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打抱不平
為首的惡少,也就是那個縣令的劉少爺,輕蔑的對耿子奇說;「你他媽的給老子馬上消失,不然老子要抽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快滾!」好家伙,口氣不小,耿子奇皺了皺眉頭,橫眉冷對,一身正氣的指著劉少爺的鼻子,說道;「你們四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有那個能耐,就出來跟我單挑,敢不敢?」
劉少爺一听,回頭看看自己的三個同伙,冷笑道;「我看眼前這個家伙八成是活膩了,好吧,老子倒想看看他的肚子里裝了幾個刁膽?走,哥們兒,單挑就單挑,今天不把他的屎打出來,我們就不收兵,這個娘們先放一放,遲早是咱嘴里的肉!」
劉少爺一揮手,連同幾個地痞,凶神惡煞般的朝耿子奇撲過來。浪客中文網耿子奇一下就跳到了空地上,面對著是一場惡戰。觀眾本來是正在如痴如醉的欣賞著瘸狐狸的演唱呢,突然看見旁邊一陣騷動,打起架來了,就呼啦一下,都朝著打架的地方跑過去了。
看來打架是最有看頭的,要不觀眾也不會撇下正看得興頭上的戲台,去看一場打架斗毆。實際上,觀眾感興趣的不是打架本身,而是本地最有權勢的四個作惡多端的地痞惡少,共同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後生,鄉親們對耿子奇的生死,都暗自捏著一把汗呢。
哎呀呀,這不是找死嗎?一個打四個,而且對手還是心狠手辣的地痞惡少,那個年輕後生能對付的了嗎?正當觀眾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上的時候,只見後生一個漂亮的原地騰空而起,二踢腳帶著風,呼嘯著飛向了為首的劉少爺,頓時只听一聲慘叫,劉少爺來了個仰八叉,口吐鮮血,鼻子和嘴巴都歪倒一邊去了。
其他的三個惡少,見狀揮舞起刀棍,就朝著耿子奇撲來。圍觀的百姓的心又一次給提了起來,剛才大家確實是為耿子奇的漂亮的一踢而叫好,這會兒,看見三個地痞同時抄著家伙,圍攻那個後生,百姓不由的緊張起來,三對一,而且是抄著刀棍,對付那個手無寸鐵的後生,悲慘的是誰?結果可想而知。
突然,台上正在唱《打城隍》的瘸狐狸,停止了演戲,一個蹦子從台上跳到了地上,撥開觀眾,三步並兩步,來到了打架的現場,貓著腰,也不做聲,一把揪住最後面的一個地痞,雙手舉過頭頂,往地上一慣,當即摔得那個家伙,褲襠開裂,黃兮兮的屎尿,冒著熱氣兒,頓時遍地橫流。
與此同時,耿子奇又是一個漂亮的回旋,將劈頭砍來的一個舉著明晃晃刀片的家伙,踢得踉踉蹌蹌,兩眼眯瞪,辨不清方向,最後被觀眾當中一個老者,用拐杖劈頭給了一下,敲在腦門上,這才晃悠悠的撲通一下倒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還有一個見勢不妙,扔了手里的棍子,拼命鑽出人群,撒丫子想溜走,卻被瘸狐狸一把撈回來,揪住他的脖領子,剛想教訓一番的時候,那個受辱的黃嬌娘,帶著被撕破的戲服,沖了過來,不由分說,朝著那個地痞,掄起巴掌,左右開弓,直扇得地痞,跪地求饒,哭爹喊娘。
黃秋娘正打的起勁,圍觀的老百姓也仿佛解了氣似的,拍手叫好。那個跪在地上,臉都被抽腫了的地痞,哭喪著臉,鼻血夾著鼻涕橫流,眼前金花閃爍,被眼前的女戲子打得是天昏地暗,幾乎要昏厥過去了。突然,有一個聲音高叫著;「大膽刁民,竟敢聚眾鬧事,還不給我拿下!」
大家抬眼望去,只見一個穿著官服的人,帶著一群打手氣勢洶洶的趕來了。鄉親們不看則已,一看驚恐萬狀,紛紛做鳥獸散,同時還叫道;「縣太爺劉比來捉人啦!快跑吧!」場面頓時亂作一團。原來,劉比縣令早就得到家丁的報告,說自己的公子,在集市上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縣令劉比本來躺在太師椅上,正在跟一個小妾抽大煙,騰雲駕霧呢。听到家丁這麼一說,嗆得咳嗽了兩聲,小妾趕忙捶著他的背。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劉比氣急敗壞的問家丁;「你小子說清楚點,我家公子到底被什麼人打了?」
家丁如同一匹喪家犬一樣,眼楮也不敢看縣令,只是哆哆嗦嗦的,語無倫次的說道;「小的正陪著大少爺還有幾個小爺們逛集市呢,不曾想,不知哪里來的一個野小子,不問青紅皂白,就上前踹了我家大少爺的鼻子上,把他給踢翻在地可恨的是,唱戲的瘸狐狸也成了幫凶幾個小爺們也都慘遭痛打」
「混蛋!」盛怒的劉比縣令一腳踢翻了跟前的家丁,指著他的鼻子惡狠狠的說道;「快去叫人,多叫上幾個,這不反了天啦?哪里來的野種,還有那個瘸狐狸,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太歲爺上動土,我要不把他們的腸子掏出來,不把他們的腦殼揪下來,我就不姓劉!快走!」
于是,劉比縣令召集了所有縣府的打手和雜役,提棍拿棒,威風凜凜的朝著集市上,開了過去。到了現場,正看見一個女戲子正肆無忌憚的左右開弓,抽一個小爺兒的嘴巴呢。那個小爺兒劉比認識,是鎮上開碼頭的首富賈時財老爺家的公子,叫賈非常。
前不久,劉比縣令為了蓋自家大瓦房,還打著修路的名義,問賈時財借了一千兩白銀。這會兒,正好是顯示自己是救人于危難之中的主人兒,劉比縣令大喝一聲;「大膽女刁民,還不認罪伏法?莫非要我這個縣令親自動手五花大綁你不成?」
黃秋娘認得眼前的劉縣令,早就耳聞他是惡貫滿盈的縣太爺,不為百姓當官,盡干些喪盡天良,魚肉百姓的勾當,當地人誰不畏懼他?甚至劉縣令咳嗽一聲,牛溪阜都要顫抖一下呢。此時此刻,黃秋娘當然也不例外,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劉大少爺這個時候也緩過神來了,剛才他被耿子奇一個二踢腳,踢翻在地,不省人事好半天,這會兒見到老爹趕到了。頓時威風重新大振,跑過來,就要摟住黃秋娘,來個當面接吻。黃秋娘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姑娘,雖然只有二十歲左右的黃花閨女,但是多年的演戲生涯,多少也見過點世面,經過點風雨。
所以,姑娘的嘴豈能是一個惡少吻的?況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面,當著他老爹劉比縣令的面,這不是明擺著狗仗門勢,欺負**良家婦女嗎?不用多想,「啪!啪!」演戲的人手腳格外利索,黃秋娘眾目睽睽之下,出手又是兩巴掌,打得劉公子原地旋轉了兩圈,頭都轉暈了。
這還了得,當著堂堂的縣太爺的面,竟然敢抽自己大公子的嘴巴?這不是明打明的沒有把本縣官放在眼里嗎?這不等于是打自己的嘴巴嗎?可是,在劉比縣令無比憤慨的同時,又從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帶著刺激的想法;假如這個妙齡女子用她那嬌柔的白女敕的小手,如果像是草原上的皮鞭,輕輕的抽在自己的臉上,該有多麼的美妙呀?
帶著七分的威嚴和惱怒,帶著三分的婬欲和向往,劉比縣太爺大聲的呵斥道;「放肆!你這個大膽女子怎麼可以在本縣令跟前造次?你知道你抽的是何人嗎?」黃秋娘眼皮一翻,正氣凜然的說;「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這個壞蛋想伸出他的豬嘴,想侮辱我,所以,我就賞他兩個耳光,讓他清醒一下。」
圍觀的百姓,本來已經散去大半,看到一個女戲子竟然當著縣老爺的面,抽劉大少爺的嘴巴子,都紛紛的又圍攏過來。什麼是湊熱鬧,這就是湊熱鬧,什麼叫百姓的痛快,這就叫百姓的痛快,什麼叫窮人的樂子,這就是窮人的樂子。
圍觀的人群里,有一個半大小子學著大人的口吻,沖著黃秋娘說了一句;「小娘子,你好厲害呀,你剛才抽的是縣太爺的公子呀!」黃秋娘這才弄明白,自己抽的是什麼人了。她頓時臉色慘白,很想抽身逃離這個危險的境地,因為她知道,自己當著縣太爺的面,抽他的兒子,這可不是戲台唱戲,而且也找不到是哪一出?
三十六計,走為上,可是縣太爺的打手已經將場地圍個如鐵桶一般,哪里能跑出去呢?除非插上翅膀飛出去。正在黃秋娘認為今天自己是死定了的時候,已經月兌身出去的耿子奇和瘸狐狸又回來了。他們不忍心丟下一個弱女子,讓惡魔般的一幫壞蛋給糟蹋了。
「好漢做事好漢當!」耿子奇沖著縣太爺說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干的,不該這個女人的事,她也是受了欺負才抽你家公子的耳光的,這有何錯?你們放了她,要殺要砍,就沖我來吧。」瘸狐狸也挺身而出,大義凜然的說道;「實際上,跟這個年輕後生沒什麼干系,他不過是看見黃秋娘受欺辱,路見不平,拔拳相救而已,如果你們真的想怪罪什麼人,就讓我來頂了算了,因為你的公子還有他的幾個同伙,都是我來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