貓」。

與獠牙貓作戰多次,對其印象早就極為深刻,所以一眼便認了出來。既然獠牙貓的尸體在此,那麼,自己……

「果然」逸塵鑽出身子,打量了一下方才所處之地,原來是之前自己撞在上面的大樹,而且與獠牙貓互相撕咬,也是在這顆大樹下發生的,那麼一切的都可以解釋得通了,可能這棵空心的巨樹,承受不住自己與獠牙貓的攻擊,被轟了個大洞,剛好自己陷在里面…這般想道,逸塵心中疑雲便消散,同時松了口氣,逸塵最怕的是,某種東西月兌離自己的掌控,或者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是怕,而是討厭事物月兌離自己掌控,如此確認剛才事發純屬偶然,逸塵也就放下心來。

「咯咯」扭動幾下僵硬地身子,逸塵抬頭看了看即將藏在山後的夕陽,心中估算著也該要找好休息之地了,此處環境明顯不行,先不說能不能住的舒適,單從之前自己在此發生戰斗,指不定什麼時候會把周圍魔獸吸引過來。如此想到,逸塵便起身,起程。

路過地上那攤血肉模糊的肉泥,逸塵連瞥一眼都嫌惡心,于是打算多走幾步,繞過惡心物。

「嗯?」不料,還沒繞過一半路程的逸塵驟然止步,驚咦一聲,隨即轉頭直直盯著那攤肉泥。

緩步走進,蹲子,雙手探入肉泥,不停著在肉泥中撕扯,攪動,此刻的逸塵竟然絲毫不嫌惡心。

不一會兒,逸塵雙手,模到獠牙貓尸體的肚子,微微停滯,隨後手指急速撩撥,撕開獠牙貓的肚皮,血淋淋地雙手陡然從肚皮中抽出,同時還捧著一藍色卷軸。

剛才逸塵走過獠牙貓尸體旁邊,敏銳的靈魂感知力,使得逸塵在獠牙貓尸體里感受到一陣奇異的能量波動,于是敢斷定,獠牙貓體內,必然暗藏玄機。經過一番「惡心」的實踐,事實證明逸塵所料沒錯,從中掏出一藍色卷軸。

逸塵捧著卷軸,上下打量著,奇怪的是,卷軸上如被隔離一層薄膜,獠牙貓的血漬竟然懸浮在那層薄膜上,輕輕拂去卷軸上的血漬,緩緩打開卷軸,頓時幾道藍色的光芒爆射而出,隨即逸塵震驚道「地階低級斗技,逆風腿」,雙手攤開,將卷軸放在地面上抹平,仔細閱讀起來。

「順雖疾,逆尤盛,逆風而行,風盛,力更盛……」逸塵兩眼放光,隨即用極快的語速默念,之後閉上眼楮反復沉吟。

某一時刻,逸塵猛然睜開雙眼,身子向後幾個翻騰,佇立在空地,雙腳一抬,對著虛空急速一掃,「咻」,所到之處空氣一陣暴亂,瞬時,一道薄薄的淡青色風刃兀然凝成,以迅雷之勢襲向遠處一塊巨石。「砰」,風刃擊中碎石迅速消散,同時在巨石留下可觀的蜘蛛網般裂痕。如此看來,此風刃的威力已經頗為可觀,之前與獠牙貓交戰,如果有這一手,也不會處處至之險地。

看著龜裂的巨石,逸塵眉頭皺了皺,顯然不太滿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剛才調動周身斗氣,只是順著風勢所釋放的風刃,「順風」還僅僅是「逆風腿」的第一種境界,說到真正發揮威力,那還遠遠不夠,要達到所謂的「逆風」才行。如果此功法創造者知道一個連斗者都還未到達的六歲男孩,在一瞬間領悟第一重境界「順風」,還在那里唧唧歪歪,抱怨,不滿,估計會被氣得吐血。呀的,你當老子的斗技是活動*麼,這麼好練,再怎麼說這也是地階功法啊。

逸塵閉上眼楮在此感受一番,隨即騰起身子,雙腳不斷掃動,令人眼花繚亂。伴隨著虛空一陣動亂不安,風元素驟然狂亂,道道淡青色的風刃以逸塵為中心散開。「咻咻咻」地面上塵土泛起,彌漫在逸塵周圍。淡青色的風刃一輪又一輪,如果細心的人便會發現,所釋放風刃顏色漸漸濃郁。

半響,空氣中彌漫的濃煙沉降,露出一道白色矮小身影,赫然便是逸塵,此時逸塵胸口微微起伏,眉頭緊蹙,幾欲凝成疙瘩,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順風已經達到極境了,差的也只是斗氣火候,可是為什麼還達不到逆風呢?」

「逆風,如何才能逆風,對了,迎風」逸塵苦苦思索,終于睜開眼楮,身子一閃,急速在空地奔行,「快,再快些,還不夠快,再快些」過程中,逸塵催動周身斗氣,極大加速。

空地上,一道矮小的白色身影繞著圈奔跑,奔跑過程中伴隨著瘋狂地加速,使得幾欲在身後留下殘影。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勁風,逸塵呼吸竟然有些不順暢「這,就是,‘逆風而行’了麼」「那麼,‘風盛,力更盛’又作何解呢」

為了更深層次的探究,逸塵不惜調集自己龐大靈魂力,集中感知著逆風的規律。方才在空地打圈,逸塵可是釋放大部分靈魂力感知著周圍情況,也讓其能夠繞過重重阻礙,第一時間發現危險,可是為了研究出逆風的規律,逸塵卻把這些都拋諸腦後了,不得不說,這是極為瘋狂的舉動。

當龐大的靈魂力滲透到迎面而來的勁風,逸塵能夠更加清晰的發現勁風的一舉一動。靈魂力跟蹤著一縷,發現了一種非常有意思的規律。當那縷勁風撲在自己臉頰,運動軌跡發生改變,繞過臉頰的一剎那,風元素的速度驟然加快,急速與臉頰摩擦,帶來微微絞痛。

「嗯?這就是‘逆風’所謂的風盛了麼」

「‘力更盛’如何力更盛,如何在這種阻礙下,釋放威力更盛的絕招,是再調集斗氣增加威力麼」逸塵心中馬上否定,這招行不通,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招就是自虐的斗技了,斗氣非耗死不可。其實此句還可以倒轉過來念「力盛,風更盛」施加力越強,反彈作用力自然也就相對增大。那麼就是要借助風的力量,再加上自己的斗氣,才會更盛。

「借助風的力量,借助麼?」忽然間逸塵只覺得關鍵已經在自己眼前,但是但自己試圖伸手去抓時,又如泥鰍般滑不溜秋,無法抓個正著。

逸塵在感悟的時間段里,身子速度卻是未減,可是就在前方,卻是一棵參天大樹,將靈魂力全部調集的逸塵,目前顯然不能知曉,故不能做出轉彎,毫無意外,如果照著此速度下去,沒多久就會撞上,下場頭破血流,再正常不過了。

「借助,借助,就是借力了,借力啊,對,是借力」逸塵集中精力,終于抓住了關鍵,腦海里一下子閃現太極的招式,「借力用力,以柔制剛,四倆撥千斤」。

即將一頭撞向樹干,逸塵眼楮猛然一睜,近在咫尺的大樹,沒有令其驚慌,速度未減半分。身子一躍,輕輕抬起右腳,在虛空中緩緩一劃,沒有過多的力道,軟綿綿,如撩開草叢般輕柔,但是就這有氣無力的一揮,空間天地靈氣驟然狂暴,「嗤嗤」瞬時,無數道小風刃形成,滯留在空中,反復交涉纏繞,想是在醞釀著什麼,隨著空中一陣漣漪波動,無數風刃變得乖巧安靜,瞬間融合成一道半丈大小青色風刃。

「逆風腿」隨著這一句吐出,青色風刃頓時月兌離腳掌,猶如釋放的遠古猛獸般凶狠,凌厲的風刃余波撕碎著迎面空氣,虛空氣流微微狂躁。

近在咫尺的樹干在青色風刃下如紙糊一般,毫無阻礙分割成兩段。粗糙的圓弧切口,在風刃余波下,絞成齏粉。「咻咻咻」風刃沒有停歇,直徑前進,切斷一棵棵大樹,如割麥子般順利。一直摧毀五棵大樹,青色淡化,方才湮滅。

逸塵施展出「逆風腿」後,體內斗氣如驟然被吸干一般,身子無力軟倒在地。雙手支在地上,望著遠處青色風刃所造成的狼藉,眼中盡閃興奮,隨即開懷大笑「終于成功了,哈哈」

從興奮中反映過來,逸塵視察一*內狀況,極少殘留的斗氣,令逸塵苦笑不已,地階斗技就是地階斗技,雖然自己施展成功,但憑著自己現在的斗氣,完全不夠用,更別說發揮其威力了。

青色風刃有如此威力,與逸塵陡然領悟「逆風」玄奧密不可分。如果沒有輪回決的特殊,沒有自己前世的經驗記憶,與獠牙貓戰斗蘇醒過來**強度沒有明顯增長,那麼此時的「逆風腿」也就要遜色很多了,甚至不可能成功。

如此眾多的巧合,才使得逸塵在短短幾十分鐘,領悟地階低級斗技「逆風腿」的精髓,逸塵是不知道,就連此斗技創始人,也要練上幾年時間才達到這一步,蕭炎當年修煉地階低級功法「焰分噬浪尺」經過多少汗水與磨練方才領悟精髓,而且「逆風腿」極為特殊,「逆風」境界之上還有「控風」,「控風」強弱幾乎沒有什麼標準,或者說,「控風」沒有最高境界,那麼到時候「逆風腿」的級別判斷也就難說了。

逸塵更不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修煉這斗技之人,進入「逆風」境界的屈指可數,更不用說是「控風」了,所以此等斗技顯得有些雞肋,眾人也就將根據其「逆風」的威力,將其評判為地階低級。

逸塵原地恢復斗氣,望了望夜幕欲降的天空,「啊嗚~~」遠處時不時傳來魔獸的吼叫聲,便急忙起身道「看來要早些找到住宿之地,要不然今晚恐怕又要睡在魔獸獠牙中了。」

臨走之時,余光無意瞥到林中一發光物,身影一閃,臨近湊去一瞧,一把通體泛著銀光的三尺長劍靜靜躺在草地。真是什麼時候想睡覺,什麼時候有人送枕頭,自己在與獠牙貓交手,就感覺缺少一趁手的兵器,但這里是魔獸山脈,上哪購買去,這也是逸塵一直困擾著的,在魔獸山脈的時間指不定還長著呢,難道就手無寸鐵去應對那些未知的危險?

因此,但見到地上的長劍,逸塵極為興奮地拾起,仔細研究一番,微微有些失望,「這大概是普通冒險者遺失在這里的吧」逸塵猜測道。因為手中的長劍並沒有特殊,質地手工也只是中游,與自己前世的「狼牙柳劍」相比,卻是差了不知多少個檔次,但是這種情況對于現在的逸塵來說,已經是最好了,用藤繩綁好短劍負于身後,逸塵欣然踏上旅途。

山背後盡力擠出的殘陽將地上逸塵的人影拉得很長,隨後漸漸淹沒在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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