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修真記 40、回秦

作者 ︰ 趁年華

孟理抽出長劍緩緩向趙政逼近。趙政手持一柄從擂台處拿來的長劍,另一手扣了兩支竹箭,見到孟理往前移動,左手一揚打出一支竹箭,孟理側身躲過,未及站直趙政已經一劍劈來,孟理手中長劍當地一下擋住,卻是手腕被震得隱隱作痛,心下大驚,暗想好快的速度好大的力道。

台下的圍觀的眾弟子只見到趙政身形一晃眼前一花,兩人已經錯身而過,心中俱是一驚,都在心中揣測如此速度若是自己能否躲過,眾人對孟理必勝的心思悄悄打了個折扣。趙政剛才卻是未竟全力,三道元嬰修士的靈識讓他如芒在背,不敢心情發揮,刻意壓制了自己的速度和力度,饒是如此已將孟理驚出一身冷汗。立穩身形後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與趙政的距離。

趙政卻不容他歇息,一個閃身又欺了過來一劍毫無花哨地剌出,孟理揮劍擋欲待退後防守,突覺手腕一痛長劍當地掉落地上,卻是被趙政的竹箭射穿手腕,再也拿不住長劍,孟理大驚之下轉身欲逃,趙政如何會讓他逃走,一旦讓他跳下擂台就再難殺他了,縱身一躍長劍剌出,長劍從孟理後心一劍剌穿,孟理慘叫一聲,隨即被趙政飛起一腳踢得趴在地上,口吐血沫不住抽搐,眼見是活不成了。

台下的呼喊聲嘎然而止,眾人都沒想到孟理被趙政如此簡單利索地斬于劍下。趙政剛才的幾手劍法直砍直劈毫無出奇之處,孟理偏偏就躲不過。一時場中靜可聞針。魯連上前查看孟理的傷勢,搖搖頭,高聲說道,「趙政獲勝!比斗結束。」。趙政真力看到三道靈識消失,心下松了一口氣,剛才比斗之時,最緊張的不是孟理,而是要時刻防著這三道靈識不能讓他們瞧出自己的修為,一直小心翼翼的壓制修為,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實是不好受。

台下這才發出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卻是無人再罵「秦狗」了。趙政跳下擂台,在一眾練氣弟子敬畏的目光中,和趙興、徐勝二人牽馬離去。

趙家院內還是安靜如昔。趙政和趙興三人剛到家門口,早有僕役跑進院內通告了,不一會趙慧及趙興母親便迎了出來。四人相見自是一陣歡喜,進得院內,趙老夫人顫巍巍地站起來,模模趙興的頭,又模模趙政的腦袋,連聲說好,竟是一臉不舍的模樣。趙政心中一酸,知道這是老夫人知道自己要回秦國的緣故。

眾在正在熱鬧,門房前來通報︰「秦國使節求見。」,趙老夫人笑道,「快請吧,難為他了,每個這個時候都來問個安。」,老夫人看著趙政,又是一陣不舍,輕聲道,「政兒呀,他們是你父親派來接你們母子回國的,也難為你們跟著我們在邯鄲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了。」。

趙政臉色一肅,站到老夫人面前拜倒在地︰「外婆,當年如若沒有外婆和舅舅施手援救,政兒和娘親早就沒命了,何來委屈之說。」,趙慧也正色拜了下去抽泣道,「母親,談何委屈之說,這些年來累得因女兒和政兒,累得母親和哥哥受委屈了。」。老夫人連忙拉起趙慧母子,唏噓道,「都起來罷,快別讓使節看到一家人哭哭啼啼的樣子。」。

說話時秦國使節雙來已至門口朗聲施禮道︰「見過老夫人,見過太子妃,見過趙將軍趙夫人。」,趙老夫人應道,「雙大人有心了,請進吧。」。

雙來進得廳來,又對眾人一一施禮,見到趙興和趙政,遲疑道,「這二位公子…」,趙老夫人呵呵道,「這一位是我孫兒趙興,這一位是我外孫趙政。」。雙來大喜,這麼多天來總算等到正主回來了,他也是反應極快,馬上對趙政行了個大禮︰「見過公子政!」,又對趙興行個禮︰「見過公子興。」。

趙老夫人和趙牧夫婦帶著趙興離開,留下客廳來給雙來和趙慧母子說話。雙來的來意之前早已向趙慧說明,前幾日拜訪趙府時已將秦國及子楚近況詳細和趙慧說過,每回說起趙慧總要哭一會。此時雙來又對趙政說道,「小人奉太子之命,持秦國國書特來迎接太子妃和公子政回國,太子在咸陽日夜思念,期盼早日見到太子妃和公子政,小人懇請太子妃、公子政能早日返秦。」。

「父親他還好麼?」,趙政輕聲問道,子楚逃回秦國時趙政不過兩歲,如今連自己父親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太子安好,年後被冊立為太子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懇請國君發國書迎接太子妃、公子政回國。」,雙來說道,又詳細將子楚和秦國的近況向趙政說了一遍,趙慧又在一旁陪著掉眼淚,趙政想起自己和母親以及趙家在這些年在趙國受的委屈和白眼,也不禁戚戚然。

三人一陣唏噓後,雙來恭敬地對趙政說道,「公子政,太子妃的意思是何時回國要看公子政這邊的安排,小人斗膽問一句,不知公子政何時可啟程?小人好盡早做安排。」,趙政沉吟不語,雙來湊上來小聲道,「公子政如在邯鄲有未了之事,盡可交給小的去辦。」,雙來自是想來趙政少年心性,在邯鄲如有仇家的話,不妨在走之前做個了斷,其時以秦國行事之強悍霸道,行事何須有什麼顧忌?

趙政搖搖頭,「謝雙大人好意,我的事還是自己來處理,我們三日後啟程吧。」,趙政理了一下,無非就是回玉虛觀和師傅道個別,邯鄲城里除了外婆一家人,實在沒有什麼值得自己留戀的。至于這些年和邯鄲貴戚之間的恩恩怨怨,不僅是自己和趙興受的陷害,還有母親以及外婆家受到的委屈,又豈是一時之間能了斷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此時孟家已得到孟理在生死斗擂台被趙政所殺的消息。孟嚴,孟理的父親听到消息時目眥欲裂,大聲喊道,「趙政!趙政在哪?我要他給我兒償命!」,孟理是孟家三代來第一個能進入到玉虛觀的嫡系子弟,承載了孟家中興的重任,如今被趙政所斬,白發人送黑發人,叫孟家如何不怒,叫孟嚴如何不傷心欲絕?

「嚴兒,遇事如何還是如此沉不住氣?」,一個聲音冷冷從門外傳來,卻是孟家家主,孟嚴的父親,當朝太僕寺卿孟客。「父親!殺子之仇豈能不報?」,孟嚴壓著嗓子低吼道。

「糊涂!理兒是在玉虛觀和人家簽下生死文書的,在玉虛觀仙人的主持下做生死斗,你有什麼理由找人家去報仇?」,孟客難掩一臉的恨意和不甘,「何況現在秦國使節就在趙國,專為接趙政而來,這個節骨眼上你去報仇,豈不是把整個孟家往火炕里推!?」。

「父親,難道理兒就白死了嗎?」,孟嚴豈能甘心,恨聲道。

「哼,我孟家的理兒就這麼好殺的嗎?」,孟客冷聲道,「等!等秦國使節接趙政回國,只要他們出了趙國境內,就算全部死了,秦國又能奈我何?」。

「是,還是父親考慮得周全。」,孟嚴很快靜下心來,開始籌劃要在何地攔截,找什麼人剌殺,甚至想到明天就要去打听這次秦國派來的使節團中有什麼好手。

「這事光我們家還不夠,上次馮御史的孫子被兩個算命的騙走,不是至今沒有結果嗎?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不妨去和馮家去通個氣。」,孟客深深地看了孟嚴一眼。

「孩兒明白。孩兒這就去馮家走一趟。」,孟嚴說道。

趙政找到徐勝和他說回秦國之事,趙政和趙興對徐勝的印像都不錯,這位大師兄古道熱腸為人和善,忠人之事。趙政想著能勸說徐勝跟自己一道回秦國自是最好,若徐勝不願意或是玉虛觀阻攔,那自己只能想法讓徐勝所知道的秘密沒辦法說出來。最壞的結果只能滅口。

徐勝听完趙政的來意,為難道,「政師弟,為兄小時候父母雙亡,是師傅在路邊撿到為兄,若無玉虛觀沒有師傅,哪有今天的為兄,早就死了。為兄自是不能背叛玉虛觀。」。

趙政點點頭,「小弟明白師兄的苦衷,只是政數次受師兄恩惠卻無以能報,臨別之際著實感傷。」。趙政握住徐勝的手,似是極為不舍,驀然徐勝只覺身軀一麻,全身不能動彈,還未及反應過來,便听得腦海中轟地一響,眼白一翻,頓無意識。

原來趙政听得徐勝不願意跟自己去秦國時,便已暗暗運起大自在觀想訣,趁徐勝不備控制了他的心神。趙政雖然修為只和築基修士相當,但真力凝實無比,腦海中無極掌控的精神之力毫不弱于元嬰修士,要控制一名金丹修士的心神也是不在話下。趙政將徐勝記憶中所有關于自己的修為片斷全部刪除,又再仔細檢查一次,見無遺漏才放下心來。

趙政放開趙勝的手掌,趙勝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兩眼無神看著趙政茫然道,「政師弟剛才發生什麼事,我好像突然睡著了似的。」,趙政笑道,「無妨,師兄剛才走神了。是否近段時日太過操勞?」,徐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趙政拿出徐勝送自己的靈器短劍遞給徐勝試探道,「師兄,當日你贈我如此珍貴的靈器,我現在的修為卻是無法使用,如今師弟即將離開,此劍還是跟隨師兄才不至明珠蒙塵。」。

徐勝毫不遲疑地將短劍推了回來,「政師弟如此說可就是看不起師兄了,待師弟來日晉階至築基時自能用得上,以政師弟的天資,想必不需等太久。」。趙政見他已完全忘記自己的修為,這和放下心來,這位徐師兄性情直爽為人忠厚,如不到那一步,他實是不想走最後一步。徐勝自是不知道這一念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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