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劫到史蒂文森,日本人如獲至寶
已經回到日本聯合艦隊司令部的尹東佑亭司令官,正準備招呼參謀長橫路中將,召集日本將官以上的海軍高級軍官,召開軍事行動會議的時候,突然,尹東佑亭大將接到了海軍大臣吉田大將的電話。「吉田大臣你有什麼新的指示嗎?」尹東佑亭司令官說道。
「尹東君,趕快謝謝皇恩吧!」海軍大臣吉田吸溜著鼻子說道,可以從電話的那一端,听到這個吉田大將在哭泣呢。尹東佑亭司令官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個頂頭上司如此激動的在話筒里還沒有把活說明白,就鼻涕眼淚的稀里嘩啦。
「吉田大臣,什麼事情?」
「啊,尹東君,天皇陛下他」依然是哭腔和鼻涕哈拉的代替了說話。
「我听不明白!」
「怎麼?天皇陛下都自己拿出了錢出來,給我們日本海軍,難道你還無動于衷嗎?」這會兒,尹東佑亭大將總算是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天皇陛下自掏腰包,拿錢出來給日本海軍,就這麼回事兒,可是吉田大臣這個家伙,卻哭哭啼啼的沒完沒了,然後剛把事情說清楚,就反而責備部下沒有激動萬分,沒有哭哭啼啼的。
「吉田大臣,我個人非常的感動,知道天皇陛下拿出錢來資助我們海軍」
「尹東君,你想想,一共是三十萬呀!」吉田大臣剛剛要平息下來的哭腔聲,隨著這次報出來天皇陛下捐出的款項的準確數字,而又情緒失控的哭哭啼啼了。「天皇陛下都舍不得吃,舍不得喝,舍不得用,還拿出皇室存款來,你想想,這是多麼讓人感到」
感到什麼?吉田大臣沒有說出來,就開始擤鼻涕了。話筒那邊只听的稀里嘩啦的,半天都听不到人的說話聲。這個吉田大臣,干什麼事情總是感情用事,天皇陛下捐款就捐款了唄,我們大日本帝國的一切,不都是天皇陛下的嗎?打個比方來說,就是等于自己掏腰包,買了一件自己的家用一樣的正常呀。
「吉田大臣」尹東佑亭司令官還有正經事要辦呢,拿著這個話筒,他不知道是掛了,還是繼續捂在耳朵上,听里面的稀里嘩啦的擤鼻子的聲音。這個時候,橫路參謀長走了進來,他想上前給司令官匯報一件事情,可是看到司令官還在打電話呢,就欲言又止了。
「怎麼,你難道听了這個事情,一點都不激動嗎?」吉田大臣的鼻子到底是擤完了,他的說話又繼續在耳機里嗡嗡作響了。
「激動,怎麼不激動呢?吉田大臣,你還有什麼指示?」
「尹東君,要號召全軍都要高度重視這次對北洋水師的襲擊,這次你們一定要制定嚴密的作戰計劃,要做到萬無一失,明白嗎?」
「明白了。」
「明白就好,作戰計劃開始制定了嗎?」
「正準備要制定呢。」
「什麼正準備,要馬上著手制定,這也是尹騰博文首相的意思,同時,這也是我給你打電話的原因。你听清楚了嗎?尹東君?」吉田大臣不哭的時候,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上司的口氣,威嚴而又嚴肅的,莊重而又不容置疑的說道。
「明白了,听清楚了,吉田大臣,我馬上照辦!」
「好,我限你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拿出詳細的作戰計劃,我要馬上看到它!」
好家伙,如此神速,要在那麼短的時間里,讓部下拿出一個完整而周密的作戰計劃,談何容易?可是吉田大臣就是以一種不容商量的口氣,不容置疑的對尹東佑亭司令官下了命令。要在不到二十四小時,拿出作戰計劃,尹東佑亭大將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明白了,吉田大臣!」
電話終于掛上了。但是尹東佑亭司令官的心髒卻還在撲撲撲的直跳呢。別看尹東佑亭大將有一副魁梧的身材,但是,他有心髒病。每逢遇到重大事件以及緊急的事情,他都要心跳過速,都要心髒撲撲撲的跳個沒完沒了。
橫路參謀長見到尹東佑亭司令官的額頭上滲出了滴滴汗水,忙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絹,默默的遞給了司令官閣下。尹東佑亭司令官是一個個性很強的大將,他從來不接受來自任何人的仁慈和恩賜。他也默默的推開了部下拿到跟前的手絹,寧願額頭上的汗珠閃閃,也不去擦一下,仿佛它們不存在似的。
「司令官閣下,我們派出的間諜蛙人,去威海衛的偵查軍港的時候,不幸遭到了伏擊。」
「什麼?遭到了伏擊?都死了嗎?」
「沒有,去了六個蛙人,戰死了四個,兩個返回。」
「這一組蛙人怎麼如此大意魯莽,以至于還沒有完成任務,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這次是誰帶隊去的?」
「是片山少佐。」橫路參謀長說道;「片山少佐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海軍間諜,平時訓練有素,這次他們遇到伏擊,純屬意外。他們雖然損兵折將,但是他們卻有一個意外的收獲,將敵方的一個炮兵教官給劫持,並且成功的帶回來了。」
「炮兵教官?他們帶回來的嗎?」
「是的,司令官閣下,他們帶回來的炮兵教官,名字叫史蒂文森,是德國人,受雇于北洋水師的劉公島護軍炮台。」
「嗯,很好。」尹東佑亭大將因為這個意外的收獲,心髒稍微感覺到舒服一些了,他剛才來回在辦公室踱步,這會兒,他面對著參謀長,站定,然後指示道;「我們要從這個德國人的口里,盡可能多的知道我們想知道的事情。你們已經對他審訊了嗎?」
「司令官閣下,這個史蒂文森是今天早上被片山少佐他們給帶回來的。昨天晚上在我們接應片山少佐的巡邏艦艇上,已經對那個德國人,展開了突擊審訊,可是那個家伙剛說了自己的姓名和職位的時候,就昏迷過去了。」
「你們沒有讓軍醫檢查一下他的身體嗎?是什麼原因造成那個德國人昏迷的?」
「巡邏艦上的軍醫,對那個德國人進行了檢查,沒有什麼問題,他的身體很強壯。但是,軍醫發現他的,發生了紅腫,據本人交代,好像是被人給使勁兒的拽過。」
「什麼?」尹東佑亭大將似乎對這個細節表示了興趣。
「而且,我們的蛙人戰死的時候,其中有一個也是發生紅腫,片山少佐在扒下那個戰死的蛙人身上的潛水衣的時候,意外發現的。目前,我們還在研究這個怪事情。」
「好,這個研究不要中斷,盡快把研究結果上報到我這里來。我迫切需要那個德國人,因為接下來制定詳細的作戰計劃,需要德國人提供很多有價值的情報呢。」
「是,司令官閣下。我明白了。」
「你去通知一下,讓日本聯合艦隊的將官以上的海軍高級軍官,馬上來司令部開會!」
「是,司令官閣下,我馬上去通知。」
橫路參謀長離去的時候,尹東佑亭司令官才從口袋里掏出手絹,輕輕的擦拭掉額頭上的汗珠。並且從抽屜里拿出救心丸等藥片,服用了兩片藥,來緩解心髒病引起的胸口隱隱的絞痛。窗外已經是雲開霧散的好天氣了,剛才還烏雲密布,似乎要下雨的樣子,侍衛官早就在風雨之前,就將司令官辦公室的窗戶都關嚴了。
這會兒尹東佑亭大將又自己把窗戶打開,他不喜歡沉悶的空氣。平時,只要是不刮風下雨的情況下,窗戶總是大開著的。侍衛官之所以關了窗戶,是因為等一會司令官的辦公室要召開一個高級軍官的秘密作戰會議,按照保密規定,開會的時候,窗戶是要嚴密閉上的,以防止泄密。
現在,尹東佑亭大將站在大開的窗戶前,呼吸著帶著咸味的海風,胸口似乎好多了,隱隱做疼的感覺也不是很明顯了。啊,真是意外的收獲呀!白白得到了一個敵方的德國炮兵教官。這不是天助我也嗎?尹東佑亭大將認為自己的運氣始終是好的。
如果不是好運氣的話,自己怎麼能在短時間,一蹴而就,坐上了日本聯合艦隊司令官的寶座呢?看看跟自己同時畢業于日本陸軍帝國大學的同學吧,他們不是好多還在陸軍普通的師團,擔任師團長的職務嗎?即便是軍餃好的也都是中將,而自己呢?已經是堂堂的海軍大將了。
這個史蒂文森,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日本政府準備緊鑼密鼓的實施一場針對北洋水師的襲擊的時候,被日本間諜蛙人給俘獲劫持了,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而且,這次襲擊的指揮者正是自己,行動的主體正是自己所統帥的日本聯合艦隊。
想到這里,尹東佑亭大將習慣緊閉的嘴巴,微微打開了。一向不苟言笑的他,要笑,也習慣在沒有人的時候,獨自發笑。現在,他的嘴巴張開了,就是表示要笑的前奏。哈哈哈,北洋水師,你不是號稱大清帝國的一張王牌嗎?那麼就讓你這張海軍王牌,在我大日本帝國的艦隊無情襲擊下,被從中間撕開吧!
現在,日本從上到下,都在野心勃勃的試圖同一個頭號的敵人——大清帝國干一仗。同中國開戰的前奏就是要我們日本的聯合艦隊,集中優勢戰艦,在北洋水師舉行盛大的檢閱儀式的那天,對這支號稱亞洲第一艦隊的北洋水師進行一次突襲。
決定此次突襲勝負的就是要在戰斗展開之前,制定詳細而周密的作戰方案,是至關重要的。怪不得連海軍大臣吉田大將都要親自過問作戰計劃的制定呢。在這個關鍵時刻,史蒂文森的意外獲得,就是一個成功的重要因素。也是一個砝碼。
至少,日本人能從史蒂文森的嘴里,獲知比成千上萬的日本間諜還有蛙人,所秘密俘獲的情報要多的多的東西,情報的價值也是無可估量的。這就是為什麼尹東佑亭司令官興奮的原因。老天助我也,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從這個角度來講,日本海軍的鼻祖西鄉大將不是借助天佑,來自台風的神力,一舉挫敗了敵人企圖橫渡日本海峽,攻佔日本的企圖嗎?還在中國的元朝時期,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後代忽必烈,不是曾經兩次指揮數十萬大軍,攻打日本,都被一股神秘的台風,將那千軍萬馬都喪送到了大海的洶涌的波濤之中了嗎?