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同復印機,生活就是它吐出來的紙,從不走樣。
某一個時刻,楊端會想象笑笑成為自己女朋友的情形。這個想法嚇了他一跳,笑笑就像海底世界美麗的熱帶魚,離得很近,卻隔著厚重堅固的玻璃板,楊端強迫自己忘掉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他不想因此而失掉唯一的朋友。
周末,楊端像往常一樣,簡單的午飯過後便躺床上發呆,房子在臨窗的位置,躺在床上面可以看到外邊一線天空。
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無比的自由和舒暢,目光順著窗簾的縫隙從被樓宇擠壓的如同灰藍色格子布的天空緩緩滑落,沿著對面密密麻麻的窗戶向下移動。
一扇扇沒有遮擋的窗戶,在視線所及的範圍內毫無顧忌的向楊端展示主人的趣味,可以想象的髒亂,讓略有潔癖的楊端嗤之以鼻。
就在楊端準備放棄對他人房間窺視的時候,一個半掩的窗戶將他的目光又拉過來。就在正對面,米黃色薄沙窗簾打開一半,從楊端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整個房間的情形。
如前所說,這里樓間距很小,小到能從飄來的氣味中聞到對面晚飯是做魚還是炖雞。
以楊端對本樓布局的了解,不難判斷對面是跟自己家一樣的一室的小戶型,房間陳設簡單而溫馨,從床上的毛絨玩具可以看出這里住的是個女孩。
楊端饒有興致的仔細觀察著房間整潔清爽的布置,主人一定是一個干淨漂亮的女孩吧。
正看著的時候,對面房間的門無聲的開了,不出所料是個女孩,或許說女人更合適,灰色的職業套裝包裹的身體即使在遠處的楊端看來依然有驚心動魄的性感。
女人關門,低頭換鞋,看不見臉。
圓滾滾的臀部讓楊端有種可恥的犯罪感,不能再看了,偷窺總是令人不齒的行為。
楊端把目光轉向別處,停了幾秒鐘,對面窗簾並沒有拉上,應該不算偷窺吧。楊端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忍不住又轉過頭。
女人已經來到床邊,準備換衣服,突然意識到什麼,又轉過身走向窗子。楊端清楚的看到女人蓬松卷曲的頭發隨意的披在肩上,白皙略顯疲憊的臉上的微閉的嘴唇有著近乎誘惑的艷紅,上裝紐扣已經解開兩顆,一抹飽滿的雪白渾圓沖進楊端毫無準備的眼楮里。楊端的心突的一跳,如同被什麼東西擊中,身體居然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那女人抓住窗簾輕輕一拉,一團米黃色的碎花遮住了楊端的視線,只留下一個修長的朦朧身影。
窗簾閉合的一瞬間,楊端覺得女人似乎朝自己的方向瞄了一眼,他急忙扭過頭,身體盡可能的陷入松軟的床墊里。
她看見我了,不能,我的拉著窗簾呢,不可能從這麼狹窄縫里看到我。楊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堅定了自己未被發現的信心。
他閉上眼楮,妖艷的紅唇和那具玲瓏的軀體在腦海里愈發的清晰。楊端搖搖頭,想把這景象驅趕出去,心跳卻更加的快了。
楊端暗罵自己沒出息,雖然沒有過真正的女朋友,電腦里的那些活色生香的影片總是看過的,沒來由被這麼酥胸微露的女人搞的激動不已。
楊端大著膽子再次看過去,微風輕輕掀開窗簾的一角,那女人側臥在寬大的床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孤寂感,就這樣靜靜的睡去,天地間再無它物。楊端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有點疼。
驚鴻一窺讓楊端丟了魂,連最愛的網絡小說看起來也有點興致索然,只是機械的翻看著《吞天》。
「宇宙級九階強者恐怕瞬間身體會完全崩潰,不過白矮星……宇宙級九階強者是能夠輕易承受的。轟!」轟!轟!轟!轟!轟!大地震顫。」
楊端看這電腦屏幕上的文字,突然想笑,真是無趣啊。
然後,他就睡著了,夢里一個嬌艷的女人微笑著輕盈的走來,一會變成凌笑笑,一會變成季茗,一會又變成全服銀甲,嘴角微翹的男子。
「別浪費時間了。」然後體內微型星系的磁場猛地爆發,向楊端沖來,猙獰的叫道︰「現在的我比以前強大無數倍,去死吧!」
一連幾天,每當楊端有意無意瞥向對面時,那掛窗簾總是無情的阻擋目光。有些時候他非常希望這窗簾能再打開,為此楊端狠狠的鄙視一下自己。
當楊端逐漸忘卻這件事的時候,那女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傍晚,小區的門口,女人依然穿著職業套裝,提著黑色坤包和一個紙袋,匆匆的從楊端身邊走過。雖然沒能看清臉,楊端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就是對面房間的主人。
事後回憶起來,楊端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驅使他飛一般的跑回自己的小窩。趴在床上,從窗簾的縫隙里朝對面看過去。
對面的窗簾沒有打開,依稀看見一個身影在房間里移動。楊端敏銳的發現對面窗簾有一條窄窄的縫隙,他換了個方向,幸運的是恰好能看到房間的一部分。
模糊的身影漸漸的走過來,一截雪白的小腿出現在視野里。
他從床上彈起來,飛快的從抽屜里取出一只望遠鏡,這是準備送給小佷的禮物。
此刻的楊端腦海只有窺探對方的**。
望遠鏡的效果很好,房間的情形更加清晰。牆上有面鏡子,女人側對著楊端,上身只穿著內衣。
女人雙手托著胸部,左右看看,又伸展雙臂做了幾下擴胸運動,似乎非常滿意的轉了一圈,然後走向床邊。
楊端舉著望遠鏡的手微微抖動著,心似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女人坐在床上,半邊身子被窗簾擋住,只留下兩條圓潤筆直的長腿在楊端視野里晃動。套裙從那雙腿里褪下來,露出白花花的一段。那腿一會曲起來,一會又伸直。過了幾分鐘,女人又來到鏡子對面,全是近乎**,窄小的黑色內褲無法包裹住那豐滿的軀體。楊端的頭嗡的一聲,全身的血液都沖了上來,讓他有些眩暈。
長腿的主人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美妙的身姿,沒想到對面有雙眼楮注視著她。
當女人再次消失在楊端視野的時候,楊端如同蝦米一般縮成一團,望遠鏡不知被丟到什麼地方。
女人的**深深的印在他腦子里,白的晃眼的大腿在眼前扭動著,細膩的肌膚泛著微紅的光澤。
楊端劇烈的咳嗽起來,快速的心跳讓他有些缺氧,肺部如同風箱一般鼓動。楊端緊閉雙眼,腦海里那具軀體愈來愈清晰,他慢慢的展開身體,手伸到褲子里,握住火熱的堅硬。
伴隨著一聲長長的申吟,楊端癱倒在床上,臉上的潮紅漸漸退去。他以前也這樣做過,但未向今天這樣刺激與滿足。
楊端懊惱的忍受著讓人惡心的黏呼呼滑膩感,步履蹣跚的走進衛生間。
整個晚上,楊端都沒在試圖去窺探對面。躺在床上,揮之不去的身影讓他無比的沮喪,對面的女人甚至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望遠鏡里仿佛觸手可及的美妙身體其實與自己毫無關系。
偷窺不但是不道德的,也是違法的,不能這樣做,楊端給自己擺月兌這女人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很晚才睡去的楊端又做了一個夢,夢見那女人溫順的偎依在自己懷里,彼此貪婪的索取,當舒爽的滿足感襲擊全身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女人的臉漸漸變成凌笑笑戲謔的面龐,驀地又變成一個威嚴的警察抓住自己的脖子,嚴肅的宣布︰你可以不說話,但所說的都將成為呈堂證供。最後又變成那個銀甲男子,搖著頭憂郁的說︰「對不起,我忘不了與老蘿卜頭的那一戰!」
鬧鐘瘋狂的叫聲把楊端驚出了一身冷汗,看著床單上的污跡,苦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