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向飛遠遠逃走,五人松了一口氣,趙政看著後面起來援救的二人施禮道,「多謝二位仙長相助。」。其中看起來年齡稍長的青年微笑道,「政兒不必多禮,論輩份你可叫我倆為表叔。」
「表叔?」,趙政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何時多了兩個表叔了。陳論和李轉倒是馬上反應過來了,齊聲大笑道,「確是如此。」,陳論上前仔細給趙政介紹了二人。
原來二人正是華陽夫人安排在暗中保護趙政的熊啟、熊安兩兄弟。兩人都是華陽夫人的佷兒,太子楚認華陽夫人為義母,稱熊啟和熊安二兄弟為表哥,趙政自然要叫表叔。熊啟和熊安都是三清觀內門弟子,和陳論、李轉為同門師兄弟。熊啟為築基後期修為,熊安為築基初期。
趙政和熊啟、熊安重新見了禮,陳論問道,「二位師弟,是你們在河對岸時留布條示警的嗎?」,熊啟答道,「正是,我們先行抵達,察覺渡船有異,只是沒想到他們在上下游來回巡視,還好眾位吉人天相渡河時沒著他們的道。」。
李轉笑著將河中遇到兩條敵船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熊啟和熊安听後不可思議地看著趙政,「沒想到政兒這麼有本事,我們在邯鄲城暗中待了近兩個月都沒有發現。」。
趙政听到二人居然在邯鄲城時就開始暗中保護自己,大為感動,拱手謝過二位表叔。引著二人來到營帳處介紹給了趙慧,二人口稱表嫂恭敬有禮。趙慧一路來提心吊膽了十幾日,今日總算見到前來接應的,松了大一口氣,待得听到二人在邯鄲城就開始暗中保護自己一家時,對素未見面的華陽夫人大生好感。
熱鬧一陣後眾人自行回營歇息不提。擔心向飛會回轉來偷襲,熊啟等四名築基修士更是外松內緊時間戒備,趙政也是不敢入睡,真力始終籠罩著營地這一大片區域。金丹修士要來,普通軍士的巡視哨根本如同擺設。四人都說了,飛劍門修士不比其它修仙門派,飛劍門的剌客可不會講那麼多規矩,只要能剌殺成功,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半夜時分,向飛果然腳踏飛劍,鬼鬼祟祟向營地飛來,趙政抿著嘴忍住笑意,真力注入向飛腳下的飛劍,趙其認主印記不備,猛地將飛劍控制,飛劍當地一聲掉地上,向飛一個趔趄又是一頭從半空中摔落。向飛心下大寒,聯想剛才打斗時的種種異象,認定這個營地必有元嬰前輩守護,當下不敢多做停留,連忙重新祭出飛劍倉惶而逃,這一路再也不敢來騷擾。
第二日清早眾人收拾行裝趕路,經昨晚金丹修士剌殺一事,眾人戒備森嚴,趙政和趙慧被拱衛在最中間,趙政更是真力時刻散出嚴密監視四周動靜不敢懈怠。好在這一路再無意外,傍晚時分,眾人終于趕到了秦國驛站,當晚便在驛站歇息。驛站在接到太子妃和公子政後,馬上加急快馬飛奔向咸陽報信。
咸陽王宮,夏王後的寢宮,外間的大廳內,韓成正垂頭站立在廊下,臉色發白。夏王後娥眉倒豎,怒斥道︰「驛站的信使上午就來報信了,你派出的人呢?到現在連個信都沒有!」,夏王後喘了口氣,繼續斥道︰「韓府的私兵派出整整一百騎,王翦只帶了五十騎,打不過王翦也就罷了,難道一百騎還被五十騎殺得全軍覆沒不成?為何一個報信的都沒回來?」。
「王後…」,韓成囁嚅著正要開口,又被夏王後打斷,「黃仙長呢?提前半年時間在山腳下準備,他可是築基修為,就算不敵,還跑不掉嗎,也沒有個信回來,難道護送隊里還有金丹修士不成?!」,夏王後越說聲音越大,被遠遠支開的侍女只听到廳內一片咆哮,不由個個屏息靜聲,生怕不小心觸了王後的霉頭。
「王後,」,韓成小聲說道,「小人懷疑護送隊里確有金丹修士。」。
「哼!說!」,夏王後沒好氣地冷哼一句。
「小人剛收到黃河渡口埋伏的水兵回報。渡口化妝成渡船船夫的水兵沒有踫到公子政一行,反而在上游巡視的五十水兵全軍覆沒。尸身在下游被打撈上來,全部是在水中一劍斃命。全部是一劍剌在心口位置。」。
「哦?」,夏王後奇道,「王翦帶的都是輕騎兵,不擅水性。」。
韓成接著道,「縱使護衛隊里有築基修士,在陸上一、兩名築基士斬殺一百名騎兵不足為奇。可是在水里,築基修士絕無可能一舉斬殺我五十名精通水性的水兵。」。
夏王後點點頭,築基修士無法飛行,一身修為如若在水里也只能發揮五成不到,和水兵在水里也只能苦戰,要說兩名築基修士在水里同時斬殺五十名精通水性的水兵,說給誰听都不會相信。可是金丹修士不一樣,就算水兵潛在水里,可是金丹修士完全可以飛行在水面上將水兵一一獵殺。
夏王後嘆了口氣,「盡快和黃家聯系,看黃仙長是否有消息回來,如若護衛隊里真有金丹修士,唉,希望黃仙長遇難呈祥,躲過這一劫,否則就是我們的情報失誤害了仙長,原來以為子楚最多能從三清觀內求得一名兩名築基修士就了不得了,誰知道三清觀竟然能派出金丹修士。」。
韓成小心地試探問道,「三清觀里哪位金丹仙長願意自降身份,隱藏在護衛隊里呢…」。
夏王後擺擺手道,「這個我自會想法打听,飛劍門那邊如何?」。
「年後飛劍門派出兩名築基修士潛入邯鄲剌殺,不過都失手了,兩人都在邯鄲失蹤至今未有音訊。飛劍門估計是被玉虛觀發現所致,這次飛劍門又派出一名金丹修士等候在公子政回咸陽的路上。想來很快就會有消息回來了。」
「嗯,飛劍門那邊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我。」,夏王後輕聲說道,揮了揮手,「我有些乏了,要休息一下。」。
「是,小人告退。」。
韓成從夏王後寢宮告退後,馬上趕往飛劍門在咸陽的聯絡點,位于城西的一個鐵匠鋪。店里的伙計見到韓成,馬上將他領到後院見掌櫃。一個白白胖胖的圓臉胖子。笑起來一團和氣,光看外表絕無法將這個和善查親的胖子和名震天下的飛劍門聯系起來。
「韓大人,還好你晚來一點。萬幸萬幸!」,胖子一見韓成,笑眯眯地打著招呼。
「哦,林執事,此話怎講?」,韓成奇道。
「向飛向仙長剛剛走開,要是讓他踫上你,唉,老夫也不好說,向仙長的脾氣一向火爆。」,林胖子嘻笑道。
「我還是不明白林掌櫃的意思。」,韓成一頭霧水。
「向仙長是我飛劍門金牌殺手,金丹境修為,曾經成功剌殺過金丹後期修士。可是前晚向仙長踫到公子政一行時,卻差點連命都交待在那了,連成名法器飛靈劍都當場損毀。」,似乎向飛吃癟讓林胖子很是高興,說到這里,他對韓成擠了擠小眼楮,「你說,吃了這麼大的虧,他要是看到你,會怎麼樣?哈哈!」
韓成倒抽口冷氣,「林掌櫃是說?公子政的護衛隊里,不止一位金丹修士,而且還是金丹後期?」。
「不!不!,向仙長說,護衛隊里有元嬰大修士!」。林胖子還是笑眯眯地說道,「你說,你們提供的假情報差點害死了向仙長,他要是見了你,會客氣嗎?」
「不可能!」,韓成大吃一驚,高聲叫道。
「我們也不相信,向仙長動身之前,我們特意打听過,三清觀的四位元嬰大修士都在觀內,三清觀近期也沒有听說有哪位金丹修長進晉元嬰境。」,林胖子說道,「可是,韓大人听說過哪位金丹期修士能活生生奪過另一位金丹修士已滴血認主的法器麼?」。
飛劍門行動之前,自不會光听買主提供的消息,飛劍門自己也會打听情報以確保萬無一失,若如此,飛劍門早就被滅門無數次了。
「有元嬰大修士在公子政的護衛隊里…」,韓成頓感牙痛,他匆忙對林胖子拱拱手,「此事重大,我須得馬上回去一趟,林掌櫃見諒。」。
「元嬰大修士?!」,夏王後驚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韓成點點頭。
「馬上把後面的人都撤回來!快!快!」,夏王後氣急敗壞地大聲道。元嬰修士插手了,這事就不是她能干預的了。若是惹惱了那位神秘的元嬰修士,就算她是秦國當代王後,也未必能保住性命。夏王後此時全身發冷,恨不得自己馬上長出一對翅膀親自飛過去將埋伏下來的暗子全部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