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和趙興被帶回城後天色已暗下來了,兩人隨即被押入大牢待審,趙老夫人和趙慧想進來探視並給兩人送年夜飯被拒絕,年夜飯被留了下來。待得趙老夫人一走,酒飯就被獄卒分掉。
「這君侯府的酒菜就是不一樣。」,其中一名獄卒喝了一口酒嘆道。
「那是,這兩小子會被關上個好幾天的呢,這酒啊還能喝上幾天。」,另一名獄卒道。「連公子常都敢得罪,還想喝酒吃菜?」
「哈哈哈…」,眾獄卒一陣轟笑。
趙政和趙興被關入一個單獨的房間,最里面鋪著干稻草,上面墊著一張草席,牆角一個便桶,透過粗粗的木柵門看出去,這一片牢房都是空的,現在只關了他們倆人。趙興一進牢房看到這幅景象,嘴一扁差點就哭出來了,到底只是十歲的小孩而已。趙家雖然沒落,好歹從小也是一公子哥,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趙政走到草席前,模模下面墊的稻草,是干的,應該是換上不久,沒有霉味。他盤腿坐草席上,開始修練起來。
他現在玄訣涅磬境真力固化期,待得體內真力完成固化後,即可沖擊下一境界小乘境了。真力在涅磬境時,可溢體而出,是眼楮和耳朵的延伸,進到小乘境後,真力集中于一點,可做手腳的延伸。就像我們普通人看到桌上有個杯子,卻無法用視線將這個杯子拿到身邊,而進入小乘境後,真力看到這個杯子,想拿起來想捏碎它都在心念之間。
趙政從沒像現在這樣渴望強大的實力。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秦國留在趙國的人質二代,這是一個毫無希望的身份。戰國時期各國之間打打停停,為取得對方信任非常流行交換人質,一些人質交換出去就如棄子,終老他鄉的也不在少數。趙政不知道自己這一生是否有機會回到秦國,否則就只能留在趙國繼續受欺凌。眼見趙家日漸沒落,待趙老夫人不在的時候,還有誰能護住趙家?到時自己和母親的日子只怕會更難過罷。難怪父親當年要冒險逃回秦國,他現在過得怎麼樣,這麼多年內杳無音訊,他是否已經忘記了邯鄲城內的結發妻子和兒子了呢。
趙興見趙政閉著眼楮盤坐席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苦笑一聲,走過去坐在趙政身邊,從席下抽出一根稻草,一截截地掐斷。趙政雖閉著眼,真力卻是溢體而出隨時警惕著外面。見趙興如此無聊的舉動,也懶得理他,自顧自地接著修練。
「小政,你說他們會不會就這樣隨便找個借口處死我們?」,趙興忐忑問道。
「放心吧,如果他們判我們死刑,我們就逃出去。」,趙政閉著眼隨口說道。他四相神功小成,這間小小的牢房可關不住他。
趙興只是無聊又擔心,隨口一問尋個安慰,見趙政如此說,想必這位小表弟自有辦法,當下放下心來。躺在草席上看著牢房頂,那有一片破敗的蛛網,蜘蛛卻不知去了哪里,想必已經逃出去了吧。趙興亂七八糟地想著,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嘩啦啦,一陣鐵鏈響,趙興一骨碌爬起來,卻是兩名獄卒,一人捧著一個托盤,里面放著飯菜,其中一名正在使勁搖鎖門的鐵鏈,趙政還是閉著眼紋絲不動。
「開飯啦,今天大年三十,這是我們家公子常特意給你們準備的年夜飯。你們好好享用吧。」,兩名獄卒把托盤從木柵下面塞進來往地上一放就走了。
趙興正覺肚子餓,走到托盤前一看,不禁大怒,「好你個公子常!」,原來兩個托盤里各一碗米飯,一只雞,這兩只雞卻是拔毛後的生雞,甚至還沒有洗,雞脖處還在往處冒著血泡。趙政真力早就看到。他睜開眼楮淡笑道,「有雞吃總比吃光米飯要好。」
趙興指著生雞急道,「這還怎麼吃?趙常人仗著趙衛尉如此欺人。我趙興和他勢不兩立!」。
「我們什麼時候又和他們兩立過了。從小到大被他們欺負得還少嗎?」,趙政一臉淡然,走過來端起一個托盤回到草席前,「看我給你變個法術。」,他對趙興笑道。
趙政運起四相神功,真力範圍內的水元素都被抽過來瞬間在面前形成一個面盆大的水球,趙政將兩只還帶著血污的生雞丟進水球內,只見水球流轉片刻之間已將兩只雞沖刷干淨,待趙政再將生雞拎出來的時候,已是白白淨淨竟連一滴水球都沒沒有。趙興在一邊只看得目瞪口呆。趙政不去管張著大嘴猶自震撼的趙興,心念一動,水球又突兀消失,這會卻是一團火苗在地上不停跳躍。
趙政丟一只生雞給趙興,「來吧,烤雞味道也不錯。」,紅色的火堆有半人高,一時燒得牢房內溫暖如春。
趙政直接用手拿著生雞伸入大火內,火像長了眼楮似的繞開趙政的手,只是燒烤著生雞,趙興拿著生雞放在大火外圍小心地猶烤著,不敢直接將手也放入火內。趙政抓著趙興的手一把塞進大火內,「這樣快一點,這堆火燒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熄滅的。」
趙興嚇得差點大叫出來,見手進了火堆後卻無任何異狀,手掌竟然沒有一絲燙灼的感覺,相反被一團火包著竟是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太好玩了。」,趙興興奮地叫了一聲。
趙政白了他一眼,把雞拿出來,這一會的功夫,生雞已被烤得金黃,雞皮還在茲茲冒油。一陣肉香飄散出來。趙興吸著鼻子使勁聞了下,食指大動,他眼巴巴地看著趙政一口咬下去,「真香!」,趙政贊嘆道,「趙常要是知道我們現在正吃著烤雞,他會是什麼臉色?」
兩人同時開心大笑,一時竟忘了身處囹圄。
初二的時候,衛尉正監和御史大夫開堂會審,玉虛觀派來旁听赫然是趙政趙興的師傅趙風。三張案桌擺在堂前,趙風端坐其中,趙政和趙興上得堂來,對著居中的趙風深鞠一躬高呼「師傅」,對正監陶新和御史大夫馮程視而不見。「一會兩位大人問你們話,好好說,不要怕。」,趙風笑著給兩位愛徒打氣道。二人又對陶新和馮程行過禮即靜立堂下。
陶新冷哼一聲,一拍驚堂木,對趙興和趙政喝道,「前日獵場之中,你二人如何勾結秦國剌客加害我趙國眾參賽少年,速速從實招來。」
「啟稟大人,在下和公子興二人在獵場被兩名剌客尾隨偷襲,危急之中我們設法制服剌客,如何現今反告我和公子興勾結剌客?如何讓人信服?」,趙政朗聲回道。
「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你辯駁!」,陶新大喝一聲,「帶證人孟理、馮千!」
孟理和馮千早就在側廳等待,听到陶新傳喚,當即走了出來。
「孟理、馮千,將你二人當日所見所聞如實稟報,不得虛假。」,陶新說道。
「啟稟各位大人,」,孟理行了一圈禮不慌不忙緩緩道,「當日我和公子千正在獵場行獵,突然看見前方有兩名黑衣壯漢,看服飾卻不是我趙國衛尉軍士,只是外人如何能在長平日混進到我趙國王室獵場,好奇之下在下和公子千隱匿身形,不敢讓對方發現。」
馮千接著道,「不一會听到兩人聊天,說是受趙家公子之邀,進到獵場要將平日和趙家公子有仇隙的人都殺掉。另一人說趙家出手闊綽,這次每人給了一兩黃金,足夠二人在秦國的家小過個好年」
「我二人听到這兩名黑衣壯漢竟是秦國的剌客,當下不敢做聲,等二人走遠後,才起身想向衛尉軍士求救,不曾想在半路上踫到公子興和公子政,此時這兩名黑衣人已經服毒死去。」,孟理說完,拱手一禮和馮千退至一邊。
「公子千,公子理,你們,你們血口噴人!」,趙興怒極,指著孟理和馮千大喝道。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黃口小兒咆哮!」,馮程大聲喝道,「來啊,拖下去杖十下以示懲戒!」
「慢著!」,趙風揮手止住,「我玉虛觀弟子,什麼時候能被人隨意毆打了?」
馮程吹吹胡子,揮手讓兩名要來拖趙興下堂施杖刑的小吏退下。
陶新叫過兩名小吏,當場在兩名剌客的身上搜身。好在天氣寒冷尸體未發生異變。剌客身死之時趙興想搜身的時候,孟理和馮千二人就來了,趙興就沒有繼續搜下去。其後兩名剌客尸身就一直被衛尉留存。
「大人,這是從剌客身上找出的。」。一名小吏捧上一木托盤,上面放著黃澄澄的兩錠金子。趙政真力掃過,認出正是自己賣仙丹時春秋堂付給自己的金錠。自己回家後交給母親,應該拿去打點關系了,只是不知道這兩錠金子如何會出現在這里。顯然是某人特地拿出來裁贓陷害了。
陶新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趙興!趙政!人證物證俱在,你二人還有何話可說!」
「我等不服!」,趙興梗著脖子大聲道,「僅憑孟理馮千二人一面之辭便要定我兄弟二人罪狀,尸體從前日到現在一直在衛尉保存,要往里放任何東西又有何難?」
「大膽!」,陶新怒道,「小兒一派胡言,你是在說我堂堂衛尉故意栽贓陷害你二人?」
趙興和趙政閉口不言,陶新和馮程更怒。陶新剛想說將二人拖下去大刑伺侯,轉眼看到趙風,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看來你二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啊,有請秦國使臣韓通!」,馮程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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